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淚痣》第23章 觀看

到下午正式上臺, 大家都神抖擻。

尤其是……林盞。

姜芹上臺前還跟說:“我怎麼覺得你這個傷得還高興?”

林盞語重心長:“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底下坐著大片崇高學子,從報幕中覺到這會是一個不錯的節目, 紛紛翹首以待。

大家陸陸續續上臺。

林盞最后一個上去,底下傳來孫宏他們大聲的尖

“林盞!林盞!林盞!”

惹得大家紛紛回頭去看。

節目還沒開始, 從前奏剛一響起,有人用抱吉他的方式抱起一個生后, 底下傳來男生們的喝彩。

“老鐵, 穩!要堅持別放下來啊!”

“有人下腰了我,哈哈哈藝班的生都這麼能行嗎!”

“最邊上那個生怎麼畫風清奇,扮演神嗎?”

“請來鎮場子的吧,有人負責搞笑,有人負責貌。”

“你別說,看著真的蠻有覺。”

……

林盞的服裝雖然很正規,但表演過程并不正規。

唱歌的時候,有人拿著本子給瘋狂扇風, 還有人往上灑金, 場面可以說是稽又壯觀了。

大約是一開始的冷艷, 和現在的表演形鮮明反差, 加上的聲音又比較啞, 臺下可謂是驚呼聲一片。

前排有人很快發現端倪:“妹子別老看第一排啊, 后面有好多帥的!”

沈熄坐在第一排,靠在椅背上,靜靜地看著林盞。

張澤說得對, 還真歡迎的。

臺上旋律進第二部分——

手不是手

是溫的宇宙

我這顆小星球

就在你手中轉

大概是剛剛醫務室的場景兩人都還歷歷在目,此刻不過一兩句歌詞,他們心里都揣了不同的心思。

林盞是是于啟齒唱出這句詞的,怎麼唱都覺意思不太對。

沈熄子,換了種姿勢。

再往后,直到節目結束,沈熄都一直在調整姿勢,卻覺得什麼姿勢都不對。

一種突如其來的熱燥。

巨大的歡呼隨著節目一同落幕,有群男生瘋狂地捶著桌子,恭送林盞下臺。

第一排,學生會的干事們也在討論。

“那個生人氣好高啊,聽說是們班兩大鎮班之寶中的一個。”

格也很好,能放下神包袱,我看得還高興的,哈哈哈。”

有不怕死的人問沈熄:“主席,你覺得呢?”

有人在桌下拉他,小聲道:“你有貓餅啊,怎麼能問主席這種傻問題?主席高風亮節,才不會關注這種……”

沈熄頷首,道:“好的。”

“……”

///

余晴那一組的是舞蹈節目《Boombaya》,亮點不過就是生們的大長

不過,大部分人都很用。

這兩個節目加一個相聲節目,構了全場的三個大高.

秉持著“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方針,學校最大限度地提高了同學們的積極,決定用投票的形式來定一二三等獎。

有投票權的是每個班的班干部和老師,以及學生會的干事們。

一人一票,職務重復也只有一票的權利。

更刺激的是,這回投票全程公開明,一個人唱票,一個人記錄。

臺下的大家看得心驚膽戰,連連好,覺下一秒就可以決出一個國主席。

……

“《Boombaya》175票,暫居第一。”

“《Super star》169票,馬上要超過了……”

“相聲節目130票,覺也很有希啊。”

“接下來還剩下學生會干事的票沒開,大家猜猜誰會是第一呢?”

大家眾說紛紜,各種聲音混雜,有人借著聲音大喊:“老子第一!”

哄笑聲一片。

到學生會的人投票了。

筆的人先把紙條上去,搶先唱票。

也許是大家意識到節目里的某個人,跟沈熄有種妙不可言的關系,本著“主席馬屁不拍白不拍”的原則,大家紛紛填了《Super star》。

當然,這個節目本就很好看。假如沒有沈熄,他們大概也會這麼填。

于是票數逆轉,轉眼間,《Super star》就超出《Boombaya》二十多票了。

沈熄正準備填寫節目,坐在一邊的林政平開口了。

“別讓跳舞節目輸得太慘了,鄧老師為這個節目花了很多心,給點鼓勵票吧。”

再加上,最近林盞為了這個節目真是費盡心思,連畫畫都沒太顧得上。

他不想支持做這種事,總要打一下。

一票雖小,但好歹不會讓太得意忘形。

///

毫無懸念,最后《Super star》拿到一等獎。

大家在后臺歡呼雀躍,林盞拿出手機,想給沈熄發消息。

才點開對話框,姜芹就按住了的手。

下一秒,聽到姜芹說:“盞盞,你知道沈熄的那票,給誰了嗎?”

///

學生會的干事們到,今天,主席的心都很不好。

跟藝節當天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學生會的例會一般開在周一第一節課下課后。

上個星期五才開完藝節,這周多有些力不從心。

例會開始前,差李江一個沒到,大家都在等。

有人看到沈熄不停地看著手機,卻再沒有別的作。

“主席,你最近很焦灼嗎?”

沈熄沒說話。

小干事又說:“覺最近經常給你發消息的那個生,也不怎麼發消息了。”

沈熄:“你怎麼知道經常給我發消息?”

小干事:“我眼睛太好了,一瞟就看到了,不是故意的。我保證我沒看容!”

再說了,那容真是夠干癟無味的,中餐晚餐早餐都聊一遍,不知道的以為在取材《舌尖上的崇高》。

一轉眼睛,小干事又問:“那什麼……我能不能八卦一下,你是不是太煩那個生了,才把票給《Boombaya》的啊?”

沈熄眼神一寒,皺眉道:“誰說我把票給舞蹈節目了?”

小干事:“……”

主席的眼神好嚇人……

有人出來說話:“大家都這麼覺得的啊,當時不是主任讓你寫的《Boombaya》嗎?”

沈熄手機在手中轉了一下,他容淡淡,聲音卻是毋庸置疑的涼。

“他讓我投什麼我就得投什麼?我自己沒有想法?”

///

例會在簡單地匯報了一下近期工作任務后,很快散場了。

剛一散場,沈熄就拿著手上的東西走了出去。

留下一干人面面相覷。

“咱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不是說錯話了,是傳遞錯消息了。”

“不會吧,假消息是你傳出去的?”

“不僅有人問我,也有人問李江啊,我們倆真的沒想到主席會堅持自我,所以說的都是跳舞那個節目來著……啊,好后悔啊,沒想到啊……”

“能理解,我也沒想到主席連主任的話都不聽,要是我我早就屁滾尿流地照辦了吧!”

“所以你當不了主席吧。”

“滾蛋!”

///

第一節課是最惹人生困的課,下課鈴一響,大家屈服于語文老師的催眠魔音,紛紛倒下了。

教室一下變得很安靜。

林盞桌上還擺著讓孫宏給買的罐裝飲料,手拿過來,正準備開了喝,意識到很多人都睡了。

碳酸飲料,開的聲音大概會很大。

輕手輕腳移開椅子,拿著飲料出了教室。

昨天剛剛剪了指甲,上面的拉環死活都扯不出,空有一力大,無抒發。

正在和拉環殊死搏斗時,一只手憑空出現,嚇得手里東西都沒拿穩,直接把易拉罐遞了出去。

視線水平面上的是一雙白而細瘦的手,指尖偏白,一點,像是武俠小說里寫的那種,儒雅又俊俏的書生。

沈熄不知道是找到了什麼竅門,抑或是像林盞想的那樣,反正在眼里,他做什麼都很好。

很快,他扣住拉環,往外一,易拉罐里的氣“砰”地一聲竄出,像是其世界里的一場小炸。

這個炸也很突如其來,林盞又被嚇了一跳。

沈熄把東西遞給

惴惴,抬頭瞄了沈熄一眼。

……怎麼覺得他的緒怪怪的。

沈熄醞釀半晌,不住地思索該怎麼巧妙地表達“你最近為什麼沒給我發消息”。

看著林盞端起飲料啜了一口,沈熄狀似不經意道:“我昨天沒帶傘。”

林盞:“啊?啊……”

昨天下雨了。

他沒帶傘。

一般第二天的天氣預報都是林盞頭天晚上提前發給他的,別說下雨了,就連降溫林盞都要提醒他加服。

昨天……

不對,從昨天往前推很多天,都一條消息沒發。

林盞咳了咳:“那個……我爸把我手機收了,我也沒去拿。”

沈熄像是能一眼看穿,問:“為什麼不拿?”

撓撓脖子,說:“沒必要嘛……”

反正發不發,覺都一樣。

眼見探不出更多話,沈熄往前一步:“李江讓我替他給你道歉。”

林盞有點茫然:“道什麼歉?”

沈熄:“說有個消息他說錯了。”

林盞思索了一會兒,沒思索出個所以然:“啥消息?”

沈熄:“……”

“不知道,他說是藝節的消息。”

林盞想起來了,藝節的時候,問了李江,沈熄投票的事

說錯了嗎?

沈熄:“你問他什麼了?”

林盞緘口不言:“沒啥,問他節目好不好看來著。”

沈熄低頭看,幾乎有點問的意味了:“你生氣了?”

“你知道什麼事還問我,”林盞把眼睛瞥向一邊,干笑了一聲,“我沒生氣啊……”

有什麼立場生氣呢。

左右來說,算沈熄的誰呢?

沈熄那票,投給了,興許是分,不給,也就證明他覺得別的節目更好看一點而已。

好比朋友分給了你一塊面包,你還貪婪地想要更多的果醬。

雖然想,但知道這到底不對,于于理,都沒有任何質問和置氣的資格。

涉及人極致的那一面,多說多錯,那就干脆不要說。

想先把這一頁翻過去,等完全沒有想法了,再去找沈熄。

閃爍,沈熄一看就知道在說謊。

生氣了,好歹不是最壞的結果。

沈熄放下提的那口氣,詢問道:“既然是有關我的問題,為什麼不自己來問我?”

林盞笑笑:“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不去打擾你了。”

而且,問出那種“你為什麼不把票給我”的問題,會顯得過于小家子氣了。

只是一票而已,也許對沈熄來說并不算什麼,也不能上綱上線。

沈熄說:“但他們說的都是錯的。以后也可能有很多這種事,你寧可去信別人一面之詞,也不愿來問我,你讓我怎麼想?”

沈熄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林盞就把話攤開說了。

“因為平時給你發消息你也不怎麼回我,不想給你發這種話題啊,怕你煩我。”

沈熄皺眉:“你每條消息我都回了。”

林盞:“回是回了,覺你都很不愿的樣子。”

沈熄不愿多說,直接拿出手機,解鎖后給看。

林盞:“給我手機干嘛?”

順著往下,發現他大概是有強迫癥,會話框里只有今天的消息。

點開他和張澤的消息記錄。

往上翻。

張澤:【來打球嗎?】

沈熄:【嗯。】

張澤:【位置給你占好了,在第四排,我那個包那里。】

沈熄:【好。】

張澤:【鱈魚飯沒有了,給你買別的啊。】

沈熄:【行。】

林盞:“…………”

“張澤為什麼還沒跟你絕?”

說完這句話,才發現話題好像被自己扯歪了,這才重新正回來。

“這麼一對比,我的好像還算是高級待遇了。”

沈熄正準備開口,聽繼續問:“可不可以辦個會員卡什麼的?升個級?”

沈熄:“……”

林盞把手機還給他:“這次算我失誤了,不好意思,以后能問你的盡量不問別人了。”

沈熄淡淡道:“不一定要來問我。蛋糕那次,我就沒有問過你。”

余晴污蔑的那一次,沈熄就沒有來問過,因為本沒有疑過。

他的意思是……也不該對這種事抱有疑

林盞:“那不一樣啊,蛋糕那次是人品問題,結果顯而易見。投票這事也不是什麼原則問題……”

“對于我來說,就算是,”上課鈴響前,沈熄意有所指,“我那天準備了很多夸獎。”

“啊?”林盞問,“什麼夸獎?”

可惜沈熄已經提前離開了。

///

“林盞,你還在外面站著干嘛?”窗邊的齊力杰,“快進班啊。”

“噢,來了。”

林盞慌忙應了聲,進班了。

這一節是歷史課。

林盞還在想沈熄到底準備了什麼,從頭到尾回憶自己跟他的談。

那時候,說什麼來著——

“要不寫個觀后什麼的,或者夸夸我?”

“……”

“必須要帶關鍵詞‘盞盞最’或者‘盞盞最酷’,要麼‘赫本再世’也不錯。”

對,就是這句。

林盞心頭一躍,連帶著每個細胞都漾出星星點點的麻。

勾重點的熒筆在書上劃了一道,用筆在句子末端按出一個藍的點來,了然地自言自語:“我知道了。”

班上很安靜,這句自言自語就像是對課堂提問的回答,講臺上的歷史老師很高興。

歷史老師:“好,那就林盞來給我們講一講啟蒙運的影響!”

林盞:“……”

求救般看向鄭意眠,鄭意眠扁著,嫌棄地看了一眼,然后給在書上指出了地方。

林盞端起書,開始念:“1.啟蒙運所批判和主張的容,為資本主義取得統治地位作了思想和理論上的準備。2.啟蒙運……”

歷史老師:“好的,可以坐下了。大家要多學習林盞,不僅專業課績好,上課也積極舉手發言,怪不得人家總被表揚。好,現在開始記筆記……”

歷史老師開始轉在黑板上寫筆記,鄭意眠靠過來問林盞:“你剛剛在想什麼呢?”

林盞理了理自己的短發:“在準備被表揚。”

鄭意眠:“……”

林盞心神漾,問:“藝節的時候,我表演得還不錯吧?”

“昨天和前天反復問我‘我表演真的難看嗎’的不是你嗎?”鄭意眠倒是很了解,“怎麼,沈熄跟你說了什麼嗎?”

林盞一邊對著黑板上抄筆記,一邊說:“他說他那票是給我的,可能是學生會的傳錯了吧。”

鄭意眠說得輕巧:“我就說他那票應該是給你的吧?你不知道,就那個表演完了之后,我看今天好多生都戴腳鏈了,就跟你差不多款式的那個。”

末了,鄭意眠又道:“你如果去當明星的話,很可能為下一個移種草機。”

說到腳鏈,林盞這才反應過來。

“我靠,我腳上那個還沒取下來,我本來準備回去取,發現后面有個結,姜芹給我打得太了。”

鄭意眠:“那就戴著唄,本來我覺得一般人戴那個不好看,但是你腳踝細,又白,款式也選的不錯,戴起來還好看的。”

林盞:“算了吧,我本來也不喜歡戴那種東西,是他們非說契合主題,為了舞臺效果我才戴的,下課我就去找姜芹給我解開。”

一下課,課間的背景音奪命般響起,林盞趕姜芹:“姜芹!”

姜芹本來正準備出去,聽到的呼喚,又轉過:“啊?怎麼了?”

林盞:“那個腳鏈,你給我打得太了,怎麼辦?”

姜芹愣了一下:“你要取下來嗎,那直接剪掉吧。”

林盞:“可以直接剪嗎?不是借來的道嗎?!”

姜芹:“有的是借來的,這個不是,你放心剪吧。”

林盞:“好吧,那你帶了剪刀嗎?”

問了一圈,沒人帶了剪刀。

委在門口喊:“林盞,鄭意眠,你們兩個還在里面干嘛?快出來做啊!”

林盞問鄭意眠:“怎麼辦?萬一等下檢查的來了,佩戴飾品是要扣分的。”

鄭意眠推了推,淡定道:“放心吧,多年沒檢查了都,再說了,學校還止染發呢,多人都染發了。沒事,別怕。”

就這樣,林盞才退出教室,下樓去做了。

一路上,各個班級來回穿,林盞倒真的發現了不有同款的。

看到之后,下課就要把東西剪掉的想法更強烈了。

委領著大家站到三班的位置。

開始之前,有一隊人馬,穿過主席臺,直奔烏泱泱的小羔羊們而來。

林盞對前頭的鄭意眠說:“你不是預測學生會不會今天檢查嗎?!”

鄭意眠:“預測失敗了,畢竟我不是算命的……”

林盞捂住臉頰,認命道:“自求多福吧我。”

鄭意眠替打探局勢,好半晌才道:“好消息,最前頭的人是沈熄。”

林盞心一片灰敗,更無力地說:“這是好消息嗎,沈熄鐵面無私,毫無分可言好嗎?”

鄭意眠聳肩:“我們先看看局勢如何。”

局勢不甚明朗。

本著就近原則,沈熄抬眸掃了一眼面前的班級。

耳環,沒有。

項鏈,三個。

足鏈……十個。

他微不可查地蹙起眉頭,看了眼這些同林盞相去無幾的款式,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拿起筆,在記錄簿上記錄下來。

高二十班,風行分扣兩分。

他沒說話,后面的干事也在默默記錄。

每個班的人都提心吊膽的,生怕下一秒就被人揪出來單獨舉例。

他沉默地抵達下一個班級。

上個班里的人了然地互換眼神:沒說話,證明扣分了。

分數倒數,老班是要被批評的。

老班被批評了,他們也好過不到哪兒去。

從十班開始,前面的班級也沒有一個讓人省心的,全都是幾個人戴了項鏈,或者幾個人戴了足鏈。

學生會宛如殺伐大軍,浩浩從視線盡頭一路疾步而來,裹挾著經年不散的冷氣,以及慣有的嚴肅和認真。

他們一路不說話,證明一路都沒有滿分,這是件很讓大家心塞的事

于是他們每走一步,大家的心就往下沉一分,戰戰兢兢地等待他們的檢閱。

場安靜得不行了,大家連頭接耳都省去了。

到三班了。

不知為何,一貫只站在班與班隙之間的沈熄,這會兒往后走了。

壞了壞了,林盞吊著一顆心,在心里默念:來了來了快到了往后走往后走……

沈熄在旁邊停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熄哥:天大地大,老婆最大。老婆犯法……與庶民……

請大家自由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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