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末是被頭痛醒的，著敲自己的腦袋，順手拿起床頭的手機一看，九點半！整個人馬上就醒了，跳下床才發現自己上穿著昨天的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拎了包就往外沖，沖過客廳的時候隨口跟顧未易說了一聲：“我去上班了，拜！”

“喂，你今天不用上班！”顧未易趕在沖出門前說。

末末停下穿鞋的作：“真的嗎？你怎麼知道的？”

“昨晚你手機一直響，你不醒，我就接了，你們公司的人說你的項目結束了，可以補修周六日兩天的假。”

末末狐疑地問：“真的？”

“真的。”

“哇！賺到了！”末末抖抖腳甩掉已經穿好的一只鞋，“我要回去睡覺了。”

顧未易走過來端詳：“司徒末，你臉上那什麼東西？”

末末一拍腦袋，沖向廁所，對鏡子一照，果然臉上、脖子上都是一點點的紅點——酒疹！

顧未易倚在廁所門口：“到底什麼東西？”

“酒疹啦，我酒過敏。”末末無奈地說。

他挑起角笑：“活該啊你，酒過敏還喝那麼多，現在好了，臉跟答題卡似的。”

末末被答題卡忽悠了一下，愣了半天才明白過來被消遣了，推著他說：“出去出去，那麼大的人擋著廁所門，我要怎麼出去呀？”

顧未易被推著走，還不忘調侃：“那是你積太大了，才出不來的。”

末末突然多了兩天假，心大好，懶得跟他計較，只說：“你買早了餐嗎？我的胃空的，很難。”

顧未易哼了一聲：“還知道難？”

末末發疼的腦袋：“你以為我樂意啊，人在江湖。”

顧未易不知道從哪兒出一瓶風油遞給：“你是在哪門子的江湖啊？下次看到酒麻煩你躲遠點，省得折騰我。”

末末接過風油：“昨晚謝謝你了。不過我喝醉有沒有發酒瘋啊？”對昨晚的事只有依稀的一點印象，零零碎碎的片段，像是顧未易皺著眉頭，扶著垃圾桶吐。

顧未易瞥了一眼：“有啊，發得可狠了。”

末末有點不好意思。是真的沒喝那麼醉過，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是什麼鬼樣？

“我都做了些什麼事？”

顧未易神地說：“不告訴你。”

末末翻了個白眼：“說吧，怎樣你才會說？”

顧未易笑笑湊近的臉：“你告訴我你臉上長了幾個紅點，我就告訴你。”

末末推開他的大頭：“不說拉倒，反正我也沒有很想知道。”

“不想知道就算了，去洗澡吧，洗完澡出來吃早餐。”顧未易像拍小狗似的拍拍的頭。

末末別扭地躲開：“別打我頭！”

顧未易有點不是滋味。這人昨晚還把臉他脖子上瞎磨蹭，今天就連下都不行了？

末末見他轉要走，忙拉住他：“我不要喝豆漿。”會這麼說是因為上個星期顧未易弄回來一臺豆漿機，他無聊的時候榨了滿滿兩大玻璃瓶豆漿冰在冰箱里，喝到想吐。

顧未易瞄了眼扣在他手臂上的手，白的手指扣在他黑的T恤上，對比鮮明。他角重新上揚：“你沒得挑。”

末末賤不過他，干脆回房去找服洗澡，挑服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按理說不用上班了可以在家里穿個睡什麼的，但是總覺得這樣不是很好，還是挑了套外出的服進了浴室。一起住了快兩個星期，他們倆其實很同時在家，尤其是末末，剛進公司就被當牛馬在用，每天累得兩眼冒星星，回到家常常是倒頭就睡，現在突然有機會兩個人一起在家好好待著，末末有點張。

洗完澡出來，末末邊頭發邊走去客廳。顧未易在榨豆漿，那機聲音大到讓人以為是在碎尸。

末末拿巾捂著耳朵：“喂，顧未易，好吵啊。”

顧未易按下暫停：“還有五分鐘就好了，你頭發上的水滴到地板上了。”說完又啟了“碎尸機”。

末末低頭看了看，果然地上有一小攤的水，轉要去拿拖把，顧未易住：“去哪里？”

“拿拖把啊。”

“不用理它，一會兒就干了，過來吃早餐。”

末末這才看到客廳的桌子上擺了饅頭、包子、三明治、粥，咋舌道：“買這麼多，我們吃得了嗎？”

顧未易沒聽清楚的話，只是“啊”了一聲，末末擺手，表示不重要。反而是顧未易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到廚房里去端了杯東西出來，遞給末末。

末末莫名其妙地看著手里的那杯濃茶：“不是吧？我只是說不喝豆漿而已，你也不用大清早的讓我喝濃茶啊。”

顧未易還是沒聽清楚，又“啊”了一聲。

末末不耐煩地吼：“你大清早讓我喝濃茶，想害我胃穿孔啊？”預計著“碎尸機”的聲音可以蓋掉自己大部分的吼聲，但是就在這一刻，豆漿榨好了，轟隆隆的聲音戛然而止，于是的聲音顯得強而有力，在客廳里回著。

末末尷尬地笑：“呃……那個……我是說，大清早的喝茶對腸胃不好。”

顧未易瞪一眼：“茶解酒！”

末末笑得更尷尬了：“原來顧同志是個好同志啊，是我小人之心啦，呵呵……”

顧未易帶著不被領的惱怒，背過去，倒豆漿！

吃過早餐，顧未易自發地收拾碗盤去廚房洗，末末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還是頭痛裂，于是躲回房間去補眠。

顧未易洗完碗出來不見末末，探頭看了一下的房門，閉著，估計睡覺去了，他也回自己的房間去上網打游戲，打著打著突然想起的酒疹，百度了一下，說是吃點甘草片會好得快一點，他想也沒想就起出門，到樓下的藥店買了甘草片，順便去7-11買了盒飯。回家把盒飯放進冰箱，藥隨手丟在客廳的桌子上，然后回房間接著打游戲。

末末睡足飽飽的一覺才自然醒，看看手機，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好像也不，晃晃腦袋，沒那麼痛了，干脆爬起來，開了門出去，沒見顧未易在客廳，于是去敲他的房門。

“進來。”顧未易的聲音隔著門傳來。

末末擰開門走了進去，這是第一次進顧未易的房間，如果大掃除那次不算的話。他的房間沒什麼特，跟的哥哥弟弟的房間差不多，只是多了一個大大的書柜，上次打掃的時候還是空的，現在已經放滿了書，在書柜前瞅了幾眼，有《孫子兵法》、《粒子理學標準模型導論》、《厚黑學》、《C程序設計語言》……這人看的書真雜，但還真沒一本讓覺得好看的。

顧未易盯著電腦，問：“司徒末，你參觀夠了沒？”

末末再環視了一遍他的房間，點點頭：“差不多了。”

“你在玩游戲嗎？”末末湊過去看。他的手移著鼠標，有時敲敲鍵盤，然后熒幕上一個一個的人倒下，覺很新奇。末末是游戲白癡，在家的時候弟弟曾試圖教玩《仙劍》，但最后還是在半個小時把趙靈兒玩死十幾次的水平下放棄了。

顧未易分神看一眼：“要不要玩？”

末末搖頭：“你不知道我玩游戲有多笨。”

顧未易笑：“不止是玩游戲吧？”

末末郁悶：“懶得理你，我去找吃的。”

“等等，我就挑戰笨的。”顧未易住，把位置讓出來，“你過來，我教你玩。”

末末不愿地坐下，他站在后面，指導注冊號碼，末末在賬號名那里猶豫了一下，還真沒玩過這種線上游戲，要取什麼名字不顯得菜鳥？轉頭看顧未易，他說：“末。”

末末第一次從他里聽到名字的單字，有點不自在，轉頭快速地在賬號那一欄輸“末”，進了游戲，實在是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又回過頭去看顧未易，他說：“和我結婚。”

末末腦袋跟被手榴彈炸到了似的，愣愣地回他：“這樣不好吧？”

顧未易推了一下的腦袋：“酒還沒醒呀你，我說在游戲里結婚，我才可以帶你打怪，這樣你升級快點。你想到哪里去了？”

末末悄悄臉紅了一下，頂：“不要，誰要和你在游戲里結婚！”

顧未易哼了一聲：“不然你要現實里結嗎？我可沒興趣。”

末末被嫌棄得很不爽，推開椅子站了起來：“我不玩了。”

顧未易聳聳肩，說：“不玩了去吃東西，冰箱里有飯，微波一下就好，還有客廳桌子上有甘草片，記得吃。”

“為什麼要吃甘草片？”正要走出房間的末末停下來問。

顧未易已經坐下，重新開始玩游戲，隨便答：“甘草片可以治酒疹，這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你怎麼長這麼大的！”

末末沒回，走出他的房間，在客廳桌子上找到甘草片，袋子是樓下藥店的，小票上顯示的時間是今天早上的。末末拿著藥發呆，小學畢業就開始念住宿學校，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學校里度過的，自己照顧自己是很小就學會的事，獨立慣了，連父母都相信一個人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照顧自己照顧別人照顧慣了，好像從來也沒人想過需要人照顧……清咳了兩聲，下微微哽住的嚨，起去廚房微波食。

后來兩人正式往，末末和顧未易在游戲上結了婚，才發現他的賬號“未”。“未”和“末”——這兩個字長得太有夫妻相了，好像不結婚都對不起人家的長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