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寅時，拓拔泓終于離開崇政殿。

馮憑再次將李益召進宮。

他來的那樣快，腳步匆匆，好像在趕赴什麼盛宴。馮憑站在殿中，看他飛快地走上來，一把將自己抱起。雙夾著他腰，手臂摟著他頸，因為劇烈的沖撞而失去平衡，頭顱重重地往后一仰，腰肢都要折斷了。用力地將上拗回來，嚨里發出抖的。。

李益輕輕退了出來，拿手絹替拭，又了臉上的汗。

“熱嗎？”

馮憑出了一汗，的確是熱，上黏乎乎的，但是很爽快。閉著眼，也沒力氣睜，也沒神，搖了搖頭：“不熱。”

李益無聲笑，抱著汗津津的又吻了一會。他將弄臟了，拿了帕子替揩拭。

揩不干凈。

需要一點水。他看到榻前桌案上有茶和茶壺，遂下了床，往案上提了茶壺。那水還是溫的，他將手帕對著壺口倒了點水，拿著帕子回到床邊，低著頭，繼續剛才的工作，細心的像在一只花瓶。

馮憑閉著眼笑。

覺有點奇怪，沒有被人這樣對待過。笑說：“不用，一會你走了我會洗的。”

李益說：“一。”

他好像不能看到上有污漬，哪怕是自己的，他喜歡看干干凈凈的才好。

馮憑扭過頭，睜開眼，一雙清澈的眼睛看他。

他坐在那，著，看起來仍然端正好，腰打的很直，背部的線條非常流暢，皮是均勻的。胳膊結實修長，看著就只是好，干凈，沒有一點猥。

仰頭，他低頭。看他，他也看，四目對視，兩個人都不轉眼，就只是笑，眼中是濃稠的水，還有彼此的倒影。

心頓時就很了。

李益一邊，一邊低笑說：“看什麼？”

馮憑笑：“看你。”

李益說：“看我什麼？”

馮憑說：“看你長什麼樣。”

李益說：“又不是第一次見，這還用看嗎？”

是個溫的人，說話輕聲。又是在夜里，兩個人一塊，聲音更了。李益也是個說話溫的人，聲音也是小聲的不大，低沉和藹，兩個溫到一起去了。

馮憑說：“遠看和近看的覺不一樣。以前總是遠看，只曉得大概模樣，看不太清楚。”

李益說：“近了不經看，近了就丑了。”

馮憑說：“沒有。”

他皮很很白，近看也很好看的，不是耐不住細看的人。他的臉很耐得細看，眼睛，鼻子，，越看越覺得好。

李益低頭吻眼睛。

心中有無限苦楚彷徨，見到這雙滿是的眼睛，也都通通忘記了，只是想珍惜這一刻的好。哪怕是一月、一年換這短短一刻也是值得的，因為它足夠好。他吻眼睛，又到，最終松開，嘆道：“要見你一面真難。”

馮憑心一。

方才見面時，他那樣迫切，分明覺到了他吻中的思念。他的力氣都比平常要大得多，好像要將撕碎。

心想：他可能有點想了。

馮憑心里，半個月沒來，李益可能有點想，所以會激。

并不知道李益心里經歷的是怎麼樣的折磨。

那夜，李益在宮外等了一整夜，也沒有等到的召見。

這半個月里，他寢食難安，甚至到痛苦了。

白天心事重重，夜里睡不著覺，總在想，什麼時候會見他。猜的打算猜的心思，擔心會不會有事。其實邊有那麼多人，離了他不會有任何覺，他明知道，卻總要擔心。

他不是個會訴苦的人，再糟糕的緒，已經過去了，已經見到了，也就忘了。只是偶然慨一句，也沒有埋怨的意思。

馮憑卻從他的語氣中，到了說不出的難過。

他說見難，不曉得是怎樣日思夜想。

試著“檢點”一下，不要再找這個人，不要再繼續這種關系。然而做不到，太痛苦了，還是要找他。跪坐起來，自背后抱住他，臉挨著他臉。

李益從的作中到了溫的意，也就釋懷了，只是笑。

親吻他男人臉頰。

“還來嗎？”

“天都要亮了……”

他輕輕回吻，低聲說：“一會皇上又要來了。”

馮憑說：“現在是什麼時辰？”

李益輕聲說：“快了，還差三刻到卯了。”

他為了能見，對拓拔泓的時間已經悉了。什麼時候會來，什麼時候會走。

馮憑摟住他，他背上的汗水蒸發掉了，此時皮涼涼的。馮憑說：“最近太多事了。我到現在，昨夜的晚飯都還沒吃，這會還沒睡覺，一會皇上來，又要梳洗更去早朝了。乙渾的事還沒完。”

將臉著他臉，目揚起，有些癡態，說：“不想吃飯，不想睡覺，只是想你。要是想你你就能在多好。”

李益笑了。

馮憑說：“明日估計朝上要炸開鍋了，一堆事等著，睡也睡不著，干脆不睡了，找你，和你說一會話。”

李益說：“沒事，一件一件來。乙渾已經下獄了，大事已定了，余下的只是理這批人善后，朝中有一大批職位會空缺，你盡可以安自己人了。首先要拉攏的是拓拔氏的宗室，其次是那些宗主豪強，宮中也得換一批人了。”

馮憑只是親他。

李益扭過頭同接吻。

馮憑吻著他臉，手著他下微微有些扎手。男人的下，和人是不一樣的，剛氣十足。的手上他凸出的結，到特別，心里就有種別樣的覺。吻他脖子，牙齒去咬他結，手按著他形狀完的眉骨，低聲懇求道：“還有時間，再來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