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禍》第6章 求婚

宋崢清堅持到了第五天,那時間隔的時間隻有一個小時了,他甚至沒有辦法工作,最痛的時候要打止痛劑,一針下去,也隻能多熬些時候,給他注的醫生忍不住道:「宋先生,止痛劑也有抗藥,您這麼用下去,很快會失效,再這麼下去,您隻能用毒品了。」

「沒事。」他捲起袖,上麵已經有些許針孔,他的語氣倒是平靜的,「毒癮對我來說倒是沒有那麼難熬。」

聽到這裡,孫晴好都快忍不住了,對那個醫生道:「行了,您回去吧,沒您的事兒了。」

那醫生看了看宋崢清,他點了點頭,他就把東西收拾好,提著醫藥箱下去了,孫晴好把那個針筒丟到了垃圾箱裡,他也沒阻止,隻是說:「我已經撐不下去了。」

「如果那麼痛,為什麼不對我下手呢。」孫晴好問,「你遲早會那麼做的,為什麼要多這些苦,你覺得你拖延幾天,我會激你嗎?正如你所說,質不會發生變化,都是一樣的。」

宋崢清垂著眼眸,他的眼睛生得很漂亮,眼睫很長,那真的是長得很俊秀的男人,但是他的長相很容易被他的氣質掩蓋:「我沒有這樣想。」

為什麼明知道遲早會去做,卻還要平白多這點苦呢?他苦笑,大約是想懲罰自己吧。

我明知這有罪,我卻還是做了,我犯下的罪行無法被任何藉口磨滅,我願意背負罪惡,承擔罵名,我不需要救贖,我隻要懲罰就好了。

這樣的自,何嘗不是他對自己的懲罰呢。

「我不會原諒你的。」孫晴好抿著說,「我隻是不想死而已。」

他低低道:「對不起。」

孫晴好冷哼一聲:「對不起有什麼用,有個屁用啊!」煩躁極了,把會客室的門一關,深吸口氣,「你不要命,我還要命的,不用謝我了,你以後果斷點我們大家都輕鬆。」

最開始的時候在防範他對怎麼樣,結果看他那麼痛苦,心裡也是一上一下的,後來自己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決定如果他不反抗還不行麼。

結果一天天過去,被那種心理力所迫,都快不過氣來,隻能想著早死早超生,趕結束算了。

「你……你還有力氣麼?」

一個多小時後,宋崢清終於恢復了過來,頭腦清明,他把落在地上的那件衫披在的肩頭,沉默著不知道該如何與說話。

隻聽麵無表地說:「不用道謝,道謝沒用,也別道歉,道歉更沒用,我現在一看到你就後悔得胃痛,恨不得給我自己一掌,我居然賤到這種程度,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肯定是腦袋被驢踢了,否則絕對不會自己把自己繞進去,居然真的聖母地獻了。

一個人是要有多賤才能在被一個男人侵犯以後第二次居然為了救他自己主的?雖然名義上也是為了自己,但是孫晴好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

簡直恨不得扇自己一耳

良久,他坐到麵前,盡量平靜道:「我會對你負責,我們結婚吧。」

「……」孫晴好從手臂裡抬起頭來,「那真是噩夢。」

他從外套的口袋裡出一個小小的紫絨盒子,開啟來,裡麵是一隻鑽戒,的鑽石,流溢彩,在燈下反出一片夢幻般的滴:「請嫁我為妻。」

「你是坑我一次不夠,要坑我一輩子吧?」孫晴好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行了,我不至於為了這麼一次兩次就和一個人結婚,我又不蠢,這年頭誰在結婚前沒有個過去呢,我也不敢保證我是自願的況下,對方一定會和我結婚。」

臉頰:「我看呢,我們一時半會兒是沒辦法解決這件事,我願意配合你……我就當自己多了一個定期的炮~友~,但是,事解決以後我會來和你討還最初的那一筆債。」

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能流暢地說出這句話來,也許這幾天的時間,已經把這番話想過很多遍了。

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不能反抗,那隻能接,日子難道不過了不願意暫時妥協,但是這不代表會忘記最開始的時候他所做的一切。

宋崢清一時無言,過了半天,他依舊道:「我誠心求娶你。」

「你追過孩子嗎?」孫晴好嗤笑道,「要我嫁給你,起碼要讓我上你吧,無論你是出於什麼目的。」

他緩緩點了點頭。

孫晴好用盡量平穩的語氣說:「好吧,那我們算暫時達了共識,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能不能替我拿件服過來,你扯壞了三個釦子!」

心裡很想咆哮,剛纔不是還頭痛得要死隻能用止痛劑了嗎,怎麼一眨眼那麼驍勇善戰實在是吃不消啊!李罡風這廝有句話還真沒說錯——以後的下半幸福很有保障。

說開了比起藏著掖著要好得多,孫晴好爭取到了主權,晚上和他一起吃飯的時候問他:「我可以回去嗎?馬上就是月末,我要房租,找新工作,每隔三天我過來一趟行不行?」

宋崢清不是特別想和談到錢這個問題,怕說錯一句話會惹得不快,更不想用錢來和做什麼易,所以他這句話斟酌再三,才說出口:「嗯……這裡出不方便,也許你住在這裡會好一點?」

他說完,又畫蛇添足地加了半句:「同居什麼的,現在也很正常。」

孫晴好知道他多半是不允許自己離開他的視線範圍,所以提出這個要求也沒有想到要他同意,退了一步:「那麼,我起碼要找工作,你總不能每天把我困在這裡。」

宋崢清沉片刻,對道:「你能不能多等兩天,我安排一下。」

「安排什麼?」狐疑地問。

「怎麼樣在最大程度上不妨礙你生活。」

宋崢清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孫晴好並不懷疑這一點,所以也就暫時安心,權作是休假了。

的活範圍被侷限在秀園裡,因此最大的活也就是在秀園裡探險,從外邊看著不大,但是秀園麵積有三千多平方,不算外麵的園林,一逛起來,也很有意思。

雖說是在京城,可是這園子造得頗有幾分江南園林的古韻,池塘裡的睡蓮還沒有開,隻有青青的荷葉,倒是鯉魚時不時冒頭出來討要食,最開始的時候孫晴好聽聞這幾條胖的錦鯉居然要上萬塊錢一條的時候,有過喂死它們膈應一下宋崢清的念頭,可是後來想想,這麼做不免落於下乘,為了一己私慾報復別人,哪怕是魚,也很不妥當。

大概是注意到了對錦鯉的覬覦,晚飯吃的菜裡有一半是魚,味道極其鮮,宋崢清問:「吃起來還好嗎?」

「好。」孫晴好不至於在這種地方說話,在秀園裡吃的每一頓飯都味,堪稱人間

然後宋崢清微微頷首,平淡無比地說了一句:「下次再給你做。」

那塊鮮的魚卡在嚨裡,讓一時間竟然吞嚥不下去:「你做的?」

「嗯。」

他的表沒有什麼變化,彷彿是在說一件不經意的小事,當然這也的確隻是一件小事,可是洗手作羹湯什麼的放到宋崢清這樣的男人上,格外微妙,孫晴好無語片刻,說:「沒想到你廚藝不錯。」

「你喜歡就好。」

那麼麻的臺詞說起來,沒有讓孫晴好覺到一一毫的容,隻覺得刻板尷尬,好像是在演一出不屬於自己的戲,也是,兩個人沒有,怎麼樣聽的臺詞聽起來也覺得乾違和。

大約他也覺到了這種覺,難堪地停了下來,半晌輕輕嘆了口氣:「對不起。」

「沒事。」

「我很久沒有和人打道了。」他放下筷子,人坐得很拔,雙手微微叉放在桌上,聲調很低,「很多話……說得不對,還希你不要見怪。」

孫晴好難免覺得奇怪,覺得宋崢清渾上下都充滿著未解之謎,可是心存忌憚,並不想知道太多,所以隻是簡單地回答:「沒事。」

接著依舊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宋崢清這個人並不讓人覺得畏懼或者是恐懼,他態度很平和,可是不知怎麼的,和他待在一起就是會讓人覺得說不上來的抑。

他好像自己也覺到了,輕輕和說:「出去散散步吧。」

孫晴好當然同意,悶在這裡都快悶壞了。

下的翠微湖不勝收,它一麵靠著山,另一麵建著九棟建築,秀園是99號,靠山靠湖,風景獨到,孫晴好就和他漫步在環湖的小徑上,清風拂麵,好像剛才的抑也都散去了:「為什麼是99號卻隻有9戶人家?」

「91到99號,95號是不住人的。」宋崢清淡淡道。

孫晴好有點奇怪:「95號不住人,為什麼,又不是4和13。」

宋崢清微微牽了牽角:「是沒有什麼意思。」

好了,再次陷沒有話題的尷尬境地。

孫晴好腹誹著,突然覺得自己有病,何必和他多廢話呢?剛想加快腳步,就聽宋崢清說:「能和你說說話,我很高興的。」

這句話不同於吃飯時令人覺得違和,孫晴好聽出了其中的真心,他的語氣裡帶著悵然、無奈與悲哀。

「不是還有李罡風?」

「他不能出來太久。」宋崢清道,「要找他麻煩的人也不。」

「你們都奇奇怪怪的。」

「把你牽扯進來,真的對不起。」

「對不起沒有用,我隻希你能快點解決這件事,一個月兩個月我耽誤得起,一年兩年呢?」

「我會儘力。」

「我什麼時候能搬出去?這裡雖然好,可是終究讓我覺得不自在。」

「我會儘力……」宋崢清話音剛落,腳步就是一頓,手拉住孫晴好,有點奇怪,回頭看著他,宋崢清微微皺著眉看著不遠開來的一輛黑轎車。

他拉著,道:「走。」

「去哪兒?」

「逛街。」

「什麼?」孫晴好莫名其妙,以為他腦子被敲壞了,可是當他們拐過一個彎的時候,一輛車悄無聲息地停了下來,宋崢清為開了後麵的車門,孫晴好騎虎難下,隻能跟著上了車,還問他,「剛才的人是來找你的?」

「是的。」他靠在椅背上,疲憊地嘆了口氣,「他是來求的,可是我不能答應。他畢竟也是曾經聲名顯赫過的,雖然老了,可讓他為了不肖子孫對我這樣的後輩折腰屈膝……那還不如不見。」

從前戰功赫赫的功臣,哪怕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上了年紀,退下來了,本應該安晚年,可是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不肖子孫得他們再度出山,厚向晚輩求

反正無法通融,與其令他們損,不如避而不見……好歹,全了老人那一點點可憐的麵。

就是那一剎那,孫晴好的心微微了一分,發現麵前的這個男人,實際上比他表現出來的溫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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