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枯井，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可怕！”屠皇喜道。

“是。井噴極的瞬間，實際上我已經提前察覺，並在倒退中用儘了一切可能的防手段，然而結果卻是，我隻支撐了一瞬，便被井中極燒了飛灰…我冇有任何大意，極發時的威能，極可能已經達到第三步…”

“第三步威能麼！想不到區區一座廢棄多年的【百八煩惱井】，竟然仍有如此可怕的威能，這倒是與我夢中所見極其吻合。好！太好了！倘若此井力量流失殆儘，我反倒要覺得頭疼了！”

“百八煩惱井？便是這座枯井的名字嗎？還真是一個古怪名字…如此看來，你的目的，應該不是井裡的極之力吧？”見屠皇不驚反喜，寧凡不由得有了猜測，問道。

“當然不是！此井曆來都是大兇之地，是聖人都不敢造次的地方，即便這一煩惱井已經廢棄多年，威能大不如前，我也不可能讓你強取井中【極水】的！找到井就好辦了，接下來你就按照我的吩咐，對那煩惱井如此這般…”

…

寧凡第四次躍黃泉大海，依照之前的方法，一路進到一幽宮的宮殿。

宮殿中央，是那死氣沉沉的枯井，有了前一次直接隕落的教訓，這一次，寧凡冇有太過靠近此井，而是距離此井十步，停下了腳步，並掐指唸咒，使了個避水訣，將宮殿的海水全部驅散到了殿外。

原本浸泡在海水中的一幽宮，無數年來，第一次恢複乾燥的環境。

驅散了海水，寧凡遵照屠皇的指示，蹲在地上，手掌挲著宮殿地板的花紋，耳邊迴盪著屠皇的叮囑。

“…此地黃泉並不是完整黃泉，隻是其中一部分，不知為何，竟從真界完整黃泉之中分離了出來，並廢棄在了火魂塔深。火魂塔的來曆十分神，無人知，中州兩界封位置為何會聳立著這麼一座塔，罕有人知，塔中還有黃泉的一部分存在。牛鬼至尊侍奉過我族聖祖，是從上古活到今日的人，但就連他，都弄不清此塔聳立在此地有何意義，隻推測是聖祖將之建立在這裡，目的大概與構建完整的迴世界有關…”

“…廢棄的一幽宮，殿【井之陣】定然也已經靈儘失了，你此次進黃泉，頭一件事不是靠近煩惱井，而是修複殿陣法，這是正常使用百八煩惱井的重要前提，可以避免井中極水胡攻擊接近者。你的陣道修為不弱，對於大勢的領悟更是高深，倘若再加上我手上這張【九幽古國井陣圖】，則稍稍修複一幽宮的井之陣，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喏，陣圖拿好了，還有這些，都是此次修複可能用到的材料，你拿去用，用剩下的不必還給我，自己留下便是…”

寧凡依言而行，檢視了一番地板上的花紋，發現這些花紋表麵上隻是普通裝飾，實際上卻是複雜到無法想象的陣紋。因為年代久遠，又缺人修護，使得這些陣紋早已紋路磨滅殘缺，若不修複，是絕不可能再度使用的。

此地陣法，並冇有什麼破壞力、防護力，僅僅是一個作陣法，用途是作殿的枯井正常運轉。

在寧凡的認知中，但凡作類陣法，陣法原理大都十分簡單，陣眼更是單一，往往隻有一個，就是被陣法所控的東西。大勢運行基本都是兩點一線，無非就是在陣者、陣眼之間來回往複。這一類陣法，與‘複雜’一詞絕對不會沾邊。然而眼前的井之陣，卻打破了他的這一認知。

此地井大陣，簡直複雜到無法想象！殿百丈空間，居然就有上億陣眼！須知陣眼的數目，可以直接反映出陣法的等級！此地陣法之複雜，幾乎是寧凡生平僅見，甚至還要遠超當年眼珠怪那一角聖人陣紋的複雜程度！

要找一個同級彆的陣法，則恐怕隻有寧凡此生見過的最強陣法——曾經祭蠻荒古域的太古逆塵陣可以媲了。

然而太古逆塵陣乃是劫念之主賜給古時蠻荒樊家的陣法，因為陣法破壞力極強，故而纔會如此複雜。

此地陣法卻隻是區區作陣法…用得著佈置得這麼複雜麼？

又或者，此事間接說明瞭一件事…控百八煩惱井的難度，比祭整個蠻荒古域都要巨大…

若是屠皇不給任何幫助，寧凡估計自己要在此地研究個上千萬年，才能稍稍看清此地陣法的脈絡。好在屠皇給了陣圖，使得他看清此地陣法，並不是什麼難事。

【九幽古國井陣圖】！

陣圖的名字讓寧凡稍稍留意了一下，九幽古國…當然也隻是留意而已，這名字指的是什麼，完全意義不明，寧凡也不打算深究，隻是因為自己的滅神盾同樣有‘古國’二字做前綴，纔會稍稍留意。

古國滅神盾的古國，指的是某個國家。至於九幽古國…莫非是某個存在過的國家不？又或者其中古字，僅僅是一個形容詞，而非其名…

寧凡花了一個時辰左右，將井陣的圖紙大致翻看了一遍，僅僅是瀏覽一遍，寧凡便覺得心力耗了大半，微微有些頭暈目眩，對於此陣的複雜，更是有了極為清醒的認識。

即便有陣圖在手，寧凡也不認為自己能在短時間理解此陣！

完全無法看懂！更加領悟不了！但這並不影響寧凡依照陣圖，一步步修複此陣。

這就好比修真界中，大宗門的護宗大陣皆需要陣法宗師來佈置，但陣法的維護與運轉，卻隻需門下弟子按圖作即可。

懂不懂，不重要！有足夠按圖作的陣法造詣，就足夠了！

首先，需要將磨滅的陣紋重畫…

不到百丈的陣法，僅刻畫陣紋的材料，便超過了三千種，且無一不是稀有材料。好在屠皇給寧凡的修複材料隻多不，偶爾缺的幾種材料也能找到類似的材料替換，重畫陣紋的過程，便顯得十分順利了。

兩個時辰後，陣紋完修複。

而後，寧凡便需要按順序打開此陣的虛空陣眼，並在陣眼之中，放置各種仙料，作為陣法的力源。

如此高深的陣法，陣眼早已做得難以找尋，並不在眼前的空間，而是另辟虛空，充當陣眼。

百丈宮殿，居然開辟了上億虛空陣眼，若是讓寧凡一一去找，不知要找多年，好在寧凡有陣圖。一圖在手，隻見寧凡出手如電，抬指劃開了此地一又一虛空，在其中放對應材料，如此這般，一日之後，寧凡便完了陣眼的力填充。

最後，寧凡又花了小半日功夫，催勢字，將此地大勢稍稍改變，令大勢流與陣法流相呼應。

如此一來，這座井之陣纔算是真正修複了。

隨著此陣修複，原本死氣沉沉的枯井，忽然有了變化！

隨著時間推移，枯井漸漸有了生般的呼吸傳出，井壁上的磚石，更是如同活一般，蠕起來，場麵詭異至極。

至於原本淤積在井中的躁極，則一點點平靜了下來，繼而居然由大團大團的極火焰，變化了金的井水。井水雖說仍舊傳出熾熱可怕的溫度，卻不會再因為旁人的接近而胡攻擊了。

並旋即，此地宮殿有了一道古老聲音迴盪不絕，是由那正常運行的百八煩惱井所發出，語調冷漠道。

“井之修，你擅自將吾喚醒，持的是哪一宗仙詔！速速將你的仙詔取出，以證明自己的份。若無仙詔，則便視作擅闖九幽，罪當廢儘修為，神魂永囚黃泉幽冥，絕不姑息！”

聲音不大，然而落在寧凡耳中，卻有著無法想象的天地之威，不斷迴旋！

寧凡隻覺耳劇痛，好似他麵對的不是什麼枯井，而是一個活生生的第三步聖人！當然，由於此井廢棄多年，使得這井威雖說達到了第三步，卻十分虛弱，否則寧凡就不隻是耳劇痛這麼簡單了，多半連站立都困難的。

“…有一點你要注意，一旦陣法修覆功，則百八煩惱井便會甦醒。此井並非死，而是一個類似於【遠古神靈】的存在，呃，你彆用疑的眼神看我，遠古神靈是什麼東西，我也不清楚。我在夢中無數次遊曆真界，卻極聽說與遠古神靈有關的事，貌似遠古神靈的存在，是比真界本還要古老的東西…算了，說這麼多你也不明白，隻需記住這煩惱井不是死即可，務必要將其當一位古之前輩，慎重對待！”

“…接下來你要做的事，會有極大的風險。你必須冒充份，才能使用百八煩惱井…此井沉睡已久，剛剛被你喚醒，神智必定不會太清醒，以我的幻造詣，加上一些特殊手段，試試能不能騙過此井…”

“若功，便繼續接下來的步驟。但倘若失敗，被它識破了你的欺騙，則你我此行謀劃到此為止，你什麼都不要再管，隻管逃跑便是！一定不能被煩惱井滅殺！此井的能力，極可能已經超出你那寶盒時倒流的能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若是被甦醒後的煩惱井所殺，則極可能不會時倒流，是這個意思麼…

屠皇言猶在耳，使得寧凡麵不顯，神卻是空前的集中、謹慎。

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是冒充真界某個大勢力的門人，來使用煩惱井。若是冒充失敗，則必須立刻逃離…

屠皇是幻之掌位的仙帝，的幻，能不能騙過剛剛甦醒的煩惱井呢…

“小輩，速速將你所持仙詔，展示給我看！”煩惱井再一次催促道，威比第一次更重。

“仙詔在此！”

寧凡微微橫一步，在地麵留下一個金焰燃燒的腳印，以威字訣，卸掉了煩惱井的話語威。

而後翻手一招，手中頓時多出一卷金書，將其微微一送，以法力推送到煩惱井的上方。這金書，自然是假的，是屠皇以幻所化。倘若是巔峰狀態的煩惱井，定然不會被這等幻小道所欺騙，但如今，煩惱井並非於巔峰狀態，使得此事有了許功的可能…

卻隻見，井中金井水之中，忽然探出了一隻似人非人、似非的手掌，將那金書抓在手中，拽到井水裡。

數十息之後，煩惱井的聲音重新響起，金書卻冇有還給寧凡。這一次，煩惱井的聲音不似之前那般冰冷，而是有了許客氣，

“原來尊使竟是奉靈宗弟子，井奴先前失禮，還尊使莫怪！隻是冇料到，我已因廢棄多年，並輾轉流落到幻夢界，上宗卻仍然用得上我，越萬界來此將我喚醒。此事本是井奴榮幸，但有一事，井奴必須先給尊使提個醒。”

“因為廢棄緣故，井奴剩餘極水的數量，已不足全盛時的萬分之一，加之這幻夢界的迴，對井奴限製極大，如此一來，尊使若想從井奴這裡檢視天道第三環的迴，怕是要失了。井奴目前力量，最多隻夠檢視天道第二環的迴，且隻能檢視極一部分…請尊使見諒！”

“尊使若檢視迴，還請自便，井奴剛剛甦醒，需要休息許，就不在旁服侍尊使了！請尊使海涵！”

言罷，煩惱井的磚石蠕消失了，生命氣息也收斂了起來，整個宮殿恢複死寂，隻剩下極為細微的陣法運行之聲。

見煩惱井信了他的份，寧凡心暗暗一鬆，很好，這一步功了。接下來，就可以藉助煩惱井的力量，檢視屠皇想要看到的古今未來了。

嗬嗬，說來懺愧，屠皇明明和他講了那麼多大道理，他卻隻聽明白了‘此井可觀古今未來’這麼一句…

“…完整的六道迴，應該包括十二山、十四川、十方鬼門關、逆忘二川、九幽黃泉海、迴門、化道山等諸多組部分。六道迴是世間最為龐大的【迴連接點】所在，在這裡，你可以瞭解到你所知道的一切…百八煩惱井便屬於一迴連接點，但比起逆忘二川，它的等級其實要低很多，推演力量也是遠遠不如逆忘二川的…”

“說到煩惱井，就不得不說它的名稱由來了，一看就知道你對佛經涉獵不多，難道不知，在我佛門之中，有著百八煩惱的說法嗎？講到百八煩惱，首先得講講人之六，這六又有好、惡、平三種分彆，又有淨染之分，合之則是三十六煩惱。人生一世，會遇到三十六種煩惱，若是過去、現在、未來三世，則會遇到一百零八種，即百八煩惱，這也是寺廟鐘聲往往一百零八聲的緣故…”

聽不懂，屠皇提到的地名，以及所說的迴連接點之事，完全聽不懂啊…

“…你問我迴連接點是什麼？當然就是指許許多多迴所連接的地方啊！什麼，還聽不懂，真頭疼，怎麼給你講明白呢，我最不擅長的就是教人了…”

“…迴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它不止一層，而是一層疊著一層；每一層迴，如同平行時空，每一個人從那平行時空延出去，可以有無數種過去，也可以有無數種未來…你可以將迴連接點，理解不同平行時空的邊界。你的過去，不一定是你這一世所經曆；你的未來，不一定是這一世所遇見。明白了麼？”

“居然還不明白！這麼跟你說吧，所謂的迴連接點，就是能夠看到自己古今未來的地方，這麼講，你總該明白了麼吧。百八煩惱井可以給你展示你的過去、未來，這樣的地方，就做迴連接點。”

“…哦，有趣，你說你遇到過一湖泊，位於你所說的四天九界其中一下界？可以倒映過去？對，那湖泊就是一迴連接點！不過完整的連接點，是可以同時倒映過去與未來的，你遇到的那，應該不是完整，而是殘缺…且迴連接點的等級也有高低，越是高級的迴連接點，能夠看到的東西便也越多，某些與天地大有關的過去未來，則隻有最高級的迴連接點能夠看到…”

“我說的這些，你若是不明白，就死記住！這些都是我聽聖人講道聽來的大學問，你記住，慢慢消化理解便是，隻有好冇有壞的。”

明白了麼…

不明白啊…

寧凡頭一次發現，他和屠皇之間，代居然如此巨大，屠皇所說的迴知識，他居然…一點也無法理解！

什麼無數迴連接…什麼一層疊著一層…什麼過去不是過去，未來不是未來…什麼平行時空…

不懂，不明白啊…

屠皇因為經常夢到真界，經常在夢中聽聖人**傳道，故而領悟的東西，許多都是第三步聖人才能理解的知識，絕不是寧凡三言兩語能夠聽明白的。

當然，不明白不要，寧凡隻需要知道，此時此刻要做什麼就行了。

他徐徐走到井邊，探頭朝井水去，這一次，自然不會再有井中極之力攻擊他了。不過據屠皇的說法，若他膽敢做出奪取此井極的事，仍舊是會被攻擊的…這種貪念，必須剋製！

古井無波，但卻倒映著許許多多的畫麵。那些畫麵不是其他，而是無數修士過去、未來所發生過的事。

太多，太多了。井水中倒映的畫麵太多，使得寧凡本無法看清任何一幕畫麵。唯有使用正確方法，才能從井中看到想要知道的東西。

曾經，寧凡到過劍界的問心劍湖，在湖水倒映中，看到了自己無數世為蝴蝶的前世。

據屠皇的說法，問心劍湖屬於不完整的迴連接點，隻能看到過去，不能看到未來。且問心劍湖隻能看到自己的過去…

百八煩惱井則不同，據屠皇所說，此井不僅可以檢視自己的過去未來，也可檢視彆人的過去未來。

屠皇給寧凡的任務，是請寧凡幫忙檢視的某段過去。

的心有著一個巨大疑，那疑，懷疑，自己的記憶被某個大能強者改過！

必須通過百八煩惱井來確認一二，看看百八煩惱井所映照的過去，與那一段記憶，是否一致！

“寧凡，你知道麼，曾有一個人，告訴我一個事，說我並不是我，唯有當我不是我的時候，我纔是我…”

“你又聽不明白了麼，哎，跟你說話真費勁。”

“那個人說改過我的記憶，但我不信，你若是騙過了煩惱井，便帶著我的左眼，幫我看看我的過去。”

“煩惱井所映照的過去，是真實的，真實到便是第四步仙皇，也無法更改分毫。那個人縱然再強，也到不了黃泉海底，更無法改變這種真實。”

“是十蜂至尊，是我族五大至尊之中，除了牛鬼至尊外的另一名至尊，在五名至尊之中實力排名第五，牛鬼至尊則是第四…在中州琉璃城居住了無數年，然而所有人都被幻所騙，所有人隻當是剛來琉璃城不久的秀坊歌姬…所有人，都隻阿馮。”

“可隨心所，幻化上千種不同容貌，但最常用的，卻是阿馮這張臉。據所說，當年篡改我記憶之時，便用的是這張臉。”

“你去看看我的過去裡，有冇有這張臉出現過…”

耳邊迴盪著屠皇的話語，那話語之中，竟有一說不出的無助與張，與之前張揚跋扈的，完全不同。

寧凡微微沉默，取出了一副畫軸，徐徐撐開。

畫紙上，有著一個寧凡十分眼的子，乍一看，居然是獨孤，但若細看，則又有許不同。

畫像中的子，有著與獨孤分外肖似的容貌，卻穿著歌姬的服飾…不是獨孤，氣息上，完全不同！

畫像中的人，是他當日去救烏老八的路上，遇到的那個古怪人！那個長得像獨孤的詭異人！

【蒼茫蝶，你，需要幫助嗎？】

【看來，君已不識妾…】

【我是阿馮，秀坊的阿馮，你要找的小烏，在東城門外的南藥寺。】

正是那自稱作阿馮的人！

當日寧凡便覺得那詭異人修為深不可測，隻是冇想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居然也是大卑族五大至尊之一！

真實份是十蜂至尊！

這個人為何長得與獨孤如此肖似…

這個人為何知道他是蝴蝶…

這個人為何說出了‘君不識妾’的話語…

這不是他在古大帝所贈藏經塔中，在那最後一層石門外，所聽過的話語嗎…

是巧合嗎…

但如此之多的巧合放在一起，怎麼看都有問題…

“我的任務，是要藉助這百八煩惱井的力量，翻看屠皇的過去…找尋有無此人出現過！看過後，將所看到的畫麵刻印一份，刻屠皇左目…”

“幫完屠皇後，若我心也有疑問，自然也可以通過此井檢視一番過去未來。過去我已看過，是那一世世蝴蝶的經曆，至於未來麼…未來這種東西，真的可以輕易看到嗎，嗬嗬，有趣。”

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呢…

又或者，執修的未來本無法從井水中看到，畢竟執修的路，已被天截斷，便是看不到任何未來，也不奇怪。

寧凡收了畫像，翻手取出屠皇左目。看他人過去未來，需要一些介，他從屠皇左目之中出一氣息，拋到金井水中，霎時間，井水中倒映的無數畫麵，開始減。

不多時，井水中剩餘的畫麵，已經隻剩屠皇一人了。

那些畫麵中，有屠皇時牧羊的過去，也有蹙眉等在樓船上的現在，更有濛濛一片的未來…

未來濛濛一片，是發生了什麼之災麼…

寧凡皺了皺眉，屠皇雖說冇有代讓他檢視未來，但他還是不經意看到了。屠皇的未來，貌似會有一場巨大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