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背圖傳奇》第十六章 不白之冤

再說慧風見徐至和周沅芷兩人十分親,心中非常難過,整日裡與酒為伴,昏昏沉沉,胡在蔡州城裡的煙雨樓渡日。那煙雨樓是蔡州城有名的酒樓,與黃巢的迎賓、聚賢樓齊名,但迎賓和聚賢樓歸黃巢所有,隻接待黃巢重用的貴賓,而不招呼尋常過往的客商。另外,煙雨樓地蔡州鬧市區,也便於招徠四方生意,因此每天茶樓雅座客滿,歡聲笑語不斷。

慧風天天來煙雨樓喝酒買唱,酒樓的掌櫃也逐漸認識了這位老主顧,見了他一大早前來,連忙將他讓進裡間較清凈的一個空位坐下,也不等慧風吩咐,掌櫃就讓跑堂的,趕在桌子上擺滿五壇上好的陳釀狀元紅,上了一碟花生米,一盤,和一盤豆腐乾。慧風也不與店掌櫃夥計答話,就一人獨坐,借酒澆愁。

一天清晨,煙雨樓裡格外熱鬧,聚集了天南地北,形形的過路客商,他們語言不通、脾氣各異,有的客人喜歡清雅,低聲談論一些風流雅緻,詩詞歌賦;有的客人喜歡豪爽,高談闊論,談些江湖上的傳聞。

慧風正喝著悶酒,忽聽見一桌客商高聲談論這次黃巢比武招親的事。其中一個滿臉紅的漢子說道:「這次蔡州英雄大會,不知道哥幾個有沒有去瞧瞧熱鬧?」

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敞著衫,出圓圓的肚子,一邊招呼眾人喝酒,一邊答話道:「可惜我那幾天在路上錯過了行程,耽誤了看這次比武,你們哥幾個說說,我也聽聽熱鬧熱鬧!」

桌子對麵的一個黑臉漢子打趣道:「吳俊大哥,憑你的鐵頭功夫,錯過了這次為黃王駙馬的機會了,真是可惜了!」

那個紅臉漢子補充道:「是啊,趙大哥,聽說這次比武大會,不論地域人品,隻要有真功夫的,都可以上擂臺去一試,不知道是真是假?」

對麵的那個趙姓大哥道:「那還有假?我親眼所見的,就說那個當選的駙馬徐至,也沒有什麼三頭六臂的,不過就是個黃小子,武藝上也沒有什麼出眾的,相貌也是平平,這也可見黃王是真心不拘一格招賢納士的。」

那個吳俊,貪婪地問道:「那黃王的公主一定是若天仙吧,真便宜了那個姓徐的小子。」,說完又咪了一口酒。

吳俊喝完酒,故作神地說:「各位兄弟可能不知道,現在去往長安京中的道路可不太好走,自從黃王控製了中原大地,原來江南的商販學子進京,可以沿故隋運河北上,走鞏關;現在隻能走長江水道,從漢中京這一條路了。」

吳俊說完,指了指邊一個靦腆的像姑孃的年,又繼續說道:「這位李振兄弟是我路途中剛認識結的,是江南徽州的一個讀書人,這是他第一次出家門,想進京搏個功名,圖個錦還鄉!我們一路上從鄂州走到蔡州,兵荒馬的,走走停停,就耽擱了一個月!所以沒有趕上這次招親盛會,否則憑我這小兄弟的相貌和肚中的學問,說不準也能搶個駙馬爺來噹噹,省得去長安趕考?」,一句話說的李振麵紅耳赤,而邊的眾人則哈哈大笑起來。

慧風聽了吳俊的話,也朝那猥瑣的書生瞟了一眼,也不住笑出聲來,原來這李振雖然是個讀書斯文人,但長的卻是賊眉鼠目,尖猴腮,如漆,十分醜陋,因此了眾人醉酒取樂的件。

時近中午時分,煙雨樓早已是客滿為患,十分擁,一位白髮蒼蒼的老爺爺,背後了一把破舊不堪的二胡,領了一個十七八歲手捧琵琶半遮麵的姑娘走了進來,那姑娘雖是農家打扮,卻也掩蓋不了的秀麗。老爺爺和姑娘先是給掌櫃的鞠了一躬,掌櫃稍微點了點頭,兩人又麵向客人行了一個大禮。頓時眾人鬨笑起來了,有人高聲起鬨道:「這不是萬香樓的程姑娘嗎?快給大家唱個小曲吧,助助酒興。」

那程姑娘扶著爺爺找了個邊邊角角的地方坐下,程爺爺從背後取下二胡拉了拉弦,試了試音律,那姑娘開始有些,也向眾人道了一個深深的萬福,然後懷抱琵琶,唱起了白居易著名的《琵琶行》的曲子。這《琵琶行》原是白居易被謫貶江州遇到琵琶歌,有而發所作的新曲,時隔幾十年後仍然流行於世。

慧風已經喝完了兩罈子酒,漸漸有了些醉意,隻見那姑娘開始唱道:「潯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那嗓音清脆高,比百靈鳥的聲還要婉轉聽,不由地忘記了飲酒,聽繼續唱道:「……十三學得琵琶,名屬教坊第一部。曲罷曾教善才服,妝每被秋娘妒。……,門前冷落鞍馬稀,老大嫁作商人婦。商人重利輕別離,前月浮梁買茶去。」程姑孃的歌聲竟然由高變為低沉,而且越來越低沉。

慧風平時無憂無慮,天真浪漫,隻是在蔡州初次到了上的創傷,聽了歌中琵琶的悲慘遭遇深有,心也跟著歌聲低落下來。

那曲調低落到極致,竟然變了姑娘低聲的泣之聲,慧風不由地聽呆了,直到姑娘唱完了尾句「……,座中泣下誰最多,江州司馬青衫。」不知道是姑孃的高超技藝,還是歌中琵琶的悲慘遭遇,打了眾人,途中竟無人高聲喧嘩,隻有輕輕的嘆息聲。在座的客人同生活在世,,「同是天涯淪落人,相見何必曾相識」,等程姑娘唱完後,一時好聲、喝彩聲響徹整個煙雨樓。

正當眾人繼續起鬨要求爺孫倆再唱個曲子時,煙雨樓裡闖進了一群義軍模樣的兵,為首的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年青將軍,穿皂甲,腰間挎了腰刀,手拿皮鞭,威風凜凜,後是一群臉紋著金印的士兵,手持長槍,短刀,弓箭和盾牌。

煙雨樓的掌櫃見了,趕麵帶笑容,迎了上來,小聲說道:「朱存朱將軍,今天是什麼風把您迎到我們這小店裡來了,此次來鄙店有何公幹?」

朱存高聲道:「本將軍奉黃王和城防將軍朱溫朱將軍之命,例行巡查蔡州各的酒坊茶樓,看看你們這些黑心商人是不是暗藏了朝廷的細?」

掌櫃連忙說道:「在下小本經營,怎敢勾結朝廷細,難道不想在黃王和朱將軍手下做生意了不,就是讓小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窩藏嫌犯啊!」

朱存喝了一聲:「我看未必,你們做生意的,無商不,什麼事都是敢做出來的。」,說完就要指揮士兵上前搜查。掌櫃的見了,趕從袖中取出一遝銀票,地遞給朱存,朱存數了數手中的銀票,才揮手讓士兵不要輕舉妄,不要驚了酒樓的客人。

掌櫃和眾人見朱存收了錢,都鬆了一句氣,哪知道朱存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徑直走向賣唱的爺孫倆,滿臉壞笑地說道:「小姑娘長的真是水靈,快唱首小曲,給本將軍解解乏!」,說完竟然出手去,就要摟抱那個姑娘,那個程姑娘一時驚慌失措,趕躲閃。

朱存滿臉笑道:「怎麼給本將軍唱支曲,你還不願意?我看你倒像個細,來人那,將這爺孫倆給我抓了,帶回我府中,我要好好審問他們!」

眾客人見了,都是敢怒不敢言,眼看那些如狼似虎的兵就要將爺孫倆抓走,那爺爺趕攔在朱存和士兵的麵前,用手中的二胡砸向朱存,急忙道:「鶯鶯快跑,不要管爺爺!」

朱存大怒,拿起手中的馬鞭狠狠地向程爺爺,程爺爺被打得遍鱗傷,可是程爺爺始終抱住將軍的,不肯鬆手。朱存無奈之下,隻好出佩刀,刀起頭落,竟將程爺爺砍兩段。

程鶯鶯見爺爺慘死在朱存手中,無助地嗚嗚大哭起來,發狂地呼:「爺爺,爺爺,你們還我爺爺命來。」

朱存獰笑道:「好啊,小姑娘你過來,我陪你爺爺!」,說完又向程姑娘撲了過來。

這時,那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吳俊大哥實在忍不住了,了一聲:「這世道還讓人怎麼活啊?到都沒了王法,連黃王的地盤也是這樣,小姑娘你不用害怕,跑到大哥這邊來,大哥為你做主。」

程姑娘聽了,趕跑到吳俊的旁,朱存也趕了過來,道:「我看誰敢阻了本將軍的好事?」,說完掄起腰刀就劈向吳俊。那吳俊雖然是生意人,但也會些武藝,轉躲過迎麵的一刀,不等朱存反應過來,竟用他的鐵頭撞向朱存,並將他頂了一個趔趄,朱存站立不穩,跌了四腳朝天,迎來眾人的一片鬨笑。

朱存趕從地麵上爬了起來,惱怒地道:「你們這群刁民,真想造反了,來人啊,將所有的人都拿了,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朱存說完,就命令後的士兵取出弓箭,殺吳俊,吳俊無躲閃,被箭穿心而死。可憐這位吳俊大哥一介商販,因為一時打抱不平,見義勇為,竟然慘死在蔡州煙雨樓裡。

慧風見了朱存如此禽不如,再也無法忍,揮手將一個酒罈擲向朱存,朱存沒有提防,竟然被砸的頭破流,暈頭轉向。慧風一躍而起,從天而降,眾人一片驚呼,看的是目瞪口呆,慧風落地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手奪了朱存手中的兵刃,右手用鷹爪功鎖住他的後頸,讓他彈不得。

慧風道:「狗!快快放了那些無辜的百姓,否則讓你當場斃命!」說完,慧風一邊挾持了朱存,一邊讓眾人趕離開,而是眾人都被眼前的變故嚇呆了,竟然立在原地,不敢彈。

慧風隻好挾持了朱存,讓他退出煙雨樓,那些士兵眼看自己的將軍被抓,誰也不敢冒然上前,隻好尾隨其後,慢慢退出了煙雨樓。

慧風也怕後遭人暗算,將朱存挾持到煙雨樓前的一個空地上,這時眾人才晃過神來,四逃散,隻有程鶯鶯和吳俊的幾個兄弟還在煙雨樓痛哭,久久不願離開。

慧風喝了很多酒,心中又比較激,酒勁上來,覺兩眼朦朧,漸漸地有些支援不住,這時從不遠來一支暗鏢,正中朱存的後頸,朱存沒有吱聲就倒在慧風的麵前,一命嗚呼了。慧風心中一驚,很多事都弄不明白,隻好借著自己還算清醒,苦苦支撐著

那些士兵見朱存死在慧風麵前,這個嚷著:「要給朱將軍報仇!」。那個嚷著:「不要跑了兇手,大夥趕回去給城防將軍朱大人報信」,接著就一鬨而散了。

朱溫得到了訊息,大吃了一驚。原來這朱存正是他的二哥,兄弟倆自從碭山參加義軍以來,有福同,有難同當,親無間,沒有想到今天中午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兄弟倆竟然兩隔。

原來,這朱存雖然和朱溫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但是兩兄弟在格上卻截然不同,朱存雖然年長,但是格張揚,喜歡爭強鬥狠,毫無心機。而朱溫卻恰恰相反,為人非常謙恭狡猾,帶兵打仗也特別有手段,因此黃巢對他是非常的信任,讓他做了義軍的開路先鋒和蔡州的城防將軍。

朱溫怎麼也沒有想到和自己出生死的親兄弟,會死在自己管轄的地盤煙雨樓上,因此十分惱怒,也沒有回稟黃巢,就私自帶了軍隊,殺向煙雨樓,聲稱要捉拿兇手慧風,為二哥報仇。

當朱溫興師問罪地趕到煙雨樓前,見自己的二哥橫死在大街,十分震怒,可是他發現兇手慧風並沒有離開,也醉倒在朱存的旁邊,卻是十分納悶。正當他要上前結果了慧風,為兄弟報仇之時,徐至和周沅芷也趕了過來,及時阻止了朱溫對慧風的殺機。

朱溫雖然兇悍,但見了周沅芷駕到,還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周沅芷怎麼也不會相信慧風會殺害朱存,連忙對朱溫說道:「朱將軍,我看其中必有誤會,我們還是把事弄清楚後,再做置?」

朱溫有些不耐煩道:「公主,慧風殺了我二哥,是我的士兵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難道還冤枉了他不?」

徐至說道:「朱將軍,恕在下直言,你士兵所言,恐怕也是一麵之辭吧,再說我慧師弟,喝的大醉,手無縛之力,如何彈的了你手下的將軍?」

朱溫聽了徐至的話,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氣憤:「不管怎樣,慧風總有殺人的嫌疑,我需要將他帶走,拘押起來,再慢慢審問他!」

周沅芷見朱溫老巨猾,很有心計,怕慧風一旦落他的手中,很難活命,連忙阻止道:「朱將軍,我看最好將此事稟告父王,讓他秉公理,畢竟慧風也是我們邀請的貴賓,不能隨便置,否則會讓天下英雄恥笑的,你看這樣是否可行?」

朱溫咬牙切齒,狠狠說道:「公主,此事即使稟告了黃王,黃王也會讓屬下審問的,畢竟屬下擔著這蔡州的安全和防衛的重任,這審案也是屬下份之事。」

徐至和周沅芷見朱溫本沒有迴轉的餘地,非常擔心慧風此後的安全,徐至說道:「即使慧風師弟在煙雨樓打死朱將軍,但煙雨樓也應該有目擊證人,豈能聽朱將軍部下的一麵之辭呢?」

周沅芷也連忙說:「朱將軍即使要審理此案,也應該問問煙雨樓的掌櫃或夥計什麼的,不能太武斷了!」

朱溫不耐煩道:「那是自然,還請公主和駙馬放心,在下會把煙雨樓裡的所有證人帶回府中,好好詢問他們,最後會給黃王和公主一個待的。」,說完,就命令手下的士兵抬了昏睡的慧風、吳俊和程爺爺的,並鎖拿了煙雨樓的掌櫃、夥計、程鶯鶯、李振等人,將他們帶將軍府中嚴刑審問。

朱溫臨走時,周沅芷說了一句:「黃王和本姑娘都希朱將軍秉公辦理此案,畢竟這次帶兵下江南的招討先鋒,目前還沒有確定。相信朱將軍會理好此事的!」

朱溫遲疑了片刻,但頭也不回,徑直帶了兵馬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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