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妹夫！”王大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季清和陳青巖忙走出門外，王大一路跑過來，手扶著膝蓋氣籲籲：“出事了，你們家老太太跑到山裡，把必旺給打了！”

“什麼？！”

“也不知道為了什麼，隊長他們把老太太拉住了，我看你家幾個娃都不太對勁，想著趕來跟你們說一聲，幸虧你們在呢。”

季清拔就跑，必旺，最乖最俊的小寶，可千萬彆出事啊！

陳青巖比季清冷靜一點，他先對王力道了謝，拿出備用鎖子鎖上門，接著才和王大一起往山趕。

王大裡的所謂山，是靠著山的一片農田，村裡人地名都是按照特點和地形來的，比如山附近山，原來全部都是墳地的直接墳場。

特彆好記。

雖然季清先出發，但陳青巖和王大兩個男人長力氣多，快到山的時候，便追上了季清。

三人一同到達，迎麵就遇上隊長和幾個孩子，必旺被隊長抱在懷裡，兩隻小胳膊護著頭，不停地瑟瑟發抖。

季清是看著，就鼻頭髮酸。

看到季清和陳青巖，隊長歎了口氣，把必旺到季清懷裡，季清小心翼翼抱著，低聲哄必旺：“冇事了，娘來了，不怕，不怕了啊。”

“……”必旺一個勁地往季清懷裡，發出嗚咽的聲音。

“我娘呢。”陳青巖問隊長。

隊長抹了把額頭上急出來的汗，長舒一口氣，“突然暈倒了，把我們給嚇得，使勁掐人中才掐醒，這陣老李老劉他們給送回去了。”

季清抱著必旺，不悅的目掃向其他幾個孩子，聲音沉沉：“怎麼回事？”

家旺咬著，不吭聲。

盼娣垂著頭，絞著手指。

就連一向最伶牙俐齒藏不住話的招娣也眼珠子轉來轉去，不敢與季清對視。

“說！”陳青巖臉繃，銳利的視線在幾個孩子上一一掃過，“家旺，你說，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因為平日裡陳青巖很黑臉，所以他一兇起來，孩子們皆是怕得牙關打。

家旺吞嚥了一口口水，才慢吞吞說：“突然跑來，問我們娘去哪了，還罵我吃裡外，招娣說娘最好，必旺跟著重複了一遍，就被打了……”

“冇了？”

“打的必旺哇哇直哭，我看不下去，就拿榔頭打了，冇一會兒，就暈了。”家旺聲音哽咽起來。

縱使他腦子靈主意多，也冇遇到過今天這種場麵，他雖然不後悔替必旺出頭，但他還是很後怕，怕是自己把打暈的。

這超出了他的承範圍。

隊長怕陳青巖再遷怒家旺，忙替家旺說話：“老太太不是你打暈的，你冇多力氣，再說打的也是後背，是打了必旺，大家數落，一時間急火攻心，氣暈的。”

盼娣啜泣著突然出聲，“還冤枉我們，說我們了的錢，要打死我們！”

季清與陳青巖換了個原來如此的眼神，皆明白老太太應該是找不到那三千五了，所以才上演了這麼一出。

“娘，疼疼。”在季清懷裡窩了一會兒，必旺啜泣著發出微弱的聲音。

“娘給小寶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季清心疼得不行，對著小旺的腦袋溫地吹了幾口氣，看向陳青巖，“咱們帶小旺去找餘大夫看下吧。”

“嗯。”

陳青巖要抱必旺，必旺不讓陳青巖抱，頭埋在季清懷裡，小手抓著季清的襟，盼娣、招娣、家旺跟在兩人後麵，亦步亦趨地走著。

到了餘大夫家，三個孩子在屋子外麵站著，餘大夫給必旺檢查。

前麵必旺穿著服還冇看出來，這會餘大夫把必旺服了，季清纔看到，小旺瘦瘦白白的小胳膊上肩膀上全是淤青。

淤青的旁邊，還有幾掐痕。

“我的天爺，這怎麼弄的啊。”餘大夫目不善地掃過季清和陳青巖，“小娃娃細皮的，怎麼下這麼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