皇城東北那座昔日裡傲然屹立的元帥府邸，依舊輝煌。

隻不過名字有所改，從元帥府變了獨孤府，住的著是獨孤瑾。

這會兒墨畫終於把那位殿前司指揮使大人給盼了回來，於是將自家主子代的事原原本本重複一遍。

“除了彆去惹天歌，太子妃還讓奴婢提醒大人，您是有婚約在的人，武安侯的嫡長孫雖長相不如雪瑤，可份比矜貴，大人莫因一時喜好壞了自己前程，更不能得罪武安侯，畢竟因為這層關係，武安侯一直極為支援太子妃……”

“閉……你閉！什麼份矜貴？這世上冇有人比瑤兒更矜貴！妹妹明知本指揮使喜歡瑤兒卻偏讓太子把彆的人指給我！說是為本指揮使考慮，本就是在為自己考慮！”

獨孤瑾喝了酒，這會兒被兩個丫鬟攙著還有些站不穩當，尤其那雙混濁眼睛裡泛起，看著有些嚇人。

白天在醉仙樓下的一幕令他妒火中燒，瑤兒竟然喜歡容祁，一個落魄世子都不知道能活到幾日，怎能跟他比！

“大人莫不是真想娶雪瑤？”墨畫慌了，如此家小姐勢必要失去武安侯的助力，搞不好還得反目仇。

眼下太子殿下還未封妃，這其中變數太多，自家小姐萬不能冒這樣的險。

“本指揮使非瑤兒不娶！容祁若再敢靠近瑤兒半步，我千刀萬剮了他！該死的容祁，我早晚殺了他……我定要殺了他……”獨孤瑾喝多了，墨畫的話他本就冇過腦子。

墨畫也看出這點，當即讓兩個丫鬟把他扶下去休息，自己則急忙回了宮裡。

正所謂酒後吐真言，獨孤瑾對雪瑤的心思當是不假，須將此事告知主子，免得誤了大事……

天將暮，玉兔東昇。

在屋子裡看了好一會兒太經的天歌將畫卷收暗格，喚來月牙。

“打聽的怎麼樣？”天歌依舊冇有索出太經的真諦，隻有些模糊的想法在腦子裡徘徊，一時難以理清。

“回小姐，這兩張單子分彆是今年報考文府跟武院的考生名單。”月牙將單子遞過去，忐忑看向自家小姐。

天歌瞄了眼單子，表示滿意。

今晨給了月牙一些銀兩，吩咐去太學院，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弄到文府跟武院的考生名單。

除此之外，冇給出任何提示。

事實證明，月牙是可造之材。

重生一世，求的是逆天，邊不留膽怯之人。

“做的很好。”天歌不問過程，隻在乎結果。

“小姐，你要這單子有什麼用呢？”月牙得到肯定，忐忑儘消，臉上還有出一小驕傲。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天歌拿起單子各瞄兩眼，上麵的名字大部分認得，多為士族貴胄的直嫡係，餘下便該是各省各地的寒門學子。

天歌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那日太學院外站著的幾名寒門考生，上自帶的那清傲之氣很喜歡，若有機會當收為己用。

“小姐不用太擔心，隻要能排到前二十名小姐就能順利太學院。”月牙的願很簡單，也容易滿足。

但天歌不可以，太學院是一戰名的關鍵！

求的是第一名，無論文府武院，都要拔得頭籌……

幽市。

德濟堂的石室，屈平瞄了眼坐在案臺對麵的容祁，滿眼嫌棄。

“你這幾日是不是來的有些勤？”屈平在配藥，薛裡已經在馮棋那兒拿到太醫院開給大齊皇帝的藥方。

藥方冇問題然而藥效全無的原因隻有一個，熬藥的手法有問題，屈平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在宮的藥材上手腳，以保證熬藥期間藥效不會被煮飛掉。

“過來找你要件寶貝。”容祁漫不經心拿起案臺上的紫玉瓶，打開嗅一嗅，香氣撲鼻，“這是什麼東西？”

“藥，金翠樓花魁胭脂專訂用於**的藥，聞一聞……”屈平回頭時某人已陷迷濛狀態，“旁邊黑玉瓶裡裝的是解藥！”

容祁猛一搖頭，急忙抓來解藥一通狠吸，“這麼不正經的藥你也配？”

“藥案上幾百個玉瓶你偏拿這一瓶，到底誰不正經。”屈平哼了一聲隨即開口，“我冇寶貝。”

“本世子聽說你手裡有一枚玉丸，洗髓伐骨通經擴脈用的，給我。”容祁說的十分自然且無半分忸怩之態。

後來某一日天歌跟容祁坐下來聊到臉皮這個問題的時候，容祁無比驚奇看，臉皮是什麼東西？

“我上輩子該你的麼？”屈平怒了，扔了藥杵瞪向容祁。

容祁搥腮思忖好一會兒，點點頭，“該。”

屈平秒懂，是的我該！

誰讓我上輩子把你生下來還冇養大就把你賣到煙花巷子裡被人了幾百遍，當爹的對不起你了啊！

屈平腦補爽完之後，將玉丸到容祁手裡，“給誰的？”

“天歌，報了太學院的學考試，文府本世子自信能第一，武院未必，誰讓中毒了呢，不過有你這寶貝應該可以排到前二十名。”容祁收起玉丸，正開口。

屈平疑了，天歌中劇毒影響力，縱是解毒力也不可能完全恢複是真的，但冇聽說銀麵有才啊，“你怎麼知道文府考試能第一？”

容祁一副天機不可泄的表站起，好看的桃花眼笑起來招蜂引蝶一般，“不告訴你。”

屈原‘切’一聲，“懶得理你。”

侯門深府冇，清到錦苑的事很快傳到二房耳朵裡。

這讓雪瑤有些坐不住了，誠然在謝如萱麵前說過大伯會教導天歌，可那是胡編的，怎麼就了真的。

這會兒，房門開啟，一個穿錦緞襖的中年子走進來，手裡提著食盒，“聽凝秀說你不舒服，娘來看看你，順便給你拿些吃的。”

來者不是彆人，正是雪瑤的母親，二房正室孫荷香。

柳葉彎眉，楊柳細腰，三十幾歲的年紀能有這般風韻實屬難得，隻是那雙吊梢眼，看著就是刻薄相。

前兩日孫荷香為討好老夫人，打著上香祈福的名義在寺廟裡了幾日懶，纔回府便聽說風天歌的事兒，“跟個傻子置什麼氣，氣壞了子還不是自己的。”

“娘，這次天歌從普寧寺回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你冇聽說麼，大伯竟然主去錦苑找天歌，這可不是好兆頭！”雪瑤擔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