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喝了小子的『兒』，今晚就不能留下麼？」

蘇幽凰臉頰通紅，看著李昂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期待。

「不必了吧。」

李昂瀟灑一笑，轉便走。

沒有丁點拖泥帶水。

後的蘇幽凰，幽幽嘆了口氣，無比失落。

「蘇老闆，別介意，我家先生這些年拒絕的佳人也不知道有多……先生心中，想必是還住著一位姑孃的。」

高長恭嘆道。

「是麼？」

蘇幽凰陷沉思。

到底是什麼樣的姑娘，才能住進這位天神般雄偉，又如天仙般優雅的年輕男子心中？

可想象不出。

「先生，小子若再備酒，可願來複飲？」

沖著李昂漸漸消失在夜中的巍峨影大喊。

卻並未得到任何回應。

終於明白——

他隻是無意穿堂的清風。

雖在心中引起山洪，但風兒就是風兒，又哪裡是能抓得住的呢？

……

「高哥，先生心中，當真住著一個姑娘？」

「我瞎說的，不過先生這麼悶的人，肯定還相信。」

「高哥，那什麼又是？」

「小郭，這你就問對人了，人道是千年玉老，一葉枯榮，黃河九曲，畢竟東流。你高哥我品盡百千，終於悟道，所謂啊，也就是上下兩張口，湊起來，就是一個。」

李昂出了酒館，便一個人在南河邊閑逛，算是醒酒。

高長恭和郭破二人，也不去打擾他。

隻是遠遠跟在後麵，嘀咕談。

不過他耳力遠超常人，這倆小子的談話，他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自己……還相信麼？

兩岸燈火璀璨，都倒影在南河之中，這般看去，像是整個城市都倒懸在其間。

李昂自嘲一笑。

學生時代，他倒是對那位學姐產生過好。

年懷總是詩。

或許每個人的學生時代，都會有這麼個姑娘。

溫端方，窈窕可人，隻是輕展笑，便能定格住一段時。

可記憶中那個白馬尾的姑娘，再怎麼明麗人，也隻是年時代懵懂的愫。

此刻的李昂自然知道，那不是。

隻是生命中難再有的好。

驅散心中莫名愫，李昂招呼高長恭把車開過來，打道回府睡覺。

第二天，宿醉的李昂，一直睡到晌午才起床，吃過午餐後，又拿了些吃食，往別墅外的公共草地上走。

有些剛認識的「朋友」在等他。

一見麵，便喵嗚喵嗚跑了過來，圍著他轉圈。

「來晚了，不過都別急，每個都有。」

蹲下，慢慢餵食這些流浪貓。

他跟人難以相，倒是跟這些傢夥，格外有語言。

「沒想到啊，看你這傢夥兇神惡煞的樣子，居然這麼有心？」

響起一個帶著些揶揄的聲音。

是他的鄰居南水兒。

今天穿得很居家，綁著長長的馬尾，倒不像是什麼國際大明星，而是鄰家孩兒。

就是麵板白的過分，整個人在下熠熠生輝。

手裡也拿著些吃的。

「我是說最近這些貓都不怎麼吃我的東西，原來你也在喂。」

「我……真有那麼兇神惡煞？」

「長得倒不兇，就是給人的覺很兇。」

南水兒嫣然一笑，

「我喂這些貓好幾個月了，還都給它們取了名字。這隻大將軍，搶食最兇。這隻王，從不讓人，這隻球球，最……還有這隻……」

抱起一隻醜醜的大花臉：

「這隻啊，我剛取得名字。它李昂。」

南水兒一本正經。

李昂看了看那隻大花臉，發現是隻母貓，臉頰一陣搐：

「人都是這麼小氣的嗎？」

「你也知道人小氣呀？」

南水兒皺著鼻子：

「你這傢夥太過分了，我氣得昨晚都沒睡好！」

李昂仔細觀察。

發現說的是實話。

還真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

他正道：

「我昨晚睡得很好。」

「你過分了喂，下午有空沒，本姑娘要跟你再戰三百回合，報仇雪恥！」

南水兒氣鼓鼓道。

「倒是沒事。不過你這麼喜歡？這是病啊。」

李昂說道。

傾向，學名斯德哥爾癥候群。

他剛看過這方麵的文獻。

「喂！！！」

「那走吧。」

李昂笑了笑。

閑著也是閑著。

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是一種很好的道德品質。

……

南水兒帶李昂去的地方，是一家名為「聞道」的圍棋館。

「這是整個西蜀最好的圍棋館，不職業棋手，甚至國手，都喜歡到這裡下棋。」

給李昂介紹。

這種大明星，無論走到哪裡，都格外惹人眼目，便是圍棋館這種清雅的地方，也不例外。

一進場，就惹來諸多目。

「看，是水兒小姐……」

「真漂亮啊，跟畫中仙似的……他邊這男子又是誰？」

「沒見過啊，看兩人倒是有些親呢，難道是水兒小姐新的男朋友？」

「不會吧，水二小姐出道十年，可從來沒有跟誰傳過緋聞……」

棋館的客人們，窸窣談著。

「你似乎真的很紅。」

李昂道。

他對帝國娛樂圈一概不知，起先對南水兒國際大明星的份，並沒有什麼概念。

不過跟走在一起，到哪兒似乎都會被這麼圍觀議論……

「人紅是非多啊，我倒希自己隻是個小明星，可以安安靜靜的拍戲唱歌。」

南水兒無奈一笑：

「喂，跟我走在一起，有沒有覺得力很大？」

「還好。」

李昂道。

真的是還好。

不過是些議論，總歸比不上直麵羅剎帝國的百萬遠東銳。

「那就好。」

南水兒嫣然一笑。

欣賞李昂這種雲淡風輕、天塌不驚的氣質。

這種人，很難有朋友。

招來侍者，想要個雅間，卻被告知雅間客滿，兩人隻得在大廳落座。

好在棋館客人還算比較有素質，除了有兩個人跑來問南水兒要簽名，也沒有太多打擾。

李昂就跟南水兒開始下棋。

他這次倒是很認真的放水，奈何兩人棋力實在差距太大，除非他故意下昏招錯招，南水兒纔有可能贏。

那就一丁點意思沒有了。

所以幾局下來，南水兒還是一局都沒贏過。

「你這傢夥，圍棋跟誰學的啊，怎麼會那麼厲害？」

南水兒咋舌道。

自跟名家學棋，狠下過一番苦功。

也見識過幾個國手，雖然都能很輕鬆贏。

卻沒有那個國手，能像李昂這般，讓覺得如淵似海，無法度量。

「自己瞎琢磨的。」

「怎麼可能？圍棋若是沒有名師教導，連門都難吧？」

南水兒咋舌。

「沒騙你。我這人……天賦異稟。」

「天賦異稟？」

南水兒白了李昂一眼：

「你昨天還說你這人比較謙虛呢。」

「這已經是很謙虛的說法。」

「噗……臭不要臉。」

兩人正聊到這裡，便見一材氣質都頗為不俗的年輕人，緩緩走了過來。

「水兒，你也在這兒啊。」

年輕人跟南水兒打招呼。

注意力又放在了李昂上，目中頗有些敵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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