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嚴宗頓了頓，似乎是在琢磨著如何解釋，過了片刻，才道「四大煉法，乃是煉筋、煉骨、煉皮、煉，四者無分高下，江湖人總喜將煉筋與煉骨分為外家，煉皮和煉分為家，按照我師的說法，此乃大謬。書趣樓(www.shuqulou.com)」

「四大煉法，有呼吸法的是家，無呼吸法的，便是外家，比如，你可以用家法煉筋，亦是可以用外家法煉筋，外法隻是手段，而非結果。」

「四大煉和打法的關係又是什麼，」寇立皺眉問。

「便是通勁煉。」

「按照以前老拳師的說法，通一門勁，便能煉一次，但據師兄我的經驗來看，很用一門勁力，便能煉的，大多卻是兩種。」

「正如我所說，打法的極限，是勁的運用，而勁是拳種的深技巧，拳種說到底，則是的延，兵的替代品，由於打法不同，每一門拳的側重點不同，煉的結果也不同，有些拳側重於錘鍊十二大筋，如怪浪勁的拳種翻浪掌，而開發冷脆彈的門拳，則是講究鬆皮的拳，所以四大煉的煉法，跟打法乃是一兩麵。」

「拳勁同樣如此，很有一門拳就能煉出勁來，往往需要兩到三種拳，就好比師兄我的怪浪勁，不僅僅是將翻浪掌練至大，而且將一門煉骨的拳竹節勁練至通，最後在海邊靜悟七日，迎著汐落，浪頭消長，偶有，才將兩種拳合二為一，最後才錘鍊出怪浪勁來。」

寇立皺眉想了會兒，才道「師兄你的意思是，想要練獨門勁力，必須要有兩到三門拳的融合，而想要煉，則又需要兩種勁的配合。」

「所以要想煉一次，最要通四門拳？」

羅嚴宗目一亮，贊道「師弟你果然天資聰穎，六個師弟中，以你參悟的最快，當初嶽師弟可是足足想了三日三夜，才真正弄明白打法、練法、以及四大煉之間的關聯。」

「師兄過獎了，」寇立平靜的道。

「法不傳二口，我現在所說的，是江湖中最的東西，師弟你切莫對外說，有些老江湖一輩子不進煉的大門，便是因為缺這些見識，你若是隨便出去，恐怕會引起殺生之禍，」羅嚴宗嚴肅的道。

「我知道了，」寇立點了點頭，突然道「那師兄你如今是煉了幾次。」

羅嚴宗微微愕然，沒想到寇立會問這個問題，猶豫了片刻，還是坦然道「我如今，已經到第二種煉法的關卡了。」

寇立目微微一，這麼說來，自己這位名義上的大師兄，已經是至通八門拳，對方年齡還不過三十吧，就算是自己這種外行，也能明白，眼前這位，纔是真正意義上的超級天才。

怪不得能做粵州三大武館中，燒館的首席大弟子，人家有這個資本與底氣。

見寇立一臉震撼，羅嚴宗苦笑了下，眼中閃過一悵然神，道「師弟，你莫看我等現在威風，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你就會明白，再往前一步，是有多難了，不亞於登天。」

「再往前，那是什麼？」寇立忙問。

「傳說之中，四關一，便能鍊氣養髓，再以骨髓造，鉛汞水，五臟如膏，到了那最後一步，便能引火燒，碎虛空，煉就人大丹。」

「火燒，」寇立立刻想到了武館的名字——燒武館。

「這也是我和師父的畢生追求，」似是看出寇立所想，羅嚴宗出笑容來。

「最後一關，是真的隻是傳說，還是有人達到過？」寇立接著問。

「絕對是有，」羅嚴宗滿臉嚴肅，「那人號稱五百年一出的練武奇才，自前周時，便就煉就了人仙，那人喚作郭顛，練武癲。」

寇立長出了一口氣，心中除了興外，更多的卻是平靜，自己要找的那條道路，終於找到了。

求仙問道，到底是要靠別人的臉吃飯，武叩仙門，則是看自己的能耐，他更願意選擇後者。

看到寇立滿臉激的表，羅嚴宗似乎忘了初衷，忍不住打擊道「師弟，不是每個人都有過郭前輩的那種天賦，也不是沒個人都有這種命的。」

「我沒有這種命，但我有一條命！」寇立一字一句的道，彷彿從牙齒中磨出的字眼，森冷泛，「我一定要武扣仙門！」

一個連站樁都站不好的學徒，說自己要武扣仙門，怕是老江湖聽後，連句誌氣可勉都不會說，因為這種事本就是個笑話。

但羅嚴宗卻從這句話中，聽出了碎骨的神，這種神，他以前有過，但被艱難險阻給磨礪了。

或許，自己之所以煉不骨，便是因為喪失了這種神，斷了那決不放棄的脊樑。

羅師兄忽然麵一肅，鄭重其事的鞠了一躬，「多謝師弟開悟。」

「師兄何意？」

「沒甚意思，時辰不多了，我們回去吧，」羅嚴宗彷彿放下了千斤重擔，溫和的笑道，氣質似乎有些變化。

「嗯，那回去吧，」寇立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的確是時辰不多，不過等他弄明白子樁的來，肯定會大幅度短時間的。

「對了，師弟你是不是有什麼先天疾？」

「啊！？」

「無事，江湖中也有好幾個天生殘疾，但練就一好拳腳的，腎虛寒之類的，不算個什麼事，」見寇立驚呆的表，羅嚴宗認為自己猜了事的真相，「沒事，嶽師弟都跟我說了，樁功不是練的越快越好，慢慢來吧。」

「今日說這些，本想是給師弟加油打氣，沒想師弟殘誌堅，卻反而點播了我一番，做師兄真是慚愧，回去後一定反省己。」

看著羅嚴宗一副關殘疾的表，寇立呆立了良久，才麵皮赤紅的咆哮道「我腎不虛！！」

…………

武場，鄭寶兒站樁完畢後，渾酸，剛想著回去休息，突然聽得一聲喚「九師兄，慢走！」

鄭寶兒回頭一看，卻見一個穿著布織的傢夥，正滿臉堆笑的朝自己打著招呼，「九師兄是要回去嗎，我們正準備去放風箏，師兄一起來啊。」

這人鄭寶兒認識，是一起站樁的年之一，隻是這幾天沒跟自己講過話，今日不知怎的，突然開了口。

「這——」鄭寶兒還是貪玩的年紀，心中頓時猶豫起來。

「走啦走啦，我們去海邊玩，那裡風最大，」薑水源不由分說，拉著鄭寶兒的手就走，眼中閃過一狡詐之。

又過了一日，剛剛站完樁，那薑水源就又湊了過來，道「寶師叔，我們去峽穀捉蝦子玩吧，這一次不帶蝦頭他們去。」

就這麼三番兩次，年小無定，就連站樁的時候，鄭寶兒都在想著玩樂，效率大減，而又因為武館門弟子的份，就連烏頭也不好指責，而薑水源也終於出一計得逞的笑容來。

「寇哥哥，我回來了，」鄭寶兒心虛的道，今日他站樁差點都要睡著了，無它，昨夜去溪穀中看螢火蟲，忘記了時辰。

「嗯，回來了啊，」寇立蓬頭垢麵的道，不過雙眼放，這幾日他忙的昏天暗地，不過終於找出了他想要知道的真相，有了那個方法，他不僅能短站樁的時間，而且還能解決自己基不穩的大問題。

不過目一轉，頓時輕咦一聲，麵有些嚴肅的道「寶兒，你這幾天的樁，沒好好站吧。」

鄭寶兒頓時愧的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上的這件織小是誰的。」

「是薑水源借給我穿的，」鄭寶兒著角道。

觀地區的孩子，能有一布短打已經算是好的了，大多數都是著膀子、黑不溜秋，印象之中，隻要數幾個，皮白，像是良家出，那薑水源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仗著家世錢財，便是一些年輕大的武館學徒中，都有些，看著鄭寶兒心思不定的表，寇立揚了揚眉，有點小心機嘛。

「寇哥哥，我以後一定好好站樁，不去玩了，」鄭寶兒低聲道，隻是話裡話外，都著一心虛。

你不能指著一個六歲大的子，能有多的自製力，這畢竟是年人纔有的品質。

寇立忽然咧一笑「去，為何不去，勞逸結合，才能練的更好，這可是大師兄跟我說過的。」

「真的？！」鄭寶兒目一亮，連忙道。

「當然，我什麼時候說謊過。」

「寇哥哥最好了！」寶兒興的道，滿臉孺慕，又蹦又跳。

「不過樁功也得好好練，固本培源樁的樁法，我給你指點指點……」

第二日一大早，寇立和鄭寶兒就又到了武場，那薑水源目一亮，連忙揮手道「九師兄來這裡！」

寇立出玩味的笑容來，拍了拍寶兒的腦袋，道「去吧。」

武場中的大多數人，對於寇立呈無視態度，今日那嶽武霍也不在，隻有一個姓趙的教習，似乎是在指點一套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