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看著掛在牌坊上的那把承影劍。書趣樓()

劍上不時有龍影竄，五百年風吹雨打下來，這把劍不僅沒有一點滄桑痕跡，反而亮如洗，更顯神聖。

隻是李青想到縣裡那些人的詭異表，不由得心裡打了個突。

李青挲著手中鐵劍，在小驢上拍了拍，向著清水縣李家所在去了。

李家傳承五百年，即便這些年衰敗下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祖上傳下來的宅院經過數百年翻修擴建，佔地廣闊，便是門檻都高的多。

李青牽著驢，手拍了拍李家的大門。

沒一會兒出來個頭髮蒼白的老頭子，滿臉壑縱橫，一雙眼珠子渾濁地能泛出詭異的。

「小哥，你找誰？」

「這是李家吧！」李青臨到頭來反而沒了顧慮，不過是勇猛進，以劍開道罷了。

「我想見你們李家的當家的。」

「我家老爺不見外客。」那老頭咳嗽兩聲，「小哥是外鄉人吧？還是走吧，這清水縣現在不太平了。」

李青想了想，也不是非見李家人不可。說不定人家早就忘了自己當初的那封信了。

當下拱了拱手，從掛在驢上的包袱裡取出一顆用匣子裝著的人蔘來，對著老頭道，「在下李青，落難時曾有筆墨送到府上，雖然事有變故，不曾見到貴府家人，但仍念貴府的慈善心腸，如今困而出，便以此聊表謝意。」

李青把東西遞給老蒼頭，轉沒走幾步，後忽然傳來蒼老的聲音，夾雜著些激來，「貴客留步，您剛才說您可是姓李？」

李青有些不知所以，但還是回道「在下李青，正是姓李，木子李。」

「還請您稍待，我這就去請我家老爺來。」

……

夜深了。

李家的客房裡，李青卻總覺得心頭躁不安，翻來覆去沒有睡著。

想到李府的況，不由得眉頭皺起。

偌大個李府，除了充當門房管家的老蒼頭和一個廚娘之外，李家嫡係居然隻有三個人。

李家當代家主老爺李河，獨子李平，就連李河的孫，一個作李依婷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也出來見了客。

李青不知道有沒有眷見客的規矩，隻是想到李家老爺子那詭異的熱，不自覺就覺得心底發寒。

不對勁，這個李家不對頭！

李青想著這裡不宜久留，明天就向李家告辭。

耳朵尖一，李青最近的靈覺五越發敏銳，有人來了。

敲門聲響起。

「誰？」

「是我。」門外傳來一個聲，清脆如黃鸝鳥，「能不能進去說話？」

李依婷？李青可不覺得是一場艷遇，心頭越發不妙起來。

起開啟房門，李依婷閃進來，又把房門關上。

李青點亮油燈，問道「李小姐，你這是？」

李依婷麵鐵青，一點沒有深閨小姐的小家碧玉，一雙眼上下打量著李青，也不說話。

房間裡安靜下來，李青有些不自在，「李小姐可是有事嗎？」

「你是從當縣的牢房裡出來的？」

「是，當時無法之下寫了一封信，聽那牢頭說是送到了貴府，貴府還來了人搭救。不過……」

「犯了什麼法？」李依婷也不聽李青說完，冷聲打斷道。

「說是犯了夜。」李青也不計較，「當縣有宵。」

李依婷愣了一下，又瞥了一眼李青手中的劍，「逃獄？」

「沒錯。」李青心中漸漸有些不耐。

「你的劍可曾染過？」

李青愣了下，想到被自己一劍穿而過的張廣華，不過這些話卻不必對這個小姑娘說。反正這把劍是從網上新訂的，確實沒有染過。

「不曾！」李青搖搖頭，「李小姐，你到底有什麼事，還請直言。」

「可敢殺人？」

「那要看是什麼人。」

「惡人！大大的惡人！」

「我不能聽你一麵之詞吧。」李青有些無奈。

「殺妻y，惡不惡？」李依婷雙眼紅，滿腔怨恨，「此人該不該殺？」

李青麵一肅，按劍，「夠惡！該殺！」

「敢不敢斬妖？」李依婷語速飛快，語氣激昂剛烈。

「什麼妖？」

「兇妖！大大的兇妖！」

「有多兇？」

「五十年來，吃人無算。我清水李家千人大族，如今隻餘我一介流，宗嗣已絕！」

「好兇的妖！」李青麵凝重，「為什麼找我？」

「整個李家怨氣衝天，你覺不到嗎？」

「怨氣？」

「看來你是個沒幾分道行的。」李依婷嘆了聲，轉要走，「你連背上爬著一隻鬼都不知道，想來也沒幾天好活了。就當我今晚沒來過，你明天趁早走吧，要不然他們會把你當作祭品供上去。」

「等等！」李青拔劍出鞘，「怎麼？將死之人的劍便殺不得妖嗎？」

李依婷搖搖頭道「這些話我不止對你一個人說過。」

「那些人呢？」

「死了。」

「妖還在？」

「見過牌坊上掛著的那把劍嗎？」

「劍妖？」

「吃人的劍，你說呢？」

「我有寶劍之利，有斬妖法。」

李依婷搖搖頭，轉離去。

夜黑得有些深沉。

劍食人？

……

太升了起來。

李家的丫鬟僕人早散了個乾淨。

老蒼頭打了熱水，來服侍老爺李河起床。

推開門，老蒼頭驚的一個踉蹌，洗臉盆打翻在地。

床上隻有一無頭的。

老蒼頭雖然不姓李，但在李家呆了一輩子，從興旺到敗落，經歷的事多了，很快便鎮定下來。

老蒼頭沒有聲張，到了李平的房裡，李平還在床上，隻是也跟李河一樣，了腦袋。

老蒼頭腳步發，又來到小姐李依婷房前敲了敲。

沒一會兒，李依婷走了出來。

「王叔。」

「老太爺和老爺都死了。」

李依婷愣了下，「去客房看看人還在不在，不要聲張。」

看著老蒼頭的背影，李依婷轉回了房，淚珠子不斷掉下來，臉上的表似哭似笑，無比怪異。

李依婷坐到梳妝臺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拿梳子仔細地梳了頭，又拿出胭脂來，換了大紅嫁。

「娘，您看我嗎？」

「一霎時把七俱已昧盡，參了酸辛，淚襟……」

吚吚啞啞的聲音從房間傳出來，梳妝臺上，兩個匣子裡，裝著兩顆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