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2章君臣心

梨依偎過來，時淩倒也沒有將人推開，梨小聲試探的問道：「夫君，此間事了，我能不能跟夫君回府？」

時淩挑起的下，似笑非笑的看著，梨心有些擔憂了，在這一刻忽然沒有這般肯定他是否還沉迷於的，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你的眼睛很像一個人的眼睛。」

時淩忽然開口。

梨有些沒聽明白。

「你與柳娘要是能合在一起，就真的很像了。」

時淩又補充了一句，隻是隨即放開的下，轉往外走，梨有些擔憂了，連連追了幾步，弱弱的喊了一聲，「夫君。」

時淩也沒有回頭，隻說道：「跟上吧。」

梨麵上一喜，連忙跟上了。

三司會審，審的還是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別宮的帝得到訊息後，連夜將此案取消了，朝中員尤其是傅震宇這樣的，當天夜裡收到帝警告的信，不敢再出聲。

而寧相卻並沒有上早朝，此時的他與前婿孫浦一同來到別宮，而同時前來的還有刑部尚書範井，以及涉案人員王東。

範井手中拿著一塊玉佩，正是王東家中的祖傳玉佩，是從寧家嫡長上發現的，同時還有王東的說詞。

站在帝麵前，寧相心頭五味雜陳。

帝看著這個跟了他這麼些年的老臣，臉很不好看。

孫浦被問話，他二話不說一腦的全部推在了寧相上。

寧彥看著這個婿，想起當年兒以死相要嫁給他的景，如今看來，要是當年他能狠下心來，又何至於此。

王東對上寧相的眼神中不再是敬佩也不再恭敬，而是不屑，這個過他提點的學生，相不深，不瞭解也正常，隻是卻令寧相有些寒心。

帝聽完刑部範井的案陳詞後，看向寧彥，隨即他們都退下。

所有人退下了，殿前隻有君臣二人，帝起來到寧彥邊踱了幾步，說道：「咱們都老了。」

寧彥弓著，心頭五味雜陳，眼眶有了熱意，這個時候皇上還願意與他談心。

「臣的確老了，也容易心了，當初若能狠點兒心阻止我兒，也不至於有今日。」

寧相的話並沒有令人意外，帝自是也猜到，然而帝卻還是有些生氣的，「不記得上一次春闈時發生的事了，你要提攜這個婿，也得像蘇義這般，朝中還需要有才之士，可不缺權貴子弟。」

寧相聽到這話麵一驚，想要解釋，卻發現無從解釋，當初他將春闈時各方纔子投遞的文章給了孫浦掌管便已經無法分辨，當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如今他不管如何解釋，也於事無補，他當初出的一私心早已經埋下了患，而對付他的人就是抓住了這一點。

帝拍了拍寧相的肩膀，說道：「真老了，朝中還是需要年輕人纔是國的未來，蘇義你培養的很好，朕的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一朝天子一朝臣，有些機會還是要留給後輩的。」

案子的真相已經不重要，寧相先前的那一份私心已經了致命點，不過這仍舊是儘早的事，寧彥聽明白了，他連忙跪了下去，誠懇的說道：「臣年事已高，無法再為君分憂，君願告老回鄉，帶著妻兒離開京城。」

帝在太師椅中坐下，看著跪在底下的寧彥，想起當年他帶兵京時的風，那個時候寧彥帶領著百全部跪在眼前，時間過得還當真是快。

帝準了，寧相告老歸鄉，至於孫浦卻是去了職，收回功名，為普通的莊戶返回原籍，今生不得離開出之地。

至於王東，能為一方知州，卻仍舊畏懼強權將玉佩了出來，於是貶為知縣，原本在吏部的好評本可以提拔回京的，瞧著這一貶，怕是數年不得翻了。

案子不必再斷，範井也被了回去，帝代了不事，以後自是要好好輔佐太子為新帝。

帝王和帝後仍舊不打算從別宮回來，此案塵埃落定。

不過有位新晉才子孟維的文章卻是送到了別宮來，原是辯館裡寫出最好的文章，辯館為了這丞相位置左右丞相意見展開討論，一時間傳遍滿京城。

蘇義從衙裡回來不是回蘇府，卻是匆匆來了王府見姐姐。

蘇宛平又有好些日子不曾去辯館了，這會兒聽到辯館的新話題是關於置下左右丞相一職的事，此法提出，朝中不員支援。

寧相告老回鄉，此事本就來得突然，可辯館忽然出現這樣的話題，也太湊巧了些，而且這個孟維以前有什麼好的文章與詩作必定先給蘇義看，然而這一次他卻直接呈給了遠在別宮裡的皇上，其用心可想而知，那立功的心思簡直無法掩飾了。

「弟弟前來，可是說辯館的事？」

蘇宛平看向弟弟。

蘇義卻是擺手，他有些生氣的說道：「朝中隻管誰做丞相，如今又說要置左右丞相，可誰還記起我嶽丈寧相，明個兒我嶽父回鄉，姐，我們一起去送送他老人家。」

「那自是要去的，不過我也要提點你，你應該也看出來了麼，人走茶涼，當年的寧相是有多人歡迎，如今卻有多冷清，以後弟弟若是做上了丞相位，也該記住這一點。」

蘇義點頭。

蘇宛平又說道：「孟維此人有些急攻近利，他這一次沒有將文章給你是因為寧相已經辭，知道下一任丞相有可能是你，他藉機寫下這樣的文章，終於出了本，弟弟可還像當初那樣重用他？」

蘇義聽了姐姐這話卻並沒有半分生氣，反而說道：「姐，孟維沒做錯什麼，他平素給我的多是學識上的，算是私下裡的互相欣賞，但同朝為，為了國大計，自不能將這一份私算進去。」

「他提出來的分置左右丞相，的確是一個好提議，可以相互製衡，也不會出現朝中一人獨大的局麵，嶽父這一次離開京城，也是他自己的本意，若不然，他想要留下來，我自能想到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