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太后這些年》第22章 試探

李益在宮中呆了一個多時辰,臨到出宮時,楊信留住他,有話要單獨跟他說。

楊信將他引到了侍省。

侍省的署就在宮,離太后的崇政殿不遠。上午天氣很不錯,李益一邊走,一邊同楊信閑談。楊信這幾日剛剛升遷,從五品給事升到了兩品常侍。

“楊大人最近連升三品,我還沒來得及道賀。”

他笑祝賀道:“楊大人,恭喜啊,以后我得你楊常侍了。這宮中的事怕都有要勞楊常侍心了。國之棟梁,你這肩上的擔子不輕。”

楊信笑說:“李大人客氣了。李大人這樣的才是國之棟梁,我等小臣,只不過是盡心盡力伺候主子罷了,真正的朝廷大事還是要仰仗李大人才行。”

李益說:“哪里。你我都是為皇上太后效力,論親近,楊大人比我等外臣更跟太后親近,是我要仰仗楊常侍。”

李益說:“我聽說太后把乙渾的案子給你和司隸校尉府共同辦理,可見太后很信得過楊常侍。楊常侍來日必定前途無量。”

楊信笑說:“這件案子有些特殊,給外人,太后不能放心。”

兩人談起朝中事。

最近可是發生了很多大事。

太后垂簾聽政,表面上看,沒有對朝廷大開刀。鏟除乙渾,也只是抓捕了主犯,并未大肆牽連黨羽。但實際上的作不小。

整個朝廷按職司分為兩個系統。前朝和宮。前朝分三省六部,六部曰吏部,曰禮部,曰工部曰兵部曰刑部。三省曰尚書、曰中書曰門下。中樞在尚書省。

尚書省的首腦是尚書令,但實際負責人另有其人,錄尚書事。錄尚書事只是加,不能單獨作為名,如之前的乙渾名為丞相,加錄尚書事。但只要有錄尚書事四個字,即意味著督攬朝政了。

太后廢除乙渾丞相兼錄尚書事,另以常英、拓拔子推、高允錄尚書事,但這只是權宜之計。太后垂簾聽政,為了進一步的收攏權力,將主要的事責從尚書往中書轉移。

原來中書省只是負責前后廷銜接的事務,主要是詔書、政令的起草和修改、存檔,詔令的上傳下達,可說是整個朝廷中工作最,最機要的部門。但是沒有權力。

不管事,沒有事權。

員的升降、任免、考核,朝廷的用度、開支,功、刑、賞、罰,全都在尚書省。

其實事權才是最要的。

第一步做的,就是將尚書省理過的公文,付中書審核,審核完再呈遞到皇帝的案前。又另設了門下省負責起草政令,又將上傳下達的工作分屬侍省。這在實際上,就是將原來中書省的事責一分為二,一半給門下,一半給了邊親信的宦,實際就是攥在了自己手中,而將尚書省的工作、大部分事權轉移到中書,將原來的尚書省架空了。

李益看起來職沒有毫變,但實際的權責近似于錄尚書事。只是構建初,還需要慢慢調整,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轉過來的,至要一年半載。因為太后剛剛主政,恐株連太多,或者過多的提拔自己人,會使朝臣生疑,朝廷不穩,所以才用這釜底薪,另起爐灶的法子。

宮是的地盤,變就大得多了。

宮一府六局,中樞在侍省,也喚做侍監。侍監不但主管帝后的飲食起居,且已經將手到前朝。楊信被提拔為常侍,參與乙渾一案的調查審理,和司隸校尉府合作,而今炙手可熱。

楊信今天找他倒不為公,只是為一件私事。

楊信送給了他一樣好

只見這東西薄如蟬翼,潔白明,好像魚肚,一片盛在小匣子里。楊信遞給他看:“李大人猜猜這是做什麼用的?”

李益用手拿起來,覺薄而脆,有韌,本應該是有彈,只是風干了。應該是從某種上取下來的。他將這放在鼻端嗅了嗅,卻無任何異味。

覺像是吃的東西,燕窩魚翅之類的,但吃的東西怎麼放在這里,怪想不通的。

“好像魚肚。”李益不解說,“是進補的?”

楊信看他猜不出來,也就不跟他打啞謎,笑說:“不是魚肚,不過也差不多了,這是羊腸。是男房中用的。”

李益“啊”了一聲。

他顯然是吃驚了。

小心翼翼將其放回了匣中,他有點尷尬。但畢竟也是人,倒不至于為這種事臉紅,他笑了笑,解嘲道:“我還以為是花膠之類的,用來熬湯進補的呢。”

楊信說:“這是取公羊的小腸,剝去表面的脂肪,刮去里面那一層,才得這個東西。用的時候,需要先在熱水中浸泡,抹上油脂,男人戴上,有避孕的奇效。”

李益低聲道:“這是太后的意思?”

楊信笑說:“不是,是我得了這麼件東西,心想李大人或許用得著,所以送給李大人。其實娘娘的,李大人也知道,除了幾年前流產過一次,這麼多年了一直不曾有孕。應當是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當心著一些才好。娘娘和李大人畢竟都還年輕,若是有什麼意外,后事理起來怕有些麻煩。”

李益懷揣著這小盒子,心里有點郁悶。

避孕。

其實這件事他是留心的,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全程都會小心,也會算日期。但這種話從旁人里說出來,就有些扎人。楊信的話直白的提醒著他,這段關系的不倫。只能是一場歡愉,不能白頭到老,也不能孕育兒。沒有結果的。

李益強迫自己忘了這件事,將注意力轉到的病上。先前流產,落了病

李益離開了侍省,又去了一趟太醫署。

下午理了一會朝事。

傍晚時分,他開始收拾桌案,車夫準備馬車,一刻鐘送他去銅駝街。

他有一位朋友,擅長醫,先前給馮憑治燒傷的藥方就是從這位朋友手里得來的,很有效果,他準備再去找一找,再問一問現在的病癥,看能否有法子治。那朋友最近剛搬家,現住在銅駝街。地方有點遠,拜訪的話,最好早點去,不然天黑了不便。這會還沒到下值時間,不過這署中他最大,提前曠工也沒人能說他。工作安排好,給下屬打了個招呼,他便去收拾準備走人了。

服的時候,那小盒子又從上掉出來。

這玩意其實沒什麼用,要避孕有別的法子,還得靠他自己做事時注意。他其實不太需要這個,覺很麻煩而且不太實用。

他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這玩意能往哪放。放在公署吧,公署中是沒人敢翻他的東西的,只是有雜役每天要灑掃。雜役也不會,應該沒事。但他這種東西放在第三人能夠得著的地方總覺不太安全。自是無法帶回家,但放也找不到地。

只好帶在上。

他又將其揣進了袖中。

剛換了服,離開署要登車,突然下人送來一封信。

“是大人府上的人送過來的,好像是大爺的。”

李益站在馬車邊拆了信,果然是他大哥李羨,說是有事,讓他現在回家一趟。

信中卻沒說是什麼事。

李益只好讓車夫打道,先回家中一趟。

他沒回家,先去了李羨那邊。

李羨一,正坐在院子里邊試酒。

新釀的桑葚酒,在壇子里發酵了兩個月,今天開封,倒出來嘗味兒。院子里擺滿了酒壇,桌上一排酒杯,老遠就聞到酒味。

見到李益,他有些吃驚,轉過來笑道:“老二?今天這麼早?我說還要一會兒呢。”

李益說:“還沒下值,我先走了。”

李羨說:“哦。”

李羨給他倒了一盞酒:“你嘗嘗這批剛開的酒,味道怎麼樣?”

李益嘗了嘗:“還行。”

李羨說:“吃晚飯了嗎?”

李益說:“還沒。”

李羨拉他坐下:“你過來,我要跟你說說慧嫻的事。”

李益好久沒聽到慧嫻,差點快要忘了。

李羨說:“昨天又找我了。讓我問問你,最近在做什麼,問你什麼時候回家,還托我給你帶幾句話,讓你有空回家一趟。你還是去看看吧,別讓擔心。”

這話是李羨編的。

其實慧嫻最近沒找他,也沒提起李益。慧嫻有阿龍呢,小孩子整天鬧來鬧去,忙都忙不過來,哪有閑的。是李羨最近看弟弟回家,又聽說了一些他出宮中緋聞,有些關心他狀況,所以拿慧嫻做借口,想試探他,是否確有其事。

李羨騙起弟弟來面不改,相當坦然。

李益卻當真了。

口中到苦,他低著眼,手著酒杯,注視著那杏紅的酒,半天沒答話。

李羨側了眼覷他反應。

李益艱難說:“過幾天,我會空的。”

李羨看著弟弟,見他眉目英俊,鼻梁拔。眼睫低下去蓋住眼瞼,本來是個男人,但近看就很致了。李羨留心了一下,問道:“你今天進宮了?”

李益說:“去了。”

李羨說:“太后娘娘如何?聽說又不好了。”

李益說:“是有些不好。”

李羨說:“怎麼了?”

李益心有些沉重:“醫說是月事不,下不止,是舊疾了。”

李羨也有些擔憂,說:“好好的,怎麼得起這種病了。你沒見過,人得這種病,沒幾個活得長的,熬個幾年就不行了。以前姑父家有個小妾,你還記得嗎?還得寵的呢。也是生了孩子,落了病,每回月事都流不止,沒過三年就死了。后來姑父又納了個小妾。”

李益悶的厲害,掙扎仍辯解道:“也不全一樣吧……”

李羨說:“這種病,不都一樣麼?都差不多了。”

李益低聲說:“不一樣,還是得看醫生的。”

李羨說:“兒病,我反正是沒見過能醫好的,不過就是靠養著,多耗一天是一天。”

李益難得很了,覺渾如坐針氈。他強忍著不適道:“別說這個了,你又不是醫生,你懂什麼。”

他語氣有些不快,低聲又補了一句:“沒到那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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