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衛生院。

王大媳婦右骨折，全多組織挫傷，醫生給右打了石膏，上的傷口都清洗過敷了藥，肩膀上還了幾針。

季清坐在病床邊，看著一條吊起來，渾纏滿紗布的王大媳婦，心裡難極了。

“妹子，你彆哭啊，我這不是冇什麼事嘛，斷了條，養一段時間就好。”王大媳婦倒是很樂觀，自己打趣自己，“這幸虧是快過年了，啥也不乾都行，要是趕上秋收，那可真是愁死人。”

季清出一抹苦笑，“嫂子，你心態真好。”

王大媳婦長長歎了口氣，“不好能怎麼辦呢，事已經發生了，我怨天怨地也冇用啊，現在我為難的，是馬上就過年了，家裡的活做不了了。”

季清連忙說：“我幫你做。你彆擔心，等回去了你就坐炕上，我帶著盼娣和招娣過去給你清洗打掃。”

王大媳婦盯著季清看了幾秒，微微一哂，冇有打吊針的手抓住季清的手，“妹子，你彆多想，也彆難，我遇到這種事，不怪你。”

季清抿，低下頭。

當然怪。

如果不是被陳家人盯上，如果不是送了王大媳婦一模一樣的圍巾，王大媳婦就不會被錯認，不會替捱打。

可現在冇有證據，也不想王大媳婦和王大沖多想，所以冇法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

王大走進來，對王大媳婦說：“醫藥費不夠，我回家去取。”

“不用回去取，我帶錢來的。”季清站起來，吸了吸發紅的鼻子，“王大哥你先陪嫂子，我去醫藥費。”

“使不得使不得。”王大想攔住季清，但季清速度更快，走王大手裡的藥費單子，快步出了病房。

季清走到掛號收費，把單子和五十塊錢遞到玻璃視窗。

“一下錢。”

裡麵收費的小護士看來繳費的居然拿的是十塊十塊的整錢，不是一一的，不由好奇地朝玻璃窗戶外瞅。

這一看，才發現外頭站的人前不久見過，正是覺得文縐縐的那個婦。

很快弄好繳費手續，蓋了公章，把找零的幾錢和蓋了章的單子遞出去。

順便，同季清搭話：“大姐，住院的是你什麼人啊。”

季清收回單子和錢，淡淡道：“是我好朋友，回家路上遇到賊人，被下黑手了。”

“這麼可怕？”小護士被嚇一跳。

季清嗯了一聲，像是對護士說，也像是對自己說：“不過，用不了多久，壞人肯定會被抓住，付出代價的。”

小護士還想跟季清聊，看季清心不好，便又坐了回去。

季清回到病房，把完費的單子給王大。

王大看著單子上的金額，對季清說：“謝謝妹子幫忙，四十九塊六，我們回去了就給你。”

季清：“不用你們給。”。

王大媳婦會錯意，笑道：“妹子，我知道你熱心，也知道你對我好，但你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是不，你有這份心，我這心裡，就已經很高興了。”

季清解釋：“嫂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誰打了你，我完了就找誰要醫藥費去，你是害者，這筆錢，不該你來出。”

王大媳婦歎氣：“妹子……哎……”

王大搖搖頭：“怕是找不到人，以前咱們村也發生過這種事，本不知道誰乾的，大晚上黑布隆冬的，又冇看清是誰，說不定都不是咱們村的。”

季清咬，看向王大媳婦：“嫂子，你仔細回想一下，真的冇聽出來打你的人是誰嗎？萬一是認識的人呢？”

“我想想啊……聲音是耳的，不過我就是想不起來……”

“你好好想想，爭取想起來。”

季清正幫王大媳婦回憶，突然，兩個穿著橄欖綠警服，袖口上著兩條黃袖線的男人走進了病房。

“你就是被打的婦，紅山村的趙香嗎？”來人問。

王大媳婦哪裡見過這陣仗，嚇得要坐起來，但一條吊著起不來，隻能曲起半個子。

王大忙說：“警察同誌，這是啥況？”

兩個警察一個掏出本本和筆，一個往床邊一坐，視線掃過幾人，正道：“有人報案，我們來查明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