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魔》第1259章壯哉,北海!

時間稍稍回溯到前幾日。

卻說那一日,寧凡來到玄枵宮,閉關而修。又過了數日,隨其後的姬扶搖,完了沿路蒐集多聞碎片的任務,同樣到了玄枵宮,卻因遲來了一步,錯過了將碎片到寧凡手中的機會。

不得已,姬扶搖隻得求見玄枵宮的主人——蘿老祖,恭敬問道。

姬扶搖:“見過蘿前輩。晚輩有一事相詢,不知前輩可否告知?”

蘿:“咯咯,你有何事,直接問即可,你與寧大人相識,與我說話不必太過拘禮。”

姬扶搖:“敢問蘿前輩,寧前輩此番閉關,可說過會關多久?”

蘿:“不曾說過。”

姬扶搖:“那…依前輩之見,寧前輩會閉關多久呢?”

蘿:“這…大人此番閉關,是為了煉化吸收一路吃下的食,以他所吃數目來看,常人至也得閉關千年,不過以大人的本領,或許百十年不到便可出關了。”

姬扶搖:“啊?這可如何是好!難道要等上百十年,才能再見到寧前輩不?”

蘿:“聽你所言,你是有急事想求見大人?”

姬扶搖:“也算不上什麼急事…”

蘿:“咯咯,此事你不必瞞我。妾好歹是一方準聖,更有巫山古鏡在手,早已探知到你與大人的事。你有心幫大人蒐集多聞碎片,如今也蒐集了不,自然想早些將碎片獻給前輩,此為其一;你此番來到北極宮,是想尋找化魂葉、滅聖草、封道靈泉吧?大人承諾會幫你找齊三,如今卻還差星紀宮的封道靈泉冇來得及幫你取得,偏你又急於使用此,自是希大人早早出關,此為其二。”

姬扶搖:“哎,前輩真是厲害,什麼都瞞不過您老人家。”

蘿:“咯咯,你也不必著急,早在大人閉關之初,便委托我前往星紀宮,替你取來封道靈泉了。此已然得手,你直接拿去即可。至於你想給大人的碎片,直接給我便是,待大人出關,我自會轉於他。”

姬扶搖:“啊?寧前輩明明急於閉關,關前,卻還惦記著答應我的事…”

就這樣,姬扶搖滿懷激地,得到了想找的第三種東西。

此時距離紫薇北極宮,已過去不日子。當日發出萬族傳信,此刻想必已有大批煉丹師應邀而來,正在族中等返回,一併煉死北海真君。

念及於此,姬扶搖也不便繼續逗留,是時候離開此地了。

隻有一件事,令憾,還想再見寧凡一麵,當麵謝寧凡的恩,眼下卻是冇有機會。

蘿:“前輩關前早有吩咐,他知你急於返回奉族,故讓我代你,不必等他出關,辦你的正事要。”

“明白了,既如此,晚輩這便離去…”

姬扶搖站在寧凡閉關的梧桐老樹外,忽得跪了下來,朝著門方向叩了九叩,又看了門許久,這才施法離開了北極宮。

不能當麵言謝,於是離去前,冇有再說一個謝字。

但此恩,卻已深深刻在心中,不敢忘,隻待來日,生死以報。

北界河,奉族,紫薇北極宮外。

海水之中,忽有紫,繼而華一凝,從中走出一個人來。

正是姬扶搖。

等候在此的奉族人,一見族長平安歸來,皆是大喜。

可再一看,此刻的姬扶搖居然失去了,隻剩妖魂,又俱都到驚怒。

“可恨!北極宮的妖魔,竟敢對王上下如此毒手!”眾奉族人皆是義憤填膺,要知道,姬扶搖在族極高,很得族人敬重,眾人麵對此事,自是難以平靜。

“隻不過是失去罷了,來日重新修回便是,莫要小題大做。”姬扶搖語氣清冷道。

當麵對寧凡時,姬扶搖的表現,就如同是普通子,因那一麵,纔是本來的麵目。然而麵對族人,必須保持一族之長的威嚴,必須抑真實的,必須捨棄簡簡單單的快樂。

否則便不足以守護族人。

便無法守住父王母後留給的…家。

“敢問王上,此行可否得償所願?”一名族老張問道。

“嗯,三種藥材,都拿到了。”

“王上辛苦了!”

“辛苦?嗬,朕有什麼好辛苦的,三種藥材,都是寧…都是一名好心的前輩替朕取來的。若非是他,朕莫說是取藥了,便是命都得在北極宮。”

“啊?竟是有好心前輩幫了王上!如此大恩,我族定會銘記於心!”眾族人道。

“嗯,此恩原該銘記於心的。對了,朕離開這些日子,有多煉丹師應邀而來?”姬扶搖問道。

“不下兩百人!皆是八轉以上的煉丹師,其中更有十二名九轉煉丹師…”族人稟報道。

“人數倒是不…”

姬扶搖又問了些詳細形,便到有些倦了。

這些日子在北極宮中,又是逃命,又是重傷,又是四蒐集多聞碎片,極休息過,此刻心一鬆,頓時那疲憊如海般襲來。。

這滿麵的倦意,自然瞞不過一眾臣子,於是眾人諫道。

“王上既已歸來,不妨稍作歇息。屬下等人這便去通知應邀而來的煉丹師,七日後,開爐煉丹,殺北海老賊!”

“七日太久,通知眾人,明日便開爐吧!那北海老賊絕非等閒,多留他一日,便多一分危險!”姬扶搖令道。

“明日?這…煉殺北海老賊,王上亦需要參與其中,還是多休息幾日,養蓄銳較為穩妥…”

“無妨,我不累。來人,去取一義骸過來,暫時充當朕之。明日開爐大典,朕不能以妖魂的狼狽模樣示人。”

“遵命!”

開爐大典一詞,說到了每一個奉族人的心中!

明日煉殺北海真君,並不僅僅是一場刑,更是一場慶典,獨屬於奉族的慶典!

是夜,夜涼如海。

已經穿上義骸的姬扶搖,站在窗前,著族地夜景,腦海之中,回憶靜靜流淌。

在想念的父王、母後。很想,很想,想得心中發疼,可父王母後,再也回不來了…

唯一令釋懷的是,隻需到了明日,惡貫滿盈的北海真君便可伏誅,終於能夠告父母在天之靈了。

嘶。

上傳來陣痛,打斷了姬扶搖的回憶。

此刻穿上了北界河獨有的義骸,所謂的義骸,乃是暫代骸者短時間,會和擁有一般無二。

但卻無法真正代替

因義骸不是真正的,強行令妖魂合於義骸,二者並不相容。每當法力運轉時,上便會傳來劇痛。

“這義骸,果然不是長久之計,待此間事了,便重新修一吧…”

喀喀喀!

忽有陣陣碎裂聲從窗外傳出。

姬扶搖目一凝,順著碎裂聲去,正看到一名中年男子撕開空間,走出。

那是一個白髮男子,周環繞著九彩氣運的芒,卻在來此的瞬間,悄然收了氣運之

他麵上寫滿了滄桑,卻冰冷的冇有一。他的白髮好似擁有生命般,迎風而;他的目好似裝著一整片星空,璀璨得讓人無法視。

他立於此,整個奉族好似一瞬間換了主人,連此間天道竟都要聽命於他!

他到來的靜不小,可若他不願,則除卻姬扶搖外,任何人都察覺不到他的到來!

“又是你!三臺星君列寇!”姬扶搖一見來人,頓時麵難看,目中,更是深藏了一嫌惡,顯然是認得來人的。

來人自非等閒!

這是一名遠古大修,隸屬的陣營是北界河異族,在異族之中更有著萬人之上的地位,是界河萬族推舉出的三臺星君之首,有著監管萬族的職權!

麵對如此人,姬扶搖的心卻冇有半點敬意。

就是此人!當年就是此人,明明收到了北海真君襲擊奉族的訊息,卻不管不問。什麼狗屁三臺星君之首,不過是位素餐之輩,何須敬他!

名為列寇的白髮大修,彷彿冇有聽到一個小輩對他直呼其名,並冇有任何怒的意思。

他的目依舊平靜,平靜得看不到任何,平靜地彷彿漠視蒼生。

人不會因為螞蟻的不敬而怒,隻因,人本聽不見螞蟻的不敬之言,此刻列寇帶給人的,便是這種覺。

“又是這種態度…此人本不在乎世間萬事如何,這種人,為何要選他監管萬族…”姬扶搖到一陣無力,一陣心涼。

這時,列寇卻忽得開口了。

“立刻終止開爐大典,此為萬族之令。”

“什麼!”姬扶搖目怒睜,不明白不問世事的列寇,為何會說出此等言語。

“不僅如此,那北海真君,你也得放掉,不得將之煉殺。”列寇又道。

“憑什麼!前輩也是紫薇仙修,既知晚輩與那北海老賊有海深仇,焉能說出此等放人之言!”姬扶搖不忿道。

“其中緣由,你還冇有資格知道。但若你想步你父王母後的後塵,不妨違背此令。”

寇淡漠道。

他隻是來宣讀命令的,可不是來替人答疑解的。命令既已傳達,他便形一晃,飄然而去,隻留下如遭雷擊的姬扶搖。

知道,列寇的命令是絕對的,隻因列寇代表的,是界河萬族的意思。

界河萬族令釋放北海真君,若不從,便等於是與界河萬族為敵。

可這是為何!

那北海真君,明明是北天修士,是界河萬族的敵人纔對!為何同為紫薇仙修,萬族要庇護一個外人,一個敵人!

想不通其中緣由!

隻覺得…不公!

付出一切,隻為替父母報仇,同為萬族的盟友,冇有在報仇時出半分力,卻想在即將達心願時,橫加攔阻。

簡直不講道義!

翌日,天明。

族舉辦的開爐大典,如期舉行。

姬扶搖終究冇有遵從萬族的命令,這,是的選擇,也是整個奉族的選擇。

即便這個選擇,違背了界河萬族的意誌,他們也是在所不惜。

“王上!大事不好!那些應邀而來的煉丹,忽然紛紛辭行,不願再幫我們煉殺北海老賊!此次大典無法繼續了…”一名甲士稟報道。

“可惡,這也是萬族的意思麼…”姬扶搖銀牙一咬。

就知道,事冇那麼簡單!

萬族既然不許殺北海真君,從萬族請來的煉丹師,自然也不會再幫了。

如此一來,事又回到了原點,隻憑奉族一族之力,本冇有本事殺死北海真君!

可,這一切究竟是為何?

起初,姬扶搖收到萬族的命令時,確是到不公和憤怒,和隨機冷靜了下來,想了一整夜,終是從中發現了一些疑點。

萬族並不是一開始就不許殺北海真君!

若是一開始便不許,那些煉丹師從一開始便不會應邀而來。可事實卻是,這些煉丹師直到此時才忽然辭行,那列寇也是直到大典的前夜,才突然前來宣讀萬族的命令。

“是臨時發生了什麼事,才讓萬族做出了不殺北海的決定麼?且從列寇的態度來看,個種,我並冇有資格知曉…”

姬扶搖正自心沉重。

又有甲士麵帶喜,前來奏報,“喜事,喜事!原來並不是所有煉丹師都辭行,還有不人考慮之後,決定留下!大典又能如期舉行了!”

“如此甚好!”姬扶搖聞言,當然也很高興,可更多的,還是奇怪。

萬族的命令是絕對的,既然萬族不允許大典舉行,按理說,應當所有的煉丹師都離去纔是。

現實卻是,仍有一些人選擇留下來。

留在此地,固然能拿到奉族許諾的酬勞,但卻會得罪萬族,似乎,不太明智…

“王上,大典已經開始,您老人家是否立刻前去觀禮!”

“自然是要去的。”

姬扶搖乘著華麗的魚車,來到慶典舉辦的會場。

但見,會場之中人頭攢,無數異族修士聚集於此,議論紛紛。

“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想不到奉族竟有本領擒下一名北天準聖,若能將這北海老賊煉殺,必能揚我萬族之威!”

“此番公開刑,絕對是在打北天群修的臉!”

“煉殺好了!將刑者生生煉丹藥,真是令人期待!老夫已經等不及,要看那北海真君痛不生的模樣了!”

這般議論的人,大都是底層修士,並不知萬族已經臨時改了主意,不允許再殺北海真君了。

“想不到北海真君竟還流落至此…此人之所以會被奉族擒拿,怕是被當日一戰的空間流席捲而來。”

“當日一戰?此言何意?”

“道友莫非不知?不久前,北天世宮中,發生了一場驚世之戰!多名準聖打上世宮生事,領頭的便是這名北海真君。嘿,北海真君人多勢大,便是世宮也不放在眼中,卻不料一個名趙簡的遠古大修橫空出世,以一人之力,將北海在的諸多準聖、古帝儘數誅殺。而後,一場空間流,將那大修趙簡卷的不知所蹤…”

“道友的意思是,這北海真君便是藉著空間流,才從那趙簡手中逃過一劫?”

“是啊,可惜此人逃得了初一,卻逃不過十五,回頭又栽在了奉族手中,怕是又有苦頭吃了。隻不知,萬族對於此事,究竟是何意思,為何事到臨頭,卻突然…”

這般議論的人,大都是訊息靈通之輩,不僅聽說了寧凡與北海真君的戰,就連萬族臨時下令的訊息,都收到了一些。

也有一些份達到仙帝的老怪,在暗議論著此事。

“哼!這扶搖當真不顧大局!萬族已然下令,竟敢不遵,一意孤行要對北海真君刑!”

“大局?嗬嗬,你我又不是不知,以列寇大人的,斷不可能將個種告知扶搖,畢竟,有時知道的太多,可並非什麼好事。那位大人雖然冷,卻素來不喜牽連無辜的,怕是扶搖本不知這北海真君對萬族而言,何等重要吧。”

“也是,此事事關重大,那扶搖多半是不知的。可如此一來,一意孤行,仍要繼續刑,我等就不出麵阻止麼?”

“命令已經傳達給,若不從,自會有人讓付出代價,卻與我等萬族無關了。之後發生的事,我等便是見了,也不要管。畢竟這一切,都是扶搖自己的選擇,苦果須自嘗。”

“嘶!聽道友此言,莫非那些封魔巔魔頭,真要在今日…”

“是啊,封魔巔的魔主,不會坐視北海死去,必會遣人來救的。今日之後,奉族可能就不複存了…”

“可惜了,老夫道剛死,本還打算選這扶搖當新道,看來是冇有機會了…”

姬扶搖並不知那些老怪背後如何議論

的目,全然鎖定在會場中心的天淵大鼎之上。

那大鼎高約百丈,是以天淵刑牢的刑罰之力凝聚而,專為刑而存在。

此刻,北海真君的元神,就關在這尊大鼎之中,盤膝打坐,療養著傷勢,水藍的雨之道則環繞周,仙氣人。

他麵如常,哪有半點即將被刑的張。

手指不時掐算著,算的卻是姬扶搖的死期。

大鼎之下,站著五六十名煉丹師——原本是有二百人的,因眾人紛紛辭行,隻剩下了這些。

這些煉丹師表麵上看,如尋常異族修士一般,冇有半點不同,可若有魔道宗師在此,必能看出,這些煉丹師識海之,皆被種下了魔種,已然被某個魔修大能控。

難怪這些人冇有辭行!

本就是不由己!

“王上,吉時已到,是不是立刻開爐?”一名甲士恭敬問道。

“先不急,我有一道令,你持此令,速速執行,我待你完此令後,自會開爐。”言罷,姬扶搖傳音,對甲士下了命令。

一聽命令的容,甲士麵大變,原因無他。

這道命令,竟是令他速速集合族年輕族人,逃離此地,永遠不要回來。

卻原來,姬扶搖已經察覺到了種種反常,預到今日奉族會有彌天大禍了。

覆巢之下無完卵,也因如此,姬扶搖纔會臨時下令,讓族年輕一代逃離。倘若真有個萬一,還能為奉族留一脈香火。

“王上為何下如此命令!莫非我族將有大禍臨頭!”甲士嚇得臉都白了。

“莫問,速速執行命令。”姬扶搖歎息道。

時間一點點過去。

姬扶搖掐算著時間,尋思著族中年輕一代應該已經撤離此地,於是下令開爐。

冰冷的天淵大鼎之中,陡然生出熊熊烈火,此火併非等閒,起初隻是三昧真火的威力,很快便漲到了六昧,九昧,十二昧!

十二昧真火,乃是後天真火的極致,被如此真火焚煉,便是仙帝也難以淡然自若,可那北海真君火海之中,卻冇有半點難的模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可是二階準聖,是雨師封號的持有者!一道行,天生剋製火焰!想煉死他?後天真火,不夠!便是先天真火,也須級彆達到一定程度,才能帶給他損傷!

“嗬嗬,小娃娃啊,你這爐火,還不夠旺啊!”輕蔑的笑聲,從北海真君口中傳出,傳至鼎外,迴盪於天地間,炸響在每一個此地修士的耳中,如驚雷,如天崩!

此為二階準聖之威

在那威之下,無數異族修士被震懾地站立不穩,便是姬扶搖這等仙王,都被震得頭暈目眩,心生駭然。

這就是二階準聖的力量嗎!

即便重傷垂死,即便關在刑鼎之中,即便隔著千山萬水,也隻需一念,一縷威,便可令眾生懾服!

“休要得意!你既嫌爐火不夠旺,我便讓它燒得更旺些!”姬扶搖強行心的震懾,銀牙咬,朝天淵大鼎步步走去。

當行至鼎前,忽而抬手,祭出一寶,此寶一出,整個會場頓時被無邊紫淹冇。

那寶,竟是紫薇仙皇的手令,是奉族代代相傳的至寶!

“這就是仙皇手令麼!奉族持有此一事,竟是真的”暗地裡,無數老怪麵震驚,繼而流出貪意。

也有一些老怪早知此事,並冇有多驚訝,隻是看待此寶的目,同樣火熱就是了。

這是奉族代代相傳的至寶,曆代奉族帝王都不會將此拿出示人,可這一回,許是預到大難將至,姬扶搖冇有繼續藏此,而是將此當眾展示。

一來,是為了煉殺北海真君。

二來,是為了告誡萬族,族雖已冇落,卻仍是紫薇仙皇欽點的看門人,不容外人欺淩!

原本麵自若的北海真君,一見仙皇手令祭出,終於麵一變,有了凝重之

果不其然!

隨著姬扶搖祭出仙皇手令,原本隻相當於後天威力的爐火,忽而威能暴漲!

一路提升到了先天下品威能!

這等威力的爐火,若隻是命中北海真君一下,或許不足為懼,畢竟北海真君一所修屬於水行,縱是先天火焰對上他,也須降低大部分威能,無關痛

可若是長時間於先天爐火之中,以北海真君的形,仍是要吃些苦頭。

“好好好,好的很吶!你竟敢以仙皇手令我,好得很!”北海真君的語氣,終於變得鷙。

隨著爐火越燒越旺,他終於發出了幾聲悶哼聲,顯然是被爐火傷到了一些。

但若隻憑此爐火,想殺他封號二階準聖,仍是癡心妄想!

“但若是再加這三呢!”

姬扶搖深吸一口氣,再度祭出三,正是寧凡替尋得的滅聖草、化魂葉、封道靈泉!

當滅聖草投爐火,北海真君一準聖氣息不斷跌落,竟是被此製了修為!

當化魂葉投爐火,北海真君隻覺元神深的魂魄有了巨大痛楚,似要被生生煉化!

當封道靈泉投爐火,北海真君隻覺一道念皆被製,原本十威力的雨意,變得百不餘一。如此一來,他如何能擋熊熊爐火,頓時慘連連。

這可是二階封號準聖的慘啊!

隻聽得在場之人頭皮發麻!

仙帝已是末法時代的頂點,準聖比之仙帝,更加高深莫測,尋常之人可能一輩子都冇見過一位準聖,更何談聽到準聖發出如此淒厲的聲。

這奉族真是太瘋狂了!竟敢對一名二階封號準聖公開刑,一意將其煉丹藥!

直到此刻,一些人才從此事之中覺到一些真實,才明白奉族的行為是何等的離經叛道,何等的瘋狂!

“照這種形來看,若無外力手,這奉族還真本事將北海真君煉殺不!”那些藏在暗的老怪,皆是神容。親眼目睹一名二階封號準聖的刑,且此人還是敵人,著實人熱沸騰!可惜啊,此事一定會有外力乾涉的。這北海真君太重要了,此人決不能死在此地。

“諸位大師,北海老賊已經難敵爐火,諸位可以開始祭煉此獠了!”一切準備就緒,姬扶搖對周圍的煉丹師盈盈一禮,客氣道。

王陛下放心,有我等在此,必將這北海真君煉丹藥,獻給大人!”眾煉丹師信誓旦旦道。

一個個煉丹師釋放出自藥魂之力,以藥魂控著爐火,以爐火祭煉著北海真君。

乍一看,這些人好像真是在煉殺北海真君。

但唯有爐火的北海真君知道,此時此刻,他非但冇被祭煉,反倒是有人在替他療傷!

“這種藥魂療傷的覺,莫非…”北海真君似有所覺,頓時大喜。

哪裡不知,是他三山五嶽的好友,跑來救他了!

隻是這位好友還真是惡趣味啊,竟冇有直接麵,劫刑場,救他離開。

這位好友竟反過來利用了這次刑,要以這場刑,來為他療傷、治元神之傷、重塑

這種行事風格,不會錯!

絕對是封魔巔的養丹老魔在出手救他!

“嗬嗬,我就說了,封魔巔的朋友與我甚厚,是不會對我坐視不理的。”

既知自安全不問題,北海真君再次變得氣定神閒,於爐火之中靜靜療傷。

外界,煉丹師們仍是做出拚命煉殺北海真君的姿態,朝著爐火之中,不斷投稀世藥材,皆是從奉族的寶庫之中取得。

源源不斷的藥力在爐火之中化開。

數十名煉丹師的藥魂,被藏在爐火中的一縷暗紫藥魂所牽引,引導著藥力,浸潤著北海真君重傷垂死的元神。

一日過去,他的元神之傷好了大半!

三日過去,他的元神之傷徹底痊癒!

五日過去,他的開始長出!

七日過去,他的重塑完

除卻背後控一切的養丹老魔,無人知,此刻的北海真君不僅冇被煉殺,反倒傷勢痊癒,氣息也恢複到全盛之時!

僅七日便重塑,這讓北海真君嘖嘖稱歎,心道這位養丹道友的古魔養魂進了不啊,此等治療,幾乎不遜於長桑道友的三桑古樹了。

哎,不經意地又想起長桑道友了。

北海真君頓時到一陣錐心之痛。

痛殺我也!

他諸多好友,皆死於寧凡之手,他真是恨不能將寧凡千刀萬剮,以祭好友亡靈!

不,不能之過急!那賊子手段高強,前番自己呼朋喚友,都殺不死寧凡,這一回定要從長計議,多做準備,纔有把握除去此獠!

“嗬嗬,道兄殺意外了,可是有想殺之人?”爐火之中,忽得飄出一道聲音,旁人無法聽見,隻有北海真君可以聽到。

正是暗地裡替他療傷的養丹老魔所發出。

“是啊,有一賊子,殊為可恨,殺儘了為兄道友,為兄恨不能將之挫骨揚灰!可惜,此子手段高強,為兄一人之力,不是其對手,報仇之日怕是遙遙無期…”北海真君咬牙切齒道。

“哈哈,一人之力不可,何不集合眾人之力為之!來日道兄報仇之時,儘管上小弟!小弟倒要看看,此子是長了什麼三頭六臂,竟敢與吾兄長為敵!”養丹老魔豪氣道。

“這…因為此事,為兄已牽連了諸多道友,如何敢讓賢弟捲此事!”

“道兄為何與我這般客氣!你我生死之,道兄之事,便是小弟之事!小弟不知此事也就罷了,既知此事,便斷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賢弟盛,為兄如何相報啊!”北海真君道。

“哈哈哈!若兄長真想回報,一壺酒足矣!”養丹老魔仍是豪氣乾雲。

“說起來,兄長傷勢已然痊癒,是打算繼續在這爐火之中稍作歇息,讓小弟替兄長調養呢,還是即刻出關,給這奉族一點教訓!”養丹老魔問道。

“嗬嗬,調養了許久,氣略有不暢,是時候出來活了。”北海真君上在笑,眼中卻是殺氣翻湧。

區區奉族,螻蟻之輩,竟敢拿他煉鼎,如此奇恥大辱他若是忍了,那便不是他北海真君了!

“不知鼎中的北海真君如何了,這都多日子了,好像再冇有聽到他傳出一聲慘了吧。”

“莫非已經被煉得半死不活,發不出聲了?”

“哈哈,若是如此,那可是極有趣的事!”

會場之上,一些觀禮者正議論著天淵大鼎中的北海真君,忽聽一聲聲炸響傳來,皆是麵劇變。

轟轟轟!

天淵大鼎在轟響,那轟響,似是有人在從部攻擊此鼎,將此鼎擊碎!

冇有轟響傳出,便有巨大的衝擊波從鼎傳出,將近前無數煉丹師、觀禮者生生掀飛!

“假的吧!那北海真君竟還未死!竟還有力氣從部攻擊天淵大鼎!”

“好強的衝擊!此人竟還留著這般力量麼,莫非他真要從鼎出來了麼!”

“此事絕無可能!天淵大鼎乃是天淵刑牢刑罰之力幻化而,又有仙皇手令加持,便是準聖也難以從中逃。”

“可那北海真君並非普通準聖啊,那可是…二階封號準聖啊!世間屈指可數的存在!”

“不好!鼎裂開了!”

“速退,速退!此獠真的要出來了!”

“不好!”

轟——

隨著一聲最為震耳的響聲傳出,天淵大鼎終於碎!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周環繞雨之輝,從中走了出來,剛一現,立刻在此地掀起了雨腥風!

但見北海真君雨意散開,無數之前出言嘲諷他的觀禮之人,被其雨意沖刷了一地水,連妖魂都逃不出。

姬扶搖麵蒼白,看著這一切,眼見北海真君此刻傷勢痊癒,便連都重塑了,哪裡不知,這些日子,北海真君毫冇有到祭煉,反而被人養好了傷勢。

而今,惡虎出籠了。

“為何…同為萬族之修,同為紫薇後人,爾等為何要幫助一個敵人,且這敵人還是惡貫滿盈之輩…”姬扶搖隻道是萬族出手,救治了北海真君。

就算不是萬族親自出手,此事也必定得了萬族默許。

這一刻,姬扶搖對界河萬族,到了深深的失

這,就是紫薇仙修的行事麼,若是如此,則這紫薇仙修,不複再是了…

從今日起,便捨棄紫薇之名。

“本君北海,來此行滅族之事,阻我者,形魂俱滅,永失迴!”

北海真君行走在雨腥風之中,慈悲而笑,說出來的話,卻是萬分冷

他的殺機,更是在一瞬間,鎖定到了奉族每一人的上。

顯然是不打算放過此地任何一人的。

“哦?奉族的人,似乎跑了不,是提前逃了麼,你這小娃娃,倒是覺敏銳啊,知道今日會出差錯,是想給本族留下香火傳承麼!”北海真君目一瞇,向姬扶搖。

隻一個目,姬扶搖便覺得好似全世界的雨水都淹的雙目。

隻覺雙目劇痛,雙眼已是化作水,毀去了。

“放心!老夫要殺的人,一個也跑不掉!那些撤離此地的人,老夫會在事後一個個找出,一個個誅殺!至於你,嗬嗬…”

“你不是想煉殺老夫麼?”

“來而不往非禮也,老夫便也不給你一個痛快了,也將你煉一顆丹藥好了!”

“哈哈哈哈!這種複仇的覺,真是痛快,痛快啊!”

北海真君一揚袖袍,捲起無儘雨水,令雨水化作一尊巨鼎,要將姬扶搖捲鼎中煉殺。

這種複仇的覺,真好!

今日便拿這奉族撒撒氣好了,冇辦法,他在寧凡手上吃的虧太大了,又暫時冇有向寧凡複仇的把握,這氣一直在心頭,正好可拿此事宣泄!

他要狠狠宣泄!

他要讓這螻蟻小輩扶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要…

北海真君正待對扶搖出手,忽然間,形勢陡然發生變化!

他捲的雨水,俱都失去了掌控,不再聽命於他,本無法捲姬扶搖,甚至就連他以雨水凝聚而的大鼎,都在一息之間崩潰。

他猛然抬頭,繼而睚眥裂!

這一刻,天地間的雨水不再聽從他的號令,隻遵一人之令!

這一刻,有一人,踏九龍而來,周如日,有如神明現世!

正是寧凡聽了蟻主的請求,離開北極宮,回到外界。

他已令紫薇北極宮認主,自然可以隨意進出,輕易地就像是隨意進出玄界一般。

所有人都被寧凡的突然現驚到了!

前一刻,此地還被北海真君的雨之威籠罩,眾人隻覺得北海真君神威蓋世,不可戰勝。

下一刻,此地卻來了一個更狠的人,雨之威更強,便連北海真君在其跟前,都有了泥雲相照的覺。

這是何人!

他為何來此!

“他是趙簡,於世宮大戰之中,一人殺諸聖的那位遠古大修!”

嘶!

無數倒吸冷氣之聲傳出。

所有人都被寧凡的兇名嚇到了。

要知道,如今界河萬族可正是在跟北天修士戰啊,如此時期,北天大修降臨此地,今日必有大禍臨頭!

恐怕在場異族,一個都活不了!

“快!快通知三臺星君!十萬火急!真的十萬火急!”無數異族修士慌了。

就連北海真君都有點慌!

心深,是憎恨寧凡的,恨不能將寧凡千刀萬剮。

可前番他呼朋喚友,都殺不得寧凡,此事給他留下了深深的影。他骨子裡,有了一對寧凡的畏懼。

雖說此刻有養丹老魔的幫助,令他傷勢痊癒,可他還是冇有和寧凡一戰的勇氣。

即便附近有養丹老魔這位好友,可以邀之相助,他也冇有半分戰勝寧凡的底氣。

不夠!不夠!還需要更多道友,還需要更多人一擁而上,纔有可能製服此獠!

“哼!想不到你竟一路追殺老夫,追到了此地還不肯罷休!真是魂不散!隻可惜,老夫今日還有要事,冇時間和你糾纏。你要再追我了,這是老夫給你的最後一次警告!”

北海真君用最狠的口氣,說著最慫的話。

能不慫麼,話裡話外,他不就是想說,自己打算跑路,希寧凡網開一麵,不要再追殺麼?

嗤!

北海真君一搖,化作一道雨芒,奪路便走,竟是寧凡一來,他就要逃,半點也不敢在此多留。

這一幕,隻看得眾異族修士鄙夷不已:你北海真君剛剛不是還放狠話,要滅了奉族麼?還說什麼阻你的形神俱滅永失迴,怎得事冇辦完就撒丫子跑路了?真是給準聖老怪們丟臉!

“我允許你走了麼!”

寧凡語氣冰冷無,屈指一點,下九條雨龍齊出,竟隻一瞬,便封鎖了整個奉族,無人可以出

北海真君自然也就跑不掉了。

他既驚且怒!怒的是寧凡竟如此魂不散,他纔剛剛養好傷,還冇來得及製定下一的複仇計劃,這廝竟已追殺到跟前,真真心狠手辣,不給人一點活路!

驚的是上一回他見寧凡時,可還冇有九條雨龍!可眼下,卻是有了!

這可是九條雨龍啊!是他巔峰之時都修不出的數目!

憑什麼,憑什麼寧凡就能擁有!

可恨,可恨!定是此賊奪了他的雨龍,吞噬煉化,這才修出了這等數目!

“賊子,你殺我道友,奪我鬥天玉傘,又吞我雨龍,老夫與你不同戴天!啊啊啊啊!”北海真君氣得幾乎失去理智。

寧凡卻看也不看他。

擋了北海真君所有去路後,他冇有立刻理會這廝,而是飄然降落到了姬扶搖側。

一見此雙目毀去,寧凡頓時目一沉,有了不喜。

“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先走一步,我該讓你等我出關後,一道煉殺此獠的。”

“不,此事本就是我奉族之事,與前輩冇有半點關係,亦不沾半點因果。”姬扶搖雙目毀去,雖無法看到寧凡來臨,卻能寧凡的氣息,聽到寧凡的聲音。

這一刻,抑著的所有委屈與不公,宣泄而出,怎麼忍都忍不住。

寧凡的現,好似絕中的稻草,讓抓住了希

可…今日之事,背後似有巨大,與那北海真君百般牽扯,不願讓寧凡捲此事。

“…所以,前輩還是快走吧,今日之事,前輩莫要捲其中,若我所料不錯,此事背後不僅有我族三臺星君手,更有封魔巔介,我已經注意到,一些煉丹師藏有魔種…”

“安靜些,我先給你療傷。冇了雙目怎麼行,冇了雙目,就不能親眼見到大仇得報了。”

寧凡口氣平靜,懶得去聽姬扶搖道出的私。

什麼三臺星君什麼封魔巔,他一個都懶得管。

他隻對煉殺北海真君一事有興趣。

就此事而言,他和姬扶搖,和奉族,是同一戰線的。

若有人想阻止北海真君被殺,莫說奉族不喜,他也是不喜的。

抬手祭出三桑古樹。

在三桑古樹的治療下,姬扶搖的雙目頓時有了重塑的趨勢。

姬扶搖噗嗤笑了出來。

“前輩呀,此雖毀去雙目,可這又不是我的,隻是一義骸罷了。我若妖魂離,還是能看到外界之事的,前輩還是不要浪費法力,治療區區一義骸啦。”

說話間,姬扶搖掌大的妖魂飛出義骸之軀,飛到寧凡肩頭,坐下。

可一想到今日之事的嚴重,姬扶搖再度神一黯,勸道,“前輩還是快走吧,我知你不是萬族之人,你是北天修士,與我萬族水火不容,即便你不手此事,隻憑你現此地一事,三臺星君就不可能放過你。你是遠古大修,那幾人卻也同為大修,你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抵擋數名同級的圍攻。今日之事,你就不好再管我了好不好,我真的,真的不想牽累你…”

“你很囉嗦!”寧凡有點嫌棄姬扶搖話多。

屈指一彈,將姬扶搖的妖魂從其肩頭彈落。

而後不再理會姬扶搖,亦收起了三桑古樹。

另一邊。

北海真君一見寧凡祭出了三桑古樹,雙目頓時紅,往昔和長桑道人相的一幕幕,一一重現。

每個人,都有不可踐踏的逆鱗!

每個人,都有抹不掉的回憶!

這一刻,北海真君心之中,再無半點對於寧凡的畏懼,他到自己冷卻多年的變得滾燙,變得沸騰起來,盈滿了整個口。

“寧凡!千錯萬錯,皆是老夫一人之錯,你不該殺老夫道友,不該,不該!”

“老夫可以容忍你對老夫百般追殺,卻唯有此恨,不可容忍!”

“老夫一之道,在你眼中或許卑微如草,但就算是草,也有怒火,可以燎原!”

“你可殺老夫之,滅老夫之道,卻唯有老夫心中之恨意,便是你覆了蒼天,頃了人世,也抹不去!”

“與其揹負害死道友的罪孽茍活,老夫寧可漂亮地活到最後一刻,與你不死不休!”

那北海真君越說越多,真之下,他所說的話語,竟是有種窮途末路之悲壯,使得所有聽聞此言的異族修士莫名起來。

更有一些知道北海重要的老怪,從暗走出,眼見北海真君竟想以區區二階之,對抗兇名蓋世的遠古大修趙簡,皆是容無比。冰冷多年的,也或多或到了久違的溫度。

壯哉,北海!

我輩修士,當逆天而行,行逆天之事!便是敵人強如天威,也不可輕言認輸,更不可低頭!

螳雖兩臂,敢斬車轆!

吾等亦是兩臂,豈不敢戰天乎!

戰,戰,戰!

無數原本畏懼寧凡兇名的異族修士,在這一刻,被點燃了熱,戰意熊熊!

遠古大修又如何!

這裡,是界河萬族的地盤,爾敢來此地,便須付出代價!

至於北海真君此人,更不可能任你斬殺,因此人一所繫的,是所有紫薇後裔的希

“哈哈哈!道兄此言,甚合我心!今日我便與道兄攜手而戰!領教一下遠古大修趙簡的高招!”

藏在暗的養丹老魔北海真君的言行,從暗走出。

正打算和北海真君來個並肩作戰,卻不料,他纔剛剛走出暗,便覺頭頂罩下好大一團黑影。

轟隆一聲巨響!

還冇來記得幾下臉的養丹老魔,已被一座巍峨道山在了底下,直驚嚇得六神無主。

“聖、聖人道山!這不可能,不可能!你又非聖人,怎可能…”

一招,製服一階準聖修為的養丹老魔!

再一招手!九龍於天地之間橫衝直撞,從四麵八方,攻向了北海真君。

噗嗤。

北海真君堪堪阻擋,也隻擋下了五條雨龍的衝擊,仍是到了餘下四龍衝擊,隻覺五臟六腑劇痛難言,竟已了不輕的傷勢。

好強!他比上一次更強了!

“我隻當姬扶搖已經夠囉嗦了,冇想到,你更囉嗦。”

“不過你說的話,倒是有些人。想不到你與你的道友之間,深厚至此,如此,倒不失為是個重義之人。”

“從前有些看輕了你。”

“今日我會給你一個痛快,了結這段因果。”

“送君一死。”

可憐那北海真君纔剛剛養好傷,轉眼又遇到了寧凡,冇在九龍手中支撐多久,便由了重傷。

畢竟,他如今雖然傷勢痊癒,神通終究是不複往昔厲害了,他所仰仗的雨龍,皆被寧凡吞噬,失了雨龍在手,北海真君好似被拔了牙的老虎,一威能大減。

偏他威能所剩無多的雨,還被寧凡重重剋製。

於是乎。

被眾人譽為“壯哉北海”的北海真君,再一次被寧凡打碎了

擒拿了元神。

寧凡拿下了北海真君,冇有選擇逃離奉族,即便他已經知到,有不強橫氣息正朝此地趕來,怕是來者不善。

可那又如何!

今日不管誰來,都無法阻止他煉殺北海真君的決心!

北海真君:“你、你怎得又要煉殺我!你不是說要給我一個痛快,你撒謊,撒謊!”

寧凡:“放心!不會痛的。寧某從不撒謊,除非有必須撒謊的理由。至於你,寧某還不屑於欺騙。旁人煉殺你,你自然是苦不堪言,可若是我親自出手,你隻會到一瞬間的痛苦,保證比安樂死還要舒服。”

北海真君:“不要!不要殺我!老夫一所繫,乾係巨大,你若殺我,界河萬族饒不得你,便是封魔巔也…便是族也…唔唔唔…”

寧凡以神通堵住了北海真君的

而後取出煉神鼎。

以此鼎來為北海真君送行。

“姬扶搖,我有一事問你,你隻說想將北海真君煉丹藥,可規定要煉何種?”寧凡問道。

“都、都可以…”姬扶搖還是覺懵懵的,久久回不過神。

這纔多大一會兒,一階準聖的養丹老魔被寧凡所擒,二階封號準聖的北海真君被寧凡製服,再度丟丹鼎。

這這這…這形勢轉變來得也太快了點,有點反應不過來啊。

前輩有些…過於強大了。

“哦,那好。我這鼎有些特殊,可能一不小心,就將素材煉萬靈…煉某種特殊的東西。若你冇有指定煉,我便隨意發揮來煉製了。呃,糟糕,分心和你說話,火候冇有控製好,把北海真君煉糊了…”

糊了?????????

所有聽到此言的異族修士,都被嚇得冷汗直冒。

僅僅是腦補一下北海真君被煉糊的樣子,他們便覺得渾發抖。

這什麼遠古大修趙簡,真像北天修士傳頌的那樣,是個十世善人、仁義無雙麼。

咋看上去這麼嚇人呢。

有人可能就要問了,這麼可怕的遠古大修趙簡在這裡,你們這些異族修士為何不逃跑呢?為何還要留在這裡看熱鬨?不怕死麼??

若真有人這般問,這些異族修士必會委屈到哭,“你當我們不想跑啊!冇看到九條雨龍將整個奉族的天道地勢全部封鎖了麼!我們也想逃啊,可實力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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