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暖暖的小時》第1章
司徒末手里抱著一堆書停在宿舍門前,實在是騰不出手來敲門,只得抬起腳來踢門,直到聽到門傳出“來了,來了”的回應和急促的腳步聲才停下。
王珊開門,看手里抱的書都快高過腦袋了,驚嘆道:“哇,你抱這麼多書干嗎?”
“寫畢業論文。”
“唉,我還沒開始寫呢,顧著跑招聘會了。”王珊嘆了口氣。
“招聘會效率太低了,很多企業都沒心招人,來走個過場,打打廣告而已。”司徒末隨口答了一句,走到自己的位置把那堆書疊在桌子上的另一疊書上。
“你還真有種,跑了幾次招聘會就不跑了。”王珊跟在背后說。
打開電腦,轉過頭:“我懶嘛。”
司徒末去了四場招聘會,每次都只落得個心俱疲的下場,于是干脆走“大四不考研,天天像過年”路線……
“我真羨慕你啊,我可不敢跟你一樣這麼看得開。我總覺得人生嘛,還是要什麼機會都去試一試,試了還有一線希,不試就一點希都沒有……”王珊語氣里有一輕蔑。
“所以你以后可以當強人,我就不行了啊。”司徒末打斷王珊的話,轉回去對著電腦,不想跟多說。王珊在桌旁站了一會兒,自覺沒趣,就走開了。
“對了,末末,你的傅哥哥剛剛給你打過電話。”王珊去臺收了兩件服又倒回來站在司徒末的桌旁。
司徒末回頭看了一眼:“都說他不是我的傅哥哥了,不要說。”
“來,害什麼?”王珊三八兮兮地推了一把。
“他說什麼了?”
“他說你手機打不通,讓你回來了給他打電話。”
“哦。”司徒末又轉回去玩電腦。
王珊在后站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說:“你不給他打電話嗎?”
“不用了,有事他會再打的。”司徒末頭也不回地說。
“末末,呃……你還是打給他吧,不然他會以為我沒把話傳到的。”王珊有點吞吞吐吐。
司徒末別有深意地看了王珊一眼。唉,這個王珊,真的是沒救了。
王珊口中的傅哥哥傅沛,是司徒末的高中同學,他對司徒末的態度一直曖昧不清,司徒末好幾次想跟他講清楚都反過來被他諷刺了一頓。既然他都不承認,多說什麼好像顯得太自以為是,只好由得他去,反正他這人當朋友還不錯,又講義氣又心,但是當男朋友就真的算了。據不完全統計,這廝從懂得男有別開始,過的朋友可以組一桌麻將,不是組一桌打麻將的人數,是一桌麻將的張數。
王珊喜歡傅沛,全世界人民都覺到了,雖然自己死不承認。司徒末總覺得對這件事負有一定的責任,畢竟是因為兩人才認識的。所以沒事總在宿舍里抖傅沛的風流往事妄圖扼殺王珊的懷。但沒料到的是:把傅沛的史講得越夸張,王珊就越迷他。
人有時候傻就傻在,明知道這男的是個花心大蘿卜,換朋友比換還勤快,但就是覺得自己可以改變他,可以為他生命中不一樣的人。其實哪有這麼便宜的事!他媽教了他一輩子都沒把他教一個善良不傷害別人的人,就憑你幾下似水便指他百煉鋼繞指?
“傅沛,是我,司徒末。”司徒末練地撥了一串號碼。傅沛的電話號碼太好記了,一串8,一串9,一串0。懷疑除了13800138000之外就沒比他的號碼更好記的,也不曉得他究竟花了多錢才弄到這號碼的。
“末末啊,你剛剛跑哪去了,手機都打不通的?”傅沛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過來。
“去圖書館,信號不好。你找我什麼事?”司徒末可以覺到王珊雖然背對著,但是耳朵拉得老長。
“沒事就不能找你啊?我這麼想你。”
“跟我貧,你不說我掛電話了。”傅沛的甜言語在這里永遠吃不開。
“好好好,星期五我拍畢業照,你過來吧。”
“不去。”四年大學下來,司徒末還沒去過傅沛的學校,倒是傅沛老是往學校跑,也是這樣王珊才會認識傅沛的。
“末末!來吧,我拍畢業照你都不來,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傅沛哀怨。
“你拍畢業照我去湊什麼熱鬧?”司徒末還是不松口。
“很多人都有其他校的朋友來拍,你不來的話我多可憐啊。”
“你找別人去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朋友不多。”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
這倒是大實話,傅沛這人大爺脾氣,沒幾個人得了他的,所以高中時他除了層出不窮的朋友外就只有司徒末這個朋友了。但其實司徒末也不是自愿做他朋友的。
司徒末從小到大績都很好。
績好的原因不外乎天資聰穎或勤努力,司徒末的天資不是特別聰穎,本也不是一個努力的孩子,的努力是環境所。
從小到大,無論哪個老師,一拿到點名冊就說:“喲,我們班有復姓的同學啊。司徒同學是哪一個,站起來我看看。”于是,就為班里第一個被同學們認識的人。然后接下來往往就會演變:“司徒同學,這道題你來做一下。”“司徒同學,這個問題你來回答。”“司徒同學,查作業。”“司徒同學,給大家背誦一下這段課文。”
……
所以算是被自己的名字好學生的。而中小學有個普遍的特點,績好的學生得當班干部,于是司徒末從小到大都是班長,導致只要一聽到有人班長就忍不住要答應。總之,當時是班長的司徒末被老師指派去開導班里憤世嫉俗分子——傅沛,然后就好死不死地被他賴上了,為他所謂的紅知己。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其實當時一點都不想當他的紅知己。
“末末!怎麼不說話?”傅沛的聲音打斷的回想。
“好啦,我去。”唉,算了,去就去吧,不然他沒朋友也可憐的,沒聽過誰拍畢業照一個人拍的。
“真的?我太你了。那我一早去接你。”他沒想到能這麼快答應,很有些寵若驚。
“不用了,我自己去。”這家伙是神經病,大家都是坐公車,有什麼好接的?
“沒關系啦,我去接你。”
“都說我自己會去了,啰唆死了。”
“好啦,那你上車的時候跟我說一聲。”
“嗯,沒別的事了吧?沒事的話我掛了。”
“你好無啊……”他哀怨地說。
“你才知道,掛了。”司徒末掛好電話走向自己的位置。
王珊好像很忙的樣子,低頭在屜里鼓搗些什麼。
“末末。”
司徒末停下腳步:“嗯?”
“呃……我剛剛不小心聽到你說拍畢業照……”王珊吞吞吐吐地說。
那還真是有夠不小心的……司徒末沒有破,只是說:“是啊,傅沛他們學校星期五拍畢業照。”
“我有朋友也在那個學校,好幾天前就了我去拍畢業照,我們一起去吧?”王珊期待地看著。
司徒末點點頭:“那就一起吧。”
還能怎樣呢?反正之前實在是攔過太多次了。但人哪,要是真想往火坑跳的時候,你還真的是攔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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