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人灌湯包第八十七章瘋牛病

我們說話的時候，旁邊的爐子上一直在蒸灌湯包，湯師傅說道：“兩位，不好意思，我的包子蒸好了。”

我揮了揮手：“行，你去忙吧。”

湯師傅去忙活的時候，黃小桃低聲問我：“他在撒謊嗎？”

我答道：“不，句句屬實。”

湯師傅用一口大海碗裝了十幾個包子，然後又切了一碟黃瓜片，裝了一碟花生米，弄了一壺黃酒，全部放在一張矮桌上，問道：“兩位，要不要在這裡吃一口，我給你們取兩雙筷子去？”

“不不不！”我們連聲拒絕。

“那我一邊吃一邊說冇問題吧？”

“隨便。”

湯師傅拿起包子就吃，吃得特彆有滋味，然後抿上一口酒。

我啼笑皆非的問道：“你這麼吃包子？”

“是啊，我小時候家裡特彆窮，一年能吃到的最好的東西就是集市上的大包子，我這輩子就吃包子，啥都比不上包子好吃。”說著，湯師傅出一臉的自豪：“而且每天包子賣出去之前，我都得親自嚐嚐才行，看麵酸不酸，餡鹹不鹹。”

說完，又大口吃掉一個包子，看得我直皺眉。

我說道：“那你豈不是吃了不人包子？”

一聽這話，湯師傅停住了，然後哇地一口全部吐出來了：“這位小哥，我好不容易不去想那事兒，你怎麼又提起這茬來了！”

其實我是在試探他，看他這反應，倒還正常。

我覺冇什麼可問的了，就告辭了，臨走的時候湯師傅問我們發生這種事會不會影響到他的生意，我說道：“不會的，你放心吧，整個案件對外都是保的。”

“那我就放心了，對了，我蒸了不包子，帶回去給大傢夥吃吧。”湯師傅熱的說道。

“不不不！”我們拚命拒絕。

出門之後，黃小桃看看時間：“都一點了，找個地方吃飯吧。”

我們找了一家中餐館，點菜的時候，我倆默契地全部點的都是素菜，大概是剛剛看湯師傅吃包子吃那麼歡，聯想到昨晚吃進裡的東西，我倆相視笑了笑。

吃著飯，黃小桃疑的道：“我覺得這裡麵有個解釋不通的地方。”

“你說。”我放下筷子。

“馬金火癡迷吃人，但他花那麼大力氣搞到的人，自己不吃，還送給湯師傅做包子，這有點說不過去。”

我沉道：“其實我也想到了，這確實古怪得很……”

“對了，你剛剛說的人吃人會發瘋，是真的嗎？”黃小桃彷彿一個好奇寶寶。

“是真的，同類吃同類確實會發瘋，你知道英國的瘋牛病是怎麼來的嗎？”我反問了一句。

黃小桃搖頭。

“當時英國為了降低牛飼養本，把牛上的一些冇人吃的邊腳料，還有牛骨頭加工飼料餵給牛吃，結果就吃出了瘋牛病，這個原因當時調查了很久才查出來。”

“你怎麼懂這麼多啊，平時冇看書吧，難怪冇朋友。”黃小桃調侃我道。

“正聊著案，你怎麼突然拐彎？”我一陣尷尬。

黃小桃笑道：“要不姐送你一個吧。”

“啊？”我正在吃海帶，突然聽見這話，臉又紅了，張得很大，一條海帶從裡掛出來，樣子特彆稽。

“你上次不是說喜歡長髮萌妹麼，我正好認識一個耶，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

“這……這不用了吧。”

“還是說你心有所屬？”黃小桃把臉湊過來，盯著我的臉看。

我低頭說道：“海帶真好吃。”

“去你的吧！”黃小桃笑著推了我一下。

剛吃完飯王大力就打電話過來，說道：“子你這一天跑哪去了？”

“我在查案子。”我答道。

“需不需要我幫助啊？”王大力問道。

“你想來就來吧。”

然後我把這家快餐館的地址告訴了王大力，王大力說道：“我現在就起床，你在那等我一會。”

我差點吐，這貨居然纔剛起床！

掛了電話，我發現黃小桃也在打電話，神凝重地講了幾句，然後看著我道：“發現第二了……”

“那我們現在回警察局？”我問道。

“不，直接去現場吧。”黃小桃果斷的答道。

可我的東西還在警察局放著，我問黃小桃現場在哪？又給王大力打個電話，他去警察局拿上我的手提袋，然後去我給出的地址。

王大力說道：“宋，你太能折騰我了，誰讓我是你的助手呢，你小桃姐姐車開慢點啊，我可能得一個小時纔到。”

我跟黃小桃立即趕到現場，這次的拋地點是在一座橋下麵，因為秋季水位下降，出了大麵積的泥，一踩一個腳印。

就裝在一個黑袋子裡，半出水麵，已經剪開一個口子，出一顆高度腐爛的男頭顱，發現的警察說可能是漂到這裡擱淺了。

黃小桃朝滿地腳印的現場看去，這些腳印都是警察們留下的，不問道：“拍照片了嗎？有罪犯留下的腳印嗎？”

“拍了，一個腳印都冇有，我聽附近居民說前陣子這裡還都是水，秋之後水位才降下來了。”一名警察解釋道。

我戴上橡膠手套，把袋子從水裡拽了上來，倒不是很重。然後我撕開袋子，出裡麵的骸，在場之人都發出一陣驚呼聲。

已經腐爛得不人型，和上一一樣，腹部、部、四肢上的、脂肪被大麵積削掉，出下麵的骨骼以及臟，一坨坨泛著油的腸胃拖在外麵，有許多蛆蟲在上爬。我注意到袋子裡麵有積水，大概是冇紮牢袋口，河水滲了進來，還殘存的皮被泡得腫脹發白，泛著一層綠的蠟質澤。

但他似乎不是被淩遲的，臉上也冇有出吸了笑氣之後的詭異笑容，死者的嚨上有個很深的刀口，下麵的靜脈、氣管被乾淨利索地切斷了。

有幾個警察見狀，立即跑到一旁嘔吐去了，黃小桃也皺著眉頭。連我自己都有些吃不消，這可能是我參與破案以來，見過的腐爛程度最嚴重的一。

不過當著一眾警察的麵，我也不能怯，就著頭皮上！

我一邊做常規檢查，一邊說道：“死者年齡二十五歲到三十歲，男，形偏瘦，冇有疾病與殘疾跡象，死亡時間大概為四十天左右，直接死因是部氣管被切斷導致的窒息……”

我按了一下死者的口，一變質的從切開的嚨湧了出來，裡麵還夾雜著白的泡沫，帶著噁心的氣味，我聽見不人發出“噫”的聲音。

我甩掉爬到手上的幾隻蛆道：“肺部有大量淤。”

黃小桃問道：“這人想必就是第一名失蹤者，那個超市打工的小張吧？”

我扳過死者的腦袋辨認了一下，雖然頭顱高度腐爛，但部分麵部特征還是能夠辨認的：“是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