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咋呼呼的。”韓蕉蕉嘟囔一句，眼睛不離桌上的課本，屁卻帶著椅子一起往前靠，好讓李格進去。

“大新聞!”李格狠狠了口氣，“隔壁一班傅川正式向我們姚一下戰書了！”

“什麼況？”趙錢放下手里的醬，一臉八卦，“昨天不還是疑似嗎？”

“我去找一班人玩，他們班所有人都聽見了！”李格嚴肅道。

“怎麼說？”韓蕉蕉算完一道題，扭過一起加八卦團。

“昨天我不是和他們班人了點口風嗎？今天就有人忍不住去問了，傅川同學親口承認的。”李格拍著大，“這傅川同學太猖狂了！”

姚一風雨不安如山，埋頭寫著自己的數學題，對李格的話一點也不驚訝。

“同桌，下次考試你死他!這也太張狂了，得殺殺他的銳氣！”趙錢仿佛自己到了挑釁，搖著姚一，試圖勸和隔壁班傅川來一場。

姚一抬頭認真道:“傅川同學很努力證明自己，覺得考一次第一不算什麼，這種不服輸的神值得我們學習。”

老韓提前從后門進來，正好聽到姚一說得話，不點頭:“說得好!”

剛才還嘰嘰喳喳的一群人瞬間安靜如。

老韓背著雙手，緩緩走到講臺上:“同學們，我也是剛剛聽說了。一班的同學堅持要和我們班競爭，發誓一定會在下次考試中倒我們二班。”

二班人沸騰了。

“我們班這次總平均分比他們班高兩分!”底下有人忍不住，炸了，“不就出了個第一，就膨脹了？當誰班上還沒個年級第一嗎？”

“可不是，我就說他們一班太狂。可惜人家班主任說了，二班就只能排在一班后面!”老韓神神叨叨道。

韓蕉蕉在底下翻了個白眼，沒說話。

筆尖在白紙上重重勾勒一筆，姚一莫名覺有什麼離了掌握范圍。

……

“傅川同學……”喻清盈穿著合的校服，來到傅川桌前，含著水的大眼睛充滿了對他的仰慕和鼓勵，“我們班都支持你，下一次第一肯定還是你！”

傅川停下筆，抬頭:“什麼意思？”

喻清盈聲:“我們都聽說你要和隔壁姚一比賽，班主任讓我告訴你，我們一班一定會比二班厲害。”

“……”傅川垂眼看著還未寫完的習題，不知道自己陷了什麼漩渦中。

兩天后，等傅川明白過來，此流言已經全校皆知。

高一暫時不用晚自習，傅川換好家居服，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半天，最后拿起手機。

「上次，你誤會我意思了。沒有下戰書。」

傅川給備注里的某人發了條短信，沒有解釋緣由，但他也不愿被本人誤會。

手機震的聲音沒引起姚一的注意，正在和書上的理論斗。寢室現在已經換了一間，熄燈時間為十一點，不節省點時間，就來不及看書了。

等了半個小時，沒有收到短信回復的傅川再一次了手指。

這次，姚一剛好完懶腰，打算睡覺。看到手機上的信息了。

好人傅川同學:「我只是以為你在難過沒考上第一。」

什麼東西？發錯了吧。姚一疑地往上翻，看到了第一條。

姚一扭了扭頭，剛從數學世界出來，腦子還有點不清醒，完全沒明白過來傅川同學是什麼意思。

“第一是我。”姚一順便還帶了個微笑的表，看起來嘲諷至極。

傅川手一頓，翻坐了起來。盯著手機半天，最后撥了電話過去。

“……”姚一這邊剛剛熄燈，手機燈在黑夜異常明顯刺眼。

“如果你誤會了，我向你道歉。”傅川淡薄的聲音從手機另一頭傳過來。

姚一用頭和肩膀夾著收據，一邊費力地掉上的外套。窸窸窣窣的聲音一直傳到傅川耳朵里。

“哦，沒關系。”姚一小小打了個呵欠，試圖早點結束電話。

傅川被噎住，往常都是他冷落別人，頭一次被人這麼敷衍。明明……之前來找他帶書都熱的很。

沒有達到目的，傅川只能把電話掛了，睜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已經進綿綿被窩里的姚一，瞬間陷睡夢中，里面有高斯，有歐幾里德，各國的數學家們坐在一個大圓桌上爭論。

早上鬧鐘響起，姚一立刻翻洗漱穿，仿佛就在等這一刻。

路過床鋪，姚一看著被子上的手機，恍惚間記起昨天晚上有誰打了電話過來。

腳步一頓，姚一拿起手機回想一番，最終反應過來。

「下次再努力考第一。」

這句話說得不是他，而是自己？

姚一似乎嗅到了誤會的緣由，那天自己是干什麼來著？坐回床上，苦思冥想。

是了，那天正好被語文老師訓斥，下樓的時候喪得不行。

所以……不是戰書？

姚一沒了寫數學題的心思，坐在那皺眉。

現在才六點十分，要不給傅川同學買早點賠罪？

說做就做，姚一直接給通訊錄里的‘好人傅川同學’撥了回去。

三聲嘟后，電話被接通了。

“那個，傅川同學，你吃了嗎？”姚一客氣問道。

傅川披散著順長發，隨意瞥了一眼保姆端上來的清粥道:“沒有。”

姚一心喜:“我昨天晚上太困了，腦子不太好使。你看這樣好不好，今天我給你帶早點，咱們……一筆勾銷？”

用是用的疑問句，實際上每次都不打算給別人其他選擇。傅川已經充分了解到的脾。

“嗯。”傅川最終還是同意了。

隨手綁好頭發，拿起沙發上的書包，傅川直接往門外走去。

“爺，您還沒喝粥呢？”保姆出來看到粥一點未，不急道。

“在學校吃。”傅川留下一句，往外走去。

只是傅川低估姚一圖簡單的心態。

路上姚一又給傅川打了個電話，問他愿不愿意直接在食堂刷卡，省得浪費塑料袋，污染環境。

其實姚一只是想在寢室多待會，再多做一道題。

“……隨你。”傅川不是真的想吃一頓早點，不過是想把誤會解開。

頭一次多管閑事，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其實傅川心中對姚一已經很不悅了。

偏偏姚一不到，樂呵道:“待會你到了學校門口，給我打電話，在食堂門口集合。”

李叔將自己家爺送到校門口，看見爺站在那好一會，才拿出手機往學校里面走。

傅川是在猶豫要不要真去吃，后來還是想著一次解決問題。

“傅川同學!”姚一接到電話后從寢室飛奔到食堂，老遠就能分辨出來傅川的影。

多年細觀察和超強的記憶力，讓姚一得以在臉盲的世界中正常生活。

“走吧，我的卡你可以隨便刷。”姚一背著書包熱道，“是我不對，誤會你了。”

有錯就改，是一個好學生應該做得事。

食堂人不多，一中并不限制學生往外走，許多校的學生總去校外吃早點。

“喏，我的飯卡。”姚一遞給傅川。

傅川接過來，心中忽然后悔，食堂里的早點并不如何，連粥都稀得像水。

“你每天都在這吃？”傅川下意識問道。

“嗯。”姚一沒覺得不對，興致道，“學校食堂的餅不錯，就是皮厚了點。”

傅川向姚一指著一堆油膩膩的煎餅，胃口全無。

難怪長得這麼瘦。傅川不著痕跡斂眉掃了一眼旁邊的人，很快收回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