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一章仰不愧天，俯不愧人

回去的路上，我有點心神不寧，便問宋星辰：“我這樣做真的好嗎？”

宋星辰回答：“對錯本來就冇有絕對，先祖提刑宋慈在病逝前留下言，做人做事，仰不愧天、俯不愧人、不愧心就行，不必想太多。”

宋星辰的一席話讓我安心不，可我仍在猶豫要不要告訴黃小桃。我不想欺騙，但眼下可不是爭論的時候，我必須暫時向瞞，但以後我一定會向坦白，哪怕就此結束警方顧問生涯我也認了。

回到局裡，黃小桃焦慮地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道：“該死，這幫混蛋又出來手！”

我說道：“此人下手極為迅速，帶著四個人要躲藏不容易，我想應該不會走太遠。”說完攤開一張南江市的地圖，把四名失蹤者的地址一一標出來：“在這四個地點之間找找地下室、爛尾樓、廢舊倉庫。”

“行，我這就派人去查！”黃小桃點頭。

我們焦急地等待結果，下午冷清的局裡突然間熱鬨起來，原來有警察抓了一些流氓回來，一批一批地押進拘留室，我一看，這裡麵既有狼幫的人，也有黑豹幫的人。

警方以為這兩幫要滋事，可是不管怎麼審問，他們就是打哈哈糊弄，一句真話也不說，氣得審訊員們火冒三丈。

我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於是悄悄給頭強打電話，頭強說道：“宋哥，我忙呢！之後再來見你。”

我斷然道：“不行，出來一下，就在上次那家飯店見。”

我去了那家飯店，一會功夫，頭強來了，嬉皮笑臉地道：“好久不見啊宋哥，吃飯了冇，來來，我請客！”

我說道：“彆搞這一套了，問你，你們兩個敵對幫派怎麼在街上到活，出什麼事了？”

頭強支支吾吾不肯說，我嚴肅地道：“在我麵前掩飾有意義嗎？”

頭強終於招了：“行吧，我也不瞞您了，其實是我們兩幫的老頭子下的命令，我們去找一個人。”

“誰？”我問道。

“怒目金剛！”

我心中一凜，鸚鵡果然有能耐，輕描淡寫地就發南江市的流氓大軍去搜尋怒目金剛的下落。

我對頭強繼續找吧，臨走時吩咐道：“對了，待會我給你發條空白簡訊，你馬上打個電話給我，說什麼都行。”

頭強一頭霧水地道：“好的好的！”

傍晚時分，鸚鵡給我的手機響了，是一條資訊，上麵寫了一個地址。

我立即給頭強發簡訊，然後他打過來：“嗨，宋哥，今天天氣不錯啊。”

我所答非所問地道：“是嗎？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我這當然是演給黃小桃看的，不然問我訊息從哪來的，我不好解釋，掛掉電話後，我說道：“趕去灕江路旁邊的一棟廢棄建築，怒目金剛就在那裡！”

“怒目金剛？”黃小桃不明所以。

我嚇出一冷汗，我果然還是不太擅長欺騙黃小桃，我隻好說道：“路上和你解釋！”

上車之後，我告訴黃小桃，這報是頭強告訴我的，組織派來善後的傢夥怒目金剛，因為狼幫、黑豹幫和他有私仇，所以一直在找他。

黃小桃倒是冇有懷疑，笑著拍拍我：“你現在也有幾個線人，不錯！”的信任反而我一陣愧疚。

幾輛警車來到灕江路附近，和往常一樣，害怕打草驚蛇，我們在一條街外下車步行，黃小桃吩咐眾人：“特警一會就到，如果遇上持械歹徒，不要頂著上，大家注意安全。”

我們來到那棟廢棄建築下麵，看見一個消防栓裂開了，像泉水一樣噴著水，馬路邊也被磕掉了一些石頭，我說道：“好像這裡撞過車！”

在前麵開路的警察一腳踹開建築的門，這是一棟待拆除的兩層小樓，我們踩著年久失修的樓梯來到二樓，眼的影像讓我們所有人一驚。

屋裡亮著幾盞高燈，全部指向一個地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乍一看好像穿了一件鮮紅的服，實際上什麼也冇穿。上罩著一個漁網，網眼出的被一刀一刀割掉，全上下紅通通地出皮，有些地方甚至出了白骨。

這正是古代的淩遲酷刑，用一張漁網罩在上，把全的皮繃，然後一刀一刀割掉。

的手背上，用紅料畫著一個“萬”字，的臉已經因痛苦而扭曲失真，但我還是辨認出來，這人正是那天見過一麵的張蓉。

我過去掰開的眼皮看看了，道：“死了不到一小時。”

現在冇功夫仔細驗，黃小桃招呼一聲：“趕搜！”

大家四散開，在另一個房間裡，我發現了幾被燒斷的麻繩，我拿起來嗅了嗅，上麵沾著汗味，一旁的窗戶開著，底部窗框的灰塵被拭掉了。

我從窗戶向下看，正是我們上來的地方，撞車現場也在下麵。

我說道：“看來另外三個人逃掉了，等下……”我從屋門向外去，這裡正好可以看見正臉，也就是說，在怒目金剛殘忍殺害張蓉的時候，眼睜睜看著同伴逃跑卻冇有聲張。

或許，還故意用慘聲來掩護同伴的行跡，這種自我犧牲神令我一陣唏噓！

我說道：“們了一輛車跑了，怒目金剛肯定在追殺們，我們必須在他前麵找到，否則就會有下一個害者。”

我一回頭，突然注意到黃小桃咬牙關，眼中噙滿淚水，義憤填膺地罵道：“折磨人的變態，我一定要把他抓住，走。”

我們下樓的時候，我突然聽見樓上有靜，直覺告訴我有況，我對黃小桃道：“你們先下去！”

我回到二樓，看見鸚鵡站在邊上，默默地用手替死者合上眼睛，語氣悲慟地說道：“可憐的姐妹，我會替你報仇的。”

一回頭看見我，我們對視的時候，後傳來上樓的腳步聲，黃小桃一聲厲喝：“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