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司徒末翻了個，嘆了今晚第一百零一個氣。真想挖個把自己埋了算了，丟臉丟這樣的，實在是世間罕有吧。

時間回溯到下班前，鐵哥突然出現，跟末末說明天有一個明星要來拍廣告，讓末末明天穿得專業點，和他一起去拍片現場。末末斟酌了半天都不敢確定廣告這行的專業服裝什麼樣，只得請教師姐，師姐不愿地跟說要穿得時尚點而且要穿高跟鞋。師姐喜歡那個明星很久了，想跟去看，但是鐵哥說什麼都不同意，所以師姐對于末末能夠跟著去的****運給予強烈的譴責。

末末一下班就去買了雙高跟鞋，本來是有一雙的，但是那雙特打腳，穿過兩次，每次都整得死去活來。回到家，趁顧未易不在，簡單吃了碗泡面就開始練習穿高跟鞋走路。之前雖然因為面試穿過幾次高跟鞋，但是走路的水平實在有限，走幾步還能唬人，走多了就原形畢。大概來來回回走了二十多分鐘，顧未易回來了，手里還提著吃的。末末看到紙袋子上那大胡子老人頭，咽了咽口水，地看著他。

顧未易無奈地把東西遞向：“本來就是買給你的，那麼可憐兮兮。”

末末歡呼一聲向著肯德基沖過去——悲劇就這麼發生了。

被食蒙蔽了雙眼的末末忘了腳上還蹬著一雙七厘米高的鞋，于是……末末撲騰著摔了下去，于是……由于“距離=速度×時間”，而已知末末和顧未易之間的距離＜末末的速度×末末在空中的時間，所以末末就榮地……撲倒顧未易了。再由于末末的高和顧未易的高之間不知道怎麼回事的神數學問題，末末撲倒顧未易的時候，呃……那個……就……和零距離接了。

已經夠尷尬了吧？來，跟著上帝一起擺擺手，搖搖頭，不夠的，不夠的。

末末和顧未易手忙腳地要離開對方的時，呃……那個……忙中有，末末的手撐在不該撐的“東西”上，然后……那個不該撐的“東西”有了傳說中年輕氣盛的雄赳赳反應。

“哎——”末末干脆從床上坐起來，剛剛顧未易那家伙怎麼說的來著？他說，司徒末，你也太了吧？如果你真的那麼需要，我們可以商量一下的。啊——顧未易這個賤人！他幾天沒對說尖酸刻薄的話就誤以為他是個好人了！末末發泄地捶了好幾下枕頭，又躺回床上去，兩秒后，彈起來，他……他有反應！他對有反應，而且好死不死剛巧是個的，所以……據邏輯上的推理，

“∵A=B，

∵A=C，→∴B=C，

又∵C=D，→∴B=D”，

也就是說，他……對的有反應。所以之前幻想了一堆他和傅沛的恨仇都是腦子進水了？末末突然輕松起來，有了自嘲的心。喲呵，這麼偶像劇的行為都做得出來，不去寫劇本真是太可惜了呀，要是讓顧未易知道，以為他喜歡傅沛，會不會殺人滅口？

顧未易倚在床上翻書，每看幾行字就忍不住停下來，聽聽隔壁的靜，有時是噼噼啪啪的聲音，有時是懊惱的嚎。他上自己的，真痛啊，的門牙就這麼生生地對著他的磕下來，明天要好好看看用的是什麼牌子的牙膏，牙齒這麼堅！角忍不住地想上揚，他清咳了一聲，是下想笑的沖，翻過一頁書，看了兩行才發現，前面那頁其實沒看完，于是又翻回去看，隔壁又一次傳來捶打東西的聲音，他最終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第二天，末末跟著鐵哥到了拍攝現場。

末末生平第一次見到活的明星，呸呸呸，大吉大利，也不想見到死的明星。老實講，末末其實不認識那人，高中時末末住校，很看電視，就絕了追星這一條路，上大學后對這方面也興趣缺缺，所以對明星的了解程度停留在了四大天王和四小天王的那個年代。但是末末還是可以看出他人氣高的，拍攝現場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他的，據說有些還是從很遠的地方搭火車來的。那明星長得帥，也沒擺什麼架子，就是不搭理人，估計是格使然。

末末一上午都跟在鐵哥邊觀察他怎麼和導演以及工作人員通。鐵哥認真工作的樣子唬人的，跟在辦公室里那個強迫人聽他冷笑話的怪大叔判若兩人。

午休時，末末去買水，回來的路上被三個孩子圍住，纏著說讓末末去幫們要簽名。三個孩子看起來應該是高中生，但是伎倆高的，淚眼汪汪地說們是搭了兩天的火車才來到這里的。末末明知道們有可能是說謊，還是心答應了，也只有們這個年紀，才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喜歡到近乎迷的地步吧？

末末懷里揣著三個小本子和水，猶豫了半天才靠近那個明星：“呃，林先生，要不要喝水？”

“不用了，謝謝。”他本連頭都沒抬。

末末回頭看了看，三個孩子眼地著，在心里嘆了口氣，說：“林先生，是這樣的，有三個你的……，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希你給們簽個名。”

林直存這才抬起頭看了末末一眼：“不好意思，我不方便。”

末末沒想到他拒絕得這麼干脆，有點惱火，不就是舉手之勞嗎？又不是手斷了，哪里不方便了？可惜雖然惱火，也不敢說什麼，只得訕訕地離開，對那三個孩子說：“不好意思，公司規定了不準簽名。”

一個孩子淚水就掉下來了：“姐姐，你幫我們給他簽吧。”

末末一看到那孩子哭就慌了，眼淚是末末的罩門，自己不哭，所以一看到別人的眼淚就覺得特別矜貴，忙說：“好好好，我再想想辦法，你別哭啊。”

末末回到林直存后，猶豫了一下還是湊上前去：“林先生，真的不好意思，你就幫們簽個名吧，們真的很喜歡你。”

他有點不耐煩地放下手中的紙：“我都說了不方便。”

末末順口就嗆了一聲：“哪里不方便？”

他挑起眉，笑了：“哪里都不方便。”

末末被他突如其來的笑搞糊涂了，抱著一希說：“簽個名要不了你多時間的。”

“司徒！你在這里干什麼？”鐵哥的聲音從兩人背后傳來。

末末有點像做了壞事被老師抓到的小學生，往后了一步：“呃……他的影迷讓我來問問看可不可以簽個名。”

林直存傻眼。這的也太傻了吧？就這樣直說？也不怕被罵？

鐵哥沉了臉，吼：“我是讓你來工作的，不是讓你來幫著追星的！你腦袋里裝了什麼？你這樣會影響到工作的進程知不知道？”

末末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簽個名用不了一分鐘的。”

鐵哥火了：“你是白癡啊，你看不到外面到底圍了多人？你幫忙簽了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不如我們就不要拍了，讓你給他開個簽名會如何？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作專業？”

末末低下頭，咬著下，出幾個字：“對不起。”

鐵哥口氣緩了下來：“跟我道歉干嗎？跟林先生道歉。”

末末向來都是知錯就改的人，生平錯的最久的事是喜歡上傅沛，但看清楚了也就改了，這種小事當然不了眼，轉就給林直存一個45度的鞠躬：“林先生，對不起，打擾你了。”

林直存突然很好心地說：“我是可以幫你簽，但是只簽你手里這三本。”

末末有種天上掉餡餅的覺，點頭如搗蒜。

末末把本子遞回那三個孩：“好了，你們快點回家吧，不然家里人該擔心了。”

三個小孩激涕零，之前哭的那個孩子突然從兜里掏出一個MP3說：“姐姐，能不能求你最后一件事？”

末末心里警鈴大作：“不可以，我要去工作了。”

往末末手里塞MP3：“求求你了，你讓我們家親的幫我錄一個床聲。”

末末驚訝地看著小孩。床聲？是太跟不上時代還是這世界變得太快？

“姐姐，你臉紅什麼？我是說我起床的聲音。”那孩子見末末臉紅，忍不住說。

末末為自己的骯臟思想到恥，把MP3塞回那孩子手里：“我真的幫不了你們了。”說完趕快步離開。

一天繁的工作結束，坐在回家的公車上，末末才覺得疲憊一點一點地侵上來，塞在高跟鞋里的腳痛得直想罵臟話，中國人真是命苦，剛從裹小腳的束縛中解放出來，又開始墮高跟鞋的苦海。

到家，末末看著門下出的，有點忐忑。自從昨晚輕薄了顧未易，兩人還沒過面，待會兒氣氛真不知道要如何的尷尬。

深吸一口氣開門進去，顧未易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訥訥地招呼了句：“我回來了。”

顧未易本來昏昏睡的眼睛一亮，坐起來：“吃過飯了沒？”

“吃過了，在片場吃的盒飯。”

顧未易咧笑，話中有話地說：“幸好你吃了，不然太我可頂不住。”

末末心底的熊熊烈火被他了起來，用力把手里的包包扔向他：“你煩不煩啊，我都說不是故意的了。”

他笑著躲開：“有人惱怒了。”

末末過去撿包包，順手給了他兩拳：“你吃過沒有？”

他繃了任打：“沒吃，等你做飯。”

末末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要不要臉啊？我這麼累你還我給你做飯？”

顧未易拍拍的頭：“話不是這樣說的，冰清玉潔的我昨晚被你這麼猥，你至得做個飯補償我傷的心靈。”

末末氣悶無語，咬牙切齒丟出一句話：“你真是沒心沒肺。”

顧未易笑納，道：“不怕，至我還有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