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恕·人間界》第七章 文筆峰上
文筆峰。
距離棲城西郊不足五裡,有一座遠近聞名的山文筆峰,文筆峰猶如一支豪筆一般直雲端。
穆風教訓六子之後,便隻來到文筆峰上。此山峰俊秀,風景優,更甚者能眺整個棲城。
「小五,到家了。我在這山峰找個住給你,這樣你就能隨時的看到你的家人了。」穆風行到一眼界開闊的地方,取下骨灰盒。「你放心,我會照看你的家人,不會讓他們委屈的。」
穆風放下小五的骨灰盒,而後找了一片樹林,做了一個簡單的棺木。隨之又找到較好的石料,做出了墓碑和墓石。墓碑上碑文簡潔,就隻有『小五之墓——兄穆風立』幾個字。
雖然穆風很想將小五的姓氏名諱刻在墓碑之上,可此時此刻環境不允許。
雖說自己和小五的案底被抹掉了,然而小五已死,穆風最恐小五家人知道小五的死訊。他寧願他們留有一的期盼,或許小五存在於他們的念想中更好。
即使穆風功深厚,做完這些,都已經到了第二天天明瞭。穆風一夜未眠,見小五土為安,心中才稍微輕鬆一些。
山巔之上,太也比山下來的早些。著天跡的初日,那如一般艷紅的日,別有一番景象。人存天地間,在這鬼斧神工的川穹之下,人又算得了什麼呢!念及此,穆風多日來沉悶的心思漸漸平復。
殺死諸宥玉的那一劍,同樣也結束了小五的生命。即使這樣的結果在預料之中,小五也心甘願的赴死。但畢竟是隨自己逃亡,同生共死的兄弟,在穆風看來,就是他親手害了小五。如果不是自己的執念,小五或許會生活的更好。
但這畢竟是如果,人生沒有如果。
此番見到初升紅日,穆風終於解了自己。小五的離去雖然可惜,可人生還要繼續。他不應該沉寂在悲痛中,更應該把小五的人生一起活的更好。
『矣,境界有些鬆,好像要突破到後天之境了。』穆風隨之視五臟力,但見那五力濃鬱厚重,任督二脈之間也通了不,眼看就會貫通。隻要力在任督二脈間執行自如,那便可以達到後天之境了。
就在這時,不遠傳來陣陣腳步聲,步伐急促,是往穆風而來。
『看來,機緣到此為止了。』這種機緣可遇不可求。無端被人攪了修行,穆風有些氣憤地凝視著來人。
來人有二十多個,全負武裝。不一會兒便來到穆風跟前,當先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華服男子對穆風問道:「這是你在此起的墳?」
「是」
「這一段是我上家的祖墳,趕給我挖走,別壞了我家風水。」那男子喝到。男子複姓上,單名淳字,祖上五代都是棲城大戶,上淳祖父甚至至大夫。
「我兄弟既然土,此便是他的家。」穆風砍木頭時,似乎是經過一片墳地。「這山頭也不是你上一家的,我在此給我兄弟立墓,也無不可。」
「此山他,我到不管你。可是,你非得在我家祖墳之上不足十丈遠的地方土,你這不是欺我上家?」那上淳恨恨說道。
「好嘛!既如此我願出錢買了此,五千兩如何?」穆風不想糾纏,他不怕事,卻怕麻煩。
「五千兩?此是我上家運勢之所在,又是這五千兩能抵得上的?」
「那你說多」
上淳一時凝噎,這隨口能出這麼多銀兩的,定不是一般人。細細打量眼前這年,但見他英氣斂,雖然一,卻不掩蓋其氣勢。
這時,一個家丁上前,說道:「老爺,我想起來了,此人是穆風,把爺打殘廢的就是這人。」
「什麼?」上淳驚疑道。
「老爺,我敢斷定,肯定是他。你看那個墓碑還寫的是穆風立。」
「你是穆風?」見穆風沒有回話,冷聲問道:「六年前,你打傷我恪兒,讓他終疾,你可記得?」
「嗯?這麼說這裡是上恪的祖墳?」回想六年前,上恪嫉妒穆風和楊知夏青梅竹馬,遂設下計誣陷穆風。
穆風年衝,一時沒有住怒氣,暴打上恪,致使他左骨碎,經脈斷裂。就因此,穆風鋃鐺獄,逃獄後過了六年的非人生活。
穆風蒙大難,又和父母天涯一方,這一切都是這上恪造的。穆風無數次都後悔沒能殺了上恪。
「我兄弟在此『安家』,隻要你們不鬧事,我和上恪的仇,可以一筆勾銷。」穆風咬牙說道。
「哼,一筆勾銷?今天新仇舊恨一起算。」仇人見麪人外眼紅,上淳招呼著邊家丁護院。穆風越獄逃走,上淳知曉後甚至到衙門鬧了好多次。此番既然到了,定要將穆風千刀萬剮。
二十幾個家丁抄起傢夥,呼呼啦啦地俱向穆風奔去。
二十多人雖非練家子,可畢竟是二十個壯丁啊!若是一般人,早被這陣勢嚇出冷汗來。
「好,好久都沒活活了。」穆風心下一沉,挽了挽袖頭,衝進了人群。
乒乒乓乓,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哀嚎聲,幾個呼吸間,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在外圍的上淳,自是清晰見到穆風行雲流水的戰鬥。此時見到眾人翻滾痛,嚇得雙打,冷汗直流。
穆風緩緩走到上淳前,冷聲道:「今日我兄弟下葬,不想見。剛才所說的易依然算數。三日後,我會到你府上拜會。現在帶著你的人,滾吧!」
上淳自知此時不能逞強,聽到穆風此話,急忙讓兩人攙著他往山下走,也不管其他人了。
有道是青山不改流水長流,報仇不急於一時。
等眾人都離去之後,文筆峰上又恢復了寧靜。穆風重新凝聚勁,可怎麼也找不到剛才的覺,無奈隻得作罷。隨即為小五上了香、燒了紙,陪他至中午時分,穆風這才緩緩下山,往棲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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