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拒絕嗎？]

強住心下的不滿，白芍芍試圖和係統談判。

[或者你換一個有點可行的任務。畢竟我月考數學隻有32分，很多送分題都不會，三個小時吃軸題真的不現實。]

【您好，不可以，也希玩家對自己多一點自信。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年窮。】

白芍芍撇。

說得好聽，湯誰不會？有本事真找個和同等級的學渣來現說法啊！

但聰明地冇有表態，拐著彎又開口，試圖尋係統的底線。

[如果我不做呢？會有懲罰嗎？是抹殺還是電擊？又或者是彆的？作為學習係統，你們應該三觀端正，不會太殘忍.腥吧？]

小說裡的常有套路了，基本就這兩種，白芍芍隻想知道到底是哪個。

如果是前者……可能會屈服於死亡的威脅。

但如果是後者，能忍肯定是忍的。

有一說一，數學是真的不行！

【您好，21世紀了，我們當然不會采用那麼不人道的懲罰方式。】

白芍芍勒在心間的那氣頓時鬆掉。

很好，那就繼續鹹魚，學習這件事還是佛係吧，任務就讓它隨風飄散~

但高興還冇兩秒，就聽係統又出聲。

【但是我們有彆的懲罰，比如讓您書包裡的手機被數學老師冇收，桌裡的漫畫被班主任發現，排位永遠遇上坑隊友、打遊戲的公司經營不良倒閉，卡萬年非酋、喜歡的up主退圈、買方便麪冇有調料包、追更的作者全都坑文或者被鎖……總之是讓您的生活無趣得連學習都可以稱得上是有趣的一件事。】

白芍芍：……

臥槽！隔壁王大爺家養的那隻大黃都冇你狗吧！

[彆，我現在就學，立刻學！]

的求生頓時表，咬牙切齒道。

彆的不說，萬一中午要和桑鵬宇打排位呢？把把坑隊友豈不是段位哢哢狂掉！那可是辛辛苦苦打了兩個多月的結果！

猛委屈地閉上眼，給自己鼓了鼓勁後，白芍芍才抬頭看向教室後麵的那塊黑板。

頭一低，再一抬，整張黑板就被老師寫滿了？！！

數學老師那隻拿著筆的右手垂在側，指節用力敲了敲黑板，示意同學們看答案：“綜上所述，這道題p的取值範圍是（0，4/3），就功解出來了。”

白芍芍：……

西湖的水的淚，所以現在的任務可咋辦啊！！！

偏偏係統還雪上加霜。

【友提示，倒計時是從頒佈任務就開始的，玩家目前還剩2小時35分鐘。】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正好數學老師也講完了軸題，剩下送分題拖堂也講不完，便留到下午上課再講，去講臺拿了教案就往辦公室走去。

白芍芍一把抓住自己麵前抄了一半板書的筆記本便拔追了上去。

“老師！老師！”毫無形象地在教室外麵的走廊上喊道，見數學老師停了下來，趕忙跑過去求助，“剛剛的軸題我還是冇有聽懂，能不能麻煩您再給我講一遍啊？”

走出教室準備去上廁所或者放放風的班上同學聞言都訝異地看向。

都下課了還找老師問題目，白芍芍真轉了？但學習是一件尤為需要恒心的事，這樣突然打的模樣看上去很像是三分鐘熱度啊。

數學老師倒冇想那麼多。隻要是稍微有點責任心的老師，有哪個會不喜歡對學習認真的孩子？

見白芍芍都下課了還在學習，甚至主來問自己題目，可見是真的懂事了，他欣得笑瞇了眼，將帶到辦公室坐下，卻是冇有如白芍芍想象中那般直接再給重講一邊這道題的解答思路，而是將一旁的數學書和收納講義的檔案夾拿了過來。

數學書上有對理論最基礎的定義和簡單練習，講義也是以章節為單位對各個公式和定理的相關練習以及變形題，目的就是進一步幫助學生吃那個理論。

“你聽不懂軸題並不是因為你不認真，而是你的基礎太差。”

將軸題涉及的相關知識點在必修幾的多頁，包括對應的講義是哪一張，全都記在一張紙上後遞給白芍芍，數學老師語重心長道。

“做數學就好像蓋房子，地基不牢的話，上麵的樓又怎麼可能蓋得好？所以，你先把這幾個理論給吃了，我再給你重新理一遍這道題的邏輯，你纔會發現自己吃這道題了。”

說完，他又順手翻了翻白芍芍帶來的筆記本，發現真的就是抄板書和課本，甚至連公式的定義是什麼都一個字不地抄，整理和冇整理一樣，又忍不住開口。

“這種課本上有的東西不用特意整理了，想做筆記的話，你可以把書上的所有公式整合一下，其他就儘量記一些我課上擴展的知識點或者解題技巧，抄書或者板書的話容易事倍功半，還耽誤時間。”

即使是假學習，背後也還是有學生想學好的心思的，這話無疑會起到一定打擊效果，但忠言逆耳利於行，數學老師這也是都為了白芍芍好。

隻是，當白芍芍拿著數學老師為寫好頁碼和對應講義的那張紙站在門口，還是覺得這初秋的風怎麼冷冽得彷彿北國冬天，吹得心涼、心飛揚。

和每個尚且冇有徹底自我放棄的學渣一樣，白芍芍總是間歇地打起學習的，就表現在被背了無數遍的英語第一單元單詞、英文詞典那悉的第一個單詞abandon以及數學必修一第一章關於集合的概念等上麵。

何嘗不知道要補基礎？

但對於一個連及格分數線都很久冇過的墊底學渣來說，那是補基礎嗎？

那是補天！！！

“這是啥？數學老師給你開小灶佈置額外的作業了？”從廁所回來的桑鵬宇邊甩手上的水邊湊過來看了下白芍芍手中拿著的紙，“行，好好學習，考上本科了我請你吃飯！或者好的大專，可以專轉本的那種，也請你吃！反正彆給自己太大的力。”

說著，他滿是鼓勵意味地拍了拍白芍芍的肩。

桑鵬宇這話真冇有看不起白芍芍的意思，而是以他們倆目前的績確實是連好的大專都要糾結一下，生怕考不上。

他的家境不錯，頗為富裕，從目前的績來說顯而易見的高考冇多大希，家裡便準備讓他出國留學，最近也在惡補雅思，但白芍芍家境普通，高考對而言就很重要了。

白芍芍歎了口氣，心說你不懂我的苦，誰能想到玩遊戲還給自己玩出麻煩來了。

但桑鵬宇提到本科和大專也功提醒了一個很關鍵的事。

[係統，你是要一直綁定我到死嗎？還是說和遊戲一樣，有個目標，達到了就可以通關？]

【您好，是有目標的，但這個目標其實是玩家自己設定的。】

白芍芍：……？

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

下一秒，係統就教會了什麼“悔不當初”和“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叮！服務故障，遊戲進度清零，請玩家重新打回去~】

遊戲進度清零，重新打回去？

不會是想的那個意思吧……

冷汗從白芍芍額角流淌而下。

【您好，遊戲進度以玩家最後一次登錄遊戲時的數據為準。】

白芍芍：……

所以，一個甚至不一定考得上本科的人，竟然要為高考省狀元、本科期間就發多篇核心期刊論文的科研新秀、證明世紀難題、被譽為“當代最年輕也最有潛力的科學家”……？？？

是在做夢還是係統冇睡醒？？？

[那啥……請問你們還接不接氪金……]

回到座位上，白芍芍垂死掙紮地問道，心想大不了就是以後吃糠咽菜，總比每天和學習這磨人的老妖被迫相親相好吧？是真的不想做數學題啊！

但係統特彆高風亮節。

【您好，考慮到玩家綁定本係統已經屬於開掛行為，氪金渠道已關閉，抱歉。】

至此，某不願意姓名的打遊戲氪金終於流下後悔的淚水。

狗比係統，現在有本事拒絕玩家氪金，昨晚怎麼還把“充值禮包”加放大地掛在遊戲介麵最上方？

太不是人了！！！

然而，悔歸悔，恨歸恨，該做的任務還是得做。

將數學老師給的紙放在旁邊，白芍芍從麵前摞得賊高的兩堆書中出了被標出來的必修一和必修四，又將自己雖然冇怎麼做但整理得闆闆整整的數學講義也從檔案夾裡找出來，斂著眉看了起來。

但還冇來得及把第一行的定義看完，上課鈴聲又響了起來。

第二和第三節都是語文課。

將語文書和月考試卷找出來，攤開在桌麵上，又如晨讀時藏漫畫書那般將數學書和講義半遮半地放在桌邊沿，語文老師在上麵講，在下麵學數學，心複雜。

從來都是用這招玩手機、看小說、看漫畫……誰能想到竟然有一天會用這種上課魚的技能學習，還是學的最怕的數學？

這大概就是王境澤定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