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者道途》第22章 算我一個怎麼樣
眾人卻明白,最慘的顯然不是在場這些人。
李塵依稀記得,黃遠安一夥共有六人,還有兩個怕是連全都沒能留下,已經進了虎口,死無葬之地。
「你們……唉,節哀吧!」
拿水酒給他們喝的那名散修舉起手,似乎想拍拍老黃的肩膀,但看了看紗布,又了回來。
其他人也說著安的話語,神間卻見慣不怪。
散修本來就是飄若浮萍之人,平常以獵殺妖為生,難免葬口。
黃遠安等人休息了一陣,就開口雇傭兩個有閑的散修幫忙,去城中棺材鋪買口薄皮棺材,又央著客棧掌櫃允許他們把同伴暫時放在後院,第二天再到城郊荒地安葬。
聞訊趕來的掌櫃嘆了一聲,看看旁邊圍觀的散修們,答應下來。
第二天,李塵起來,到大堂吃喝湯,還聽到有人在議論黃遠安等人的事。
各路散修無不為之嘆息,就好像同一般。
散修之間也常有競爭,畢竟同行是冤家,兩夥人同時掌握了同一珍奇獵的行蹤,在野外到都有可能火併起來,但對於妖傷人,態度卻又出奇一致的同仇敵愾。
黃遠安的遭遇也給他們敲響了警鐘,那就是,魔的確已經來臨。
群虎聚居,平常可不多見,這種怪異無比的現象,正是魔降臨,食變多所帶來。
時間到了中午的飯點,李塵忽然看到,黃遠安帶著幫忙辦事的兩名散修回來,在大堂點了些酒菜,請他們吃喝。
他們大概是給之前那名同伴下葬去了,期間兩名散修聽黃遠安說了些什麼,然變,忙道:「老黃,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得考慮清楚了。」
「什麼況?」李塵在一邊聽著,不由心生疑。
卻見黃遠安起,大聲說道:「我意已決,我們要重整旗鼓,滅掉那個虎群!」
「這不是為了逐利,而是給弟兄們報仇雪恨!若有人願意加,就當我們雇傭人手,到時候除了所得分潤,還有一份工錢,若不願意,那就別過!」
「什麼,老黃你們打算再去找那個虎群?」
「三思而後行啊。」
這個時候也有不食客在,多是一些出沒城郊的散修獵妖人,聞言不議論起來。
黃遠安趁機對四周道:「各位,你們也都聽到了吧,我們打算休整一下,初五再次出發,不知有無願意同去的?」
兩名散修終於鬆口道:「老黃,我們不是不答應,但你明白,這事得分況看,那這樣,如果最後能夠湊足十個以上好手,我們就去,如果湊不足,那就抱歉了。」
黃遠安道:「我們是去報仇,又不是送死,這樣也好,你們先幫我把訊息傳出去,我要在整個郡府廣邀好手,控製在十人以上,十五人以下為最好。」
李塵聽到這裡,不心中一,放下碗筷走了過去:「黃老哥,算我一個怎麼樣?我也跟你們一起去獵虎,幫你們報仇雪恨!」
「你?」黃遠安顯然還記得李塵,見狀有些猶豫,但目在他上的偃者法停留了一下之後,卻又答應下來,「那就多謝老弟了,先算上你一個。」
造化宗所授的工匠份,就算在英雄不問出的草莽江湖,也是非常好使的。
因為這代表著李塵擁有超過許多傀儡師的偃者造詣,就算演機之法不甚高明,不擅長正麵鋒的搏殺,也絕不會是個無用之人。
「好一個小老弟,我遊安雖然是個人,但也知道什麼做義千斤重,黃老哥想要殺虎報仇,算上我一個!」一名散修站了起來。
「同去,同去!」
當場又有三名散修選擇參加。
……
黃遠安要報仇雪恨的事,很快在郡府散修的圈子裡麵傳開了。
他們都是以草莽江湖為家之人,自然要探聽各方訊息,做到耳目靈通。
許多人都來詢問況,得知要深老林,奔襲幾天之後才能趕到狩獵地點之後,不免打起退堂鼓。
有這功夫,他們還不如在城郊狩獵,日出而作日而息,收益和安全都不錯。
但也有到虎群訊息吸引而心的,現在黃遠安等人掌握著第一手的訊息,能夠給出準確的行進路線和狩獵場地,隻要短時間虎群不遷移,幾乎預定了好幾頭價值二三萬,甚至更多的獵。
按照黃遠安等人的說法,整個虎群足有九頭虎,那就是總值高達二十餘萬符錢,即便有多人分潤,也能掙得不錢財。
除此之外,還有李塵這般的江湖菜鳥,為了行選擇追隨,或者遊安那般信奉義千斤之人,一時意氣起來,顧不上得失。
當然,這件事頗風險,除非對自己手和所傀儡都有信心,尋常人等不敢貿然加,黃遠安也不敢病急投醫,胡招收。
花了兩日功夫,他才確定下來十個人,加上他們自己三個,就是十三人。
四月初三,客棧後堂,一間簡陋的屋子裡,黃遠安召集報名參加獵虎的眾人商議行事宜。
李塵混在眾人中間,神態自若,也沒有毫新手初江湖的張。
他畢竟兩世為人了,又有工匠份做底氣,就連其他老江湖見著他麵,本來該有意見的,看到那一偃者法,愣是沒敢提出來。
聚集在這裡的都是江湖人,乾的是出生死的獵妖營生,不興什麼狗眼看人低,大家各自對自己命負責,也懶得去管他人閑事。
隻聽得黃遠安道:「現在我們就定下來了,在場諸位,請於初五早晨,日出時分在客棧門口集合。」
「到時候獵妖所得,按照江湖規矩,五大家平分,人人有份,三論功行賞,按照各自出力的多寡敘論,剩下兩專門用於療傷和修理機關傀儡,補損失較大之人,大家有沒有意見?」
「沒有。」
「黃老大,都聽你的。」
眾人聞言紛紛說道。
黃遠安一拍桌子,道:「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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