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紀》第一百零八章斷指立誓

中軍帳中,安將軍盤坐在一矮榻之上,靜靜地看著一本兵書。

一道影緩緩的從帳外進來,最後慢慢變作一個穿黑袍的男子!

”鬼一,我派出去的三百先鋒還剩下多?”安將軍放下手中的書,端起茶杯問道。

“六十七人!”

安將軍拿著茶杯的手微不可查的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

“那麼那些學子們呢?”安將軍輕輕的吹了吹漂浮在茶杯的茶葉,然後喝了一口問道。

“六個!”

安將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哎!差距還真是不小啊!告訴那十名伍長,我允許他們出手了!並且允許他們使用任何手段!”

“可是將軍,如此一來,你和韓家主之間的約定就……”

“鬼一,現在這裡就是戰場,在戰場發生任何事都不足為奇,去吧!”

“是!”鬼一領命退下。

……

“唐逸,唐逸,你怎麼樣了,醒醒,快醒過來!”

這樣的呼喊聲不斷的穿進唐逸耳中!

唐逸夢見自己回到了墨家的小院,躺在自己屋裡的那張竹床上,睡得正香甜,卻有一個人在旁邊不停著自己,惹人好生厭煩!

終於把唐逸的煩了,想要下床把那人趕走,卻突然發現自己口不能言,不能,任憑他如何掙紮,都無法彈分毫!

唐逸被嚇的醒了,猛然睜開了眼睛,同時也回過了神,他這纔想起自己還在庚申區參加考覈,而不是在墨家的小院兒裡休息。

“謝天謝地,你小子可算是醒了,不然我可怎麼和阿粟說呀!”站在一旁的姬礱明顯鬆了口氣。

唐逸抬眼看去,看見了姬礱那張滿是笑意的臉,在姬礱旁邊站著樊虎,看起來應該是他們兩人及時趕到,救了自己。

“姬礱,我昏迷了多久?”唐逸聲音沙啞的問道。

“不長,兩炷香的時間罷了!”

“和我一起的那兩個人怎麼樣了?”

“你說李冶和李鬆濤,他們都還活著,隻是……”

“隻是什麼,告訴我?”唐逸虛弱的說道。

“隻是那個李鬆濤的人,左臂被人砍了下來,雖然已經及時止了,但是恐怕以後……”

後麵的話樊虎沒有說出來。

“還活著就好,沒死就好。”唐逸喃喃的說道。

“對了,山裡……”

“你放心,那小子是最好運的,你們在外麵打的火熱,他可是在裡睡得香甜呢,一點事都沒有!”

“姬礱,扶我起來!”說著,唐逸掙紮著似乎想要起

“哎哎哎!我說你這是乾什麼呀,踏實的待一會兒不行嗎?”姬礱一邊從旁邊扶住他,一邊說道。

“姬礱,扶我去那邊的山口!”

姬礱皺了皺眉頭,但還是依言扶著唐逸走了過去。

前麵的空地上,橫橫豎豎的鋪了一地的,唐逸在堆裡不停地索著。

胳膊,,手,腳,子,唐逸漸漸湊出了一個人完整的四肢和,而這一切都是唐逸據這些肢上殘存的料辨認出來的!

姬礱的眉頭皺的更深了,聲音低沉的問道:“唐逸,這人是誰?”

而唐逸卻好似沒有聽到一般,隻是不斷地搜尋著什麼:“頭……頭呢,昭山的頭呢,我不能讓你死了,連個全都沒有,頭去哪了?頭呢!”

當姬礱聽見昭山兩個字的時候,臉上的表明顯變了。

他一把拽住了唐逸的領:“你說誰?是誰死在這裡了?說話!唐逸!”

“昭山,孫昭山,為了答應李冶的一個承諾,為了保護趙靜思,被這些白刃分而死,他的頭沒了,頭沒了!”唐逸帶著哭腔說道。

姬礱頹然的鬆開唐逸,向後倒退了兩步,一屁坐在地上。

孫昭山,比姬礱小了四歲,今年還沒滿二十歲,是姬礱那一伍中歲數最小的!

和其他人不同,雖然也是中州人,但他家裡卻沒有什麼顯赫的背景。

父母隻是在城裡開了一家早點鋪子,維持生計,孫昭山是在十三歲那年被遊生堂招募進百家書府的!

直到一年前,修為突破蛻凡,才正式進書府外門,家的弟子!

姬礱還記得,訓練之餘孫昭山最喜歡纏著自己,讓姬礱給他講一講中州之外的事

孫昭山說過,外門修業期滿,他就準備離開書府了,去外麵闖一闖,立下一番事業,然後好好的孝敬孝敬自己的父母!對,還要娶一個漂亮媳婦!

就是這麼一個對著未來有著無限憧憬的人,怎麼會死了?還是死在這種本不知所謂的狗屁考覈裡!

“樊虎,找,一定要找到昭山的頭,不能讓他留不下個全!”姬礱猛的站起,咬著呀說道。

“是!”樊虎紅著眼睛應道!

最後,三人是在三丈之外的地方把孫昭山的頭顱找回來的,已經模糊了,但眉眼之間還能依稀看出是個俊俏的小夥子!

“我不能讓昭山死後還要留在這種地方,我要帶著他出去!”姬礱說道。

“你想怎麼做?”唐逸低聲問道。

“骨灰,帶著他的骨灰一起出去!”

……

一堆柴,一把火,從此人鬼兩殊途!

三人站在這一團火焰之前,一揖到地:“昭山,一路走好!”

理完孫昭山的骨,幾人互相攙扶著,離開了這地方。

臨近傍晚之時,幾人重新找到了一,準備在這裡休息!

幾個人的緒都不怎麼高,李冶和李鬆濤雖然暫時都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況也不容樂觀,尤其是李鬆濤,左臂被人砍下,傷勢隨時可能惡化。

但就這個時候,一直昏迷不醒的趙靜思竟然突然醒了過來!

一開始還沒人注意到,後來趙靜思自己慢慢的睜開的雙眼,被樊虎發現了,連忙將唐逸了過來!

“靜思,你覺如何?”唐逸收拾了一下緒問道。

“唐……唐伍長,有水嗎?”

唐逸看了一眼樊虎。

“有,有,我這就去拿!”說完樊虎起去拿水。

唐逸接過樊虎拿過來的水之後,隻先餵了趙靜思兩口,停了一會兒,又餵了兩口,之後才把水全都喂給了趙靜思。

“唐伍長,我這是昏迷了多久?”趙靜思喝過水之後,虛弱的問道。

“兩天!”唐逸回答道。

“唐伍長,李伍長他還好嗎?看你的樣子,這些日子應該不太太平吧?還有這位大哥我記得是樊虎吧!”

“是,我樊虎!”

“李冶了重傷,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至於這兩天確實發生了不,哎!靜思有件事我要告訴你。”唐逸嘆了一口氣說道。

“唐伍長,您說,可是出了什麼事?”

唐逸深深的又嘆了口氣,將孫昭山為了他被人刃分的事說了出來!

默然良久,趙靜思突然苦笑了一聲:“嗬嗬嗬!我趙靜思何德何能,竟然能讓一位素未謀麵的人為我赴死,哈哈哈哈,唐伍長,報仇,我一定要為孫兄弟報仇!”

“靜思,冷靜,你先冷靜,報仇不是一朝一夕可為之事,莫要太過激,牽涉了傷勢!”

“唐伍長,孫兄弟的骨灰在哪?”

“在姬礱那裡。”

“能帶我去看看嗎?”

“這……好吧!”唐逸猶豫了一下,隨即和樊虎一起摻著趙靜思走到外。

此刻姬礱抱著裝有孫昭山骨灰的包袱,正在叨唸這什麼。

“昭山啊昭山,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呢?你不是說等訓練結束還要親口嘗一嘗被我吹的神乎其神的姬家酒嗎?”

“嗬,現在腦袋都掉了,還喝個屁,你說你怎麼那麼傻,就因為一句話把自己的命給丟了!”

“人那麼多,打不過你他媽不會跑嗎?怎麼就傻傻的把命丟下了!”

聽著姬礱的自語,趙靜思示意唐逸和樊虎放開自己,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姬礱麵前

“姬伍長,趙靜思前來請罪,若不是我,昭山兄也不會……”說道此趙靜思卻是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人都死了,你請罪也是無用,何況此事本也賴不到你頭上!”姬礱淡淡的說道。

“姬伍長,我想祭拜一下昭山兄,可以嗎?”

姬礱楞了一下,隨後輕輕把那個裝著孫昭山骨灰的包袱輕輕放在地上,退到一旁!

趙靜思對著這個包袱恭恭敬敬的對著這個包袱磕了三個響頭。

“姬伍長,昭山兄家裡可還有什麼人嗎?”趙靜思跪在地上問道。

“還有一對年邁的父母,就在中州,軒轅之丘城中!”

“樊虎兄,可否借你腰間佩刀一用!”

“啊!這……你用刀做什麼?”

“可否先將刀給我!”

“這,好吧!”樊虎解下腰間的刀給趙靜思!

趙靜思右手握著長刀,猛然劈下,

左手小指立刻斷落!

“我趙靜思今日斷指立誓,昭山兄之父母即為我趙靜思之父母,必定代其盡孝,侍奉到老,如違此誓五雷轟頂而死,死無葬之地,魂飛魄散!”

“樊虎兄,多謝你的刀!”

“哎!有你這番話,昭山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姬礱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包袱撿起來,放在趙靜思懷裡。

“他生前用命護你一日周全,你現在也保他一時平安吧,我把昭山給你了!”

“是!請姬伍長放心。”趙靜思把包袱的護在懷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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