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歡的澡，洗了二十多分鐘。

如果不是道北霆敲門進來，怕還要在淋浴房裡麵待著。

“遲歡，你洗好了嗎？”道北霆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遲歡從海水般湧來的回憶當中回過神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想要從地上站起來。

但可能是因為在地上蹲得時間太長，導致大腦供不足，起來的時候雙一麻，眼前一白，直直地倒在地上！

“唔……”遲歡的腦袋磕在淋浴房的玻璃上，疼得半響都起不來！

而道北霆聽到裡麵的靜，立刻打開了門，看到的遲歡倒在地上。

冇穿服的倒在淋浴房裡麵！

道北霆拿了旁邊架子上的浴巾，打開淋浴房的門，關上水龍頭，將浴巾裹在遲歡上，立刻將人抱了出去。

男人掀開被子，將遲歡放了進去，給乾淨上的水纔給蓋上被子，又去浴室拿了乾淨的巾出來給頭髮。

忙前忙後，倒是遲歡，除了剛纔在浴室裡麵摔倒那一下喊疼之外，就一直冇有開口說過話。

等道北霆拿吹風機過來給吹頭髮的時候，這孩子依然冇什麼反應。

好像魔怔了一樣。

道北霆這不是擔心嗎？頭髮隻吹了半乾，他就放下吹風機，坐在床邊捧起遲歡的臉，讓看著自己。

“遲歡，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被嚇到了？”道北霆能想到的，遲歡現在這麼失魂落魄，應該就是和先前在馬路上差點被撞到有關，“遲歡？”

喊了遲歡兩聲，才緩緩回過神，雙眼無神地看著道北霆。

對於遲歡來說，那些記憶一下子湧上，是本冇辦法接的事實。

“我想起來了。”遲歡一開口，聲音都是哆嗦著的。

想起來家是怎麼從歡樂的一家四口變隻剩下一個，想起是因為二叔的背後刀才毀於一旦。想起父親重病住院，想起哥哥被警察帶走。

道北霆神經一，明白過來遲歡忽然變得異常的原因。

他一把將遲歡摟懷中，順著的後背，試圖安的緒。

“冇事，我還在。”來的突然，道北霆還冇做好遲歡想起那些事的準備。

懷中的人地拽著道北霆的服，發出低低的噎聲，小小的子在道北霆懷中抖著。

這就是道北霆一直不願意告訴遲歡那些事的原因，他不覺得遲歡能承住那些事的打擊。但怎麼都冇想到，遲歡會在這麼突然的時候想起過去的事。

“遲歡，那些都過去了。真的，都過去了。”安人從來不是道北霆的強項，他隻能用擁抱來告訴遲歡他在。

但是傳道北霆耳中的，還是隻有哭聲。

冇想起來什麼都好，冇心冇肺的活著。一旦想起來，本不可能當那些事冇有發生過。

“我爸和我哥呢？”良久，遲歡才從道北霆的懷中出來，臉上全是淚痕，眼眶發紅，支離破碎的表讓道北霆心疼，“他們人呢？我將近兩年都冇去過問他們，他們……”

遲歡想起在車禍前，就是為了去求二叔要治療費。

那父親現在……

“遲歡，當時你父親的病，已經很嚴重了。”道北霆在挑選合適的措辭告訴遲歡父親已經去世的事。

“你告訴我，我爸到底怎麼了？”遲歡緒瞬間激起來，道北霆越越是不肯直接告訴，就越表示父親可能出了事！

“他在你車禍之後冇多久，就去世了。”

遲歡隻覺得呼吸一滯，張開，但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嚨上好像哽著什麼東西讓冇辦法開口！

搖頭，不可能。

那麼疼的父親怎麼可能忍心丟下？

“遲歡，你冷靜一點。你父親去世的事已是既定的事實，如果你現在因為他去世的事一蹶不振，我相信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道北霆道，“你也不想讓你父親走得不放心，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