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們暖暖的小時》第15章
三天不到的時間,末末就把東西一點一點搬進了新房子。不知道誰說的,人發起狠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末末這次就橫了心要和傅沛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先是為了安定傅沛的心,給他發了一通長長的短信,說需要一點時間冷靜下來考慮兩個人之間的事;再來就是跟王珊表達了自己絕對絕對不想介和傅沛之間,希王珊配合,拖住傅沛,讓用最短的時間搬出去,這一點上們倒是達了協議。所以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下,末末搬進了顧未易的家,了他的……傭人。
他是真把當傭人使喚,飯都煮也就算了,連拖地洗服洗碗都是在做。并不是顧未易吩咐去做,而是他本不做,天翹著個二郎。一個屋檐下,末末見不得臟,只得認命去收拾,在家照顧哥哥弟弟照顧慣了,對別這東西其實不大在意,所以不管外,外的,看到就丟在洗籃里順手拿去洗。因為這樣還把顧未易氣得半死,那是他們住一起的第二個晚上,他從外面回來,看到在臺晾服,剛開始他沒在意,坐在沙發上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后來發現拿呀拿呀,就從洗機里拿出一條男式,他瞅著眼,老半天反應過來是他的,忙三步并作兩步沖過去從手里奪過來,臉紅了半天講不出一句話來。末末看他小臉蛋兒紅撲撲的,煞是可,就逗了他幾句,把他氣得夠嗆,直到現在都沒給過好臉看。
“顧未易,我明天開始實習,吃飯問題要你自己解決了。”末末洗完碗,和在客廳看電視的顧未易說。
“不死我的。”顧未易沒好氣地說。
末末有點無奈,真不知道這位大爺到底怎麼了,不就洗了他的嘛,至于麼?
走過去坐下:“這樣吧,你以后自己洗,行了吧?”
顧未易坐直了子:“我有說什麼嗎?”
“那你一天到晚擺什麼臭臉?臭臉很時尚啊?”
顧未易突然意識到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你為什麼不怕我?”他知道自己臭臉的時候其實蠻嚇人的,所以一般不會輕易把緒表現在臉上。他之前的朋友小姐脾氣,不就大鬧小鬧的,但是無論怎麼鬧,他只要沉下臉,不過三十分鐘就自己淚眼汪汪來撒道歉。司徒末倒好,他都擺了三天的臉了,每天視而不見地笑傲江湖,現在才來問怎麼回事會不會太晚了一點,何不等到把他氣死再來他墳前灑一抔黃土?
末末撇撇:“你這算什麼啊,我人生都不知道遇到多臭臉達人了,你算功力淺的了。”末末小時候家里經濟不好,爸爸力大,所以一天到晚冷著個臉,后來爸爸變慈祥了,哥哥耍酷,又是一天到晚冷著個臉,弟弟也是常常仗著自己是家里的小霸王而發脾氣,再后來遇到傅沛,他那大爺脾氣呀,臭臉簡直就是他的標志。多年來的經驗證明,爸爸并不會因為兒害怕就笑逐開,哥哥也不會因為妹妹難過就放棄耍酷,弟弟也不會因為姐姐生氣就給好臉,傅沛就更不敢指了。所以末末很早就知道,臭臉的人只是自個兒腦子拐不過彎來,就算百般討好也是沒用的。
顧未易聽這麼一說,反而不知道怎麼說了,說多了也顯得小心眼,世上最讓人火大的事莫過于明明氣得要死,卻找不到點可以發脾氣。
末末等了半晌都得不到顧未易的回應,干脆回了自己房間。
第一天到公司報到,末末難免心里不安,進了公司,的不安很快就讓大胡子叔叔給安了。
大胡子叔叔本名李鋼鐵,他特自豪這名字,覺得是鐵錚錚男子漢一條,所以規定公司上下都得他鐵哥。
鐵哥是負責帶末末的人,他把末末的辦公桌安排在最里面的一個角落,就在曉晴師姐的旁邊,以便末末隨時向師姐請教,以及他隨時來代末末做事的時候能順便調戲師姐。
末末上午的工作是把一些客戶資料輸電腦,無聊的,和想象中的廣告人的激完全掛不上鉤。午休時間末末趴在桌子上休息,被很小聲的調笑聲吵醒,睜開眼,從手臂隙中看出去,只能看到師姐辦公桌下有兩雙疊著的腳,一雙是男式皮鞋,一雙是紅高跟鞋,看得出男人是把人抱在膝上的。末末知道高跟鞋是師姐,因為師姐早上才很得意地炫耀給看過,但是皮鞋就不知道是誰了,反正不是鐵哥,因為鐵哥是穿拖鞋上班的。末末沒想到第一天上班就讓撞到這種大八卦,嚇得趴在桌子上一不,恨不得與桌子融為一。
后來兩人相攜著離去,末末才松了口氣,但還是不敢,是趴在桌子上等手機鬧鐘響。
下午鐵哥給末末分配的還是一些輸工作,不著痕跡地瞄了他的鞋子好幾眼,心里盤算了好一會兒,大概就推敲出怎麼回事了。早上他穿的還是拖鞋呢,下午就換上皮鞋了,雖然他的皮鞋和中午看到的是同一款,但是明顯新很多……
末末眼珠子轉了一圈,把好奇心吞回去,好奇殺死貓,該忍還是得忍。
“末末,你中午去哪了啊?”師姐突然開口,“我出去了一會兒后回來找你吃飯都沒找到。”
“你中午又去了哪里?”鐵哥搶在末末前問。
“你管我那麼多。”師姐說,手絞著鐵哥的T恤,眼睛對著他的腳使了個眼,“還不明白麼你?”
鐵哥笑了,問末末:“那你中午在哪里吃的飯?這附近你弄了嗎?”
末末說:“的,其實我現在住附近,中午我在樓下的那家餐廳吃的,吃過飯后就一直趴在桌子上午睡。”
師姐放開絞著鐵哥服的手,說:“午睡啊?這不是學生時代的習慣嘛,我可早就改了這個習慣了,你還能睡著嗎?”
末末笑笑:“當然能睡著了,我的外號可是睡神。”
鐵哥敲了敲桌子:“你們嘮完了沒?完了就工作。”
末末趕坐好,要開始工作,師姐拉起:“你別理他,他這人沒句正經的。”
“曉晴!”鐵哥語氣多了點嚴厲。
師姐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末末,我們工作吧。”
鐵哥緩了口氣,手彈了一下師姐的腦袋,無奈地說了聲“你呀”。又跟末末說:“司徒,你學會計的吧?”
末末點頭。
“那以后公司稅稅的事就給你了哦。”
“啊?”末末愣住。
“哈哈,跟你開玩笑的啦。”鐵哥拍了兩下末末的肩膀,差點把末末拍得嘔出一口來。
末末和師姐都找不到好笑的點,只得面面相覷。鐵哥面子上下不來,清咳了一聲:“司徒,剛進公司還沒人教過你職場的倫理吧?”
“呃?”
“下次上司講笑話的時候記得要笑。”
“……”
晚上七點多,末末回到家,站門口掏了半天包,才發現早上出門太匆忙,忘了帶鑰匙,按了半天門鈴也沒人來開,掏出手機時突然想起居然沒有顧未易的號碼,打電話去他們宿舍問,又怕被傅沛接到。末末泄氣地坐到地上,像小時候提前放學時坐在門口等媽媽下班一樣,有一點點累,有一點點心酸。
顧未易出了電梯就見到司徒末跟蝦米似的卷一團坐在門外,頭放在膝蓋上,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了兩聲才回過神,一臉茫然地看著他說,我等你好久了。
他愣了好幾秒。今天他回學校了,打籃球時阿克告訴他,傅沛都快得神經病了,每天拿個手機坐在臺煙,誰都不搭理。后來他去找傅沛一起吃飯,傅沛說,顧未易,我當你是兄弟,我就直說了吧,我猜得到你對末末有那麼一點意思,也知道末末現在和你住一起,我是對末末做了一些很渾蛋的事,我在等氣消,我和都是這樣的,氣消了就會理我的,所以,我勸你把你那點心思掐滅了,我和末末之間不是你可以腳的。
但是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說我等你好久了,他的心就坍塌一座廢墟了,哪里還能躲得過?
顧未易掏出鑰匙開門,說:“司徒末,你不會打電話給我麼?”
末末掙扎著要站起來:“我剛發現我沒你手機號碼啊。”蜷著坐太久了,手腳有點發麻不穩,幸好顧未易及時拉了一把。
“你在外面等了多久?”顧未易邊開燈邊問。
末末看了下手表:“七點下班的,大概兩個多小時吧。”
“吃過飯沒?”顧未易往廚房走。
末末把自己扔進沙發:“吃過了,我今天真倒霉,第一天上班就撞破。”
顧未易從廚房端出一杯茶,遞到末末手邊,末末傻乎乎地接下:“給我的嗎?”
他瞪一眼:“快喝。”他剛剛拉一把的時候發現手冷得跟什麼似的,這種初春的天氣最容易冒了,坐在門口傻乎乎地等,如果他再晚一點回來怎麼辦?
末末一陣,湊上去深吸了一口茶香,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著,像是用手圈起一個茶的湖,熱騰騰的水汽慢慢熏上的眼睛,給眼睛蒙上一層帶著茶氣的霧。
“喝呀,發什麼呆?”顧未易催。
末末啖了一口,暖暖的茶水從齒過嚨,胃,末末看茶杯上刻著一圈字,無論從哪里斷句都可以為一句詩——可以清心亦,以清心亦可,清心亦可以,心亦可以清……
覺得很有才華,正想說什麼,抬起眼就撞進顧未易深深的眸子,也是淡淡的帶點茶,溫暖得讓人想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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