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殘令》第17章口袋和尚

路邊的雜木林裡,竄出一個頭頂的老和尚來,個子矮小,很胖,約六七十年紀,白鬍子飄到了口,看樣子這幾十年他都是橫向發展。書趣樓()

和尚上披著一件薑黃的袈裟,上麵左一塊,右一塊,染上不油垢。

和尚驚慌失措地一路狂奔,彎都不拐向我而來。

和尚上背著一隻很大的又破又舊的布袋,在後一起一伏。

不一會,和尚就氣籲籲跑到我馬前,他裡冒著白沫,斷斷續續對我說:「阿…彌…陀佛,施主,大事不好了,那…那…邊有人殺人了。」

「不不」有人被殺了,和尚更正自己的說辭。

我迎著和尚的話題,輕描淡寫地說:「大師,哪有啊?什麼好不好的,殺就殺了唄」

和尚頭搖跟撥浪鼓一樣,認真地說:「殺了就不好。那不是嗎?」

和尚用手指著他跑過來的地方。

我故意裝做什麼看不見,說:「沒有就是沒有。」

和尚說:「奇而怪了,怎麼能沒有呢?」

我說:「我佛早就看了生死,何況那被殺之人應該是早登極樂了,到天堂早佔位置,理應慶賀才對。」

和尚傻傻地看著我,頭,說:「施主,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我繼續糊弄和尚道:「豈止是有道理,那簡直就是至理名言,你應該抄錄下來,當經誦讀。」

和尚認真地說:「那也未必,我記好得很。」

我繼續說:「大師,你看清楚兇手了嗎?我剛剛就從那邊過來,怎麼沒有看見呢?」

我一連幾問,把和尚問懵了。過了一會,他才緩過神,慌慌張張地說:「施主,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不知道兇手是誰,老衲正坐在樹蔭下納涼,準備吃點齋飯,突然有個東西飛過來砸在我上,我一看砸我的東西居然是一個人頭,鮮淋漓的,哎,可惜那,把我吃飯的傢夥也不給砸碎了,這我如何是好啊?」

和尚說完哭喪著臉,兩個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我低頭一看,自己上也沒有什麼殺人的痕跡。再看看和尚,他的袈裟上,他的手臂上,到跡斑斑。

我心想應該那個作死的軍的頭顱飛過去,正巧砸中他了。

看和尚渾渾噩噩的樣子,我故意逗他:「大師,你可以去買彩票了,這『中頭彩』」

和尚愕然地著我,問道:「施主,你說的彩票是什麼啊?什麼中頭彩?」

我恍然大悟,現在可是在夢界。

所以我避開了彩票話題,答非所問地對和尚說:「大師,你是不是賊喊捉賊,我們都沒有見到殺人兇手?要不人就是你殺的,你看看,你手上還沾著跡呢?」

「哎,哎,施主不可誣賴好人,我出家人是菩薩心腸,從不打誑語,出家人講究惜燈蛾紗罩燈,老衲又怎麼會殺人呢?」和尚著急地表白自己。

我說:「大師,你這樣說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大師莫非懷疑是我?」

那個和尚上上下下仔細看了我一會,搖搖頭說:「看施主貌相,絕非歹人,何況你文質彬彬,怎麼也不像殺死兇神惡煞的高手,這樣的人豈是你能殺的?不過,這人若你殺的那又是誰殺的呢?」

我假裝沉了一下,對和尚說:「大師真的是好眼,你已經確定不是我了,那自然就是你了。要不你報查試試?」

和尚拍了拍頭,說:「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難道人真的是我殺的?老衲頭腦有點,你讓好好想想。」

我說:「你剛剛是不是在樹蔭下乘涼,是不是打瞌睡了?」

和尚說:「是啊!這個你怎麼知道?打瞌睡又怎麼了?」

我說:「大師,你知道夢遊嗎?」

和尚老老實實地回答:「知道啊!」

我嘻嘻一笑:「那不就結了,那人是你殺的。」

「你你你說是我夢遊時殺的?」和尚這迴繞過彎了。

我搖頭晃腦道:「然也,然也。」

和尚說:「非也,非也」

我不以為然地壞笑了一下,對和尚說:「大師,那人是不是你殺的,我們姑且擺一擺,可是你就在我眼前,你還真的破了殺戒了。」

那和尚睜大眼睛,又使勁搖搖頭,兀自不信。

我說:「大師,你又破了殺戒,你站的地方是個蟻巢,你兩隻腳已經踏死了不螞蟻,不信自己你看。」

和尚慌忙抬起一隻腳來,隻見腳底之下果然沾著幾隻螞蟻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和尚急的一屁坐下,又抬起另外一隻腳,那隻腳上也有幾隻螞蟻,其中一隻螞蟻陷在鞋底裡,猶在掙紮。

我再次笑道:「大師,你可害慘它們啦,你再看看你的屁,你坐死的恐怕更多吧。」

和尚聞言,一蹦多高,裡嘮叨:「哎呀,不好不好,罪過罪過……」

和尚拍拍屁,然後站定,和尚就彎腰對著地上的螞蟻念起經來。

他唸的是《無量壽經》還是《地藏菩薩本願功德經》就不得而知了。

我不等和尚唸完,就打斷他的話,對他說道:「大師,我有要事在,就不陪你了,你好好留在此地念唸佛經,替它們超度超度,也算功德一件。」

我說完兩一夾,用手在馬上一拍。

那馬真是匹良駒,揚起四踢,絕塵而去。

聽得那和尚在後麵驚呼:「施主不要走,我和尚還有要事找你,你不要拋下我不管啊。」

我轉過頭,對著和尚喊到:「886您吧。」

我策馬揚鞭,絕塵而去。

和尚獃頭獃腦地站在那裡,眼著我,駿馬可不管這些,瞬間就把他甩得很遠很遠了。

約聽見那個渾和尚,瘋瘋癲癲在後麵大呼小稽之極,我不啞然失笑。

我暫時放下口袋和尚的事,辨別下方向,驅馬向北而行。心裡盤算,不知道何時才能到達泰山,更不知道怎麼才能見到大雷。

我一路向北,馬不停蹄,雖然是金秋時節,卻是滿目荒涼。

路上不時遇到三五群的逃荒民,見到我騎著高頭大馬,心知非富即貴,不好招惹,便遠遠的避開了。

接近中午時分,我口乾舌燥,腹中得咕咕隻,那匹駿馬也放慢了步伐。

著馬兒出汗的鬃,說:「馬兒啊,今天辛苦你了,你快點走,等會我們找到好地方,我找點好的飼料犒勞你一下。」

隻是放眼去,路邊沒有驛站旅店的影子,心裡也是暗自著急。

悠悠,那馬又走了小半個時辰,抬頭一看,遠遠看到前方有一個村落,進了我的眼簾。

我心中大喜,打馬前去。

那匹馬也似知道我的心意,打起神,向那村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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