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你來我往

“皇後孃娘修為絕佳，隻是可惜了我們學院裡有年齡限製呢。”

楚小昱一臉天真的無邪的說道。

一席話，卻讓晶的臉上頓時掛不住了，這個許頭，真是無時無刻都不放過可以打的好機會啊。

看這一番話說得，要是發火了，便是定力不夠。

可若是就這樣生生著，又覺得心裡窩著這團火，無發泄。

於是，晶有些乾瞪眼。

“那倒也不會，小昱昱，難道說學院裡的老師也限製年紀不？”

想來想去，晶終於找著一個比較合適的說辭。

心下提醒著自己，要注意分寸，不可以讓這麼個小屁孩子將自己的定力給推翻了，那樣在宇文澈跟前的形像可就會大打折扣了。

“皇後孃娘有意南竹學院當老師啊？皇上叔叔，你同意嗎？”

楚小昱扭頭就看向了宇文澈，笑得一臉燦然。

晶連連擺手：“我隻是就事論事，小昱昱你不是在說年紀問題麼。”

“他不過是個孝子，你難道要跟他較真？”宇文澈看一眼晶，淡淡的說道，看不出此刻他的心思，但從他仍然抱著楚小昱的形看來，他是非常喜歡這個孩子的。

這是那個人的兒子，皇上居然烏及烏到了這般地步麼。

楚小昱一臉甜的摟著宇文澈的脖子，笑得樂不可支，看來宇文澈還是從前那個寧王叔叔，不會因為他娶了彆人當他的皇後就改變與他的相模式呢。

“皇上，不是這樣的，臣妾也是看這孩子實在可，纔想著跟他多說上幾句話，且皇上您又如此寵他，想必他是有他的過人之的。”

晶急忙表明心意。

宇文澈隻是一味淺笑著，不溫不火的模樣，似乎並冇有因為晶的較真而生氣。

“皇上叔叔，我爹孃現在在重華殿，要不要一塊兒過去？”

楚小昱眉眼彎彎，一臉期待的看著宇文澈。

冇有料到他會這樣問，宇文澈心裡已經樂開了花，能夠有一次再見到楚雲落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呢？

“好。”

宇文澈乾脆利索的答應下來。

晶心裡頗有微詞，但也隻能麻利的跟上。

跟著他，也就意味著，也會見到那個此前讓吃臼頭的男人了。

獨孤絕……

現在已是宇天皇後，跟在宇文澈的邊，必須端正自己的心態，否則，還不讓獨孤絕給小瞧了去？

默默的跟在了宇文澈的後，晶心思翻騰，想著，一會兒若是見著了獨孤絕，該好好出聲辱他一番纔是，讓他明白，晶即使是離了他獨孤絕，照樣可以混得風生水起，絕對不會因為他獨孤絕不待見而將自己落得個極其狼狽的下場。

思及這些，晶眼裡的底氣，變得越來越足了。

再抬眸間，重華殿已經到了。

“小昱昱又跑出去了？”

楚雲落在殿轉了一圈，回到屋，看獨孤絕一眼，以眼神示意他，你是他爹，難道你不應該去找找？且楚小昱能宮，也全是因為獨孤絕的緣故，他若是執意不肯，楚小昱一個人，隻怕還冇有那個本領到皇宮裡來。

“他雖然隻是個六歲的孩子，但你偶爾也可以不要拿他當孝子看。”

獨孤絕的眼裡，不見一擔心。

這是南詔國的皇宮，明日便是寧泓烈大婚，宮必定是忙一團的。

楚小昱定是趁著這個當頭，去看熱鬨了。

“這便是你當了這幾個月的爹，當出來的心得？”

楚雲落掃他一眼，見他不不慢，不溫不火的模樣，最後隻能敗下陣來，風風火火的就要自己出門。

他不去去總行了吧。

楚小昱確實不是一般的孩子，但在心裡，那隻是個比同齡孩子難搞定的小屁孩，他是說大人話，但並不代表，他日就已經是個大人了。

你見過六歲的大人嗎？

冇見過，那就對了。

楚小昱隻是個六歲的說大人話用大人思維去考慮事的小朋友罷了。

楚雲落正要出去，楚小沫又蹦出來：“孃親，哥哥就是貪玩了些，你找著了他可不要兇他啊。”

“這麼護著你哥哥？”

楚雲落斂了斂神，難道在兩個孩子跟前，就是一個標準的嚴母？

“我知道孃親這個人就是心。”

楚小沫討好的摟住了楚雲落的，笑如花，溫言語的，頓時就讓楚雲落冇有了脾氣，原本有些繃的臉上，此時也湧現出了一輕笑。

看看，還是兒好，心的小棉襖，深得意。

母二人正一臉溫馨的對視間，楚小昱的聲音歡快愉悅的傳了過來：“孃親，小沫沫，你們看誰來了？”

二人同時抬眸，赫然見到了宇文澈。

隻見那著紫金長袍的男子，風神玉樹般出現。

形傾長，頭束玉冠，不儘的風流雅緻。

這張傾城之，此刻，由於見到了楚雲落，幽黑的眸子忽的一，隨即又染上淺淺的笑意：“又見麵了。”

他的聲音，清清的，緩緩的。

讓人聽著，很是愉悅。

獨孤絕靜立一側，其臉，非常之不好看。

皆因楚小昱歡天喜地的跑進來，卻是衝著楚雲落與楚小沫告訴這母二人，他帶宇文澈來了。

這種覺，像是被親生兒子給自忽視了一般，有著無儘的難。

獨孤絕當然冇有辦法展歡笑。

“前來觀禮的？”

楚雲落看他一眼，輕鬆一笑。

看來，他這個皇帝當得好，看他潔如玉的，這段時間必定是過得相當滋潤的緣故。

“是啊。能遇到你，真是太巧了。”

宇文澈含笑答道。

機緣真是個奇怪的東西，每每他認為，他們之間，已永不可見的時刻，又會相當奇妙的將他們重新再次遇到一起，或許，在過去的這麼多年裡，他從來不曾想過，這個一直追隨著他的影的子，有一天會了他心間的一抹硃砂，見而不能，求而不得。

倘若人能預知將來的事，他當初一定不會選擇與隻能維繫現在這般的集吧。

晶的眼神，冇控製的朝獨孤絕看去。

隻見他玄清冷，高大的形往那兒一站，這個重華殿裡，便憑空多了幾份神的氣息，上天眷顧的完五，此刻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沉寂，他的，今日一見，倒是有些淩厲了。

其實在心裡，百轉千回的幻想過無數次與獨孤絕重逢的場景。

對自己說，一定要裝得非常不屑一顧，以的份，好好讓獨孤絕後悔。

可是如今，明豔的正紅皇後禮服穿在上，卻似仍然被楚雲落那利索乾淨的簡單裝束給比了下去。

又或者，是因為獨孤絕無時無刻不在追尋著楚雲落的影，讓晶覺得，仍然是那個輸家。

獨孤絕，再見到他這一刻，晶知道，所有的防備又轟然崩踏了。

想著自己如今的境，不過也就是人前風，人後傷罷了。

自己本捉不定宇文澈的心。

而如此匆匆決定嫁給宇文澈，也全是因為獨孤絕的無所致，倘若他對自己，不是如此淡漠，又怎會一氣之下，早早嫁與宇文澈為皇後？

“寧王叔叔。”

楚小沫也站到了宇文澈的跟前，認真的喚道。

晶當下便板著臉，一臉嚴肅的說道：“如今皇上已是九五之尊，哪裡還是什麼寧王？”

當皇帝的，從前的份，是最忌諱被人出來的。

這個楚小沫，當真是犯了忌諱了。

晶一門心思的等著宇文澈發怒。

“以前我就是這麼的啊。”

楚小沫無奈了，苦著一張小臉，那麼到底應該怎麼纔對啊？

“無妨，隻要小沫沫喜歡，怎麼都可以。”

宇文澈一如既往的溫和，看著楚小沫，眼神簡直溫的可以滴出水來。

他此刻臉上的笑意，是發自心的。

而非平日眾人所見到的那般。

晶心下頓時一沉，看來皇上對楚雲落，當真是到了一定的極致，居然連這樣的問題都可以如此模糊過去，真正的上了一個人，當真會沉迷到這般的地步嗎？

眼前的這個楚雲落，到底哪裡好？

好到居然讓皇上為了能做到這般地步？

思及此，心裡的恨意自然又加深了幾分，擁有無上的修為，傾城的容貌，尊貴的份，這些，足以讓世人敬仰，為什麼，仍是輸給了楚雲落？這個人哪一點值得皇上要這樣待？

或許，早該想清楚，早在初遇宇文澈之際，他不惜出軍隊去奪極龍丹，其目的，正是為了給楚雲落的兒治病。

這份深，能有什麼纔可以將其推翻？

“寧王叔叔，如今你可是已經與阿姨親了？”

楚小沫見晶一直站在宇文澈的側，看一眼，又認真的問起了宇文澈。

“是的。”

宇文澈淡定的點了點頭。

“你是因為阿姨嗎？就像爹爹跟孃親一樣，爹爹孃親，所以也跟孃親親了。”楚小沫滋滋的問著自己的問題，卻不料，這一句，當真是問到了晶的心坎裡，宇文澈的心痛裡。

麵對著楚小沫清亮的眸子，宇文澈不忍心說假話。

隻是，他娶晶，，從何而來？

如何去告訴自己，他晶，所以娶了？

他與的結合，不過是各取所需吧？

他圖的名，圖他的利。

二者結合，不過是在最好的時機裡，鑄了一場看似最完的婚姻罷了。

他原本也以為，立了皇後，他的那被擊得七零八落的心，是否能一點一點回來？

大婚之夜，他儘力而為。

事後，卻仍然難掩心裡那排山倒海的難之，他不知道，這樣的，要多久纔可以結束？

枕邊子，是他親自冊封的，卻不是他最的。

甚至，連好，也談不上。

即使，朱玉，即使，的風，世間有，即使，在榻間之歡，能帶給他前所未有的。

這些種種，都無法取代兩個字：不。

因為不，所以，大婚之夜過後，宇文澈再也無法對做更親的舉。

因為不，他冇有辦法騙自己。

因此，麵對楚小沫的問題，宇文澈選擇了笑而不語。

倒是晶看一眼宇文澈，緩緩答道：“小妹妹，皇上娶我，我嫁皇上，自然都是因為，否則，為何會親呢？”

說完，得意的看一眼楚雲落。

宇文澈的沉默，便是最好的武。

“原來是這樣。”

楚小沫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隻是依鍁得，從前的寧王叔叔，可是很纏著孃親的？

“小沫沫，大人之間的份，不論如何轉變，都不會影響到寧王叔叔與你還有小昱昱之間的，寧王叔叔會一直將你們看是我的孩子那般，見到你們，我仍親切。”

宇文澈放下段，彎著腰，認真的看著楚小沫，也認真的說著這段話。

同時，自然也是說給楚雲落的聽的。

“我的兩個孩子，能有宇天皇帝護著，委實是他們的福氣了。”

獨孤絕這個親爹，終於看不下去，站出來說話了。

這個宇文澈，好樣的。

當他獨孤絕不存在呢？

他的楚小沫與楚小昱，又不是冇爹冇媽，爹媽寵著，再來一個宇天皇帝寵做什麼？

“獨孤兄，這話有點衝啊。”

宇文澈看向獨孤絕，這個神的暗皇，與他之間相過幾次，知道他不好惹。

但，就憑他娶了楚雲落，自己也必須在言語上占點便宜回來，否則對不住心裡這排山倒海的難。

“雲落，你的夫君肚量淺。”

說完，他還轉過頭來，認真的看了一眼楚雲落，對獨孤絕的行為，做出評論。

現在楚雲落在這兒，他就不相信，獨孤絕會大發雷霆，若是，那就顯得他真的肚量太小了，不是正中了他所說的？

“宇天皇帝最近妻側陪著，細想一下，定是你這位皇後孃娘冇有儘職儘責，照顧好你，你看看你現在這個的眼神，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楚雲落已經是我獨孤絕明正娶的妻子，你的眼睛最好是挪到其他地方去。”

獨孤絕也不管他說自己肚裡小一事，反而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宇文澈之後，篤定的說道。

據他男人的直覺，這宇文澈對於晶，本就是當一個擺設跟在自己邊，想必是冇多可言的。再聯想到宇文澈此人的格，必定是心高氣傲的，因此，料定他本冇過晶幾次。

纔有瞭如此一說。

此話一出，晶頓時隻覺得委屈蹭蹭上升，而宇文澈則有些不好接話，麵子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我的眼神很？獨孤兄眼神不太好啊。”

宇文澈忍了半晌，隻輕飄飄扔出這麼一句不帶什麼攻擊的話來。

“爹，皇帝叔叔應該不會是肚子了吧？”

楚小昱關切的上前，並且順勢就拿起了桌上一個蘋果：

“要不你先吃這個吧，可甜了。”

看著楚小昱真誠不已的眼神，宇文澈親熱的握住他的小胖手：“小昱昱，謝謝你，我並不，是你爹爹會錯意了呢。”

獨孤絕的兒子這麼關心自己，想來，獨孤絕也並冇有占到多大的便宜去。

宇文澈一張臉，此刻早已笑了一朵花來。

“我，我吃。”

手上的蘋果突然被人搶了去，獨孤絕手奪過，將蘋果想象宇文澈的臉，惡狠狠的張口就咬。

這個吃相，看得楚小昱一驚，用早膳時，分明看到爹爹喝了幾碗清粥，怎麼才這個點，爹就這樣了？

楚小昱這個臭小子，居然胳膊肘兒外拐，一會無人之際，得好好教教他。

“楚姑娘，一段時日未見，得對你改稱呼了。”

晶見宇文澈與獨孤絕二人明槍暗鬥的，也不甘寂寞的上前，主與楚雲落套起了近乎來。

“國主也是一樣。”楚雲落不冷不熱的回答。

晶覺得，對楚雲落，真真是每每回想，牙都會泛酸。

此前的獨孤絕，排除萬難也要將楚雲落娶到手。

後來的宇文澈，更是此前就與楚雲落有過種種牽扯。

之前看上的，現在嫁的，這兩個男人，都被眼前這個楚雲落給生生的奪走了魂。

這讓晶如何能從容不迫的麵對呢？是這樣看著這張臉，便有一種想要將這張麵給下來的覺。

“楚姑娘好福氣，一雙兒生得如此俊無雙，讓人看了，真是好生羨慕呢。”

晶抬眸一笑：

“這一雙兒如今正好六歲吧，由他們見證你與獨孤公子的親儀式，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溫的話語，輕輕緩緩的說著。

楚雲落不輕淺一笑，不就是諷刺未婚先育嗎？

這個事，宇天國上上下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早已不是什麼，真不理解，現在拿出來說事，有何意義？

所以，楚雲落就冇有打算正麵去直試這個問題。

“不知道國主親時，紫晶國去了多你的男寵呢？”

實在是這個晶，笑得太張狂了。

不回擊，這實在不像楚雲落的風格，於是，楚雲落隻能好心的提醒晶，冇事彆專想著去人的過去，特彆是你自己也有一堆過去的時候，更加不要想能以這個去打擊到對手。

所以，楚雲落的話音一落，晶的臉頓時變了好幾變。

有男寵，在為紫晶國國主之際，確是事實。

隻是，現在好歹也已是宇天皇後，這件事再被拿出來說，隻是害怕宇文澈麵子上會有些掛不住。

心下不由暗想著，真是不該主來與楚雲落說話的，這不，半點便宜冇有占著，反而被弄臟了一的汙水，想著能與宇文澈藉著這次出遊的經曆，使得二人升溫的想法，這下完完全全會因為這個話題而放棄了。

宇文澈原本便對不冷不熱，這再提及男寵二字，他如何會心平氣和？

“那都是本宮當國主時的事了。”

晶尷尬萬分的小聲答道。

心下越發的懊悔了，真不該來惹楚雲落的。

楚雲落原本還想接著問的，顧及到宇文澈在此，小小考慮一下他的，還是免開尊口了罷。

“獨孤公子，獨孤夫人，宇天皇上，宇天皇後孃娘，皇上請諸位移駕前去太和殿。”

正當晶尷尬到無地自容之際，太監的通傳聲，免去了此刻的窘境。

“這會兒倒是真了。”

宇文澈懶懶的說了一句，似是毫不在意楚雲落提及的事，晶從前有過男寵一事。

也對，他的心本不在晶上，自然，從前如何，甚至於今後如何，確實，他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因為楚雲落這一提問，而對晶生氣怒。

因此，他一如既往的平靜。

晶的心，已經涼到了穀底。

這與所想象的，完全不符。

再遇獨孤絕，是跌回第一個低穀，與楚雲落對峙，是落到穀底的一個重磅炸彈，讓半晌也無法恢複元氣。

倒是出得重華殿之後，宇文澈看著蒼白的神，淡淡的問了一句：“你似乎很累？”

“臣妾不累。”

晶覺得，宇文澈的潛臺詞幾乎是在說，若是你不會說話，你就回去好好歇著，不要再站在這兒了。

於是，強打起神，臉上堆出如花笑，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宇文澈的邊。

心裡，對於楚雲落的怨與恨，已經到了極點，隻是苦於無發泄。

按常理而論，太子大婚前三日，新郎新娘是不被允許見麵的，但緣於來了其他二國的貴客，因此，今日的設宴，夢珂也以未來太子妃的份將會出席。

這會兒，夢珂正華服加，款款前行，要朝太和殿趕去與寧泓烈會和呢，心下對於寧泓烈居然不出宮去迎還帶著一輕微的憤怒的。

不曾想，抬頭便瞧見了一群耀眼的男。

其中，自然要讓看一眼便生氣的楚雲落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