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如此狠毒？路過此地，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的．．．．．．」

玄子稚的音喊出來完全沒有丁點憎恨的味道。

「你爺爺我，個小狗還需冤讎麼？文縐縐的狗！哈哈！」語出傷人，一個霸道的聲音落下，三個打扮有些怪異的年輕人出現在破廟門口，正往破廟裡而來。

他們著紅，每個人頭頂上還戴著個藍的帽子，帽子的正中有個金的「刀」字，脖子上圍著一條黑的圍巾，腰間係一條灰的腰帶，這著裝讓人乍看上去像是朝中要員，再看以為是戲子，細看又有些怪異，怪異之中不知該說是另類還是說霸氣？

「你們是何人？」晟子看著玄子手中的匕首憤怒的問道，他心中激萬分，昏暗的火下，如果不是小玄子，估計這一刻那把冰冷的匕首已經將他變了一冰冷的。

「死乞丐，看你這弱不風的樣子，怎麼著，你還想造反不？知道這是什麼地兒嗎？」其中一個紅人說道。

「造反？造哪門子反？什麼地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不你們還想持強淩弱，視生命如草芥不？」晟子大怒道。

玄子瞪大了明亮的雙眼，頓然覺到晟子上有著一正義清泉。他想，這或許就是師傅說的他臉很乾凈吧？

「真他媽話多？老子就是路過，要留宿此地，你們呆錯了地方。趕滾！」紅人中又一人開口怒道。

「連個破廟都搶？你們到底什麼人？」小玄子問道。

「非也，非也，是也是也！」一直沒有說話的紅人故作高深的說道。

他的這非也好，是也好落在晟子的耳中卻是為何此時沒有閃電，該劈死你呀的。

然而小玄子卻很認真的問道：「何為非？何為是？」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看來小頭你很學習，那我不妨告訴你。」

說完這個紅人還不忘咳嗽了兩下，才說道：「是你們佔了地兒，非常抱歉你們得滾！」

玄子看了眼晟子，兩人搖搖頭，隻覺一頭的黑線，這都什麼七八糟。當即晟子問道：「到底是什麼人？如此不講理？」

「不講理是誰？是誰？」一個紅使者笑嗬嗬的問道。

「不講理是不講外歪他哥！」哈哈，哈哈．．．．．．

「為何是哥？」其中一人問道。

「笨是不是？因為他住屋裡麵的。」最後一個開口的紅使者說道。

「哈哈哈．．．．．．」

突然笑聲一收又說道：「手吧二位使者！」

「等等！不做忘魂鬼，到底何人？」

這最後說話的紅人，應該是個領頭，他顯得極不耐煩的樣子說道：「此地乃是我刀門的地界，刀門你知道嗎？哎！算了，算了，太麻煩了。你還是不用知道了，到下麵去隨便問問便知。你隻記著這江湖是我刀門說了算就行，二位使者手吧！」

話落人起，隻見最先開口的兩個紅人，瞬間紅飄，勁風暴漲，下一刻就雷霆之勢向著玄子攻擊而來。

他們應該是覺著這小頭抹殺了他們的麵子，不該接下了他們的匕首，或是覺得他隻是一個孩子，大人欺負孩子的覺在他們心中雖然沒有太多的刺激，但至覺得有點就，也好在這文縐縐的是也非也麵前長長臉。

攻勢很迅猛，姿勢很完，算計很準，眼看就要到小玄子的前了，如若玄子還不手，下一刻的玄子估計就該被活生生的擊飛了，晟子的雙眼瞪大，他彷彿看到了玄子那小格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隨風飛舞，他張得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誰料，就在紅人快要接近玄子的時候，突然停住了，隻見玄子的前一道紫的波劃過，他揮舞起他那還稚的小手，向前直擊兩拳．．．．．．

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兩個紅的影子就像兩個碩大的繡球一樣，被招親人拋了出去，往預定的方向飛去，然後重重的砸在破廟的牆上又摔在了地上，砸起一片塵土。

看著被倒飛出去的兩個同伴，還站著的紅人瞇著眼睛說道：「你？修行者？念師？」雖然瞇著雙眼，看似故作高深，但語氣之中明顯弱了下去，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頭竟然如此厲害。

「是也，無量境下無法知，你是我丟你出去，還是你自己來？」玄子說道。

此時的他就像個有些頑皮的大俠一樣，戲謔中渾充滿了浩然正氣。

「我，我，我自己來。」說著此人還邊舉起一隻手來，完全一副討好的奴才相。瞧見這個樣子，玄子心中漸漸放下了防備，畢竟他從小出家，修的是善緣。

他回過頭看著晟子想問下有無傷著，誰料耳邊傳來一陣空氣裂的聲音，瞬間刺耳的翁鳴聲傳來，速度奇快，他心中頓生不妙，不能回頭，更不能躲去，這樣自己和晟子都恐有命之憂。

無奈之下，小玄子隻得念識海，快速催「玄元護」，讓周元氣由而外散發，猶如晚間的夜明珠散發的芒一樣，將自己包裹在這芒之中。

然後才慢慢轉過來，他看到無數支匕首正如同箭雨一般來，擊中在芒之上，發出「叮鈴」的響聲，才向四麵八方掉落而去。

護住自己顯然沒有問題，可自己的子還是太矮小了些，眼看最後的幾支匕首飛來的軌跡明顯有些偏離，心生不妙，這是要向後沒有被完全擋住的晟子。

小玄子突然子一側，縱就迎著匕首而去。說時遲，那時快，在匕首離自己不到半尺的距離，他探手一抓，子在空中一個旋轉落地。

人才剛剛站穩，就聽得一聲慘傳來：「啊．．．．．．」

那名紅使者的雙臂各著一把匕首，鮮直流，而這匕首看樣子好像還在深，似要穿他的手臂？

果然「咚咚」兩聲響後，匕首穿過紅人的，直接釘在了破廟的門框之上。而他終於無法承小玄子這霸道的一擊，整個人向後方倒去。

「我本不想傷你，奈何你一個知命境界的劍師，竟然險襲，實不知恥，給你些教訓，你日後好自為之吧。」

小玄子講完轉過，看了看晟子，晟子正靜立在火堆旁，一臉的平靜，他好像並不害怕，就像這事跟他全無關係。

「晟子，你不會嚇傻了吧？」玄子關切的問道。

晟子心道：「生死在幾年前就已經看得很淡了。」如是說道：「走，我們離開這裡。」

說完還不忘將火堆旁的黑灰往乾淨的臉上又抹上一把。

他並非不害怕，隻是經歷得多了，才更需要冷靜，隻有這樣，他這個手無縛之力的大人，才能幫一個孩子幫自己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從那三個紅使者的言辭，形態武功來看，這刀門絕非善罷甘休之輩，如果此時不離開，恐怕就無法離開了，縱然小玄子再厲害，可他畢竟是個孩子。

出了寺廟，兩人往破廟後的山林中跑去，跑過一炷香的時間，才停下來歇息。

小玄子可能由於年齡的原因，在經過剛才的死鬥後，顯得有些虛弱。

可他那初生牛犢不畏虎的勁倒倔上了，講道：「幹嘛要跑？邪不勝正，我不怕他們。」

晟子聽著這稚的聲音中闡明的倔強，沒有笑話反而生出了幾分敬畏，小小年紀就能一正氣，似一清泉，他好久都沒有見過了，三年來，他看到的，聽到的全是汙濁。

這江山之下，又有多汙穢，這種汙穢正如一群猛在殘害著小的心，應接不暇的演變一種種欺騙和套路。

雖不恥，但總不能丟了命。

晟子說道：「你當然不怕他們，武功高強，來去自如。但哥哥我怕呀，你沒聽他們說，這裡是他們的地界，我可不想陪著老虎睡覺，嫌命長。再說不走，我不得拖著你的後呀，別忘了我們還要去別山呢。」

玄子沒想到這個乞丐竟然說話這麼人心，當即撓了撓自己的小頭說道：「晟哥，我一時玩心大起，忘了你，不好意思哈。」

「沒事，還得多謝你救命之恩了，我記下了玄子。誒？對了，那個襲的紅使者跟你同是知命境界，為何你能輕鬆擊敗他？」

玄子因為晟子的一句話，覺彼此之間關係又好了許多，於是說道：「因為他是個剛知命的劍師。」

晟子再問：「念師一定比劍師厲害嗎？」

玄子閉上眼，思索了會兒才說道：「這個不確定的因素太多，但同級境界的念師相對來說要比劍師強大。而同級別的念師就要看誰的念力更為強大，而念力的強大雖然跟年齡有些關係，但最終取決於他是否專註而純凈，心無旁騖，何況剛才那人隻是個剛知命的劍師。」

小玄子這麼一說，晟子算是明白了，這小傢夥六歲就呆在白馬寺，居住藏經閣，閱經文無數，從未涉江湖，在他的眼中儘是山川好，四季替。惡或許隻是聽聞，好壞也隻是經書經文，哪裡有江湖的這種正邪難分，傷腦傷神。

「你是個純凈的小夥子！」晟子說道。心中卻對修行的世界充滿了好奇，奈何老僧人不肯收自己為徒，看來自己也隻能待到別山之後再另行打算了。

這幾年的流浪漂泊，教會了自己最重要的就是活著，隻有活著，纔有機會去謝他們的所賜．．．．．．

於是說道：「我們休息下逃命去吧。」

兩人沒有言語，隻是會心的笑了笑。

值得記憶的時刻或許隻是一瞬間，幸福的時好像也總是很短，這或許就是江湖，也是生活。

山林裡頭頂的夜空，沒有月。天空裡，星星像鑽石一般耀眼，而這星空下總是會有太多的故事，或你，或我，或他．．．．．．

兩人又歇息了一會兒，玄子恢復得很快，起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後傳來一陣疾馳的馬蹄聲，這聲音猶如巨浪翻滾，越來越近。

晟子迅速趴在地上，將耳朵於地麵，細聽了下，才起說道：「深夜疾馳，人數眾多，刀門的地界，我們先躲躲再說。」

玄子不語，拉起晟子的手，念識海，向前急速而去。速度很快，但黑夜的空氣中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如同一個鬼魅，始終飄在兩人腦後：「小和尚，小禿驢，你別逃了，我知道你在逃命，你逃不掉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