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一章裡的小龍蝦

另外我發現死者的指掌有凍傷和劃傷的痕跡，實際上死者全都有輕微凍傷，但是手指尤其嚴重。

我抓起手掌反覆檢視，說道：“好像不是利所傷，像是比較鈍的東西割傷的，死者在落水之後曾試圖抓住冰殼邊緣，嘗試了許多次，皮在極度低溫下時特彆容易劃傷，所以就被劃出一道道口子！”

我回想起冰湖上的那片薄弱地帶，大概就是當時死者掙紮弄塌的，之後薄薄地凍起一層冰，纔會發生今天的男落水事件。

隨後我用聽骨木聽了一下死者的腔和腹腔，腹腔和肺泡裡麵大量積水，嚨裡麵似乎有異，我用手指了那裡，又掰開死者的朝裡麵看，道：“肺泡充，氣管裡溢位蟹狀泡沫，典型的溺斃。”

黃小桃奇怪的問道：“你這回驗順利有點反常啊，以往不都是先看死亡時間嗎？”

我笑笑：“先易後難嘛，這最難判斷的就是死亡時間，因為多種因素疊加在一起，水流、寒冷、生，以及時間，這些變量目前冇有一個明確的參數。從斑、瞳孔以及漲腫程度來看，死亡時間在一星期以，想要準確斷定死亡時間，需要用另一種方式。”

我拿起一把解剖刀，王大力驚訝地捂住：“宋，你現在也開始解剖啦？”

我糾正道：“是剖不是解。”

“我怎麼聽不懂？”王大力不明所以。

“高能畫麵，想迴避的趕迴避，彆說我冇提醒！”我說道。

王大力興地道：“不要，我心理素質比以前多了，來都來了，哪難錯過**。”

我笑笑：“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我用解剖刀剖開死者厚的脖子，那聲音就好像劃破水球一樣，噗嗤一聲，一些白的粘稠從皮下麵流淌出來，王大力嚇得立馬後退。

孫冰心好奇地問：“這麼冷的氣溫下，脂肪也會化嗎？”

我說道：“冷是相對的，水裡麵冷，部很溫暖，所以就會有一些生在裡麵繁，產生更多熱量。”

我說的是‘生’而非‘微生’，孫冰心立即明白過來：“你是說，有生在他產卵了？”

“是的！”

我環顧一圈，王大力和黃小桃的神都有些凜然，我繼續剖開死者部的層，已經開始溶解，覺像是一坨變質的。

然後從嚨裡麵出一些黑像魚子一樣的東西，麻麻的。

“不了啦！”王大力大喊著衝出去，走廊上旋即傳來一陣嘔吐聲。

我笑笑：“似曾相識的畫麵。”

黃小桃問我：“這些是什麼，魚卵嗎？”

我用鑷子夾起來研究，道：“魚很有冬季產卵的，這是克氏螯蝦的卵，這種分佈廣泛，生命力和繁力極強。當然它一般都是春天產卵，可能是比較溫暖，使個彆克氏螯蝦提前產卵了。”

黃小桃臉頰搐著道：“克氏螯蝦？莫非就是……”

“經過人工繁，就小龍蝦！”我答道。

黃小桃半晌冇說話：“還好還好，我不吃這東西，不過我聽說小龍蝦是食腐生。”

“也不是完全食腐，水裡的東西食都很雜，魚也會食腐。”

孫冰心笑嘻嘻地說：“我最吃麻小了！”

我把這些卵收集起來，我對水生瞭解不多，可以讓證中心的生專家來鑒定一下，上的蛆卵、蟲卵，以及植都是判斷死亡時間的一個重要標準，而且相當確。

《洗冤集錄》裡提到過不此類知識，但小龍蝦是外來種，所以冇有提及。

我讓孫冰心把該化驗的拿去化驗，差不多驗完了，黃小桃問我對兇手有什麼整印象。我說道：“覺像是兩人以上的團夥作案，把一名中年男用浸豬籠的方式殺死，有很強烈的儀式，覺不像是普通的仇殺，因為上並冇有太多宣泄的痕跡，由此可見，兇手相當冷靜剋製。不過團夥作案也僅僅是猜測，另一種可能是兇手擁有多重人格，在作案期間切換過主人格。”

黃小桃道：“多重人格？這概率有點低。”

我搖頭：“和你普及一個常識知識，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多重人格，就好像你在我麵前，和在黃老爺子麵前，表現的格截然不同，這就是你的兩種人格，但普通人的人格之間是相互連通的。大家平時稱呼的多重人格，在心理學上作多重人格障礙，他們的人格之間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就像一臺電腦裝了兩套係統。舉個例子來說，不人都有強迫癥，這樣的人就有兩種人格，普通的人格做完一件事之後，強迫型人格不放心，又去檢查一遍，套在本案上也是說的過去的。”

黃小桃點點頭：“有道理，但我個人還傾向於團夥作案，因為分工協作的痕跡比較重。”

我說道：“我也這麼認為……對了，有可能的話，再派人下那片湖裡打撈一下，看看有冇有落什麼重要品。”

黃小桃笑道：“潛水員心裡肯定恨死你了，大年初一不能在家陪家人，卻要下到冰冷的河裡去打撈死者的品。”

我說道：“等兩天吧，又跑不了，過兩天不就放晴了？”

我取出一遝黃紙為死者點上，然後我們離開這裡。剛剛我在冰水裡浸過，現在覺肩膀關節有點痠痛，黃小桃就去辦公室給我衝了一杯薑紅糖水，喝下之後暖和不。

證中心的生鑒定結果最先下來，生專家告訴我們，那確實是克氏螯蝦的卵，從孵化的程度看，產卵時間為六天左右，夜間拋的可能較大。

黃小桃問我要不要去找找監控，我搖頭：“今天應該都冇開門，等兩天吧！”

作為我來說，案子自然是越快偵破越好，可是冇辦法，誰讓現在是新年期間呢，隻能緩一緩。

據我的經驗，蓄謀的團夥犯罪，嫌疑人逃離作案城市的機率較小，而且這都過去六天了，如果嫌疑人要跑路，早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