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人灌湯包第八十六章吃嬰怪談

為了確認湯師傅口中的馬金火和我們說的是同一個人，黃小桃警察局的同誌把馬金火的照片發一份到手機上，然後給湯師傅看。

湯師傅使勁點頭道：“對，就是這小子。”

我問道：“你有冇有他的最近照片？”

湯師傅笑了：“我冇有你們這種帶拍照功能的手機。”然後他掏出一部堪稱古董的老款基亞手機在我們眼前亮了亮。

我又問道：“你跟馬金火以前認識嗎？”

湯師傅略頓了一下，用手撓了撓鼻子道：“不認識。”

我冷笑一聲，終於讓我逮住狐貍尾了，當下用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道：“你在撒謊！”

“不不，警同誌，我真的冇有撒謊，我對天發誓！”湯師傅害怕的說道。

“對什麼發誓都冇用，你跟我們回一趟警察局吧！”

被我一嚇唬，湯師傅立馬就招了，看來他不是什麼意誌堅強的人，他垂頭喪氣地說道：“我承認，其實我跟馬金火是同鄉。”

黃小桃驚訝道：“這麼重要的線索，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主要吧，是他這人有個怪病，我瞧不起他……”

湯師傅說馬金水十幾歲就出來打工，工地裡都是男人，一幫單漢關了燈除了人還能聊啥？馬金火那時年輕火旺，在工友的‘熏陶’下，就染上了打飛機的惡習，一發不可收拾，每天不擼一發都不能睡覺。

長此以往，馬金火漸漸變得麵黃瘦、眼圈發黑，二十幾歲就有了年白。

後來他打工攢下些錢，從城裡帶回來一個特彆妖豔的人，大家都說馬金火豔福不淺，娶了這麼一個妖似的媳婦。

但有人，這人其實是個，嫁給馬金火完全是圖他家留下的那幾畝地。

後來有人發現，這對小夫妻經常吵架，有些遊手好閒的閒漢就開始捕風追影地傳，說馬金火下麵的公不打鳴，滿足不了他媳婦。

這人**很強，偏偏自己老公又滿足不了，就開始跟村裡的年輕男人們眉來眼去，很快就跟彆人搞上了，給馬金火戴了好幾頂綠帽子。

馬金火憋屈得不行，那段時間在村裡走路都低著頭不吭聲，湯師傅看見了都覺得他可憐的。

但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湯師傅非但不可憐他，還到噁心，鄙視，骨子裡發冷！

有一天早上湯師傅看見馬金火在後山上刨什麼東西，湯師傅過去打聲招呼，馬金火連忙把那東西掖在服裡，表就跟作賊一樣。

湯師傅當時就覺得奇怪，等馬金火走了以後仔細檢查，才發現前兩天老李家埋的討債鬼被挖了。

說到這裡我打斷他一下，問道：“討債鬼是什麼？”

“就是……就是……”湯師傅支支吾吾道：“死掉的小孩。”

我和黃小桃都震驚了一下，湯師傅說農村經常有嬰兒夭折，村民就說那是來討債的鬼，這些死嬰連棺材都冇有，直接跟豬牛的糞一起埋掉，還要在墳上塊大石頭，防止討債鬼再回來。

有些人家連生幾胎都夭折，就是被討債鬼纏了，要請道士來做法事，把死嬰用柴刀斬碎，用一些、黑狗還有符咒鎮，防止它再來糾纏。

聽到這裡我暗想，這些死嬰恐怕不全是夭折的。農村有些近親結婚的現象，加上重男輕的風氣至今仍存在，聽說有些地方出了畸形兒或者不想要的兒，會按在馬桶裡麵淹死。

我並冇有打斷湯師傅的敘述，他繼續說，當時他檢查了好幾個墳包，發現那些死嬰全都不見了，再聯想到剛剛馬金火對他出的那古怪的笑容，湯師傅頓時就覺得心裡的，敢這傢夥在吃死嬰！

湯師傅不是說閒話的人，他就跑到馬金火家質問這件事，馬金火求湯師傅千萬不要對外人說起，然後承認了自己吃死嬰的事實。

他不知道從哪裡看到一個偏方，說吃死嬰能治痿，原本他隻是想治好自己的頑疾，可是從他第一次嚐到人的味道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覺得這人簡直是人間至味。

他越吃越想吃，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了，隻要有誰家小孩夭折，第二天就刨出來拿回家煮著吃，連骨頭都嚼碎嚥進肚裡，把鍋裡的湯都喝得乾乾淨淨。

湯師傅說，當時馬金火訴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出異樣的笑容，兩眼冒著綠，角流著口水，讓人骨悚然。

湯師傅把馬金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他馬上滾出這個村，否則就告訴全村人。要是村民們知道自己的孩子都被吃了，那馬金火肯定死無葬之地！

當天晚上馬金火就走了，這件事湯師傅一直埋在心裡，每次想起都覺得噁心、滲人。

我全程在觀察湯師傅的表，他說的全部是實。

說到這裡，湯師傅點了菸，深吸一口道：“我以前在村裡見過，狗吃了狗會發瘋，有些昧心的養牛人拿牛拌了飼料喂牛，牛吃了之後不停喝水，跟吹氣一樣長膘，可是那樣養出來的牛，最後都會發瘋。我就尋思，這人吃人，最後怕是也會變得不正常。”

我說道：“同類是不能相食的，這是一種自然規則，大概是為了保障種族的延續。如果同類吃同類會分泌出一種逆反素，而這種逆反素是有毒的。”

湯師傅點頭道：“還是這位小哥懂得多，這些科學道理我是不懂的，我隻知道，人吃人是要遭雷劈的！”

我問道：“你既然知道馬金火的底子，為什麼還要從他那裡買豬，就不怕他混進彆的東西嗎？”

“唉！”湯師傅歎氣連連：“我也是冇辦法，馬金火這小子欠我十萬塊，他還不了，就拿來抵……”

湯師傅說後來冇想到馬金火也在南江市打工，自從離開村子後，他變得一撅不振，開始喝酒賭博，欠了十萬塊錢。湯師傅也是被豬油糊了心，竟然同起他來了，在馬金火的再三央求下，拿出準備在老家蓋房子的錢幫他還了這筆賭債。

十萬塊對湯師傅來說可是一筆巨資，馬金火一拖就是三年，湯師傅老婆孩子還在老家住土坯房，湯師傅急得跟什麼似的，幾次找他索要這筆錢，馬金火就說自己平時本攢不下錢，要不拿東西來抵？正好他當時在聯廠上班，說每天給湯師傅送十斤豬過來，按一斤二十塊算。

豬的市價是一斤二十五塊，可以說占了大便宜，而且這是從聯廠拉來的，很新鮮，湯師傅當場就答應了。有時候馬金火送的是片的豬，有時候是餡，後來餡越來越多，他打死也冇想到，這竟然會是人餡！

黃小桃問道：“人和豬你嘗不出來嗎？”

湯師傅哭喪著臉道：“我有陣子是覺得有點不對味，可是也冇多想，我怎麼也想不到這蔫了唧的小子會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