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為了什麼修行？」

「當然是為了長生。書趣樓()」

「你是妖嗎？」

「你纔是妖！」

「那你是什麼？」

「我不告訴你！」

「噢。」

李青在前邊走，後多了個小尾。

「你為什麼跟著我？」

「路這麼寬，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誰跟著你了？」

神行之催，飛馳疾走。

「你不是人。」

「我又沒說我是人。」

「……」

「哎，獃子，你什麼名字？」

「李青。」

「李青，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不想。」

「哼，我偏要告訴你。我青青，比你多了一個青。」

「噢。」

「臭獃子！」

「你要到哪裡去？」

「我聽說這個世上有大能高士，他們開山立派，傳下修行法門，我就是去拜師的。」

「噢。」

「你知道哪裡有神仙嗎？」

「不知道。找神仙做什麼？」

「拜師啊！」

「噢。」

嘰嘰喳喳，絮絮叨叨，李青偶爾會回一句，他的心神大部分都在問自己，不斷的思索，不斷的去尋求答案。

颳風的時候，會問一問風，下雨的時候，會問一問雨。太升起來，問一問太，月亮出來了，就問問月亮和星辰。到花草樹木也會問一問，遇見河湖山川，也要問一問。

他的軀漸漸消瘦佝僂下來，唯有一雙眼睛，漸漸要撥去迷霧，變得有神起來。

這一天，李青對著跟在後的青青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

「那應該是另一個世界。」

「你是要死了嗎？」

「我不會死。」

「我有個朋友說去了另一個世界就是死了。他說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我不要死，聽說神仙是不會死的，我想著有一天，我也能為神仙。」

「我不會死。而且，你有一天會為神仙的。」

「你也這樣想嗎？哈哈，那你還會回來嗎？」

「會的。」

「要很久嗎？」

「不會很久。」

「不會很久是多久啊？」

「十二天。」

「噢。」

……

李青坐在屋子裡，屋子很暗。李青沒有開燈，隻是坐在那裡。

不吃，不喝。

這是李青修行的屋子，沒有人會進來。

李青沒有辟穀的本事，卻不覺得。

黑暗裡，有些東西會亮起來，那是靈的。

李青漸漸能聽到流的聲音，能看到的五臟。

那是很神奇的覺，不是鮮紅的，而是有著的神宮。

李青對的掌控更加的細緻微起來。

所以再次穿越的時候，李青終於有了知覺，不再像前兩次一樣迷迷糊糊。

「你怎麼還在這裡？」李青看著坐在樹枝上搖著腳丫子的青青道。

「你回來了？」青青滿滿的驚喜，從樹上跳下來，「我在等你啊。」

「噢。」李青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心裡莫名的有些溫暖。

兩人再次踏上行程，茫茫的曠野裡，有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忽然變得不再那麼孤單。

……

兩人日行千裡，走了很久，麵前終於出現了一座大城。

城牆很高，有三十丈，足有百米，雖然很是雄偉，但是在這個神魔顯法的世界裡算不得什麼。

青青從沒見過這樣的城，心裡滿是興。

說書的，唱戲的，賣糖葫蘆的小販走街串巷，街邊不斷傳來吆喝聲。

人氣一下子鮮活起來。

這就是人間。

李青忽然覺得就像一個人孤獨了很久，一下子心就有了。

青青在前邊跑著，可能從沒見過這麼多的人，也沒見過這麼多的東西。對這個世界的認識很多都是來自裡的朋友。

會拔下一串糖葫蘆，開心的吃著，還會拿上街邊的花傘麵，轉就走。

的概念裡是沒有錢的，李青跟在後付了錢，那些小販頓時變了臉，滿麵笑容，給青青推薦著自家的貨。

「賣梨咯！又大又脆的大香梨噢，咬一口保你滿口生津，吃一個還想第二個啊！」

一個滿麵風霜的中年漢子推著獨木車，上邊滿是黃澄澄的香梨，果飽滿，鮮艷，隻是看著就覺得口舌生津。

此時漢子臉上正掛著稍顯市儈的笑容，不斷吆喝著。

青青蹦跳著過去，順手拿起一個梨子，一口咬下去，水溢位來。

「姑娘，我家的梨好吃吧！一個香梨隻要五個大子。」

「好吃，甜甜的。李青，你也來一個。」

李青對這和世界的價沒有概念，不過他的這些財來的容易，隨手付了錢。

漢子接了錢，臉上的笑容都變得燦爛起來，吆喝的更加起勁了。

「賣梨咯，又甜又脆的大香梨，不甜不要錢啊！」

這漢子聲音洪亮，梨子賣相不錯，很快便吸引了一圈人圍著。

「你的梨子多錢？」

「隻要五個大子，又甜又脆，不甜不要錢。」

「能嘗嘗嗎？」

「那不行，你咬一口我還怎麼賣。」漢子說著指了指正啃著梨子的李青兩人，「不信你問問們，我這梨甜不甜。」

青青咀嚼著果，笑著道，「甜，我還沒吃過這麼甜的梨。」

那漢子高興起來，對著青青比了個大拇指。

「你這梨也太貴了。人家的梨都是一個大子，你賣五個，也太黑了吧。」

漢子拍著脯道「那不同，我的梨，不甜不要錢！」

「真的不甜不要錢？」接話的是個邋遢道人，上的道油膩的能反出來。

周圍的人嫌棄的掩著鼻子往後退了退。

那道士也不等漢子回答，手就從車上拿了個梨子啃了起來。

漢子手一攔，「哎，你這道士，有錢嗎就吃我的梨？」

「你看我像有錢的嗎？」

漢子頓時就急了，「放下，放下，沒錢吃什麼梨？」

道人開口道「你這車上這麼多梨，我就吃你一個有什麼關係？」

「那不行，吃了我的梨就要拿錢出來。」

道人把吃了一半的梨還給漢子，「你這梨不甜，我不要了。」

道人說著轉要走，漢子一隻手揪住他的裳，「你這道士也是個出家人，怎麼如此無賴？梨子你吃了一半，我還怎麼賣？」

青青道「這梨明明很甜，又甜又脆！」說著轉頭看著李青道，「李青李青，你說這梨甜不甜？」

李青道「確實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