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棄:妖孽丞相賴上門》第八十五章 知,趕到

下午,姬冥修帶著一罐子皮蛋回了府。

姬老夫人正盤坐在炕上閉目養神,老夫人有午睡的習慣,以往這個時辰都已經躺在床上了,若是那天睡不著,便會上幾個丫鬟婆子推推牌九解悶,今日卻只是干坐著——

“祖母。”姬冥修打了簾子,將一罐子松花蛋放到小圓桌上,“午飯可用了?”

“用了些。”姬老夫人懶洋洋地說道,掀開眼皮子瞅了瞅他帶來的東西,眼底有藏不住的亮,“松花蛋?”

姬冥修說道:“朋友剛送來的。”

姬老夫人攏了攏寬袖:“不愧是丞相啊,這麼難買的東西還有人上趕著送。哪個朋友?我可認識?”

“不認識,要見見?”姬冥修問。

姬老夫人擺手:“都是些年輕人,我一孤老婆子有什麼好見的?沒得掃了你們的興!”

姬冥修看了一眼:“祖母好像不大高興。”

“我天天兒都不高興。”姬老夫人拿眼睨他,“你幾時把溪兒娶進門,給我生幾個小重孫抱抱,我才高興了。”

“祖母若當真喜歡喬小姐,二弟也未曾婚配。”姬冥修的語氣有些淡。

姬老夫人花白的眉一擰:“你說的什麼混賬話?與有婚約的人是你,不是你二弟!”

榮媽媽奉上一杯茶,姬冥修接在手中:“與我有婚約的是大喬氏。”

姬老夫人氣得看了一眼榮媽媽,榮媽媽暗暗搖頭,姬老夫人嘆了口氣:“那個人,如何還嫁得進姬家?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當初先皇后為你定下婚約,是先定門第,再定人選,說句不中聽的,你,還就是與恩伯府耗上了,就算不娶二房的,也得娶三房、四房的,你實在不想娶溪兒,可以呀,三房四房的姑娘祖母也沒有意見!

為姬家長孫,有些事就容不得你任,你若確實有心儀的姑娘,祖母不反對,但先把婚給了,再將人家姑娘抬進門。”

姬冥修漫不經心道:“找那麼多姑娘,祖母想讓我……盡人亡?”

姬老夫人一噎:“你這混小子!”

屋子里的丫鬟們抿笑了起來。

姬冥修喝了一口茶:“我不想親。”

姬老夫人拿眼瞪他:“你都多大了還不想?”

“多大也不想。”姬冥修淡淡地說。

“你……”

榮媽媽見祖孫二人就要吵起來,忙出來打了圓場:“好了好了,一人說一句,終大事不可草率,爺謹慎些也是對的。”不待老夫人反駁,又趕忙看向姬冥修道:“老夫人上了年紀,想趕抱個小重孫,爺你也諒一番嘛。你是長孫,你下頭還有幾個弟弟,你不親,誰敢越過你去?你不為自己著想,也為下頭那幾個小家伙考慮考慮。”

老夫人拍桌道:“就是這個理!我都一把歲數了,活一天一天,也不知能不能抱上重孫!等我到了地底下,老爺子問我小重孫可不可呀?是男是呀?我全都答不上來!”

這、這說的有些離譜了,榮媽媽輕咳一聲,岔開了話題:“老夫人,東西收好了,咱們什麼時候啟程?”

姬冥修握著杯子的手一頓:“祖母要去哪兒?”

姬老夫人嘆道:“再過三天便是你祖父的忌日,你給忘干凈了是不是?還不快扶我上車?你東西我已經讓人收拾好了,直接走吧。”

姬冥修看向榮媽媽,榮媽媽低下頭,若無其事地拎起了床上的包袱。

姬老夫人叮囑姬冥修:“此去陵墓遙遠,路上便得耽擱三兩日,還是早些出發的好,我都幾年沒去了,也不知墳頭草啊是不是又長高了,得好生打掃打掃咯!”

姬冥修的眸地地自眾人臉上掃過,所有人都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恪盡職守的樣子,竟是比往日更恭謹了三分。

出了丞相府,姬冥修將老夫人扶上馬車:“我去解個手。”

姬老夫人道:“快去快回!”

姬冥修進了府,銘安氣吁吁地迎上來,他剛去馬棚停放了馬車,一出來就見自家主子扶著老太太大包小包的似乎是要遠行:“主子,這是咋啦?你們要去哪兒啊?”

“給老太爺掃墓。”姬冥修淡道。

“啊?”這麼突然?沒聽到消息呀!早知道他就給老太爺買幾箱祭品了!

姬冥修覺得事不簡單,老太太是個很計劃的人,總是走一步,看十步,今天的事永遠不會是今天才決定,那得是上個月,甚至上上個月便已經做了安排。

這一場掃墓確實來得有些古怪,像是故意將他支開似的。

姬冥修對銘安道:“你去打聽一下,老太太今天都見了誰,都有哪些古怪。”

銘安張了張:“您懷疑有貓膩?”

姬冥修冷聲道:“讓你去你就去!”

銘安脖子應下:“是!”

……

京兆府的大牢,森而幽暗,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喬薇與兩個孩子被關進了一個單獨的牢房,兩側與地面都關押著別的罪犯,有男有,有老有,也有如這般帶著孩子的,這種多是家族獲罪,株連獄。

喬薇很不喜歡古代的一點就是律法殘酷,連孩子都抓,若是判了滿門抄斬,鴨豬狗都無法幸免。

牢房中沒有床,只一堆七八糟的干草,喬薇摟著孩子們坐在干草上,景云沒有說話,靜靜地靠在娘親懷里,與同樣靠在娘親懷里的妹妹對手指。

舒其實是有些害怕的,陌生的環境、暗的線、瘋癲的笑罵聲,都令人骨悚然,但有娘親和哥哥在,又好像不是那麼的害怕。

喬薇二人的小臉,聲道:“別怕,娘一定會帶你們出去的。”

二人乖乖地點頭。

“睡吧。”喬薇遮住了二人的眼睛,自己也閉上眼,想著怎樣才能出獄,對古代律法不,不知有沒有保釋這一說。

“開飯啦開飯啦!”獄卒提著木桶走了進來。

整個牢房瞬間躁,不人趴在了門板上,將手從隙中出去。

獄卒不理這群人,兀自從木桶中抓起饅頭,每個牢房扔幾個,的犯人顧不上臟,撲過去便將饅頭搶在了手里。一個牢房中只關一家人的倒還罷了,都是陌生人,那得為了饅頭打起來。

很快,喬薇便聽到了慘聲。

獄卒冷笑,毫沒有回去查看或制止的意思,繼續發著手里的饅頭,當發到喬薇這邊時,他隨手將饅頭扔到了喬薇的腳邊。

喬薇拿起又冷又冷且已經發霉的饅頭,丟到牢門口:“壞掉的饅頭怎麼吃?”

獄卒呵斥道:“你還挑?有的吃就不錯了!不想吃是不是?”

獄卒邪惡一笑,丟下木桶,解了腰帶。

喬薇捂住孩子眼睛,聲若寒潭道:“如果我是你,就把腰帶系回去,現在還來得及,否則——”

“否則怎樣?你要親自過來伺候爺嗎?”獄卒才不怕這些囚犯。

喬薇腳尖一挑,一個饅頭狠狠飛過牢門,砸中了獄卒的面門,獄卒連人帶桶倒在了過道,疼得目呲裂,牢房發出一陣哄笑。

獄卒惱怒,從腰間拿出鑰匙,就要打開牢門給那人一點教訓,卻突然,被人一腳踹在了地上!

“混賬東西!居然當值鬧事,還不快給本滾下去領罰?”

是京兆尹。

獄卒抖著地磕了個頭,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京兆尹命人把牢門打開,隨后擰著一個致的食盒走進來,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夫人。”

兩個孩子往喬薇懷里

喬薇抱住二人的小肩膀,面無表地看向變臉如翻書的京兆尹,問道:“大人有何貴干?”

京兆尹打開了食盒,一香飄了出來:“我是來給夫人送飯的。”

喬薇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砍頭飯?”

“是啊……啊不不不不!”京兆尹先前都沒聽懂在問什麼,意識過來后嚇得趕忙擺手,“只是一頓尋常的飯菜,下不會砍夫人腦袋的,夫人請放心吧。”

四菜一湯,有葷有素,還冒著熱氣。

兩個小包子吞了吞口水,腸轆轆。

喬薇沒立刻讓他們開,而是警惕地問向京兆尹:“把我押大牢的是你,給我送飯的也是你,你不會是在飯菜里給我下了毒,想把我們娘仨毒死吧?”

京兆尹無奈地笑道:“下可真是冤枉,下任職這麼多年,不敢說從未偏私過,但絕不隨意傷人命吶!”

喬薇淡淡一笑:“這話你留著和你上級吧,和我說沒用,我又不會給你升發財。”

京兆尹知道在生自己氣,審都沒審便將人關進大牢,確實太委屈了:“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可下也是不得已,請夫人見諒。”

喬薇瞧他神不像是在撒謊,神緩和了一分:“你有什麼不得已?我沒罪,是有人做假證,你把找來,我們對峙公堂就能真相大白,你抓了那做假證之人,對將軍府同樣有個代。”

京兆尹嘆了口氣,事沒那麼簡單吶。

“不可以?”喬薇問。

京兆尹搖頭。

喬薇沉片刻,眸:“有人要整我?”

京兆尹為難道:“有些事下不便挑明,夫人得罪的人來頭太大,夫人的靠山來頭也大,下是兩頭得罪不起,只有委屈夫人在這兒住上一段日子,否則京城衙門不止京兆府這一家,就算下今日把夫人放了,保不齊夫人明日又被抓另一個牢獄了。夫人還是耐心等待時機吧,下會盡力予以夫人方便,夫人理解下的難。”

山大王斗法,倒霉的都是小妖,這個道理喬薇明白,不論也好,京兆尹也罷,都是對方手中的棋子,能不能出獄,不在是否平反冤,而在冥修斗不斗得過那個想整治的人。

喬薇暗暗點頭:“那就請大人幫我準備幾床厚點的被子吧?我孩子太小,在地上睡上一夜恐怕吃不消。”

京兆尹看向懷中的舒與景云:“孩子是……”

喬薇凝眸道:“是誰的大人就不必問了。”

京兆尹能坐上如今的位子,沒點察言觀的本事是不可能的,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拿得清清楚楚,當即不再廢話,著人將牢房收拾了一番,送來了干凈被褥與熱水。

喬薇謝過他,與孩子們坐下,把熱騰騰的飯菜分食了,又將兩床厚實的褥子墊在下面,這便是他們的“床”了。

夜里,兩個孩子都很沉默,靜靜地躺在“床上”,喬薇摟住他們,給他們說了好幾個故事,二人聽得笑起來,很快進了夢鄉。

……

卻說喬玉溪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將喬薇獄的事告訴了自己母親,當然,此時的還不知喬薇就是自己大房的姐姐,而徐氏也并未聯系到大喬氏的頭上。

徐氏讓人拿來金瘡藥,給兒腫脹的臉頰抹上:“那小賤人下手怎麼這麼狠?不知道你是誰嗎?連你都敢打?”

喬玉溪哼了一聲:“仗著有大人給撐腰,完全沒將我放在眼里。”

徐氏冷下臉來:“現在的妾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喬玉溪嗤道:“算哪門子的妾?老夫人說了,不會讓大人接納的!”

“大人知道這件事嗎?”徐氏擔憂地問。

喬玉溪得意道:“當然不知道!老夫人已經將大人哄去給老太爺掃墓了,十天半個月都回不來,讓在牢里住上十天半個月,我看以后還敢不敢在我面前囂張!”

徐氏不甚在意道:“行了,一朵外頭的野花兒罷了,不必放在心上,男人都是腥的貓兒,什麼吃不著什麼就越想吃什麼,你今日防了這個,他日還會有那個,你防得完麼你?”

喬玉溪急了:“那……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就放任勾引大人吶?萬一給大人生下孩子,將來威脅到我兒子的地位怎麼辦?”

徐氏冷笑:“哪兒那麼容易?等你過了門,就把接進府來,侍寢后賜一碗避子湯,你看懷不懷得上!”

喬玉溪不樂意了:“什麼呀?要我把接進府?我不干!我死也不干!我討厭!一輩子不想看到!”

徐氏慢悠悠地說道:“將放在外頭,那可就想生幾個,生幾個了。”

……

夜深,馬車停留在驛站,驛丞為姬家一行人準備了最好的房間,只是比起丞相府的潑天富貴,依舊是寒舍簡陋了。

“出門在外,多有不便,你暫且忍耐些。”姬老夫人扶著孫兒的手過門檻。

姬冥修淡淡地嗯了一聲。

榮媽媽從行李箱中取出干凈褥子,鋪在了驛站的大床上,連同枕頭、枕套、棉被一一鋪上,鋪完這邊,又去隔壁給姬冥修也鋪上。

“冥修啊,你還記得南街的老唐嫂子嗎?兒媳又生了,家中負擔太重,想回來做事。”

“嗯。”姬冥修依舊只是淡淡地應著。

姬老夫人也不是真在征求孫兒意見,就是怕孫兒瞧出的用意,一路上都努力分散著孫兒的注意力。

門口,一道黑影照了進來。

姬冥修側擋住姬老夫人,余掃向門外。

銘安沖他招了招手。

“行了,爺不睡太的床,褥子就收了吧!枕套兒沒了,我上老太太屋瞧瞧。”榮媽媽從姬冥修的房間出來,銘安趕躲到了廊柱后,榮媽媽進老太太屋拿了個干凈枕套,又返回冥修房中。

銘安悄悄地爬出來,對姬冥修狠比手勢。

姬冥修眸,對姬老夫人道:“我去解個手。”

姬老夫人拍拍他的手,慈祥一笑:“快去快回,我還好多話兒對你說呢。”

姬冥修頷首,邁步出門檻,與銘安走進一間空屋。

一合上門,銘安就跳了起來:“爺!出大事兒了!”

“什麼事?”姬冥修問。

銘安心急如焚道:“喬夫人……被關進大牢了!”

姬冥修眸一暗:“怎麼回事?”

銘安捶著桌子道:“小的也是打聽了好多地方才打聽到的,中午,夫人去四合院送松花蛋,出來的路上,不知怎的沖撞了將軍府的馬車,不對,我講了一件事,夫人把喬小姐給打了,夫人與將軍府起沖突時,喬小姐也在,就給做了偽證,將軍府的人一怒之下報了,夫人就被京兆府帶走了。”

姬冥修眸徹底幽暗了:“京兆府敢隨便抓從慶街出來的人?”那兒住的可全都是皇親國戚。

銘安撓頭,不知該說不該說。

姬冥修卻已經猜到了什麼:“是老太太?”

銘安點頭:“喬小姐找上老太太,把自己打腫的臉給老太太看,老太太心疼壞了,就問是誰這麼大膽子呀!喬小姐就把夫人給供出來了。下午,榮媽媽去了一趟京兆府,想必……您也猜得到榮媽媽是去干嘛的吧?”

難怪,要將他“騙”出京城。

銘安委屈道:“我可是騎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馬,都快把腰給顛斷了才追上你們,疼死我了……”

姬冥修面冰冷地推開了房門。

榮媽媽剛打門口經過,被嚇得一跳:“哎喲,爺,是您吶?您怎麼進這間屋子了?錯了錯了,您的在那邊,我領您過去。”

姬冥修沒理,邁出房門,轉便往樓下走去。

榮媽媽一驚,將手頭的給了隨行的丫鬟,追下樓道:“爺!爺您去哪兒?”

姬冥修徑自走進馬棚,丟給馬夫一錠金子,馬夫喜出外,忙牽了一匹最好的馬給他,姬冥修翻上馬。

榮媽媽拉住他韁繩:“爺!這麼晚了你要去哪兒?”

姬冥修拂開的手,一鞭子在馬上,駿馬嘶吼一聲,揚起前蹄,利箭一般絕塵而去!

……

為了自己八字沒一撇的兒子的執掌丞相府大計,喬玉溪一大早便提著食去了衙門。

京兆尹與獄卒們打過招呼,要對昨日新來的母子三人格外照顧,因而聽說有親人來探,很順利地放了行。

喬玉溪用帕子捂住口鼻,嫌棄地找到了喬薇的牢房,看到居然有干凈被褥,再看別人全都沒有!

人!怎麼做到的?

“你被子哪兒來的?”

喬薇的牢房中不僅有干凈褥子,還有一張小方幾,一副文房四寶,兩個孩子正跪坐在小方幾前,練字的練字,涂的涂,這哪里是坐牢?分明是做客。

不會是大人悄悄給準備的吧?不對,大人已經離開京城了,本都不知道已經了獄,又怎麼會派人給打點一切?

念頭閃過,喬玉溪釋然了,只要不是大人打點的,管它怎麼來的呢?

喬薇淡淡地看向喬玉溪:“喬小姐這種千金之軀,怎麼會到這種鄙陋的地方來?不怕臟了自己子?”

喬玉溪下意識地將裾往上提了提。

喬薇看向腳邊:“蟑螂。”

“啊!”喬玉溪嚇得跳起,跳了幾下發現地上什麼都沒有,才意識到自己被對方給耍了,氣悶地說道:“大難臨頭了還不知悔改,你就不怕我讓你吃一輩子牢飯嗎?”

喬薇云淡風輕道:“首先你得有讓我吃一輩子牢飯的本事。”

喬玉溪噎了噎,耍皮子是耍不過這個人的,揚起下道:“我今天來不是和你耍皮子的。”

喬薇淡笑:“那是要和我算昨日的賬?”

喬玉溪理所當然地說道:“你打了我一掌,我讓你了獄,我們算是扯平了。”

喬薇低頭看了看兒子的字:“你那兒扯平了,我這兒可沒有。”

喬玉溪不屑地說道:“你都下獄了,還想怎麼樣?你真以為自己還有資格與我公平競爭嗎?”

喬薇的緒沒有毫波:“冥修會救我出去的。”

喬玉溪笑出了聲:“別做夢了,他已經被老夫人帶出京城了,沒個三五月不會回來。”

喬薇眸一頓:“所以,是老夫人。”

喬玉溪這才意識到自己被套了話,這個人未免也太狡猾了,故意設套給鉆,害一不留神說,不過既然已經說了,再遮掩也毫無意義了:“是老夫人又怎樣?老夫人對你很生氣,放了狠話不會許任何名分,你想要保住如今的地位,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求我。”

喬薇實在沒忍住,笑了。

兩個小包子似懂非懂地看看娘親,又看看讓娘親發笑的人。

喬玉溪了帕子道:“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喬薇笑道:“我實在是沒見過這麼愚蠢的人,你把我害大牢了,居然覺得我會了一個男人低聲下氣地來求你?別說我對這個男人還沒有那麼深厚的執念,便是有了,我也不會這麼做。”

喜歡一個人是全部的占有,要的男人只能娶一個,與人分,不論做妻做妾,都不愿意。

喬玉溪無法理解喬薇的想法:“我已經給你活路了你為什麼不要?你真覺得大人會為了一個外面的人而忤逆自己祖母嗎?”

喬薇不道:“不是我覺得他會,是你們。”

將他匆忙騙出京城,就是為了蒙住他眼睛,若他真像說的那樣對自己祖母言聽計從,老夫人又何必多此一舉?

“那是因為……”

喬玉溪話未說完,外頭傳來一道珠釵環佩丁玲作響的聲音打斷。

“在哪兒啊?”

喝的聲音。

獄卒點頭哈腰道:“里頭倒數第二間就是了。”

說話間,一名著黃來到了牢門前,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年紀,白皙,五致,一雙眉卻又濃又英氣,鼻梁高,眼窩深邃,比中原子的容貌更深邃立幾分。

見牢房里有兩個人,小臉一沉,執著鞭子的手指向二人:“你們兩個,誰才是傷了我二姐的人?”

喬玉溪看向:“你是將軍府的千金?”

斜睨了一眼:“是你傷了我二姐?”

喬玉溪搖頭:“當然不是!”

喝道:“那你說什麼話?我問你了嗎?”

喬玉溪本想套近乎,卻了個釘子,真是好沒面子!尷尬地甩了甩袖子,轉就走。

喬薇突然:“多謝你來看我,喬妹妹。”

喬玉溪子一僵!

一鞭子打在牢門上,將回了牢房:“你是妹妹?傷了我二姐,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喬玉溪駁斥:“我和沒關系!”

喬薇笑盈盈地向那個長鞭:“你膽子真大呀,連都敢欺負,你知道我喬妹妹是誰呀?”

是誰干我什麼事?”問。

喬薇淺淺地笑道:“來頭可大了,是恩伯府的大小姐。”

切了一聲:“恩伯府了不起?我父親是多羅將軍!大梁朝的護國神將!”

文有冥修,武有多羅,大梁朝誰人不知父親威名?區區一個伯府小姐,也敢在面前耍橫?不自量力!

“自神試開設以來,確實為朝廷選拔了不可造之材,如我大梁朝的丞相大人、胤王殿下、多羅將軍,都是歷代神試的榜首。”

父親就是老秀才口中的多羅將軍啊,還以為多羅將軍與丞相、胤王一樣是個年輕小伙呢,誰料兒都這麼大了。

兇悍地指向二人:“你們兩個,為什麼要欺負我二姐?”

喬玉溪出一副笑容道:“多小姐,你誤會了,我跟不是一伙的。”

:“多你個頭啊!我姓多羅!”

喬玉溪尷尬得漲紅了臉。

喬薇噗嗤一笑。

拿鞭子指向喬薇:“你笑什麼?不許你笑!”

喬薇淡淡地斂了斂笑意:“我不是笑多羅小姐,是笑我喬妹妹太天真了,帶著這麼多好吃的來看我,多羅小姐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我們二人姐妹深呢?”

喬玉溪的臉唰的一下褪去:“你滿口胡言!誰與你是姐妹了?”

喬薇緩緩地嘆道:“好妹妹,事到如今,你就別再瞞了。”

喬玉溪看向,認真地解釋道:“多羅小姐,我與這個囚犯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昨日是我為令府作證,才被繩之以法的,多羅小姐若是不信,大可回府問問昨日的丫鬟,可曾見過我。”

將信將疑:“你說的都是真的?”

喬玉溪點頭:“千真萬確!”

瞅了一眼地上的食盒:“那你干嘛提東西來看?”

喬玉溪眼神閃了閃:“我……我不是看,是看的兩個孩子,大人有罪,但孩子是無辜的,我終究于心不忍。”

多羅向了在小方幾上練字的景云與舒,這是兩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孩子,安安靜靜的,睜著一雙大眼睛,無辜而懵懂地

“小家伙,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直勾勾地看著景云。

景云面無表地看了一眼,繼續埋頭練字。

多羅自討沒趣,輕咳一聲,直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小幾旁的喬薇道:“我多羅明珠不是個不講理的人,你傷了我二姐,讓我傷回來,我就放了你。”

喬薇淡道:“多羅小姐恐怕沒這個能耐。”

恣意地笑道:“我可是將軍府的小姐,我爹一句話,保管你無罪出獄!”

喬薇為兒子換了一張白紙:“我是說,你傷不了我。”

“好大的口氣!那我就來領教領教你的本事!”

說完,揚起長鞭,在空中打出幾道啪啪之響,長鞭如奪命的毒蛇,朝著喬薇咬了過來,空氣里好似迅速浮起了一殺氣,喬薇目不轉睛地盯著揮過來的長鞭,就在鞭尾即將掃到自己額頭時,突然出手,一般拽住!

這麼多天的農活可不是白干的,跟比力氣,這滴滴的大小姐還太了些。

喬薇冷冷地一拽,鞭子手,面朝下撲在了牢房的干草上。

喬玉溪嚇白了臉:“你好大的膽子!連將軍府的人也敢打!”

“不打,難道坐等來打我?”喬薇看向拼命吐著渣滓的多羅,“昨日之事明明是將軍府不對在先,將軍府卻聽信讒言將一切算在我們母子三人的頭上,多羅小姐,你這一鞭,我不吃!”

言罷,將鞭子狠狠地扔在了的手邊。

氣壞了,抓了鞭子又要朝喬薇招呼過來,喬薇開了口:“我勸你還是別費力氣,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連個孩子都能贏你。”

抹了一把臉上的雜草:“你胡說!我是我們府里武功最好的!我父親給我請的護衛都打不過我!剛剛……剛剛一定是你耍了什麼招!”

那邊舒也畫完了,喬薇溫腦袋,給也換了一張白紙:“你要不是千金小姐,你看他們還輸不輸給你?”

喬玉溪將扶起來,不耐地推開:“走開啊!你們都是一伙兒的!”

“我跟不是一伙兒的,多羅小姐你相信我!”

才不信有眼睛,會自己看,一進門,這倆人就坐在一塊兒聊天,聊得那一個親熱,不是好姐妹都沒人會信!

指著鼻子,冷聲道:“恩伯府的大小姐是吧?好,你給我等著,等我收拾完,再來收拾你!”

喬玉溪氣得直跺腳!早知道這樣,就不來看這個倒霉人了,這下好了,把將軍府的千金得罪了,丞相大人與老夫人又不在,誰替撐腰啊?

轉頭向門外的獄卒:“你,出去把我的護衛來!我要把這個人押回將軍府!關進水牢,親自拷問!”

“你要把誰關進水牢?”

一道低沉而威嚴的聲音乍然響起。

眾人循聲側目,就見,姬冥修風塵仆仆地走來。

喬薇怔怔地站起

喬玉溪眼底彩重聚,大人來了,大人來救了……

姬冥修躬進了牢房,看都沒看喬玉溪一眼,徑直走到了喬薇面前,奔波一晚,形容有些狼狽:“對不起,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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