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背圖傳奇》第十八章 連環妙計

第二天,朱溫輕裝簡行,騎了匹快馬,親自帶了李振等人的證詞筆錄來到黃王府,要求拜見黃巢。黃巢聽說自己的將前來求見,趕吩咐府管家黃鶴大開正門,讓僕人和丫鬟們列隊迎接。

朱溫見了黃巢親自站在府門前迎接自己,十分驚訝,趕從馬上滾爬下來,跪倒在地,連忙說道:「黃王在上,小的朱溫給黃王行禮磕頭了!」,說完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黃巢見朱溫對自己十分謙恭有禮,趕上前幾步,用雙手攙扶起了他,說道:「朱將軍,快快請起,我們兄弟間何必行此大禮!」,說完就用右手挽起朱溫的臂膀,走在一起,顯得格外的親,又讓他迎到府的議事廳。

兩人在議事廳按賓主座,兩個丫鬟趕獻上了兩杯熱茶。黃巢揮了揮手,讓站立在一旁的丫鬟侍們退下,故意詢問道:「朱賢弟近來日夜巡防蔡州城,十分辛苦,人也瘦多了,我替蔡州的百姓要好好謝謝賢弟了,不知道今日前來找大哥有何要事?」

朱溫趕從懷中取出李振等人的供詞獻上,對黃巢說道:「前日,在下奉旨審理煙雨樓的命案,現已查清,慧風暗殺我義軍將軍朱存,證據確鑿,今有城防士兵和煙雨樓的客人為證,還請黃王過目!」

黃巢從朱溫手中接過了李振等人的供詞,一邊細看一邊心中嘀咕:「這個慧風的確是有殺人的過錯,雖然他是沅芷的朋友,但我也不能徇私枉法,否則傳揚出去,對自己極為不利。」

朱溫見黃巢看了眾人的供詞並沒有說話,試探著問道:「黃王,這件案件該如何置?」

黃巢心中暗罵道:「朱溫真是個老巨猾之輩,他心中早就想置慧風於死地,卻故意將這個難題拋給我來理,我也順水推舟將這個皮球踢還給他!」,於是他故意沉思了一會說道:「朱賢弟,你現掌管著我們蔡州的刑律,按照我們義軍的律法,這個慧風應該會判死罪吧!」

朱溫答道:「稟黃王,這個慧風犯了兩條大罪,一條是聚眾鬧事,妨礙我軍的例行巡查,二是暗殺我軍首領,按照我軍的刑律,應該判斬刑示眾!」

黃巢知道朱溫要置慧風於死地,明麵上是公事公辦,好不徇私;暗地裡確是為二哥報仇,一瀉心中的仇恨。但人證證齊全,也不好過分偏袒慧風,寒了將士們的心,隻好說道:「那就依朱賢弟所言,將慧風死,隻是這慧風在我蔡州做客,賢弟需要小心行事,不要給外敵落下口實,說我們不講江湖道義;更不能讓沅芷知道此事,否則會怨恨我一輩子的!」

朱溫點頭答應了,許諾道:「屬下明白黃王的意思,黃王放心,屬下一定會妥善理好此案的,既要嚴懲兇手,也讓黃王和公主安心。」

黃巢拍了拍朱溫的肩頭,嘆道:「賢弟,那此案的善後就全拜託給你了!」

朱溫又連忙點頭回答道:「黃王,放心,屬下一定會理好此事的,隻是……」

黃巢見朱溫突然轉過了話題,急忙問道:「隻是什麼?」

朱溫故作為難的模樣,說道:「屬下隻是害怕徐至會帶了公主鬧事,那兇犯慧風正是徐至的師弟,兩人關係甚好,親如手足,而徐至武藝甚高,又是黃王您的駙馬,所以屬下怕此案拖久了,會節外生枝,不如趁早了結為好?」

黃巢見黃巢擔心的不無道理,安道:「其實這個徐至也是才智平平,本王並沒有看好他,隻是沅芷對他一往深,所以本王也是屋及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朱溫聽了,故作驚訝道:「既然黃王從心裡並不喜歡徐至和慧風二人,何不趁此機會,使個手段將他們從公主邊趕走,省得誤了公主的終生!」

黃巢聽朱溫的話,低聲說道:「不瞞朱賢弟,其實我有好幾次都想找個理由,將徐至和慧風兩人趕出蔡州城,但是到了最後還是怕沅芷傷心,所以一直沒有這麼去做。」

朱溫也低聲對黃巢說道:「慧風要死,徐至也不能留下來,黃王可能有所不知,這徐至自從您的駙馬,公然帶了公主,私下拜訪軍中的將領,鼓那些將領反對黃王南下江南,屬下也是最近才聽說了這個訊息,希黃王為義軍的前程也要下定決心,早日除了徐至,否則會留下後患!」

黃巢沉思了好一會兒,很為難地說道:「我也知道,為了平息軍中的憤怒,必須要除掉慧風,慧風一死,徐至武藝高強,必然會為兄弟報仇,所以徐至也不能留,兩人都不足惜,隻是沅芷那邊如何代?畢竟徐至是我們新的駙馬,沅芷會不會不了這個打擊自尋短見呢?」

朱溫見黃巢還是猶豫不定,繼續勸道:「黃王為了天下大業,一定不能婦人之仁,兒長啊!」

黃巢艱難地點了點頭,算是勉強同意了。

朱溫見黃巢答應了下來,心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像千斤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隨後他又向黃巢簡短地彙報了當前的軍,閑聊了幾句,就要起告別而去,黃巢表示挽留,朱溫推說城防要務在,不敢久留,黃巢隻好將他送出門外。

再說徐至和周沅芷兩人也在煙雨樓裡商議如何劫獄解救慧風,周沅芷首先建議道:「徐大哥,依我看,我們要不直接去劫法場,因為那裡的地勢我比較清楚些,我們先準備些茅草蘆葦、火藥硝石,然後放火燒了法場,我再安排一些人在法場外製造混,你可以趁著混前去解救慧大哥。」

徐至聽了周沅芷的建議,覺得是一個好主意,但是他還是放心不下,對周沅芷說道:「這個主意雖好,就是怕朱溫會提前下手,在獄中就結果了慧師弟的命,我們也需要想一個防止他提前手的應對之策!」

周沅芷想了很久,嘆氣道:「這個倒是很難,畢竟慧大哥是在朱溫的府中拘押,他們如果有所謀,我們也是防不勝防啊!」

「是啊!那如何是好呢?」,徐至心中煩躁,不停地在房間來回走,想著對策。

徐至突然停下腳步,問了一句:「沅芷,我們以黃王的名義去探一次監,探一下慧風的虛實再做打算,如何?」

周沅芷連聲好,拉了徐至的手,騎了兩匹快馬,急忙趕回府中見了黃巢,請求他下一道命令,好讓自己和徐至去監獄中探一下慧風,以盡朋友之誼。哪知道黃巢聽信了朱溫的話,這次對兒和徐至的態度十分冷淡,隻是淡淡地說道:「雖然慧風是你們的朋友,也是我的座上客,但他在蔡州殺了人,違反了我們的律法,自己雖然作為黃王也不能徇私枉法,偏袒於他!」

周沅芷見黃巢態度十分堅定,知道多說也無益,急得聲淚俱下,苦苦哀求道:「父王,兒求求你,我和徐至隻是做為朋友想見見慧風最後一麵,就算他死前,朋友之間道個別,又沒有違背大義,又何不可呢?」

黃巢見到兒急得臉蒼白,還是稍稍了惻之心,嘆道:「芷兒,你也不小了,做事朋友要慎重啊,再也不能任著自己的子了!」,說完,搖了搖頭,又嘆道:「好吧,這是最後一次,但你也要答應我,事過後要立即忘記這些兇神惡煞的酒朋友!」

徐至在一旁見周沅芷十分為難,知道心中著急,但除了求黃巢以外,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見周沅芷說道:「好吧!父王,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

周沅芷和徐至拿到了黃巢的旨意,就準備騎馬趕往朱溫的府邸,周沅芷對徐至說道:「徐大哥,我覺得這次父王對待我們的態度極為冷淡,恐怕事非常的不妙,肯定是朱溫惡人先告狀,在父王麵前說了我們很多的壞話,這些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徐至連忙表示理解,說道:「黃王也是無奈之舉,我不會因為此事怪罪黃王的」

周沅芷突然停住了馬,調轉了馬頭,對徐至說道:「這次即使魚死網破,我們也要救出慧大哥,我們先去找兩個人幫忙,黃鶴叔叔從小對我就不錯,尚將軍平時也比較正直,素來和朱溫政見不合,也鄙視朱溫的為人,我們請他們幫忙,拿了父王的旨意,設法將朱溫府中的兵丁調離,這樣我們就可以放手一搏,打破死牢,救了慧大哥。不管此事順利不順利,我們都到煙雨樓匯合,然後再想辦法離開這蔡州城!」

周沅芷和徐至先後拜訪了黃鶴和尚讓,向他們說起自己的朋友慧風被朱溫誣衊殺人,被朱溫擅自打死牢,關押在自己府中,生死未卜,就連黃王也不告知。黃鶴和尚讓兩人在安排招親大會時,見過慧風,知道他一正氣,不畏強暴,聽說他被朱溫冤枉,又被私自打死牢,都很氣憤,又見周沅芷手中拿了黃王的金牌令箭,更加相信周沅芷說的是實

黃鶴是一個極明白事理的人,他是看著周沅芷長大的,這是他第一次見小姐這麼著急地前來求自己幫忙,二話沒說,就欣然答應了,他決定以黃王的名義拜見朱溫,將朱溫騙到迎賓樓赴宴,和他商議義軍如何南下江南的事。朱溫聽了,肯定會深信不疑,前去赴會。周沅芷三人覺得這個方案確實可行,都點頭同意了。

尚讓見黃鶴很爽快地答應了,自己在周沅芷麵前也不甘示弱,連忙也答應下來,決定以黃王的名義,以加強城中防衛為名,將朱溫府外的衛兵暫調到城中某訓練,等此事平息了,再找個理由將軍隊調回來。

徐至見尚讓說完,覺得有些不妥,說道:「這個方法雖然可以瞞得過當前,但是事後暴,尚將軍必然會到黃王的責備和朱溫的怨恨!」

可是尚讓卻是一個極講義氣的人,他堅定了語氣,向三人說道:「現如今,先救公主的朋友要,等事後我再向黃王請罪!應該沒有什麼大礙,請大家放心!」

周沅芷三人見尚讓如此熱心,願意為朋友兩肋刀,都沒有說話,算是同意了。

四人最後又聚在一起,仔細商量了營救慧風的每個細節:黃鶴先邀請朱溫去迎賓樓赴宴議事;隨後,周沅芷、徐至和尚讓三人去朱溫府中宣佈黃王的旨意,調離朱府的守衛,暗地裡讓量人馬喬裝平民百姓,埋伏在朱府附近;然後徐至和周沅芷以探視朋友的名義進死牢,營救慧風。

黃鶴畢竟辦事比較老,最後他建議道:「如果中間出現了意外,可以讓喬裝的軍隊在外接應,大家一定要遇事冷靜,千萬不能了陣腳,讓人瞧出任何的破綻。」

周沅芷、徐至和尚讓三人聽了黃鶴的話,都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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