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生對父親的意願，自然沒什麼反抗緒，多一樣本事，多一條出路，反正技多不，先學著唄。書趣樓()

兒子的順從反過來也讓顧意很滿意，覺得他並沒有因為在外麵待時間長了，學到什麼臭病，因此比以前更加親近一些。

不過顧生下山的時間畢竟有限，父親隻能先可乾的來，小技巧，小竅門什麼的找時間再補。

而且為了更加有效率，每次老幺回來，他都會將接到手的活往後推，等走了，自己再熬夜將時間搶回來，雖然這樣有些累，可笑容明顯比以前多了，神頭也更足了。

一個用心教，一個用心學，再加上顧生本就聰明，很快就學個七七八八。

剩下的就是水磨的工夫，需要大量的練習。

普通人自然會去選擇當個木匠學徒，不僅能滿足上述條件，還能混個溫飽，偶爾做好了，師傅還能給點賞錢，買一壺濁酒，買點邊，喂喂肚子裡的饞蟲。

顧生就不行了，每天隻能出下午的一點時間來練習，經常做到一半就得放下久而久之雖然算不上外行，但也談不上多出。

不過即便是這樣，父親也很滿足了，教導的事也沒有停。

餘川師傅對徒弟分心在木匠手藝上的事，倒沒怎麼反對，隻是略微的點了一下，不要耽擱功課，就任他折騰了。

兩年後，也就是顧生七歲的時候，去院試了一下，在一個老頭麵前，酣暢淋漓的展現出自己所有的本事，然後被告知不合適，不合格。

這個結果自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不過心依舊很低落。

其實與他同期的大多也沒有被選上，隻是他們都很有骨氣的，選擇繼續努力，將這次的失敗當做自己的踏腳石，激勵自己堅持下去。

這應該是小孩子的執拗吧，為師傅們畫出的餅而拚命。

顧生呢？他就算是維持心中的那個念想也不會放棄，但也跟師傅一樣，將它當了一種輔助工，每日練武的時間進一步短。

其實照理說，正麵手的本事不行，咱可以練功，將來用輕功逃跑、趕路什麼的也方便。

這麼想其實也沒錯可太浪費時間了，就拿打基礎來說吧，功再怎麼好學，初學者一天也得花上小半天來打坐，而且時不時的還需要各種藥材來調理，再加上師傅的指點，自己練練拳腳之類的，一天就過去了。

就這樣天賦好的還得花個五六年，等完全適應了，才能輕鬆不，不然啊就像是個無底似的，能把人拖瘋。

費這麼大的勁，將什麼都耽擱了，就為了逃跑、趕路？

那就真放棄功？去追求那虛無縹緲的道？

嗬，人啊都是那種又天真又傻的令人抓狂的存在呢

顧生想等他學好了師傅的看家本事，時間寬裕了再找機會學，雖然這樣可能會比小時候慢，還耗時間，可怎麼說呢，作為一個男人都有一個大俠夢。

刀劍影，快意恩仇

想想就覺得熱沸騰。

就在顧生看著天上的星星自怨自艾的時候，師傅餘川急匆匆的趕回來，拉著他到了後山僻靜。

「這是城高員外家臨走時送我的糕點，嗯，這個大肘子，誰都沒有過，對了，還有半隻燒」

顧生看著師傅滿頭大汗的從那個不大的包中，掏出這麼多東西，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哭吧，傷心的時候就別憋著，不然啊容易招鬼」

「師傅凈騙人，哪有這種鬼。」

「呦，以前是誰被嚇得半夜睡不著覺？」

「我已經長大了。」

「是是，長大了，從膽小鬼，變哭鬼了。」

顧生了鼻子不說話，將剛才流的眼淚一抹，裝作氣呼呼的往裡塞東西。

師傅餘川也收起玩笑，幫他把燒撕開，然後掏出一個酒葫蘆，品了那麼一口，回味一番，又放了回去。

這是治療風類的藥酒，味道很怪，苦中帶，還有一點餿，不過效果很好，外用加服，隻要不是太重，一直堅持著總會好的。

餘川並沒有得病，可能僅僅是習慣又或者是想回味下苦楚

師傅他是一個很自律的人，不吃葷腥，按時睡覺，按時做事，隻有在卜卦的時候給人一種完全不靠譜的覺，可哪次都沒有算錯。

很厲害不是麼！顧生一直都很佩服他。

不過他為什麼沒有家呢？而且從師傅的朋友胖道人那還知道，師傅原本也沒打算收徒弟的。

如果不是經歷過真正的苦痛，是不會選擇孤老的吧

因此顧生覺得自己很幸運，讓他更加珍惜與師傅相的機會。

卜卦的本事他一直按部就班的學著，偶爾『靈一閃』，卜一卦，吉相就高興上半天，兇相就提心弔膽的四瞄，就像能從哪蹦出個東西，嚇他一跳似的。

而事實證明，他的本事沒有學到家，近乎全錯。

這就讓他不爽起來，卜對了也就算了，卜錯了，自己白跟空氣鬥智鬥勇上半天！

每次他懷著這種憋悶的心，找師傅訴苦，他老人家就隻是笑著讓他好好學，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

於是漸漸的他也懶得生氣了，不管卜的結果如何，他都該做事做事。

相比於卜卦的原地踏步，這兩年，他的木匠手藝有了不小的提升，再加上幾個類似管事道士的幫襯，開始在道宮裡修理傢、弄個帶木匣的背簍、做個木人什麼的。

雖然賺不了幾個錢，但認識的人多了，聽的故事多了，在高興的同時，也帶了卜卦的提升。

這算是個意外之喜吧，於是他在徵得師傅的同意後，改了下修習功課的容。

指法早就讓他練的滾瓜爛了，再加上拔草什麼的活又有了歲數小的接班人，於是早課以後，就開始背著父親給他做的小木匠工，在道宮晃悠。

有活呢，就乾，沒活，就看看老道士下棋，爬牆瞅瞅院在演武場練武。

他現在也算是半大孩子，那些院的傢夥可沒以前那麼好說話，經常攆的他抱頭鼠竄，不過怎麼說呢，他的事蹟傳的廣，院人不都知道他，放水放了多，雙方心裡都有點數。

所以每被攆過一次，顧生就會老實那麼幾天，然後再來。

如果有時是人攆，他們還會一起在犄角待一會兒，聽聽對方吹吹牛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