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姚一停了。

韓蕉蕉站在下面仰著頭，和其他人一樣等著姚一說下去。

“我的發言到此結束，謝謝大家。”姚一鞠下一躬。

“……”整個場安靜一片，片刻后從西南方傳來一陣好聲和熱烈的鼓掌聲。接著場所有人都開始鼓起掌來。

本來站了那麼久，大家就不太舒服。原本預想還得再聽學生代表發言說個十幾分鐘，結果姚一兩分鐘解決了。有些學生已經蹦了起來。

主席臺上半天沒有老師，最后校長重新上臺，示意姚一可以退到一旁來。然后自己拿起話筒道：“看來是姚一同學不忍心看著大家站太久，那這樣吧，今天就到此結束，解散！”

底下的老師開始帶著自己本班的學生有序的退場。

姚一是和年級主任一塊走的，兩人邊往教學樓走，年級主任倒沒生氣，只是問了一句：“不是讓你可以去網上找找范文嗎？”

“帶錯了紙。”姚一著那張皺的紙，心里悔不當初。

這病估計永遠改不了了，一沉迷數學，整個人要比平常迷糊好幾倍，能不做事就不做事，只想泡在數學的海洋里。

“沒事沒事，以后還有機會呢。”年級主任對姚一的績還是很有信心的。

開學正式上課，第一堂課就是老韓的數學課。

韓蕉蕉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工剪刀，一下一下剪著自己的指甲，讓旁邊的李格看著都心驚。

“十五班的人都在說你今天的發言酷斃了。”趙錢捂著肚子笑，“說是一中史上最短學生代表發言。”

“一一，快給我看看你的發言稿。”韓蕉蕉放下剪刀，饒有興趣道。

“哦。”姚一把得皺的紙團扔在桌上。

“還真就這麼一點啊！”李格湊過來看，一臉佩服。

“你這是沒寫完嗎？”韓蕉蕉可是記得姚一還說了句‘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姚一點了點頭，又搖頭：“我從網上下了一份，但是今天早上拿錯了。”

老韓一進門，教室里瞬間安靜下來。雖然他一直都笑瞇瞇的，但班主任自帶一威嚴，學生都不敢造次。

第一堂課，又是新書第一頁，課程不會太難。再者二班人的績進來時基本都是高一新生里拔尖的，預習這個習慣還是有的。

姚一聽著老韓講課，開始翻開書的第一頁，名字都沒寫。

高中數學早就自學完了，書還是去垃圾回收站里淘的。其他課基本上也都學完了，不過沒有像學數學一樣繼續往深究。

姚一早就想好了，以后大學要進數學系。

因為早早學完了，姚一沒興趣再繼續翻看高中數學書。這就好比你讓一個高中生去翻小學一年級的數學書，一眼就能看得出的答案，誰還有興趣？

不過聽講還是要聽的，不說別的，老韓講課還是比較風趣的，還拓展大家的思維。

和二班一派歡樂平和相比，一班氣氛就談不上好了。

一班有兩個值代表，分別是傅川，喻清盈。總有一些人不時把目投向他們，上課不注意聽講。

本來一班班主任周慧從開學第一天得知省狀元不在的班上，心就不太好。

一中向來有個傳統，高一下學期分文理科時，他們原本并列的班是要被拆除，組合唯一一個零班。

最好的老師教最好的學生。

零班班主任就是教出年級第一的老師來當，在一班班主任周慧看來，省狀元都到韓宏文班上去了。那他零班班主任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如果是以前周慧不會有這麼大的力，一次狀元又能代表什麼？還有一年的時間，誰知道第一會不會易主。

可是姚一這個人‘戰績’太輝煌了。從學記錄以來從沒有跌過第二，誰能否定接下來三年就不會繼續蟬聯呢。

何況周慧見過那孩子一眼，眼睛里干凈徹，看起來沒有任何事能干擾到。

“第一堂課就不好好認真聽講，你們想干什麼？”周慧拍著桌子怒道，“是不是以為自己進了一班就安枕無憂了？”

底下安靜異常。

“你們進來的績和二班的人差不多，但是我相信不出半年，你們絕對會落下他們一大截！”周慧了口氣，“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們沒有一顆向學的心！”

“知道什麼向學的心嗎？”周慧站在講臺上，拍得啪啪響，“隔壁二班姚一為了節省時間學習，把試卷藏在.里！這就是一顆真正向學的心！”

因為熱，每個班靠窗的學生都把窗戶打開了，一班、二班也不例外。所以此刻老韓轉在黑板板書，一班班主任的怒聲清晰傳了過來。

“姚一……藏在.里……”

二班的人愣住了，接著全都在哈哈大笑。

老韓當然也聽見了，他對著黑板無聲笑了一會，才轉過來：“好了好了，同學們這件事不值得學習啊。教的命令還是要聽的，學習有學習的時間。對吧，姚一？”

姚一沒想到這件事已經傳到老師們的耳朵里，心虛地點頭。

顯然隔壁二班的笑聲同樣清晰傳到一班去了，訓斥中的周慧一滯，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重新恢復上課。

傅川抬頭看著玻璃窗戶，想起某人被抓包的慘狀，心里竟莫名的愉悅，連帶著堪稱破舊的教室都順眼了不。

隨著各科老師番上陣，課代表也漸漸浮出水面。

第二天的英語課上，韓蕉蕉被英語老師了起來：“課文第七課，讀一下。”

第一課都還沒上，就翻到第七課，二班人都猜不這英語老師在想些什麼。

韓蕉蕉順從地翻到第七課，開始讀了起來。

語音語調相當標準，飽滿。

“嗯，不錯。”英語老師聽完后點頭，“英語課代表就是你了。”

韓蕉蕉一臉懵坐下，懷疑有人從中作梗。

“聽人說你英文歌唱得不錯，現在看來英語應該學得不錯。”英語老師字正圓腔道，“我看了你們所有人的英語績，應該語法都學得不錯，現在就是需要一個課代表熏陶你們那可憐的發音。”

“可憐的發音是什麼鬼？”趙錢坐在最后一排嘀咕，堅決不承認自己發音可憐。

“你來讀一下第七課。”英語老師連頭都沒抬，看著課本道，“趙錢同學。”

姚一看了一下，第七課文章不難，主要是讀音難，各種長短音。

趙錢震驚，恨不得把剛才的話吞回去。

讀還是要讀，讀得再難聽也要把它讀完。

十分鐘后，英語老師抬起頭：“這就是可憐的發音。”

后面聽見趙錢嘀咕的同學都笑一團。

“課代表，你記得好好關注這位趙錢同學，不可以讓他拖了我們二班的后。”英語老師囑咐道。

下課后，韓蕉蕉扭過頭：“趙錢，你中考英語考多分？”這發音說可憐都是好聽的了。

“……”趙錢沉默了一會，比劃了一下。

“七十？都沒及格！”李格震驚了，“這你也能進二班來，其他科目得考多分啊？”

“理、化學滿分，數學差了五分。”趙錢聳肩，他英語太差了，導致省百位排名沒進去。

在旁邊聽著姚一，看著自己的同桌居然有那麼一同。

……

一個禮拜過去后，班里的人大多混了。有些備關注的人也開始被挖出各種信息示眾。

比如喻清盈，比如傅川。

喻清盈是燕市本地人，一中有很多的初中同學或小學同學，信息暴的非常多。現在一中的人都知道人家不僅長得好，學習績好，家里還有錢。

至于傅川，因為是外地來的，大家只知道他住在路。

聽著小胖在絮絮叨叨著各種八卦，姚一陷了沉思。

那家書店不就是在路嗎？難怪上次到了傅川，原來他住在那里。

罕見的，姚一了小心思。

“我們班有人住在路嗎？”韓蕉蕉問出了姚一的心聲。

李格搖頭：“那邊的房子都是些老建筑，地方偏。住那的人要麼是以前定居過來的教授，要麼就是花大價錢買下來的有錢人。一般人都在東城住。”

一中雖然是重點中學，但還是阻擋不了大家的青春萌。傅川皺眉拒絕了這禮拜第六個冒失跑來表白的生。

見他都沒見過幾面，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傅川心中嗤笑。面上還是清淡溫和，沒有做出失禮的舉。

生看著對面人眉心紅痣，面容淡薄，好似菩薩般悲天憫人。鼻頭一酸，掉著淚跑掉了。

姚一從一班后門探頭進去的時候，一眼就認出了傅川。

氣質和高擺在那，雖然姚一看不見臉，卻還是能順利認出人來的。

傅川坐在靠墻的倒數第二排，姚一悄悄穿過整個一班，走到傅川后，拍了拍他的肩。

看見是姚一，傅川愣住了，心里倒是一松：這個人總不能是來告白的。

隨后姚一就驗證了他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