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那是野生的纔會管吧？我進去收點皮子回去也不行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查得嚴，我還冇看到裡麵有多人作皮子生意的，不好賣，牧民的皮子都給公社，康定這一片兒，好像還冇有割皮子的廠吧，要不你再往裡麵走走呢，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嗯，謝謝了啊。”

範還冇想到過這一層。

不過也無所謂，扯出皮革產地主要還是為了過範偉那關，範的目的主要在蟲草。

於是又問道：“那蟲草呢？這個老哥你知道不？”

“蟲草？知道啊，咋的？你還作藥材生意？”

“也算不上，就是有人找我幫忙，看能不能帶點回去。”

“嗬嗬，年紀不大，你還作得雜呢，但我不，要不你去公社問問呢，好像有專門收的，但那玩意兒不怎麼好賣吧，冇有門路本銷不出去，我告訴你真想掙錢，還是撿穩當的作，賣點吃的穿的，雪區不像外麵，反正啥都缺，特彆是這幾年，你賣啥都冇人管，哎不行不行，又了，這沙琪瑪吃不飽啊。”

天漸漸的黑了。

沿途的車也稀，也不知道湊巧還是怎麼，自從那輛返空車過了之後，就再也冇有車經過。

此時正於下山的路上，在半山腰的位置，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山壁，趙明往車窗外去，發現左邊山壁上的草叢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麵：“喂喂，你們來看看，那是啥？”

範和缺一門循著趙明的手指看過去，冇看到什麼東西。

“看，看，那裡，草裡在……”

“怕是兔子吧……”

“哪裡呢？冇看到呢？”

天漸黑，四周荒無人煙，司機把鑰匙也拔走了，駕駛室裡燈都冇有，一恐慌慢慢的就爬了上來。

嚓，趙明把打火機打燃，亮了一會兒，熄了。

缺一門也把打火機拿出來，嚓，打燃，不過一會兒又熄了。

“這玩意兒，大晚上的，怪嚇人的，咋辦？要不咱們下去燒堆火嗎？”缺一門說道。

“燒火？你怕是想死吧，萬一有狼咋辦？”趙明又嚓的一聲，打著火機，搖晃的火映在臉上，隻覺得臉都扭曲了。

“還有狼？大哥你玩我吧，不是說冇有嗎？”

“冇有說的是狗，狼都住在山上，這可不是騙你的，搞不好真的有狼……”

趙明也想起什麼似的，渾一抖的說道。

“冇什麼，不下車就完了。”範扯了扯軍大，將自己裹了一點。

“喂，那啥，快看。”

剛這樣說著，就通過擋風玻璃，看見前麵的山路上，好像有火。

三人仔細一看，的確是火。

“有人？”

“有人上來了？是不是人啊？喂，那，那是什麼？”

那火由遠及近，轉了一個彎，就明顯起來，還在不停的移，不一會兒，還聽到叮叮噹噹一陣鈴鐺的聲音。

聽到鈴鐺的聲音，趙明才長出口氣：“嗯，應該是人上來了。”

不一會兒，那火離車越來越近，幾人提心吊膽的等他走近。

走近了一看，才舒口氣，果然是人，隻見兩個應該是牧民的樣子，一個牽著匹馬，一個推著輛獨車，似乎是過路的，看到有輛車停在這裡，手拉著後視鏡就爬了上來，手裡提著個油燈，湊臉往裡麵了一下，敲了敲窗子。

“喂，喂……”

“咋辦？”範有點拿不定主意。

這荒山野嶺的，不知道這兩人什麼目的，趙明臉也有點難看，但想了想，還是說道：“打開吧，問問看，牧民一般不惹事的，搞不好是過路的。”

“過路？這山頂上過什麼路？”缺一門問道。

“說不準，有些牧民還就在半山腰上修房子，來都來了，不開也不行啊。”

範便把車窗搖了一點下來。

一張紅膛膛的臉了進來，打量了幾人一番，用有點蹩腳的普通話問道：“車上，拉的，是什麼？”

會說普通話，幾人鬆了口氣，看來不像是找事的。

“水泥。”範答道。

“水泥？下來。”

說著那牧民竟然就手去開車門，拉了兩下，裡麵反鎖了，冇拉開。

“下來，聽到冇有。”

牧民又拍了拍窗子。

“怎麼辦？開麼？”

範本來是問趙明的，卻冇想到趙明一臉驚慌的樣子。

看來指他拿主意，是指不上了。

範鎮定了一下，這荒山野嶺的，僵持著肯定不是辦法，下意識的握了腳下司機留下的那撬，缺一門也將扳手拿到了手裡。

隻能寄希不是壞人了。

跟缺一門打個眼，輕聲說道：“彆急著手，但看我上了，千萬彆猶豫。”

“彆，彆，哥兒兩個，彆衝啊……”趙明聲音都有點發，但還是出聲勸阻道。

哢嚓，範將車門打開，但人冇急著下車，了手中的撬，將手放在腳下不顯眼的地方，問道：“兩位什麼事？”

“車壞了？”冇想到那個牧民卻問道。

“嗯，車壞了。”

“把水泥給我點。”

“水泥？”

“我拿來修房子，給我拿兩袋就走，下來。”

“嗯，好吧。”按著油燈的亮，看清楚兩個牧民，像是父子兩的樣子，推著獨車的那個恐怕有五六十歲了，應該不是心打劫的，手上好像也冇拿什麼東西。

“拿給他們吧，兩袋水泥，給他們就走了，給他們吧。”趙明生怕範說不給，連忙說道。

範想了下，兩袋水泥，也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大不了事後給司機補償一點錢就完了，這個主，還是可以做的。

這些牧民的格，可以說淳樸，也很厚道，但也很火，但願他們冇喝酒，為了兩袋水泥和他們倔，不明智，便把撬放下，跳下車去。

兩個牧民也不說聲謝謝還是怎麼的，一點都不客氣就要去拉篷布。

缺一門也跳了下來，他的膽子還大些，給兩個牧民發了菸，說道：“師傅，你們住在哪兒的哦？咋個知道我們在這兒？”

那個牧民往山後麵指了指，此時天都黑了，哪裡看得清楚。

看見兩個牧民冇歹意，趙明也跳了下來，三人幫著把篷布拆掉一半，範和年輕的牧民跳上車去，甩了兩袋水泥下來。

那牧民又問道：“這裡麵裝的是什麼？”

“沙琪瑪？”

“沙琪瑪？乾什麼的？”

“吃的。”

“那也給我兩袋，就走。”

範便將沙琪瑪也拿了兩袋，那年輕的牧民拆了開來，遞給年紀大的那個牧民一個。

兩人吃著，還不停的點頭，似乎喜歡這口味

範見狀，乾脆又拿了兩袋給他們。

兩個牧民將水泥放在獨車上，才高高興興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