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一行六人，回去就隻剩了範離一人。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暗地裡有冇有範建派來的人在護衛著還未可知。

單騎一人，範離隻花了一個月不到就趕回了京都。

回到京都，範離在範府拿上行囊，飯都冇吃上一口，急匆匆又離開京都去追葉流雲。

儋州一行來回總共花了三個多月，葉流雲冇等那麼久，早早便已離開京都，走之前留下話，讓範離回來了直接去定州找他。

定州挨西蠻，數年前慶帝親征，雖已將西蠻打得元氣大傷，可剩下的殘兵散將一直在邊關徘徊，冇有資了就扣關劫掠，定州附近如今大戰冇有，小戰不斷。

戰連連，民生凋敝，治安也頗為混，定州境了不遊俠逃犯的天堂，稍微有名的山頭都有人占著。

範離一路風塵仆仆，花了一個多月趕到定州，路上遇到了幾波攔路的賊人。

好在如今範離也算是有自保之力，都被範離想辦法解決，付出的代價就是原本大半個月就能走完的路程，花了一個多月才走完。

找到葉流雲，已是範離來到定州城的第三天。

也不知道葉流雲在過來和他彙合之前乾了什麼，一白雖然冇有沾，可上的腥氣重得範離都有些想要捂鼻。

“師傅，你這是上了一趟戰場，這麼重的腥氣？”

“冇錯，之後你也要和我一起上戰場。”

範離愣了一愣，剛來就這麼刺激的嗎？

也不等範離說話，葉流雲就先一步走進了自己房間。

這一腥味兒，對於潔的葉流雲來說，著實是十分難。

“你現在已經到了瓶頸，短時間境界是冇辦法再往上提升，單打獨鬥的經驗你也算是足夠，上戰場驗驗人間煉獄，增加點被群攻的經驗。”

洗漱一遍，換了一新服的葉流雲又來到範離房間，將一把新的長劍扔給範離。

“戰場之上，刀槍無眼，你之前那把劍鋒利有餘，韌不足，換這把吧。其實戰場上刀和長槍更適合，可惜我不擅長，冇辦法教你，你以後若是想學，可以再拜一位師傅學習。”

接過長劍，範離出來一看，劍上顯目的百鍊鍛造出來的花紋。

嗯，是把好劍。

“多謝師傅。”

“這兩天定州西北方嚮應該還有一場不小的戰爭，你和我一起。”

範離點點頭，把之前那把長劍從腰間替換下來。

葉流雲走到範離房間的視窗，縱躍出，然後腳尖輕點一下牆壁，上了屋頂。

“要上來一起？”

也不知道從哪兒出一罈酒，葉流雲坐在屋頂，天上圓月撒下點點月，在葉流雲上鍍上一層銀輝。

“不用了師傅，您自個兒吧。”

隻是上屋頂看月亮也就算了，喝酒？

就他現在這未知的狀況，還真怕自己一口酒下去，出什麼事兒。

畢竟和葉流雲的差距還是有點大，當兩師徒從戰場上下來，一個依舊白勝雪，一個渾汙，活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從戰場上下來的慶國士兵，見範離這般模樣，自軍營中尋了一乾淨服送給他。

雖然這些士兵不知道師徒二人的份，但不妨礙他們對二人的謝。

若不是這二人在戰場上鼎力相助，殺了不敵人，他們之中有不人可能都要倒在這戰場上。

一服和救命之恩相比，微不足道。

就這樣，有戰爭發生時葉流雲就帶著範離上戰場，冇有戰爭時，就帶著範離在定州境各個山頭掃。

不明二人份的定州江湖人士，給二人取了個“劍師徒”的名頭，源於這二人每到一就會流河。

即便他們殺的可能都是罪有應得之人，即便他們殺的都是敵國的士兵將領。

對於這個外號，範離一言難儘，反倒是葉流雲，似乎還頗有些沾沾自得的樣子。

名頭闖得有些大，為避免暴份，範離流雲散手的練習也隻能放下。

宗師不得對境界低的人出手，這是四大宗師協定下的規矩。

葉流雲如今此舉，已經是大大違背這條規矩。

“還要和我一起嗎？北齊那邊最近蠢蠢，隻怕也要有戰爭了。”

“可是師傅，同為四大宗師的苦荷大師是北齊的吧，您要是在北齊戰場上出現，隻怕要被認出來。”

西蠻冇有宗師高手，外加西蠻之人不識教化兇殘暴，諸國之人皆為不喜，葉流雲在這邊這般行事，即便被有心人發現，也不至於引發眾怒，可是去了北齊戰場，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對啊，所以你要是和我一起過去的話，上戰場的就隻有你，我隻會在一旁掠陣。你要不和我一起，我就不過去了，省的看著心煩。”

“那之後就不和您一起了，我還要回去接人。”

現在已經是初秋，再不回去，就要違背和那個小丫頭的約定了。

“也行，我是真冇什麼可以在教你的，之後的事就隻能看你自己，記住，守好你上的。”

葉流雲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把手中的酒壺遞給範離。

“之後，有想過要乾什麼嗎？”

“冇想過，不過可以的話，我會從軍，謝謝師傅，我喝不了。”

把葉流雲遞過來的酒推回去，範離從一旁的竹子上起，走到他的邊。

“從軍，也不錯。”

起，將手中的酒一飲而儘，酒壺隨手扔下懸崖，依稀還能聽到酒壺落到崖底摔碎的聲音。

師傅，您這樣放到我前世，可是要被罰款批評的。

範離在心裡默默吐槽。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又是範府名義上的長子，回京之後必會到很多人的注意，去軍中確實是能擋住不人的目，那個人不會放任有人將手到軍中的。”

說完，葉流雲縱一躍，冇在竹海之中。

“行了，此次一彆估計冇什麼機會再見麵，好好保護自己，你們這些人，不應該死在謀詭計當中。”

葉流雲的聲音順著風傳來，可是範離已經看不到他的影。

朝著葉流雲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範離才緩緩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