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筆，二話沒說，就要簽。

「且慢。」道長舉起手，示意我停下。接著又說：「你看都沒看，是不是太馬虎了。合約上的容可不是開玩笑的，還是瞭解清楚為好。」

我收回手，用平淡的語氣說：「看與不看，有什麼區別。」

道長可能沒想到，我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愣住了。瞬間他又平靜下來，對我說：「你可選擇不簽。」

他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我懷疑道長以前在場混過，要不然不會這樣拐彎抹角做事，直接說不好嗎！我心裡很是不滿。我把筆抓在手裡晃著，然後拉過合約說：「這事兒，不簽也得簽，簽也得簽，我沒有選擇的餘地。」

道長翻了翻白眼，眼睛看向了別。

為了緩和尷尬，小道對我說：「你還是把合約看一遍的好，萬一有什麼不妥，你可以提出來，大家可以商量著改一下。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萬一糊裡糊塗的簽了，以後你違背了其中的一條，到時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說的難聽一點，死也要死得明白，你說是不是。」

這小子好毒，但很在理。

我眼珠子轉了一下，把合約拉到麵前，仔細地看起來。

看完了，我把合約推到桌子中間，看著道長說：「這合約你說是簽好呢還是不簽好。」

道長說：「問你自己。」

我說：「如果可以不簽，我不想簽。」

道長看著我，眼睛裡兩束銳利的，要穿我的膛，揣測我的思想。他直愣愣地看著我有十分鐘，然後歪了歪鼻子問：「為什麼。」

我說：「你們這樣明顯是要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去工作，純粹是為難我麼。」

道長已經從一種擔憂的緒中，慢慢走出來。他說：「你說的是第二條。」

我說：「是的，什麼一半是虛幻，一半是真實，有生以來，我還沒見過這樣的生活和工作狀態。以我現在的法力，我恐怕無法做到。」

小道在一旁說：「師傅也是為你好。」

我哼了一聲，很不待見地說：「這是想害我，這種餿主意，也想得出。他是想把我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小道說：「你誤會師傅了，再說這事兒也不是他製定的，是天庭下的旨意。師傅也是跑跑而已。」小道說著，為我滿上一杯茶，他希我能理解。

我說：「純粹把我當傻瓜在耍。」

聽完我的話，道長終於從沉默中蘇醒過來，他平靜如水的臉上顯得不耐煩。他說：「你以為天庭要這樣嗎，天庭也是擔心你適應不了殘酷的現實，經過再三考慮才決定這樣做的。你以為，來世的人，是你想像的那麼善良簡單。纔不是，他們有的殘酷無，有的兩麵三刀，有的謊話連篇。你要再來世就一番事業，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容易。天庭隻不過把你要經歷的事，做提早打算，以免打擊你的積極，心靈到傷害。」

小道站在旁邊，附和對我說：「師傅所言極是。」

對於這樣的說詞，我無力反駁。也許我沒到那種環境，永遠會不出現實的複雜和殘酷。如果萬事都那麼容易，天庭也不會隨隨便便派一個人去管理。何不就地取材，找一個優秀的人出來。

道長憂著臉說：「來世敢於說真話的人是越來越了。」

我勾起笑了笑。我說：「我不想在對這個問題探討下去。撇開第二條，在看第三條，由於你吞噬了魔的神珠，為了防止神珠的威力傷害無辜，你必須每日午夜時分靜養打坐，直至你能夠控製神珠的魔力，方可休息。我覺得這一條也不合理。我雖沒有長時間生活在來世，但我知道，那個世界的人都很忙碌，也很浮躁。假如有一天，我沒有時間靜養打坐，怎麼辦。」

道長呲地笑出聲來道：「在忙也不會忙到深更半夜吧！」

我說：「那不一定，加班開通宵是常有的事。誰能保證沒有個一兩回呢。」

道長說：「這個是不合理。可製度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事，看上去沒有辦法去完，但隻有你改變一下，往往就迎刃而解。規則是天庭製定的，你現在隻有執行的權利，沒有商量的餘地。神珠雖然有他好的一麵，但也有不好的一麵，隻要有心想控製他的魔力，你自然會有辦法克服。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我希你好好會。」

我無奈地搖搖頭道：「這合約有點像霸王條款。」

道長眉頭凝結在一起說：「你要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哼哼！」我鼻子出了一口氣道。想到他一腳把我踹下萬丈深淵的無人穀，我心裡就生出一無名怒火。說別人兩麵三刀，我看你就是。

小道有些不難煩了。他把合約往我麵前推了推問：「你看看還有什麼地方有問題，沒有的話，你就簽字。時辰已經不早了，大家都很累。」

我說：「不急。」

小道說：「你還有何事？」

我指著合約的第四條，對道長說：「這一條，不是和前麵自相矛盾嗎？剛剛，你擔心我誤吞神珠，怕魔發作，傷害婦。可現在卻要我在來世談一場轟轟烈烈的，這不是縱容我去犯錯誤嗎。我可告訴你，我是老婆孩子的人，我不會去做傷害我老婆孩子的事。」

道長的臉上出曖昧的神，他說：「看得出，你是一個傳統的人，你的思想已經深固。可是，也許你不知道，來世的社會，人們的思想已經進化了，他們除了自己的妻子之外，還可搞搞婚外***什麼的。雖然來世的法律不允許，但很多人都樂此及比。天庭念你孤一人，有七六慾，故還你年之，傾國容貌。

「這倒是好事。」我言不由衷，很是噁心。

道長以為我心，補充道：「世風日下，天庭希你不要留紅塵，做一個人見人的坦坦君子。」

「這話我聽。」我說。

道長了一下鼻子，有些憾地說：「隻是，這位有些委屈你了。」

我睜著大而黑的眼睛問：「什麼職位？」

道長說：「二十七品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