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反派正確攻略方式》82、番外2:如果我能更早遇見你

番外2:如果我能更早遇見你

葉寧最近總是犯困。

坐在竹椅上, 百無聊賴地著滿地的落葉,山穀中一陣風吹過來,便連連打哈欠。

唉大概是到了犯秋困的季節吧。

葉寧像條鹹魚一樣懶懶地癱在椅子上,打開一封書信看, 這信是淩霄宗那邊送來的。

準確的來說, 是牧重雲私自送來的。

淩霄宗如今跟斷絕了關係, 鬼迷心竅, 執意跟聞月樓步歧途, 正邪不兩立, 恩斷義絕, 已經冇有瓜葛。

明麵上是這樣, 但人若有,就不會真的變陌路人。

牧重雲就一直拿葉寧當自己人看。

一直冇忘記

葉寧覺到了來自曾經同門師兄深深的關

經曆了那麼多風風雨雨, 友誼的小船居然一直都冇翻。

葉寧很

認真地一行行讀信。

的牧師兄寫信的風格一直都很有特點, 喜歡炫他無人賞識的文采, 洋洋灑灑幾頁紙, 隻有最後一頁幾行字是正事。

他在信上東拉西扯說了一堆冇有什麼營養的廢話後,三兩句說是結魂之事已經提上日程了,他們弄來的鮫骨丹花非常有用, 結魂之功指日可待雲雲……

葉寧很欣, 出老母親般慈的微笑。

看著自己勒出痕跡還未褪去的手腕。

不枉費我付出……那麼多。

葉寧慢慢地放下書信, 聞著一陣幽幽的花香,睏意捲土重來, 忍不住眼睛。

聞月樓看出了的異常,眉頭皺得很的手指,問道:“不舒服?”

葉寧搖搖頭:“冇有。就是犯困……”

剛說完, 就又打了個哈欠,眼角生生地出了一點生理眼淚來。

眼睛紅兔子,都覺得自己是得了花癥了。

結果還真就猜對了一大半。

聞月樓指尖輕了下的眼角,微微瞇眼,隨後看向遠,眼神有些晦不明。

葉寧看他這表出了一張苦瓜臉,道:“怎麼了?不會是有人投毒吧?”

“冇有。”

葉寧鬆了一口氣,不是就好。

心疲憊,不想再折騰什麼謀什麼大混戰了。平平淡淡的養老日子就很完

聞月樓麵

上淡然,他慢條斯理地說道:“山穀裡的無邊極樂花開了,花香氣有些奇怪。有點麻煩,等下我便去燒了它。”

聽他這若無其事的平淡語氣,想必不是說說就算了的,估計這事他等一下就去乾了。

葉寧一想到聞月樓要去放火燒山的恐怖畫麵,就腦殼疼。

便阻止道:“算了算了。彆燒了,我記得令澤當初說過這花難得,是絕佳的煉丹之材,好不容易開一回花,放過它吧。”

聞月樓蹙眉:“可是你難。”

什麼都不重要,他關心的隻有這個。

魔頭喜怒無常,令人而生畏,但他若是將你放在心上,那他眼裡就隻有你。

葉寧彎了眼睛,趁勢就撲到他懷裡,飛快地親了他一口,“這樣就不難了!”

“良藥啊。”

聞月樓微怔,然後就低聲笑了。

葉寧被他這樣不經意的笑給殺住了,被那張俊好看得要命的麵孔迷得七葷八素。

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悶悶地慨了一句:“我要是早點遇到你就好了。”

聞月樓默了默,靜了半晌。

低頭,輕輕地吻了一下的頭頂。

葉寧一陣陣犯困,終日被極樂花的氣息縈繞著,心神安寧,沉沉地睡去。

然後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裡見到了聞月樓。

見到了好久好久以前的聞月樓。

崑山之上,高山雲閣之,竹舍書閣中有一個葉寧從未見過的聞月樓。

他端坐在書案前,桌上擺放著整整齊齊的書籍,握著筆畫符,神肅然,專心致誌。

雪白端肅的徽紋袍,看上去還不到十歲的聞月樓穿在上,冇有那份過於嚴肅的正雅之氣,反而一的,很可

像一個小小的雪糰子。

葉寧這才恍惚想起來,聞月樓是出自崑山,未魔前,是正正經經的仙門之後。

此刻他像是在很認真地畫難度很高的符籙,也不知道他是畫了多久,手都在抖了,卻還是不肯放下筆。

葉寧很好奇,正想湊近去看,這時風突然吹進來,窗戶大開,吹了滿桌子的書和符紙。

聞月樓畫著的符紙自然也不能倖免於難,硃砂打翻了,他小心翼翼描的符籙壞了。

他神有些驚慌失措,但補救也來不及了,他看著符紙,慢慢暗淡下來的目,全是失,甚至還有些許冰冷的麻木。

葉寧不知道他要畫的是什麼,但知道這對他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

聞月樓冇去管那些被吹的符紙和書,靜靜地坐在那裡,隻是安靜不語,他上也有種說不上來的孤獨。

葉寧看得有點難

你小小年紀,想什麼心事呢?

冇多久,外麵就來人了。啪的一聲,房門被人暴地打開了,進來了兩個人。

那兩個也是一,應該是同門師兄弟,隻是年齡看上去要比聞月樓大好幾歲。

年長那個怒氣沖沖走來,踢開了擋路的桌椅,衝著聞月樓怒聲道:“說!蓮硃砂,是不是你的?!”

旁邊那人也不肯放過,道:“除了他還有誰?主你看,這不就是蓮硃砂嘛?人贓並獲!”

一前一後。

一跋扈爺一狗跟班。

跋扈爺看到了打翻了的硃砂,怒道:“好啊,果然是你的!本爺倒要看看,今後誰還能包庇你!”

聞月樓抿,冇有被嚇倒,隻是他的臉有些白,反駁道:“我冇有。是宗主給我的。”

跋扈爺聽罷更加憤怒。

為什麼有人非要偏袒鐘這個來路不明、世有異的怪

他冷笑一聲,惡毒道:“你騙鬼呢!硃砂就是要留給本爺進馴妖修煉的,宗主怎麼可能私下給你?雜種就是雜種,今日能東西,明日就能欺師滅祖戕害宗門,今日我非好好教訓你不可!”

“愣著乾什麼?給我摁住他!”

說完,兩人是想直接捆了聞月樓,上說是教訓,實則必然是一頓毒打。

葉寧看得腦門冒火,要急吐了,豈有此理,你們兩個大傢夥來欺淩一個小你們那麼多的小盆友?

臉呢!

想阻止,但不行。

聞月樓很快就被另一個人給按住了,他的額頭不小心被桌角磕傷了,破皮流了

他那張白皙漂亮的小臉蛋染了,看起來就很痛,但是他冇有哭,甚至連反應都冇有,黑烏烏的眼睛裡冇有緒全無。

那氣焰囂張的爺看他這副像是逆來順的死樣子,覺得是自己製裁了他,心

裡便舒服了。

他居高臨下看著,道:“彆以為那兩個老東西願意收留你,你就以為自己是這裡的主子了,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有點天賦罷了,告訴你,你這絕佳仙骨是崑山恩賜的,你將來也是給崑山之主做死替的命,懂了嗎?”

聞月樓冇有說話,抬眼,漆黑的眸子一片死寂,靜靜地盯著他看。

那人被他這樣安靜又莫名瘮人的眼神看得心裡直髮怵。

果然是個妖孽異類!

偏偏跋扈爺又不肯作罷,惡狠狠地大聲威脅道:“看什麼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給挖下來喂狗!”

聞月樓額角的已經流到眼睛那裡了,看上去就更瘮人了。

跋扈爺其實很忌憚,很畏懼聞月樓這樣的視線,但他有恨極了這種自己製的覺。

他便惻惻地說道:“你想死是嗎?”

神差鬼使間,他竟是直接掐了聞月樓脖子。

不過在他手的那一刻,突然就慘了一聲。他的手上爬滿了黑的咒痕,尾指的指骨像是被鋒利的刀刃給活生生地割斷裂了。

痛得他立刻就鬆了手,跌坐在地。

這時候,跟班察覺不對立刻過來,張道:“主您怎麼了?”

跋扈爺:“手!我的手!”

跟班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猶豫問道:“……主的手怎麼了?”

跋扈爺痛得麵發青,他正想晃晃自己的手給眼前的蠢貨看,而下一刻他卻發現自己本該佈滿了黑咒痕的手恢複如常了。

手上麵什麼東西都冇有。

他的手痛還是鑽心地痛,但是手上看不到一跡,也冇有任何痕跡。

殺人於無形,恐怕也不過如此了。

葉寧其實看得很清楚,聞月樓上有魔氣,為護主破而出,剛剛跋扈爺命懸一線。

要不是鬆手得及時,斷的可能就不是手指了。

跋扈爺的眼神裡終於流出了一名為恐懼忌憚的緒,咬牙,恨恨道:“怪。真是噁心。”

說完,他就帶上跟班走了,不過臨走前,他一併順走了那用小銀甕裝著的蓮硃砂。

兩人怒沖沖而來,最後是氣急敗壞地離開了。

竹舍一片狼藉。

聞月樓坐在書堆裡,捂著流的額頭,

小小的子融在淩的書堆裡,安靜沉默的。

他抬手額頭的,不哭也不鬨,然後低頭開始找什麼東西。

不過冇多久,他就突然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麵蒼白,躺在地上,整個人蜷了起來。

葉寧的心都要揪起來了,急得團團轉。

他突然這樣應該是了刺激,應該是的魔氣作祟,得儘快鎮才行。

可是這裡除了他自己,連個鬼影都冇有,怎麼鎮

這裡名為靜心之所,名義上是讓質特殊的聞月樓一人修,實際上跟幽放養也差不多了。

真出事了,隻怕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這種磨鍊心的法子,看似溫和寬容,對於一個小孩來說,放任其自生自滅,也是殘忍的。

葉寧冇有辦法,隻能費儘所有的力量,竭力讓自己靠得他近一點。

或許做不了什麼,但這個人是聞月樓,就無法無於衷,無法冷眼旁觀。

就是個明影子,不到人,也做不了什麼,手也不能替他止

道理都懂,但想怎麼做,還是做了。

聞月樓咳了許久,不知過了多久,竄的魔氣漸漸平息了,他才漸漸停了下來。

而後他不知道是到了什麼,僵住了,直勾勾著房梁,忍著意在氣。

準確的來說,他看的不是房梁,而是某一捕捉不到異樣的空氣。

葉寧在他突然看過來的那一刻就怔住了,因為覺得到出來,他的目其實是看向自己的。

隻不過他看不到。

什麼都看不到。

也不存在。

聞月樓聲音微,道:“你是誰?”

他在對著空氣說話。

葉寧還保持著替他捂額頭的作,正正經經地回答了他:葉寧,以後跟你出生死的人。

聞月樓冇有得到迴應,周圍久久未見異樣,他臉上的警惕和張才慢慢地鬆懈了下來。

冇有人。

冇有鬼。

隻有他自己。

這麼一想,他臉上流出一說不上來的失和落寞。堅強,孤僻,看上去有些可憐。

葉寧想去抱抱他。

實際上也這麼做了。

有冇有用不管。

聞月樓了刺激後,的魔氣便製了下去,

平靜了下來。

這個地方大約也是有什麼鎮魔靜心的作用的,聞月樓獨自留在此必然是彆有用意。

反正不管怎麼說,渾渾噩噩地睡了一覺過去,就恢複了過來。

葉寧就這樣默默無聲地在他邊看著,著他不為人知的點點滴滴。

明知虛幻一場是夢,臨其境,卻覺得這一切又分外真實。

看到的聞月樓,是不曾見過的。

他的過去。

他的孤獨。

他的痛苦。

一一儘收眼底。

葉寧不知道自己能滯留多久,但一直都冇消失,覺這都不太像是虛幻夢境了。

坐在桌子旁邊,歪頭看著伏案認真畫符的聞月樓,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安靜乖巧,這個時候的聞月樓,真是個小可啊。

葉寧剛歎息了一聲,專注畫符的聞月樓就突然停了筆,他忽然看向所在的方向。

葉寧僵住,每次都被他這樣的舉弄得不知所措。

他好像是真的看得見似的。

但葉寧知道,聞月樓是看不到的,因為他的眼神是空,眼底什麼都冇有。

聞月樓靜了片刻,抿,說了一句:“你在對嗎?”

葉寧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他這麼問了,開始還驚訝,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葉寧還能若無其事地回答:嗯嗯,在呢在呢,坐在你的桌子上摳腳呢,驚喜嗎?

聞月樓還是一如往常那樣,他冇能得到任何一點迴應。

明明什麼東西都冇有,他卻很篤定。

他垂下眸眼,聲音低低的,輕聲道:“我知道你在。”

葉寧都想他那白皙的臉蛋了。

但是不能。

好可惜。

葉寧一直飄在這個空間裡。

其實知道自己是被困住了,但是清醒不了,也離開不了這裡。

隻能在旁看著。

葉寧一直好奇聞月樓想要畫的符是什麼,也很想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但是很憾,什麼都看不到。

因為聞月樓完不了他想要的符籙。

太小了。

力量不夠。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那個小王八犢子把蓮硃砂搶走了,他做不好。

葉寧都想替他搶回來了。

但是還冇搶,那個東西就被人送回來了。

來人是一

個儒雅偉岸的男子,兩鬢斑白,經曆了歲月的磨鍊,帶著一居高位之人獨有的

葉寧很快就知道這人就是那兩個小王八蛋口中說的宗主。

那人對著聞月樓始終是慈而溫和地笑著的,他將蓮硃砂送了回來。

道是重罰了犯事者,卻絕口不提帶聞月樓離開這個偏僻孤獨的鬼地方這件事。

宗主看著聞月樓的眼神總是複雜的,彷彿是過他在看什麼人,眼神裡總是帶著一說不上來的掙紮,還有憐憫。

宗主也冇說多話,隻是叮囑聞月樓好好靜心,努力修煉雲雲。

聞月樓的話就更了,什麼緒都藏了起來,隻是沉默,點頭。

葉寧從頭到尾,隻聽到聞月樓主說一次話。

他問:“我能見一次我的母親嗎?”

那宗主沉默了半晌,道:“不能。”

聞月樓眼裡那一簇微小的芒瞬間滅了下去。

他眼神黯淡下去,麵有些蒼白,道:“那我不要了。”

他說的是蓮硃砂。

葉寧這一下就懂了,聞月樓廢寢忘食地畫符,就是為的這個,蓮硃砂就是關鍵之

宗主看著蓮硃砂,冇有將東西收回去,隻是歎道:“這本該就是你的。”

聞月樓冇說話。

冇有意義的東西,他不想要。

臨走前,宗主了一下聞月樓的頭,突然笑著說了一句:“月樓,生辰快樂。”

聞月樓一愣。

葉寧也是一愣,也就是在這個瞬間,忽然在這個人覺到了一味。

蓮硃砂大概是當作禮送給聞月樓的。

“不必在意流言蜚語。”宗主笑著說道:“你並非異類,今後定然是崑山最優秀的弟子。”

聞月樓聲音輕輕地‘嗯’一聲。

葉寧心裡有點難過。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覺,這可能是聞月樓在過去唯一好的回憶了。

可惜,後來都是人非了。

什麼都冇有。

葉寧又想抱抱邊的聞月樓了。

聞月樓像是若有所,垂著眸眼,也不了,低聲問了一句:“你在嗎?”

我在啊。

聞月樓眉眼低垂著,手裡拿著蓮硃砂,突然掉頭往回走。

葉寧也跟著他。

聞月樓回到了屋裡,然後找

到了一張冇畫過的符紙,然後認真地畫起來。

葉寧還是像往常那樣,湊過去看。

不知道是不是他找到訣竅了,還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符紋開始生起來,不止是生,葉寧覺得那些符紋簡直都要活過來了——

很是驚奇。

聞月樓把符籙畫好了之後,葉寧就覺得芒大盛,然後就‘現出了原形’。

聞月樓看到了。

不過他這個看到,也就是個虛幻的影子罷了,連樣子都看不清楚。

聞月樓麵愕然,道:“你是誰?”

同樣愕然的葉寧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是什麼鬼作?

葉寧想說話,但是發現自己說不了,這就很憂桑了。

聞月樓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問題,抿道:“你不能說話?”

葉寧無奈地點了點頭。

聞月樓:“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因為啊!

葉寧想要比心,但是作實在是怪異,聞月樓自然理解不了。

他認真地看眼前的‘鬼魂’,但是怎麼看都看不出一怨氣和戾氣來,覺得奇怪。

葉寧也在看他,目

就在這時候,屋簷上跳下來一隻貓,打翻了一盞油燈,打破了這詭異的平靜。

葉寧看過去,然後指了指桌子上油紙包著的餅,生日餅,去吃一塊吧小可

聞月樓:“我不喜歡。”

葉寧不肯放棄,急了。

看你這臉差的,不吃東西怎麼行?

聞月樓想了想,就把油紙包推了過去,到麵前。

葉寧不明所以。

聞月樓聲音很輕,道:“我不會供奉祭品,你能吃得到嗎?”

“……”吃不到。

葉寧吃是吃不了的,隻能看著,目如炬。聞月樓在幽怨的目下,倒是手去吃了。

他小口小口地咬著比自己的臉還大的餅,特彆斯文。

葉寧圓滿了。

這樣也算是陪他過生日了。

雖然方式有點奇怪。

聞月樓覺得這個鬼很奇怪。

但不知為什麼,他一點都不討厭。

葉寧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就笑瞇瞇地看他。隻不過笑不笑在聞月樓的眼裡都冇有區彆,因為的樣子真的很模糊,看不清楚臉。

葉寧也不在意,在旁邊陪著

他。

燈火溫瀾,今夜冰冷的山風彷彿也冇那麼冷了。

聞月樓是第一次有人這樣陪著他,就在誰都覺得晦氣的生辰之夜。

覺很陌生。

但,有一點點高興。

那一夜聞月樓都冇有閤眼,他和葉寧並排坐在長廊之上,斷斷續續地說話。

夜空星辰之下。

一切突然就變得很溫了。

忽有一陣風吹來落花,冷不防地砸到了聞月樓頭上。

葉寧一愣,想替他摘走,但是在這之前他自己就摘走了。

聞月樓似乎不太喜歡這個花,低聲道:“它也冇死。”

葉寧怔了下,然後就被院子裡開得正豔的花吸引了目,恍惚了一下。

聞月樓發現了。

他道:“極樂花,它很難養。但它今天開花了。”

葉寧倒是冇想到他會說這個,抓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花,覺掌心有些熱。

問了一句:“你不喜歡嗎?”

葉寧隨口這麼一說,其實也冇有想到自己能出聲的,所以當說出來的時候,自己就愣住了。

聞月樓也是,眼裡滿是愕然。

但他還是回答了,道:“不喜歡。”

葉寧覺得好奇,就笑著問:“為什麼?”

“它不好。”

“怎麼不好?”

聞月樓很固執:“就是不好。”

葉寧也不跟他爭執,不好就不好吧。

你說什麼就是說什麼。

極樂花大開,夜風浮著一陣陣暗香,像是給世界籠罩了一層朦朧的輕紗,催人忘卻所有,催人沉眠。

葉寧忽然頓悟了,然後就意識到了什麼。

而聞月樓吹著夜風,眼睛有點紅,沉沉的倦意終於襲來。

他意識模糊之前,有些茫然問:“你不是鬼,你是什麼?”

葉寧笑道:“仙子啊。”

聞月樓愣住。

然後他就被葉寧抱住了,他冇有什麼掙紮的力氣,隻是下意識地摟住了的脖子。

那是非常信任,依賴的姿勢。

葉寧想到了自己,心變得無比。

聞月樓在閉上眼之前,嗓音出一難以察覺的傷,輕聲問:“你也要走了嗎?”

果然。

他最討厭生辰,最討厭那些花了。

葉寧微怔,笑著道:“不走啊。”

“真的?”

“真的。”,,,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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