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曌皇鬼聞錄》第12章 無首鬼王
“聽聞衡教三秤星中的左殺星柳無是一手使雙劍的魔,想必就是這位施主。”
無首鬼王率著眾鬼紛紛化作黑煙遁去,鬼僧辯機對玉小魚說完便也跟去了。
玉小魚躺在地上,閉目休養了良久,匣中三鬼才紛紛跑了出來,圍到他邊查看他的傷勢。
“剛才沒傷著你們吧?”
“那惡鬼進到琴匣裡我們便都昏過去了,現在才醒來,玉大哥,你怎麼傷這樣?”
“玉雖然質絕佳~但此傷太過狠厲~怎說也要養個把月了~”
“媽的!怪我們本事不強!不然怎能讓玉這欺負!”
玉小魚緩緩起,擺手道:
“沒事的,小時候在山上被妖怪猛欺負慣了,這點傷礙不了事,不過現在還是先找個地方休養幾日再吧。”
正在此時,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轉眼到了近前。
三鬼忙護在玉小魚前,只見馬上是一健的子,竟是武徵夷。
“呦~玉大公子被誰傷這樣了?”
“大妖兒,你咋到這兒來了?抓我?”
“本姑娘出城辦事,恰好路過,你這是要去哪?要不,同行如何?”
“走!不用找地方了。”
“玉大哥,你的傷!”
“好了!”
武徵夷撇了撇。
“算了吧,本姑娘心善,過來,你到馬上去~”
“甚好!我坐你後面就行!”
“的你!我還怕把我的馬壞呢。”
武徵夷跳下馬說道。
“你們要去哪?”
“揚州,大妖你呢?”
“我?我去襄州。”
“哦~正好順路~”
“順你個大頭鬼!都傷這樣了還不正經~”
“我時間來得及,半年能到那裡就行,快走吧~”
殷不驕與殷不躁扶著玉小魚上了馬,一路緩行。
直至午時,到了一條河邊,眾人才停下休息。
虎去河裡捉了幾條魚,烤好後拿給玉小魚與武徵夷。
“你們怎麼不吃?”
“大妖兒……他們吃不了……虎,你也坐下吃吧。”
“哦……那這哥倆吃啥?”
“多謝武姑娘記掛~我兄弟二人只食南瓜~”
虎一口就將烤魚吞下了肚,抹抹道:
“玉大哥,十給你的手環不是能消腫祛毒,為啥不能治好你的傷口?”
“小笨鬼,你都說了消腫祛毒,當然治不了劍傷了。”
武徵夷好奇地問道:
“咦,對了,當初我的毒就是被這東西解的吧,這神奇個寶貝,就是你戴著娘們唧唧的,摘下給我看看。”
“額……摘不下了……只有我十能打開,除非把手剁下來。”
“哦~給你~用我這個!”
武徵夷將腰間那把青短刃遞給了玉小魚。
忽然河中出現一著白的鬼,伴隨著幽幽地啼哭聲從他們邊飄過。
“唉……你們司忙不過來了吧,大白天的,到哪兒都能遇見鬼。”
“是啊玉~這兩年鬼差難做~累得半死~俸祿還沒多~不然我也不能拿老本兒去賭~”
“好不要臉!爛賭鬼啥都是藉口!再說你都是鬼了!還半死個屁!”
“不躁~玉跟你說過的~不許再口吐污言~”
待得大家休息完畢,繼續上路,就快走到雍州城時,玉小魚到小腹陣痛難耐,不得不又停了下來,尋個人家住下再說。
雍州城郊有個小村,靠著河邊,三鬼為了避免多惹麻煩,琴匣之中,只留下武徵夷陪著玉小魚進了村。
武徵夷來到村頭的一戶人家,叩了叩柴門,屋裡走出個婦人,見馬上的玉小魚麵蒼白,額頭汗珠點點,問清來意後,忙把他們迎進屋裡。
武徵夷扶著玉小魚進了屋,茅屋不大,很是簡陋。外間是廚房,里屋一大床,一張木桌,兩隻木箱。床上躺著個三十左右年紀的病漢。
“這是我家孩兒爸,他這不是瘟病,就是子骨一直很虛,你們別嫌棄,來,快坐下歇歇。”
婦人搬過兩條木凳,仔細了。
床上的病漢咳嗽了幾聲,抬頭看了眼玉小魚二人,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娘~我回來啦~咦?你們是誰啊?”
屋門吱呀一聲,跑進個八九歲的小姑娘,甚是活潑伶俐,好奇地盯著玉小魚與武徵夷。
“苗苗,這是過路的客人,來家裡歇腳的,屋太小,你出去玩吧。”
“好的娘~叔叔嬸嬸好~我先出去玩啦!”
“別走遠!”
武徵夷瞄了眼玉小魚,見他正在坏笑,無奈地掐了他一下。
“你要不躺會兒?”
“不用,在你邊靜靜坐著就好,大妖兒你說怪不,一聞到你上的味道,我就不疼了~”
過了沒多久,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嚷聲。
“嬸子在家不?!快出來啊!你家苗苗出事了!”
婦人聽了,趕衝了出去,武徵夷也跟了上去。
只見幾個村夫慌裡慌張地跑進院裡,一個村夫懷裡抱著個孩子,正是跑出去玩耍的苗苗,渾漉,眉頭鎖,角青紫,不住地往外泛著白沫。
眾人把孩子抱進屋裡,放到床上,病漢也趕爬起,聲道:“娃兒咋了這是?!”
“我們在河邊抓魚,這孩子一下就栽進河裡,我們趕把撈上來,就這樣了!”
“孩兒娘,你快去請郎中去!”
“不用了,這孩子是鬼上。”
坐在一旁的玉小魚看著孩子說道。
病漢很是惱火地說道:
“你是乾啥的?”
“將來要為天下第一的捉鬼師,玉小魚。”
“笑話,你這病怏怏的還捉鬼呢?我勸你歇夠了就趕走,別在這耽誤事!”
玉小魚不再作聲,婦人匆匆跑出去找郎中。沒多時,就帶了個背著藥箱的老頭回來了。
老郎中給苗苗把了把脈,在上又扎了幾針,很是疑地說道:
“娃兒脈象平穩,可子卻是很燙,怕是中了邪了……”
這下可急壞了苗苗娘,哭著直在屋裡打轉,病漢也是愁得咳嗽連天。
“師傅!你真是捉鬼師嗎?請你救救我閨啊!”
苗苗娘瞧見坐在桌旁低頭不語的玉小魚,忙衝過去跪在他前央求道。
玉小魚攙起這婦人,也不理會不是好眼的瞪著他的病漢,來到床前,靜靜地註視著苗苗。
武徵夷輕聲走到他邊問道:
“可真是你說的鬼上?”
“嗯。”
“那你咋不手?”
“沒法。”
“為什麼?你那把扇子呢?”
“會傷著孩子。”
“那怎麼辦?”
玉小魚掏出小煙袋,剛要點上,病漢咳嗽道:
“我說你到底會不會?能別害我家娃兒麼?!別在屋裡煙!”
“你還想讓我幫忙不?再遲了,可能孩子就沒救了。”
“別在這兒招搖撞騙的!就是不能!屋子這麼小,還能待人不了?!”
“我這是香煙。”
苗苗娘趕攙起病漢,連哄帶勸地把他攙到院外。
一輕煙在苗苗邊繞了幾圈,飄回玉小魚邊,飛散不見。
玉小魚皺了下眉,嘆了口氣,走出屋外。
“師傅!我家娃兒好了沒?那鬼抓著了?”
“沒。”
病漢在旁邊聽了,怒罵道:
“就說了是個招搖撞騙的!你要是坑了我家娃兒,我跟你拼命!”
玉小魚猛地衝著病漢的面門狠揍了一拳。
“你……你怎麼打人!”
病漢登時口鼻竄,連忙用手摀著嚷道。
“哎呀……大妖兒,你給我揍他!越狠越好!”
玉小魚捂著劇痛的肚子道。
武徵夷被弄得一愣,但見痛苦的玉小魚表卻很是堅決,一咬牙,狠狠地揍起病漢來,但都躲開了要害,不至於把他打死。
“哎呀!疼死我啦!媳婦兒,你快去報!”
“停手啊!你們這是要幹啥啊!求求你們,饒了我們吧,我給你們跪下啦!”
玉小魚掙扎著攙起苗苗娘,橫眼盯著滿地打滾的病漢:
“停下吧。”
“你們這兩個惡人……我們好心收留……卻如此狠毒可惡……”
病漢躺在地上恨恨道。
“你才可惡,你比鬼還要可惡。就你惹的事,出了問題。”
“我怎惹事了?我有什麼問題?你沒那能耐,卻來禍害我家!”
“當年你說你倆一起死,為啥你還活著?”
病漢聽了不由得一愣,不再吭聲了。苗苗娘一臉懵然的問道:
“孩兒爹,咋回事啊?”
“我……我怎知道他說的是啥?”
玉小魚滿臉鄙棄的說道:
“父命難違,與君不離;彼此白,同盡此生……還要我繼續往下說麼。”
病漢聽罷,捂著腦袋,趴在地上嚎啕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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