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深第二天要出門, 住的地方離公司遠, 他五點鐘就起來了。昨晚將近一點才睡, 統共也就睡了四個小時。

醒來的時候，孫恬恬還睡在他懷里，左手抱著他腰, 乖乖的, 跟昨晚睡覺的姿勢一模一樣。

沈念深看著, 眼睛一瞬不瞬，有些迷。

好一會兒, 他低頭在上輕輕吻了一下，隨后將墊在孫恬恬頭下的手臂慢慢出來，作很輕, 怕吵醒了。

孫恬恬迷迷糊糊覺有人在, 嚨里發出一聲含糊的低哼, 翻了個, 又繼續睡了。

孫恬恬昨天太累了，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十點。

醒來的時候，床邊空的, 手了一下，冰涼。

這麼晚, 沈念深肯定上班去了。

從床上下來，著眼睛去衛生間洗漱。

洗完出來, 看見茶幾上放著一個保溫桶。

走過去, 打開保溫桶, 里面是吃的八寶粥，還熱騰騰的。上面一格是吃的豆沙餡小饅頭，也還是溫熱的。

保溫桶下面還著一張字條:記得吃飯，晚上我會早點回來。

孫恬恬抿著笑，跑去臥室把風扇拎了出來。

半上午，天太熱了。

搬了一張小凳子，坐在茶幾前把早餐吃完了。

去廚房洗碗。

廚房很小，又窄，灶臺和柜子都很舊了，白的瓷磚上有一些陳年老垢，怎麼也不掉。

孫恬恬洗了碗出來，又是一的汗。

坐到沙發上吹了一會兒風，就那麼坐著，也不，這天氣，沒有空調，一下就是一汗。

在沙發上呆坐了好一會兒，風扇將渾的汗水吹干，睡被汗水打，雖然已經干了，但總覺得不舒服。

去衛生間洗了個澡，又換了一條睡。

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外頭明晃晃的太，照得人眼睛疼。孫恬恬立馬將窗簾拉上。

走回沙發上，對著風扇坐了一會兒。

想到沈念深昨天那麼晚才睡，今天一早又頂著烈日出門地鐵上班。想到他一個人舉目無親在這座陌生的城市打拼，加班到深夜，回到家，邊卻沒有一個人，沒有人關心他照顧他，沒有人對他噓寒問暖。

孫恬恬心里很難過，可是什麼也幫不了他。

在沙發上坐了會兒，忽然站起來，往臥室走。

沈念深換下來的襯和子隨手扔在椅子上。

他一向是很干凈的人，以前換了服都會立刻洗，現在大概真的太累了，連洗服的力都沒有。

孫恬恬抱著服去衛生間。

房間里沒有洗機，只能手洗。

一個單間的小房子，連個洗槽也沒有。

孫恬恬從地上拿起個盆子，接滿了水，然后就蹲在地上給沈念深洗服。

先洗了沈念深和的，然后才開始洗襯、子，還有換下來的子和睡。

白襯不容易洗干凈，孫恬恬往服上打了好幾次皂。

衛生間窄小又悶熱，蹲在地上，頭發糟糟地扎在頭頂，汗水大顆大顆地從頭發里流出來，后頸上全是汗，流進子里，背上汗水跟洗個熱水澡似的。

額頭上也都是汗，流進眼睛里，抬手了，又繼續洗沈念深的服。

沒有洗槽，只能在盆子里洗，洗完頭遍又放進另一個盆子里，然后接滿滿一盆水，將服一件件放進清水里清洗，反反復復換了四盆水，清洗了四次，水才終于變清澈了。

除了和子，孫恬恬很自己洗服，即便是在學校也不洗的，反正每個星期會回家一兩次，都是背回去塞洗機里。

第一次洗這麼多服，整整洗了一個小時才完全洗干凈。

汗水早已經將頭發和服。

家里沒有洗機甩干，很費力地將服一件一件擰干。

服下了水變得很重，襯和子還好一點，尤其是沈念深的西，很重，擰了好半天都沒擰開，最后只好先把腳擰干了，再一點點擰上去。

孫恬恬在地上蹲太久了，端著盆子從地上起來的時候，眼前一陣眩暈，差點暈倒，嚇得孫恬恬急忙抓住后的洗臉池。

結果一只手松開，另一只手端不住盆子，盆子“砰”地聲摔地上，好不容易洗干凈的服又掉到地上。

孫恬恬盯著掉在地上的服，眼睛一瞬不瞬，愣了好半天。

睡上都是水，剛剛洗服的時候被打的。后背汗水大顆大顆地順著背脊往下流，都了。

一不地站在那兒，心里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

愣怔了好半天，才又蹲下，端起盆子放到水龍頭下面，將掉在地上的服一件件撿起來，又重新清洗。

不知道是覺得太累了，還是太熱，還是覺得自己太笨，洗著洗著，眼淚就掉了下來。真的從來沒有做過這些。

又重新清洗了兩遍，重新費力地擰開，然后終于端著盆子從衛生間出來。

把服掛在客廳的窗前，拉開窗簾，讓太照進來。

都沒有心欣賞辛苦了一個多小時的果，走到風扇前，將風扇開到最到檔，坐在凳子上，對著凳子使勁吹風。

剛剛本來想把風扇拎到衛生間去的，但衛生間的孔是壞的，沒有電。

孫恬恬這會兒腰酸背痛，即使坐在風扇前，汗水還在不斷地從浸出來。

垂著眼，盯著自己的手，因為在水里泡太久而有些發皺，很丑。

不由皺了皺眉，使勁了兩下的。

然而起皺的皮還是沒有平整下去。盯著又看了一會兒，最后嘆了聲氣。算了。

吹了會兒風，又回房間拿干凈的睡，重新去衛生間洗頭洗澡。

洗完出來，立刻跑到風扇前。

頭發都懶得吹，躺在沙發上，長長的頭發對著風扇，掉在沙發外面。

剛洗完澡，總算清爽了，風呼呼吹著，很舒服。

孫恬恬太累了，吹著風，閉著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中午一點半，沈念深終于下班，和同事一起去食堂吃飯。

到食堂的時候，菜已經剩下不多了。

劉賀往窗口里一眼，皺了眉，“，這些人要不要這樣，一點都不剩。”

沈念深沒說話，拿著餐盤遞進去，打了幾個素菜。

劉賀跟在后面，也打了剩下幾個素菜。

兩個人找了位置坐下。

周圍還有些同事在吃飯，劉賀著聲音，“老子們辛辛苦苦賣命，就給咱們吃草，養豬呢？我靠！”

潤灃集團今年招了四個應屆生，沈念深、劉賀，還有另外兩個人。

另外那兩個，其中一個是生，國外著名商學院畢業的研究生，家里有很深的背景，什麼背景不知道，但連他們的執行總裁都對畢恭畢敬，可想來頭不小。

另外一個是國外常青藤今年畢業的博士，也有很深背景，上班一個月不到，就已經利用家里的資源給公司談了一筆大項目。

潤灃集團作為全球著名的投資銀行，高薪就代表高，能進這里工作，個個都是高智商的英，隨便一個人家里都可能有很深的背景。想在這個圈子里嶄頭角，智商、商、能力、 人脈、資源缺一不可。本有家庭背景的，有資源人脈的，和沈念深他們這種一無所有要從最底層開始打拼的人，本就不在一個階層。

劉賀也是國外很有名的商學院畢業，他覺得自己能力不差，憑什麼他天天加班，另外兩個同時進來的卻從來不需要加班。

“我上星期幾乎每天都工作十四個小時，我怕我還沒掙到錢，命都要沒了！”劉賀狠咬了下牙，“這破地方，老子大不了不干了！”

沈念深出手機準備給孫恬恬打電話，聽言，應了一句，“社會就是這樣，在哪里都一樣。”

活在底層的人，想越階層往上爬，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

劉賀吃一口菜，氣沖沖道：“大不了回去接手我爸的店，也不至于在這里天天氣，每天忙狗，連口熱湯也不給咱們留。”

沈念深聽言，微頓了下，沒再接話。

他也并不喜歡現在這份工作，但是他現在需要。即使有其他想做的事，也需要本錢。

他撥通了電話，孫恬恬的聲音迷迷糊糊地從那頭傳來，“老公。”

沈念深聽見迷糊的聲音，皺了皺眉，“你還在睡覺嗎？沒吃早飯嗎？”

電話那頭，孫恬恬還躺在沙發上，剛剛醒來。了眼睛，聲氣地說：“吃了早飯了，我剛剛有點困，又睡了會兒。”

沈念深生怕沒按時吃飯，松了口氣，輕聲問：“午飯吃了嗎？”

孫恬恬怕沈念深說，點點頭，“嗯，吃了，你呢？”

“正在吃。”

孫恬恬下意識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看了下時間，頓時皺了皺眉，“怎麼現在才吃啊，你又加班了？”

沈念深嗯了一聲，轉了話題，“我今天發工資了，晚上我不加班，帶你去吃點好的。”

孫恬恬這會兒正了，一聽，馬上就開心地從沙發上坐起來，“好啊，你幾點下班，我來找你。”

“六點半吧，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沈念深他們公司在中央商務區，很多好吃的餐廳，很多繁華的商場。他難得一天時間，今天又剛發了工資，想帶孫恬恬逛逛。

……

孫恬恬掛了電話，想著下樓去吃點東西，但是一看外面明晃晃的太就有些怵得慌，于是跑去廚房，想看看冰箱里有沒有什麼現的東西。結果打開一看，里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沈念深一個人生活，過得十分糙。

孫恬恬失地關上冰箱。

在沙發上坐著糾結了半天，最后還是沒敢頂著烈日出門，想著反正晚上沈念深要帶去吃好的，就一中午好了。

太了，抱著沈念深的杯子喝了好幾大杯水，又拎著風扇回臥室，在床上睡了兩個小時，下午四點起來，換了一條好看的子，拎著包出門找沈念深去了。

出來的時候才四點多，怕熱，一出門就趕打了一輛出租車。

這會兒還不是下班高峰期，路上不是很堵，差不多一個小時就到了。

到的時候還差十分鐘到六點，孫恬恬在外面太熱，索進去沈念深他們公司里面。

大廳空調很低，一進去，一片涼意迎面撲來。孫恬恬瞬間舒服了，四下張了一圈，拎著包跑去左邊的休息區。

休息區有張大沙發，孫恬恬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

出手機，給沈念深發信息：【老公，我到了】

孫恬恬信息發過來的時候，沈念深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迅速回，【我馬上下來】

他站起來，去衛生間洗了個手。

回來，拎起椅子上的西裝往外面走。

夏蕓姝換了服出來，剛好到沈念深在等電梯，眼睛一亮，踩著高跟鞋小跑過去，“沈念深，今天這麼早嗎？”

夏蕓姝就是今年和沈念深一起進投行的唯一一個生，沃頓商學院畢業，連執行總裁都對很客氣的那個。

沈念深沒看，嗯了一聲。

電梯到了，沈念深徑直走進去，夏蕓姝跟著進去。

夏蕓姝站在旁邊，眼睛一直看著沈念深。

沈念深穿著白襯，黑西，襯袖隨意往上卷了兩圈，出結實的小臂。

他微低著頭，在和孫恬恬發信息。

夏蕓姝從側面看他，側臉線條朗致，鼻梁高，他不知在跟誰發短信，角微微勾著一笑。

夏蕓姝眼神有些癡，電梯快到底層的時候，終于忍不住開口，笑著說：“你難得這麼早下班，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不了，謝謝。”沈念深禮貌拒絕。

電梯門打開，徑直走了出去。

夏蕓姝在后面跟上，笑著說：“咱們同事這麼久，還沒一起吃過飯呢，就隨便吃點，當聯絡一下好了。”

沈念深一出電梯，就看見站在門口等他的孫恬恬。

他穿著白的子，娃娃領，特別可。

一看見孫恬恬，眉眼就不自覺地溫起來，眼里有了笑意。

他側過臉，對夏蕓姝說：“不要意思，我要陪我朋友。”

夏蕓姝：“……”

說完，就大步朝著孫恬恬過去。

孫恬恬也看見沈念深，開心地朝他跑過去，抱住他，仰著頭，眉眼彎彎的，“我們去吃什麼？”

沈念深笑，低頭在上親了一下，“出去再說。”

“好。”

沈念深牽著孫恬恬往外走，孫恬恬跟著他，從門的時候，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視線落在夏蕓姝上。

穿著一條大紅的子，皮白皙，畫著致的妝容，長卷發披在肩上，長得很漂亮，穿著高跟鞋，氣質很好。

V領的子，領口開得很低，說不出的。

孫恬恬扁扁，回過頭，下意識往自己前看了一眼。

從公司出來，沈念深牽著孫恬恬往右邊的商業區走。

孫恬恬側頭看他，問：“剛剛跟你說話的那個人是誰啊？”

沈念深道：“同事。”

孫恬恬：“長得很漂亮。”

沈念深腳步微頓，看著孫恬恬，眸深深，很認真說：“是嗎？沒注意。”

孫恬恬聽見這話，角彎了彎，又說：“喜歡你。”

沈念深皺眉，“別胡說。”

“真的，看你的眼神在發。”

那個人剛剛和沈念深說話的時候，看見了。自己也是孩子，對那種眼神太悉了。

沈念深看著孫恬恬，漆黑的眼神無比嚴肅堅定，“我只喜歡你。”

孫恬恬看著沈念深認真的表，噗地聲笑了出來。抱住他，腦袋埋在沈念深懷里，角彎彎的，“我知道。”

……

沈念深帶孫恬恬去一家西餐廳吃飯，孫恬恬沒拒絕，坐下以后，開開心心地點單，“我好，我要多吃點。”

沈念深笑，“嗯，隨便吃。”

晚上九點，孫恬恬吃得飽飽的，挽著沈念深從餐廳出來。

“這家餐廳真好吃。”孫恬恬肚子，“好撐。”

沈念深手了一下，圓滾滾的，沒忍住笑，“的確是很撐。”

孫恬恬亮晶晶的，看著沈念深問：“像不像懷了寶寶？”

沈念深先是一愣，隨即眉梢眼角都暈開笑意，“這麼一說，還像的。”

孫恬恬咯咯直笑，挽著沈念深從臺階下來。

夜里有點涼風，吹著還舒服。

“去商場逛逛？”沈念深問。

孫恬恬點點頭，“好，順便消食。”

商場里面很涼快，這會兒剛剛過了飯點，很多人逛街。

沈念深要給孫恬恬買子，孫恬恬也不跟他客氣，連著試了好幾條子。

試到第四條子的時候，孫恬恬很喜歡，跑到沈念深面前，臭地轉了個圈，“好看嗎？”

白的子，長及膝，布料很舒服。擺微微撐開，有點蓬蓬的樣子。

孫恬恬站在明亮的燈下，又白又瘦，牽著擺在沈念深面前轉一圈，笑盈盈的，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樣漂亮。

沈念深眼睛都直了，半晌沒說話。

孫恬恬又轉了一圈，問：“好看嗎老公。”

沈念深癡癡點頭，“很好看。”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買這一件吧？”

孫恬恬點點頭，下意識從腰后把吊牌拿過來，皺了皺眉，著聲說：“好貴啊。”要一千多。

“沒關系。”沈念深看著，說：“我想給你買。”

這是沈念深畢業以后賺到的第一筆工資，意義不一樣。

孫恬恬猶豫了一會兒，沒有拒絕。

回到家，孫恬恬開心地說：“我先洗澡，我要穿我的新子。”

沈念深忍不住笑，“要穿著睡覺嗎？”

他抬手開燈，孫恬恬回頭，摟住他脖子，抬頭就在他上親了一下，開心地說：“穿給你看。”

沈念深笑，低頭親一下，“去吧。”

孫恬恬歡天喜地，換了鞋子就直接往衛生間跑。

沈念深在后面鎖門，轉進屋，剛走了幾步，整個人就愣了住。

他看著掛在客廳窗前的服，眼睛一瞬不瞬。

他就那麼站在那兒，好久沒有一下。

家里沒有洗機，他腦海里浮現出孫恬恬蹲在地上洗服的畫面。

從來沒有做過這些吧？

他盯著掛在那里的白襯，眼睛微微發熱。

孫恬恬很快洗好了澡，正要穿服，才想起剛剛太激連都忘了拿進來。

走到門口，打開門，從里面探出個腦袋，“阿念，幫我拿下，我忘了。”

沈念深這才回過神，“等下。”

他走回臥室，打開孫恬恬的行李箱，從里面拿了一條白的。

走到衛生間門口，孫恬恬笑瞇瞇出手來，“給我吧。”

沈念深遞給，孫恬恬正要關門，他突然抬手擋住。

孫恬恬一怔，“怎麼了？嗯……”

話沒說完，沈念深突然低下頭，隔著一扇門，吻住了的。

孫恬恬眼睛睜得大大的。

半晌，沈念深松開，溫地了臉，“穿好服出來吧。”

孫恬恬怔怔點頭。

沈念深看一眼，轉過，回了客廳。

孫恬恬在里面穿好子，跑出來，開心地在沈念深面前轉了個圈，“好看嗎？”

沈念深坐在沙發上，點了下頭，“好看。”

他忽然手，將孫恬恬拉到他上坐著。

他看著，目很深。

孫恬恬見沈念深看著不說話，摟著他脖子，“怎麼了？”

沈念深將一只手拉下來，低頭，盯著看了很久，也不說話。

“阿念，你怎麼了？”孫恬恬被沈念深的舉弄得有點莫名，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沈念深忽然拉著手，放到邊親了一下，隨后才抬頭看著，他眼睛微微泛著紅，低聲說:“恬恬，辛苦你了。”

孫恬恬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忙搖頭，“不辛苦。”

沈念深將手握得的，看著，很認真說：“我會努力工作，不會一直讓你這麼辛苦。”

孫恬恬笑，“我知道。”

低頭牽著自己的子，“你今天不是給我子了嗎，好漂亮，我很喜歡。”

沈念深看著的子，半晌，嗯了一聲，“以后還會給你買的，買很多。”

孫恬恬開心地笑，“好啊，那還要買個大柜，不然都裝不下。”

沈念深也終于笑了，“嗯，買個大房子，專門給你留一間帽間好不好？”

孫恬恬笑得不行，“好啊，房子要裝的，我喜歡。”

沈念深頓了下，有點糾結，“的……？”

孫恬恬點頭，“是啊。”

沈念深：“…………要不，就臥室裝吧？”

孫恬恬疑：“為什麼啊？”

沈念深：“我一大男人，天天面對的房子……嗯？”

孫恬恬想了一下，噗地聲笑出來，“嗯，那把書房留給你吧，其他的房間我想怎麼裝修就怎麼裝修。”

沈念深哭笑不得，“現在就開始榨我了？”

孫恬恬笑得不行，低頭吻住沈念深。

沈念深抱住，兩個人滾到沙發上。

這天晚上，沈念深和孫恬恬想了很多關于以后的生活，關于努力工作，聊到結婚買房，聊到生幾個孩子，聊到環游世界。

睡覺前，孫恬恬抱著沈念深，忽然慨：“真想快點畢業。”

沈念深頭，低聲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