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擾飛升》第8章 拜師大典
棲月峰的峰主從凡塵界帶回一個小姑娘,并且準備收為關門弟子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云華門。
云華門上下都是懶散的子,萬事講究隨緣,只有在聊閑話的時候,顯得格外積極。五年前各大宗門舉行友好流會時,云華門弟子因為看熱鬧忘了時間,沒能進流大比,了各大宗門中的倒數第一名,于是他們就了別人眼中的熱鬧。
盡管因為喜歡看熱鬧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云華門眾弟子還是在看熱鬧的道路上狂奔不止。好在他們還知道,看完熱鬧不說話,說閑話也要關上門說,不然早被人打死了。
有人猜測這個小姑娘是忘通峰主的私生,原因是這個小姑娘看起來不到十歲,忘通峰主去凡塵界也快十年了,這麼算起來時間剛剛好。但是在練武場上見過箜篌的弟子們覺得,忘通峰主長著小眼睛小鼻子,生不出這麼可的小孩,就算小姑娘的母親長得再漂亮,也會被忘通峰主這張臉,拉低整相貌。
這種說法有理有據,很多人表示無法反駁。
眾所周知,凡塵界的人從出生后,吃的就是沒有靈氣的食,就算他們剛出生的時候,有修真的資質,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所以各大宗門,都不會帶凡塵界的弟子回來。只有一些小門小派,偶爾會從凡塵界收一些外門弟子,能進門的凡塵界弟子那是之又。
“我剛進門派時曾聽說過一個傳言。”一位弟子慢悠悠地揮劍,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預防著管事或是各峰主出現,“忘通峰主,是師門一位老祖宗從凡塵界帶回來的。”
“瞎說,忘通峰主如果是凡塵界的人,怎麼能為出竅期的大能。這種猜測,還不如說小姑娘是忘通峰主私生靠譜。”大家都覺得這是個笑話,氣得說這話的弟子,再也不想開口了。
這些人也不腦子想想,如果忘通峰主是在凌憂界出生,做糖畫怎麼會為他的心劫,凌憂界的小孩子哪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當然,那個立志要娶天下第一人的前輩不算,他是凌憂界風格獨特的奇葩。
不管宗門的弟子有多好奇,三日后的拜師大典,還是如期舉行了。因是峰主收關門親傳弟子,所以大典舉辦得非常隆重,宗門里的三位長老,出席了兩位,另外一位在閉關,無人敢去打擾。
兩位長老也知道忘通收的這個弟子來自凡塵界,為能活過一千歲的修士,最大的優點就是不多管閑事,只要忘通自己樂意,他們沒意見。
暑九長老出現以后,就一直在低頭整理袍子上的花紋,他喜歡三十二瓣茶花,但是服上這朵,數來數去都只有三十一瓣,這讓他全都別扭。
他旁邊的谷雨長老正襟危坐,一威勢如龍似虎,讓人在他面前不自覺就弱了氣勢。
見到暑九來去,谷雨皺了皺眉,但是看著大殿上其他長輩,他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用了傳音。
“坐好,這是徒孫的拜師儀式,扭來扭去像什麼樣子?”
暑九瞥了一眼谷雨,谷雨沒有看他,仍是那副嚴肅正經的模樣。暑九悻悻地坐直腰肢,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他怎麼覺得后背又開始了?
“咚。”
鐘聲響起,儀式開始。
暑九抖了抖肩膀,怎麼越來越了?但是在后輩面前,他還是要面子的,他忍。
殿門外,易與潭一左一右站在箜篌邊,三人皆穿著白繡銀紅邊的門派裝,這套服代表他們峰主親傳弟子的份。箜篌沒有修為,易擔心把凍著,又給穿了一件兔夾襖,還給塞了個暖手爐。
聽到鐘聲響起,易拿走箜篌手里捧著的爐子:“進去吧。”
兩位師兄臉上鼓勵的笑容讓箜篌有了勇氣,深吸一口氣,邁步踏過高高的門檻。
大殿上有很多人,有站有坐,鑲嵌在墻壁中的寶石發出輝,把大殿照得十分亮堂。箜篌的目掃過眾人,停留在站在前方的忘通上。
在修真界,師徒關系十分重要,只要跪下去,師父便如同生養父母。父需慈,子亦需孝順,不然會到整個修真界的指責。
箜篌朝著忘通跪了下去,雙手伏地,朝忘通行了三拜九叩大禮。
“徒兒箜篌,請師父喝茶。”
行完叩拜大禮,箜篌接過弟子遞上來的茶,了杯子上的溫度,再次跪在忘通面前。
“今日你我云華門,當以云華門為榮,振興宗門,悉心修煉。”忘通接過茶杯,把茶水一飲而盡,彎腰扶起跪在地上的箜篌,在膝蓋上了,小聲道:“跪疼了沒?”
箜篌笑瞇瞇地搖頭。
“宗門就是破規矩多。”忘通又了小徒弟的膝蓋,轉對珩彥掌門以及暑九谷雨兩位長老行禮道,“忘通不才,無心再教導其他弟子,箜篌便是我最后一名親傳弟子,請諸位在今日見證。”
忘通早就說過,他只收三名親傳弟子,所以在座并沒有誰意外。谷雨長老甚至欣地點頭:“你教好這三個徒弟,已是不易。”忘通格不好,運勢也不太行,收徒的運氣倒是格外不錯,易與潭天資出眾,格又穩重,比忘通強多了。
這個小姑娘面帶貴氣,雙目有神,不管資質如何,心肯定不會差。修道,天分雖重要,但心也不可忽視。他們云華門不求傲立整個修真界,只求能護滿門弟子平安,所以心反而比天資更重要。
谷雨這話讓忘通尷尬的干笑,低頭看小徒弟懵懂的眼神,他松了口氣,幸好箜篌年紀小,還聽不懂。他拿出弟子份令牌,鄭重遞到箜篌手里,“從此你便是云華門弟子了,給谷雨長老、暑九長老見禮。”
“不必如此鄭重。”谷雨面無表開口。
在場眾人心中一,難道谷雨長老對忘通峰主收一個凡塵界孩子為關門弟子不滿意,在這個時候故意刁難?
“我是你師父的師叔,你我師叔祖就好。”谷雨想讓自己看起來和藹一些,然而平時不笑的人,笑起來總是不自在,他拉了拉角,出一個勉強算是笑的表,“按照你們凡塵界的輩分,我就是你的叔爺爺。”
箜篌對眼前這個看似嚴肅,眼神卻很溫的老人甜甜一笑,脆生生道:“師叔祖。”
“嗯。”谷雨從袖子里出一個錦盒,遞到箜篌面前,邦邦道:“乖。”
“謝謝谷雨師叔祖。”箜篌扭頭看師父,見師父笑著看自己,手接過谷雨師叔祖送的錦盒,回了一禮。
暑九見谷雨竟然不聲不響給小輩準備了見面禮,趕忙從自己收納袋里出一把飛劍送給箜篌,得了一聲甜甜的暑九師叔祖,整個人都心舒暢,連后背的以及了一瓣的茶花都忘了。
參加拜師大典的眾人松了口氣,兩位長老對忘通峰主收資質不明的凡塵界小姑娘為徒之事沒有意見,那麼這位小姑娘親傳弟子的地位就穩了。
一個宗門的人,最重要的就是開開心心,管他資質好不好,來自哪個界,反正也不影響他們什麼。這樣和和氣氣的相,日子才能更滋潤。
一場在其他門派有可能鬧得風風雨雨的拜師大典,在云華門喜樂融融的氣氛下結束,對于門與外門弟子而言,唯一的憾就是了一個為親傳弟子的機會。
不過棲月峰也不是他們第一選擇,眾所周知,五位峰主里面,忘通峰主……最窮。不管是去境還是參加試驗,忘通峰主運氣都特別差,從頭到尾都拿不到好東西。
但是說他運氣差吧,他運氣又特別好,因為進過這麼多次境,他都好好活著出來,連重傷都沒有過。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人窮壽命長,也不知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棲月峰中,師徒四人圍坐在石桌上,忘通看著把玩玉葫蘆的小徒弟,把目投向大徒弟。易裝作沒有看見,斜眼看潭。
潭頂著師父與大師兄的目,笑著道:“師妹啊,棲月峰住得可還習慣?”
“嗯。”箜篌把玉葫蘆放到一邊,直腰背,“師父,我現在是不是可以修煉了?”
三個大老爺們沉默片刻,再次被師父與師兄瞪的潭干笑兩聲:“師妹,我們修煉講究的天地五行,調和,所以不同資質的弟子,會有不同的修煉功法。”
“那我適合什麼功法?”箜篌期待的問。
“這……”潭一時詞窮,拜師大典前,他們不讓小師妹測資質,就是怕測出小師妹本無法修煉,師父就不好堅持收小師妹為關門弟子了。
現在拜師大典已經結束,師妹有沒有資質已經不重要,可是他們卻有些害怕,若是師妹真的沒有修仙的資質,會不會難過。
“這要測了資質才知道。”易了箜篌的頭頂,“師兄先帶你去測資質好不好?”
“好。”箜篌答應下來,大大的眼睛眨啊眨,角卻微微抿著。
易牽著箜篌的手,師兄妹二人沒有坐飛劍,走得很慢。
“云華門有很多弟子,善文善武者皆有。”易已經下定了決心,若是小師妹真的毫無資質,他也找點事給小師妹做,讓找到在門派中的自信。
“主殿中掛著的那幅祖師爺畫像,是不是栩栩如生,宛如真人?”
箜篌點頭。
“那是當年一名資質很差的老祖宗畫的,他在修道一途上雖沒有什麼進益,但因為出神化的畫技,在修真界諸多修士的尊敬……”
“大師兄,你是不是擔心我資質不好?”箜篌拍了拍易牽著的手臂,“放心吧,我肯定是絕佳的修煉苗子。”
易:小孩子總是如此自信嗎?
這下他更擔心了,等會小師妹知道沒有話本里主角的好運氣,會不會接不了?
凡塵界那些七八糟的話本真是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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