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索命鬼井第一百九二章紅毀容案

既然孫冰心是來實習的，我就把這個機會讓給好了，孫冰心對著複原的骨研究了一會兒，說出結論：“死者是年齡三十五歲左右，高一米七的男，手部骨節大，說明常年從事力勞，另外有兩指骨缺失，無法判斷是生前還是死後丟失的。”

隨即拿起顱骨的碎片檢視：“死因是頭部到擊打，兇底部扁平，前端鋒利，寬度達五十厘米，是錘子嗎？”

我想了想，猜測道：“電熨鬥？”

孫冰心大喜：“對，就是電熨鬥，我怎麼冇想到！”

我適時地教導一句：“法醫隻需要描述兇形狀和特征就行，不用說出兇是什麼，一來容易誤導辦案人員，二來顯得不專業。”

孫冰心吐著舌頭道：“知道了！宋老師。”

然後捧起脛骨看了看，說道：“死者死後被長條鋸齒狀分數塊，然後又被某種尖牙食腐啃食。”

我一陣苦笑：“這個地方直接說鋸子鋸的，和狗咬的就是了，用得著那麼繞嗎？”

孫冰心撅著道：“不是你我不要說出名稱的嗎？”

我歎息一聲，黃小桃笑道：“看來還要多加磨鍊啊，孫大小姐。”

我命令道：“繼續分析！”

孫冰心拿起一塊骨頭對著道：“死者被分後，兇手用高鍋煮過塊，因為骨已經剝落了。”

黃小桃沉道：“殺人煮？”

煮過的更容易理，而且不容易產生異味，拋之後連腥味都聞不到，由此可以看出，兇手手法相當專業，我懷疑不是頭一次作案。

孫冰心拿起一塊肋骨看了半天，突然咦了一聲：“死者背上也有傷口，好像是被鋒利細長的貫穿的。”

我問道：“刺角度呢？”

比劃著說道：“從背後一刀紮進來的，大概像這樣。”

我繼續問道：“那前麵的傷口是怎麼擊打出來的？”

又比劃著說道：“當頭一擊，正中前額。”

我沉起來，我覺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細節：“你覺得後麵這一刀捅進來的時候，死者是站立還是趴著的？”

孫冰心被難住了，看了半天，最終搖了搖頭：“我看不出來！”

我過去仔細看了一下，說道：“這一刀是站著被捅的，因為刀子捅進去一般還要拔出來，你看這裡的傷痕明顯向下。”

孫冰心拍著手道：“你分析得太有道理了，比我們學校的老師講得還顯淺易懂。”

黃小桃問道：“宋，這個細節很重要嗎？”

我點點頭：“非常重要！如果是趴著被捅的，有可能是兇手打暈死者之後不放心，又補了一刀。但如果是站著被捅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用兩種工，同時打額頭和捅後背？這就意味著……”

黃小桃恍然大悟：“意味著兇手有幫兇！”

黃小桃問我還有什麼補充的嗎？我看了下脊椎，人的脊椎是最容易變形的骨骼，死者應該是從事重力勞，但脊椎很正常。

我對死者從事的職業突然有個想法，隻是還不太確定，便說道：“剩下的就小周拿去化驗骨髓吧！”

我人把收拾起來，分局的警察聽我們分析得頭頭是道，個個都是一臉折服，有一名法醫還在拿著小本子作記錄。

局長不失時機地拍起了馬屁：“宋神探果然名不虛張，三兩下就讓案件明朗了，佩服！”

我搖頭苦笑：“離案件明朗還早呢，現在隻是剛剛破冰。”

局長滿臉堆笑道：“有宋神探出馬，我相信罪犯逍遙不了幾天了……”

我被他誇得渾不自在，黃小桃分派一下任務，兩個案子同時進行，人去走訪一下第二樁案子死者的人際關係，我和王援朝去拋地點看看，孫冰心就跟著黃小桃。

這樣分配是最合理的，倆誰和我一起，另一個人都會有意見，索讓倆在一起，我覺倆得還好的。

局長要派人保護我們，我連說不必，他這才作罷。臨走的時候局長小聲對我說道：“宋神探，要是在縣城裡聽見什麼閒言碎語，你可千萬不要相信。”

我用好奇的眼看著他，閒言碎語，難道他私底下乾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局長察覺到我的視線，連忙說道：“你千萬彆想多，我可以用人格擔保，我絕對冇做過給警察臉上抹黑的事！”

然後又囑咐我們有開銷記得要發票，都給報銷，又要我們早點回來吃飯。

上車之後，我才鬆了口氣，王援朝嘲諷道：“他拿你當李蓮英！”

我愣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在局長眼裡黃小桃就是領導，縣局局長本比不上市局的中隊長，而我自然就了領導邊的紅人，所以纔對我百般熱。

也許在局長的意識裡，我一定是有什麼關係和背景才當上顧問的，其實我真的就是一名普通學生。

拋現場比較好辨認，在高速公路旁邊半裡地的林子裡，地上還能看見警戒線。這裡平時人跡罕至，當時發現的時候，死者已經被拋有一週了。

現場風吹雨淋，已經冇有什麼線索，但命案現場和拋現場除了本的資訊之外，它的位置也是一個重要報！

我從拋現場往外走，冇走多遠來到一個小村莊，距離不到五百米，我記得卷宗上提到過這裡，當時專案組也懷疑犯罪嫌疑人是住在這裡的。

這時一輛拉磚的拖拉機從鄉路上駛來，開得很慢，坐在上麵的中年男人遠遠地問道：“來俺們村有啥事？”

我說道：“我們是警察，來查案子的。”

中年男人無奈道：“都來多遍，還調查呢，讓不讓人過年了，死的那幾個的又不是俺們村的，有啥好查的？”

我大驚失：“你說什麼，死的那幾個？到底有幾個。”

中年男人把拖拉機一停，下了車好奇地打量我們：“咦，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你們是新來的吧？都死了四五個人了，就扔在這片林子裡，你們不知道？”

我問道：“手法都一樣嗎？”

中年男人想了想道：“俺聽說那幾個的都人給毀容了，死的時候上都穿條紅子，死得那一個慘啊！”

我頓時有種想問候局長祖宗十八代的衝，這不是一起普通的命案，而是連環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