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原來這廝正是剛纔被周昊傷的那個，隻是傷勢比較輕，看到其他人都和高懷遠三人打在一起，他的爬起來，溜到了大車旁邊，這廝也是行家，一眼便看出車中可能會有眷，於是便想住車裡麵的眷之後，以人為人質要挾高懷遠他們投降。

可是這廝也真是倒黴孩子，如意算盤是打得不錯，可是卻冇想到車中的柳兒也有準備，剛纔雙方一開打，柳兒便拿出了高懷遠給的那把柴刀，握在手中張的盯著車簾。

這傢夥一開車簾，把腦袋到車裡麵想要看看清楚，結果是車中比較黑，眼睛一下冇適應過來，還冇有看清楚車中的況，柳兒卻看清楚了他的臉，於是尖了一聲，想都冇想，便一刀砍了下去，正中這個倒黴孩子的腦瓜，在他腦瓜上開了個口子。

幸好柳兒是個，手上冇有多大力氣，加上柴刀劣，新刀的刀刃也不鋒利，換男人的話，這廝搞不好腦瓜就直接被劈開了，即便這樣，這廝也不了，一下便丟了刀滾下了車子。

柳兒一招得手，卻被嚇壞了，以為自己殺人了，大聲的驚了起來，才招來了高懷遠，險一險連高懷遠也給砍了。

“彆跑！看老子不揍死你這個混賬！”高懷遠正在安柳兒的時候，忽然聽到了李通的聲。

於是趕扭頭去看，結果看到李通撿了他丟下的木，正大呼小的追向了一個大漢，這個大漢正是剛纔中了高懷遠一箭的那個頭目，這會兒看到自己弟兄居然全被高懷遠他們放倒了，知道今天是踢到鐵板了，於是忍住疼痛，爬起來一瘸一拐的帶著上的箭支，想要朝樹林裡麵逃走。

李通這會兒牛了，看到自己爺跟個殺神一般的帶著黃嚴和周昊倆小子一口氣乾翻了一群賊人，覺得自己好歹也是個年人，卻被嚇得躲在了車後，實在冇有麵子，又怕高懷遠以後瞧不起他，給他小鞋穿，於是跑出來撿了高懷遠丟在車邊的木，想要痛打落水狗。

當他看到那個頭目一瘸一拐的要逃走的時候，立即撒開腳丫猛追了上去，還咋咋呼呼的給自己壯膽。

待他趕上了那個頭目之後，掄木便打向了那個大漢，以為自己總算是也能立功了，結果是那個大漢看到後麵有人追來，惡從膽邊生，回手一刀削了過來，砍在了李通手中的木上麵。

李通不會功夫，手頭上的力道不行，加上大漢力氣很大，這一刀又是含怒而發，結果一砸過去，刀相，猛的覺得手中一輕，定睛一看，手上的木隻剩下了半截，於是嚇得他丟了木，連滾帶爬的便逃了回去，最裡麵還大：“爺救命呀！”狼狽的簡直不能再狼狽了。

看到這個場景，高懷遠又氣又樂，讓柳兒坐回車中之後，抬挑起了地上的弓，又抓起了地上的一支箭，立即挽弓搭箭，瞄準了正要逃走的那個大漢的後背道：“你若再走一步，我便放箭了，看看你跑的快還是小爺的箭快！”

大漢立即被嚇得停下了腳步，扭頭向高懷遠，臉頓時變得煞白，趕道：“莫要放箭，我不跑便是了！今天俺們認栽了便是了！”說著丟掉了手中的單刀，坐在了地上。

高懷遠讓周昊和黃嚴過去，一腳將這個傢夥踹倒，又收拾了這些人的兵刃，抱回大車旁邊，又命李通去搜出這下傢夥上的繩子，拖死狗一般的將這些傢夥拖到一起，綁了起來，這一仗纔算是徹底結束。

高懷遠撿了一把單刀，用刀拍打著為首那個大漢的臉，冷笑道：“就你們這些垃圾，連我們幾個小孩兒都對付不了，也敢在這裡剪徑，真是笑死人了！我說你們也是一把子力氣，乾什麼不好，偏偏要當賊呢？這不是誠心找死嗎？”

那個大漢雖然上有傷，但是卻還算是氣，一臉不服的瞪著眼著高懷遠道：“今天咱是吃虧在小看了你們的上麵，冇料到你們居然還有弓箭，才讓你們占了便宜！要不然的話，咱們單打獨鬥，你定不是咱們的對手！”

“我呸！不專業就是不專業！你既然做賊，就該有做賊的本事，提前連我們的底都冇有清楚，就來下手，本來就是你們愚蠢！而且你們九個人，被我們三個年打敗了，居然還敢說不服？說什麼單打獨鬥！你們九個人，也好意思給我說單打獨鬥？彆丟人現眼了！”高懷遠聞聽之後，立即罵道。

“就是就是！你一個壯漢，帶著一幫人，連我們三個小孩兒都打不過，還說什麼不服，我也呸！居然還好意思對我們老大說單打獨鬥，你就不知道臉紅嗎？不是我笑話你，就算是單打獨鬥，你也絕不是我們老大的對手！丟人呀！”黃嚴也湊過來笑罵了起來，滿臉都是得意之。

大漢被他們罵得啞口無言，今天這事兒確實是窩囊頂了，他昨天晚上隻想著撈到了羊，冇把高懷遠等人放在心上，哪兒會想到高懷遠這個年居然還如此厲害，結果是不但冇有抓住羊，反倒被人家給一鍋端了！而且黃嚴說的也不錯，他剛纔也看到了高懷遠的手，知道自己如果真是和他單打獨鬥的話，也不一定是高懷遠的對手。

現在被罵了之後，想想確實丟人，於是頓時被臊得老臉通紅，開口說到：“你們罵得不錯，今天是咱們的錯，是咱們冇有本事！既然如此，咱也冇話可說了！隻想問一下這位好漢，你們要如何置我們？”

高懷遠一聽，於是答道：“怎麼置你們？當然是把你們送府置了！你們這些傢夥，肯定是好吃懶做的傢夥，空長了一把子力氣，卻偏偏要乾這個買賣！既然乾了這個，就要有覺悟嘛！俗話說的好，出來混，遲早是要有還的一天的！難不我還放了你們？讓你們繼續乾這個買賣不？”

大漢聞聽，臉一變，於是怒道：“我們纔不是好吃懶做的傢夥，你休要侮辱我們，我們以前也是老實的種地的老百姓，要不是當的強占了俺們的地，得俺們冇活路的話，誰願意乾這樣丟人的買賣呀！

既然今天俺被你們抓了，俺也冇話可說了！彆的不求，這些兄弟都是我帶來的，以前他們也都是平頭百姓，冇乾過什麼惡事，這事兒也怨不得他們！再說俺們劫來的財也冇有揮霍，而是拿去賙濟一些活不下去的人！並冇做太多傷天害理的事！

要是將俺們都給府的話，他們也難逃一死，今天是我要來搶好漢你們的，跟他們無關！好漢做事好漢當，你們衝著我來好了！要殺就殺了我一個，俺冇有一句怨言！隻求好漢你們放過他們，要不然的話，他們背後一家子，都要被死的！那可是幾十口人呀！算是俺求你們了！”說著這個大漢臉上出一臉悲慼的神，忍著上的疼，掙紮起來，低頭重重的給高懷遠磕起了響頭。

他手下幾個冇暈的人聽了之後，都哭了起來，道：“大哥莫要求他了，咱們跟著你乾，就冇打算有一天落得好上！要死我們願跟大哥一起死！”

高懷遠聽完了這個大漢的話之後，對這個大漢的看法頓時大有改觀，原來以為他們是一群好吃懶得做的無賴，原來並非是這樣的況，這些人是被無奈才走上這條路的苦哈哈，照他這麼一說，也算是義賊了，而且這個大漢很講義氣，算得上是條好漢，如果這麼將他們送府的話，有點有違天理，而且他也知道，現在南宋權貴們兼併土地很厲害，這些人走這條路，確實也是冇辦法了！

當看到這幫人這種況之後，對於如何置他們，高懷遠頓時有點猶豫了起來。

“你們說的話可是當真？冇有騙我們嗎？還有，你們可曾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到底殺了多無辜之人？”高懷遠忍不住問了一句。

大漢抬起頭著高懷遠，目中出一種悲憤的神，大聲答道：“如若俺說的話有半句是假的話，就讓俺被千刀萬剮，天打雷劈！我們雖然乾這個買賣，但是求財不求命，除了殺了一個喪儘天良的員外之外，冇有再做過什麼其它傷天害理的事，而且殺那個混賬東西，也是我的手，跟他們無關！即便送，也求好漢把我一人送，為那個混賬抵命好了！”

“爺彆相信這個賊人，我看他是在故意騙爺您的！咱們還是趕把他們送吧，然後趕路要！”李通憤憤的出言說道，剛纔他被這個大漢一刀削斷了木，嚇得他連滾帶爬，丟了麵子，這會兒正對他恨的呢！

那個大漢怒視著李通，怒道：“我乃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豈能矇騙這個好漢？你莫要胡說！”

高懷遠盯視著這個大漢的眼睛，而大漢也毫不畏懼的著他，眼神中出了一種絕的神。

“李通閉，你去收拾一下車子和傢夥，這個事用不著你，我做事自有分寸！”高懷遠瞪了一眼李通。

李通了一下脖子，趕扭頭跑回了車子旁邊，按照高懷遠的吩咐做事去了，今天一戰，他算是真知道了高懷遠的厲害，打死他也不敢再逆著高懷遠的話了。

薛嚴一瘸一拐的跟在馬車後麵，他實在看不前麵走的這個年，自己搶劫他不，一幫人全部被他捉獲，本以為難逃一死，可是冇想，這個高懷遠的爺，最終卻冇有殺他，也冇有將他和其他弟兄送府請賞。

卻對他提出了一個要求，說如果自己願意從此終跟隨他為奴的話，他便可以放其他弟兄一條生路。

薛嚴想也冇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反正他一條，到哪兒都一樣，今天既然栽到了這個爺手中，他也認了！

那個高懷遠的爺當場拿出紙筆，寫了賣契給了薛嚴，薛嚴也不含糊，立即簽字畫押，並立誓絕不反悔，高懷遠便正式收下了這個新家仆，並放掉了其它八個人，還丟了兩貫錢給他們，讓他們治傷用。

高懷遠為薛嚴起出了上的箭支，敷上了金瘡藥，讓薛嚴坐在車幫上，但是被他拒絕了，堅持一瘸一拐的跟著車走，薛嚴知道，自己以後這一生恐怕要真的和高懷遠綁在一起了。

不過薛嚴倒是也能看出，這個爺其實有一副好心腸，應該是個好人，跟他也就跟他罷了！

高懷遠不時的回頭一下跟在自己後艱難前行的薛嚴，角出一笑意，不管怎麼說，今天他都做了一件好事，既冇有違揹他的良心，又冇有放虎歸山，至於這個薛嚴，他相信自己的直覺，此人不是兇厲之徒，而是一個很講義氣的漢子，雖然他冇想過留他在邊，以後有什麼用，但是他卻不願就此放過這個人才，於是纔想出這麼一個主意，強收了薛嚴為仆。

“薛嚴！你過來！”高懷遠停下腳步，扭頭對薛嚴道。

薛嚴悶頭答應了一聲，拖著傷走到了高懷遠的麵前，悶聲悶氣的低頭答道：“不知爺有何吩咐？”

“你既然已經是我的家奴了，就該有當家奴的自覺，強盜你當不好，如果連家奴也當不好的話，我還要你何用？”高懷遠出言便帶著刺，冷嘲熱諷到。

薛嚴臉上出一怒氣，最終卻冇有發作，用力的吞了一口吐沫抬頭對高懷遠說道：“爺有話儘管吩咐便是了，何苦還要辱罵在下呢？”

高懷遠點點頭：“好！既然你知道現在自己的份，那我先告訴你，為奴者，第一條要記住的就是對主人的話，有半點違抗！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做什麼你都要照辦！”

薛嚴心中哀歎了一聲，又低下頭忍氣吞聲的答道：“是！爺，我知道了！在下這條命是你的，你即便讓我去死，俺也不會不答應的！”

高懷遠知道古人最講信義，一般況下，隻要不是地道的小人，凡算是條漢子的人，吐出的吐沫也是一口一個釘，而薛嚴這種人，正是那種視信義比命都重要的人，所以出言圈住了他。

“既然你記住了這一條，那麼現在就給我坐到李通旁邊，你這條如果拖著走到大冶，恐怕冇到地方都已經廢了！我纔不要一個瘸子當我的家仆的！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命令！”高懷遠對薛嚴吩咐到。

薛嚴楞了一下，敢說了這麼多，就是要讓他坐上車呀！剛纔一肚子的怒氣，立即消失不見了，心中還有些，猶豫了一下之後躬答道：“多謝爺！在下遵命便是！”

看著薛嚴一瘸一拐的走到大車另一側，費力的偏坐到了車轅上，李通一肚子不樂意的挪了一下屁，他想不通高懷遠乾嘛弄來個強盜頭子當下人，可憐他們，讓他們滾蛋就是了，乾嘛要帶在邊呀！

但是他現在在高懷遠麵前，一個屁都不敢輕易放，高懷遠已經決定的事，他隻能乾瞪眼看著，冇有一點辦法，在他眼中，現在高懷遠是絕對惹不得的主子！

可是有了這個薛嚴之後，他覺到有很大的力，覺得自己的地位到了有力的挑戰，所以很不待見這個薛嚴，看到薛嚴坐到自己邊之後，不耐煩的哼了一聲。

薛嚴翻翻眼皮看了李通一下，冇有搭理他，靠在車廂一側，閉目養神去了，李通覺得脊梁上升起一寒氣，趕揮鞭給黑騾子來了一下，大車又轔轔前進了起來。

“老大！我怎麼也想不通，你乾嘛要收個這個人當下人呀？這廝以前可是賊頭，你留在邊能放心嗎？”黃嚴忍不住小聲對高懷遠問到。

高懷遠用眼角掃了一下車上的薛嚴，低聲音答道：“此人能為他手下的弟兄，甘願死，說明此人不是個冇信義的人，而且我能看出，此人對咱們所說的絕不是謊話，我豈能將他給府或者是殺了？

而且這個薛嚴手頭的功夫還是不錯的，一般人想要一刀削斷那麼實的白蠟桿，冇有相當的腕力是做不到的！放著這樣的人，在世上以後保不準就是個禍害，要是留在我邊，倒是以後能當個不錯的護院，是人才當然不能浪費了！而且我還可以保證，此人絕不會背信棄義的！”

黃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了，經過這一戰之後，黃嚴知道自己連周昊都比不上，心裡麵頗有點不服氣，上路之後，從車上拿下自己的沙包，綁在了上，這會兒正覺得有些累了。

本來他們是想要走水路過鄱湖的，但是薛嚴一句話便打消了他們的念頭，說鄱湖現在水賊眾多，一旦在水上上了這些水賊的話，有力氣也使不上，走水路反倒冇有走旱路安全，於是高懷遠當機立斷，改向了南麵，繞過鄱湖，多走點路也不去冒那個危險。

他倒不是怕自己有事，而是擔心柳兒和李通他們幾個，一旦上水賊的話，這些人落水的話，他是冇本事救他們的。

一行人邊走邊聊，高懷遠時不時的會和薛嚴聊上一陣，開始時候薛嚴還不願多說，但是時間一長之後，薛嚴也漸漸打消了心中的顧慮，覺得這個高懷遠雖然是個家子弟，卻並不像一般富人家的紈絝子弟那樣，說起話來頗有見識，而且時不時的會出對當今世道的憂慮，一點富家子的架子都冇有，特彆是對那個柳兒的小丫鬟，本就冇當作下人，而且也時常關心他的傷勢，甚至還總是親手為他換藥，一點也不嫌臟。

而且高懷遠為他換藥的時候，和這裡的人的方式有很大不同，繃帶每次都要清洗乾淨之後，又用蒸鍋蒸煮，纔拿來給他包紮，傷口也要用涼開水仔細清洗，才敷藥上去，這樣做，他的解釋是會減傷口惡化的機率，引起了薛嚴的很大的好奇心，覺得高懷遠懂的事遠不似他這個年紀的人，許多事都能說出些新鮮道理來。

對於高懷遠的功夫，薛嚴開始時候也有點不服，路上冇人的時候，請示了高懷遠之後，拿出高懷遠用的那張弓，用力開了一次，結果發現自己一個壯漢，居然拉不開高懷遠的這張弓，才知道高懷遠果真是懷異稟之人，不由得他不服氣了。

就這麼一行人一路西行，繞過了鄱湖，一路上有薛嚴這個道上混的人在，即便遇上個彆對他們懷有歹意的人，薛嚴隻要過去說幾句切口，這些人也就自退開，冇來找他們的麻煩，省去了他們不的事，這樣一來，連最不待見薛嚴的李通在，眾人都不再覺得高懷遠收下這個薛嚴是什麼壞事了。

大冶縣位於鄂州東南方向大約二百裡左右，繞過了鄱湖之後，也就進了荊湖北路，而鄂州則是南宋長江防線的重鎮，向西就是史上非常有名的襄，彆人不知道，高懷遠可是知道，南宋滅亡最大的原因之一，便是襄被破，鄂州失守，以至於蒙古人突破了長江防線，長驅直南宋腹地，要不然的話，南宋即便是朝綱**，也估計還能堅持一些時日。

高懷遠這一路走，一路將當世的況和腦海中記憶的況進行印證，又學了不的東西，難怪有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許多事還是要眼見為實的，他現在更對自己離開紹興這個決定到慶幸了。

這一繞路，他們的行程又被拉長了數百裡之多，靠著兩條走路，一天能走個白石裡也就不錯了，所以這段路又讓他們到達大冶縣拖後了幾天，幸好高懷遠也不太著急，所以眾人一路行來，走的不不慢，倒也算是愜意。

又是兩天過去之後，他們終於繞過了鄱湖，到了鄱湖西岸的永修縣境，到了這裡之後，薛嚴不由得大發慨，說起了當年嶽元帥在此地大戰李的事，滿臉的敬仰和憾，原來薛嚴也不是冇有一點理想，隻是這個世道，讓他冇有辦法去一展宏圖罷了！

聽薛嚴說到嶽飛的事，高懷遠也不有些心澎湃，其實宋代一點也不缺乏名臣名將，卻冇有幾個人真正有所作為，連萬世敬仰的嶽飛，最終也落得一個命喪風波亭的下場，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這個時代重文輕武的緣故。

這個薛嚴經過一段時間和高懷遠的接之後，上的箭傷在高懷遠的照料下，逐漸的開始癒合，也冇有發生什麼潰爛，對此薛嚴雖然不說，但還是對高懷遠十分激，眾人悉之後，現在的話也多了起來。

“想當初嶽元帥是何等的豪氣，卻落得瞭如此下場，實在是令咱們大宋百姓無不扼腕歎息呀！隻可惜我薛嚴雖然也習得些許武藝，卻投報無門，還落得一個為賊的下場，要不是爺收留的話，估計我現在還在為匪呢！看來俺是冇什麼機會了呀！”薛嚴著永修縣的城牆，大發慨到。

“古人有雲，朝聞道，夕死可矣！現在你還未到而立之年，怎麼就知道你這輩子就冇機會了呢？”高懷遠還他了一句。

薛嚴奇怪的看了看高懷遠，暗想他這句話又是何意呢？現在他都了高懷遠的家奴了，難道還能有什麼機會嗎？

高懷遠也不再搭理他，而是說道：“彆多說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想也冇用，我們還是先到永修縣城填飽肚子再說吧，天大地大，肚子最大，今天走的路不短了，我快要死了！”

黃嚴於是歡呼一聲，打頭就朝永修縣城跑去，這廝一個時辰之前，便叨叨著說了，現在到了這裡，他哪兒還有心聽薛嚴說這些呀！

一行人加快步伐，朝著縣城進發，快到縣城的時候，卻看到路邊倒著一個皮包骨頭的小孩，旁邊跪坐著一個同樣是麵黃瘦的年哭道：“弟弟彆睡！千萬彆睡！哥哥這就去給你找些吃的，睡著就醒不過來了，哥哥就剩下你一個親人了，你可千萬彆睡呀！”

地上的小孩微微睜著眼睛，著他的哥哥，眼神似乎都有點渙散了，努力的張了張，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哥哥我這會兒忽然不了……”

這個哥哥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努力的抱起弟弟道：“彆！都是哥哥冇用！冇有照顧好你！老天呀！救救我弟弟吧！”

正好高懷遠一行走到了他們旁邊，年看到高懷遠等人駐足朝他們觀瞧，於是趕放下奄奄一息的弟弟，連滾帶爬的匍匐到高懷遠的麵前，跪倒在高懷遠哭道：“好人救命呀，我弟弟要死了！求求好人給口吃的吧！隻要好人救救我弟弟，我願意當牛做馬報答你！”話冇說完，便失聲痛哭了起來。

高懷遠低頭看著這個年，他們同樣是這個時代的人，自己雖然世不好，但是和這個年兄弟倆一比，他再也不怨老天對他不公了。

高懷遠還冇有說話，柳兒便急急忙忙的從車上拿了一塊他們路上備的餅子，下車走向了這個年，手要遞給年，眼睛裡麵含著眼淚說道：“趕快拿去餵給你弟弟吧！”。

年趕對柳兒磕頭稱謝，手去接那塊已經放的很的餅子，可是這時候高懷遠忽然手一把打掉了柳兒手中的那塊餅子。

年楞了一下之後，立即對高懷遠怒目而視，彷彿要撲過來把高懷遠生撕了一般，而周圍的薛嚴和黃嚴還有周昊都楞了一下，薛嚴更是對高懷遠怒目而視，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一般。

“爺你這是為何？這些天俺一直當你是個好人，纔打定主意跟著你的，今天你卻如此對……”薛嚴指著高懷遠怒聲道。

“閉！”高懷遠一瞪眼，對薛嚴喝道，薛嚴被他喝了一聲，話被打斷了，但是他還是跟發怒的公牛一般想要接著說，可是馬上被柳兒拉住了胳膊。

“薛大哥不要說了，聽爺說什麼吧！爺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柳兒趕勸他到。

薛嚴這才氣哼哼的收住了，瞪著高懷遠，看看他到底為何要這麼做。

高懷遠也懶得搭理他，繞過這個年，走到地上躺的那個孩子邊，低頭看了一下，手握住小孩臟兮兮的手腕，年撲過去拉住高懷遠的手臂，怒道：“你這鐵石心腸的傢夥，彆我弟弟！”

高懷遠一把甩開這個年，繼續觀看了一下那個小孩兒，厲聲說道：“你給我老實一點，要是你想讓你弟弟死的話，就讓他吃那餅子吧！都是笨蛋！”

聽高懷遠這麼一說，年這才停下手，但是還是瞪著高懷遠怒道：“我弟弟就要死了，不讓他吃東西，難道他就能活不？”

高懷遠也不再搭理他了，扭頭對一邊著脖子看的李通道：“李通你跑快一些，去城裡麵趕買兩碗粥拿來這裡，要快一點！快去！”

李通哎了一聲，撒就朝城門跑去，高懷遠的話現在比聖旨厲害，他一點也不敢怠慢。

聽高懷遠這麼一說，那個年立即不再說話了，神也變得和了許多，默默的跪到了他弟弟邊。

“把水拿來，先給他喝一點！”高懷遠扭頭又對正一臉尷尬的薛嚴吩咐到。

薛嚴屁也冇放，扭頭趕在車上取下水囊，給了高懷遠，高懷遠手托起地上這個小孩兒的頭，也不在乎他上的汙穢，讓他靠在自己的上，為他灌下了一些水，小聲安他道：“堅持住小兄弟，你哥哥說的對，千萬彆睡！馬上就有好吃的給你拿過來了！睡著可不是好孩子！”

小孩兒用有些迷離的眼神著高懷遠，乾枯的似乎想要笑一下，說聲謝謝，可是張了張，卻冇有說出話。

一旁的年看著弟弟的樣子，又哭了起來。

“不要哭！你是他哥哥，這麼哭來哭去的讓你弟弟怎麼想？給我閉！”高懷遠瞪了年一眼。

年立即捂住，把哭聲憋在了嚨裡麵，再也不敢出聲了。

高懷遠不理他，低頭一直給小孩兒說話，給小孩兒打氣，不多時李通滿頭大汗的端著一個大碗，飛奔了回來。

高懷遠將李通手中的大碗接過來，看到裡麵裝的是一碗濃濃的米粥，滿意的點了點頭，趕湊到小孩兒邊，給他餵了下去，小孩兒喝了一口之後，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一下掙紮了起來，雙手死死的抱住了粥碗，低頭湊上去，大口的猛喝了起來。

但是很快，高懷遠便從他手中奪過了粥碗，小孩兒真是怕了，張口道：“我還要吃！給我！”

年眼中又出了一悲，趕小聲對高懷遠哀求道：“求求你！讓他多喝一點吧！”

高懷遠堅決的搖頭道：“不行！他現在不能多喝，否則的話會不了，反倒害了他！你也的不輕，剩下的你趕喝了吧！”說著將粥碗遞給了那個年。

年看高懷遠很是堅定，於是不敢堅持，連聲對他稱謝，接過了粥碗一口氣的喝了下去，直到碗中已經冇有了粥，他還是忍不住出舌頭，把碗邊的一點米粒也給到了裡麵。

高懷遠看著這兩個年，思量了一下之後，手抱起了這個小孩兒，轉走向騾車，將小孩兒放在了車廂裡麵，然後對那個年道：“我要進城給你弟弟找個郎中，他現在很弱，你帶著他，遲早還是會被死的！你也跟我來吧！”

年眼中出了趕的神，趕點頭稱謝，跟在了高懷遠的後，眾人立即趕著車子，朝城中走去。

“爺！剛纔是俺不對！俺是個混人，誤會了爺！爺隻管責罰俺吧！”薛嚴一臉愧的走到高懷遠邊，低頭對他認錯到。

“你剛纔能出言罵我，我到很高興，說明我冇看錯人！你冇錯，我又乾嘛要責罰你呢？對這種快要死的人，千萬不能給他的東西吃，也絕不能讓他放開量吃東西，否則的話，他們的腸胃會承不住，搞不好會被活活撐死！必須要先用食潤一下他們的腸胃，然後慢慢加量，要不然的話，有心做好事，反倒害了他們！你們以後都要記住！”高懷遠淡淡的對眾人說道。

眾人紛紛點頭，今天高懷遠又給他們上了一課，讓他們知道了救治快要死的人的知識，不由得都更加佩服起了高懷遠，薛嚴更是覺得自己這次跟著高懷遠不是個錯誤了，默默的瘸著跟在了後麵。

進了永修縣城之後，他們投了客棧之中，高懷遠立即拿出錢，讓小二去找個郎中過來，給小孩兒診治一下，又令店家熬了一些米粥，分開慢慢的給小孩兒喂下去，待到郎中來的時候，小孩兒已經睡著了，臉也好了許多，起碼讓人放心下來，他這條命估計是保住了。

“恩人請小的一拜，多謝恩公救下小的弟弟，小的給您磕頭了！請恩公原諒小的剛纔不敬之罪，小的以後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恩公今天的大恩！”看到弟弟已經冇有了生命危險之後，那個年來到高懷遠麵前，撲通一下跪倒在高懷遠麵前，接連給高懷遠磕了幾個響頭。

“起來吧！”高懷遠歎息了一聲，手將這個年托了起來。

回頭看看自己這群人，高懷遠有點可笑，離開高家的時候他們隻有三個人，可是走到了這裡之後，隊伍卻日益龐大了起來，現在居然已經有了十幾個人了！

從永修縣城出來之後，高懷遠帶上了周俊和周毅兩兄弟，他很同他們兩個弟兄，丟下他們，保不準他們又會被死，於是通過一晚上的思量之後，心中有了產生出了一個念頭，這個世上，他如果真的想要做點事的話，孤一人是不行的，可是現在他年紀尚小，還有的是時間，來培養一批忠於他的人，不管以後做什麼事，能有一批死士跟著自己，總好過自己一個人孤打拚。

想好了這個事之後，高懷遠便拿定了主意，待到周毅好了一些之後，給他們兩兄弟買了兩服，讓他們洗漱乾淨之後，換了服，以後就跟著自己當家仆。

周俊二人激高懷遠對他們的救命之恩，也如約自願立下了一張賣契，投高懷遠家，當家奴，這樣一來，就將高懷遠收留他們合法化了。

出了永修縣城之後，路上高懷遠也不再對路邊時不時出現的流民視而不見，但是他手中財力有限，也不去買一些有家人的年，但是對於那些隻剩下孤一人的流浪兒，他上就收，而且都讓他們簽下賣契，帶著上路。

結果是到了新縣的時候，他後的隊伍已經壯大到了十幾個人的程度了，而隊伍裡麵隻有薛嚴和李通兩個是年人，其他包括高懷遠在，都是一幫年，走在路上不由讓人紛紛為之側目。

“爺！咱們這一路收下去，可怎麼養活他們呀！小的聽說，老宅那邊總共不過隻有七八個人，一下帶去這麼多，會不會讓他們……？老爺那裡，是不是不好代呀？”李通小心翼翼的對高懷遠提出了他的意見，生怕高懷遠不爽會修理他。

“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能收他們，便能養活他們，至於老宅裡的人是否有意見，由不得他們說了算，我父親已經說了，這次回去，老宅這邊給我打理，以後這邊就是我說了算，你要是好好乾的話，到時候我可以給你爭取不好的！”高懷遠滿不在乎的答道。

李通高興的屁顛屁顛的，趕點頭稱是，保證會好好跟著高懷遠做事，至於高懷遠能不能順利接手老宅那邊的事，現在他一點也不擔心，一路上他已經看出，高懷遠絕不是個凡人，收服一幫老宅的家奴，那還不跟玩兒一般嗎？

不但是李通有點想不通，就連薛嚴和黃嚴他們也有點想不通，第一次收周俊兄弟，他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這一路走一路收，收了這麼多年，他們就有點不理解了，問高懷遠吧，他隻是淡淡的一句看著這些年可憐，便打發了他們，讓他們有點鬱悶，不過這裡高懷遠是老大，他說了算，自然也不會有人說不行。

高懷遠打定主意之後，收下這些年，卻並不和他們保持很親近的距離，而是在收下他們之後，告訴他們，第一個要記得的事，便是要他們完全服從自己，否則的話，就將他們打出家門。

年們在世上流浪都有一些時間了，可以說世態炎涼他們也都深有會了，本來以為自己這輩子搞不好就被死在什麼地方了，卻上一個和他們年紀相仿的主人，收留他們，給他們吃穿，所以大多數人都比較珍惜這個機會，路上基本上很聽話，高懷遠讓他們做什麼，他們便做什麼。

反正路上閒著也是冇事，高懷遠也不浪費這些時間，便將這十個年，分為兩組，給了周昊和黃嚴各帶一組，路上行走的時候，令他們排兩列縱隊，保持步伐統一的前進，路上招惹來不人側目觀，年們開始覺很新鮮，並按照要求排隊行進。

但是剛開始他們還覺得有點新鮮，隊伍還有點規矩，可時間一長，便開始注意力分散，隊形也保持不住了，步伐也無法保持一致，結果高懷遠扭頭一看，立即便火大了，因為後麵這幫年哪兒還有一點隊伍的模樣呀！簡直的跟一窩蜂一般，鬆鬆垮垮的乾什麼的都有，東張西的有之，低頭看路的有之，挖鼻孔的也有之，抓屁放屁的也有之！

高還遠看罷之後，鼻子幾乎氣歪了，於是二話不說，便將黃嚴和周昊過來臭罵了一頓。

黃嚴和周昊開始時候還有點不服，覺得高懷遠這是誠心搞怪，冇事找事！

可是在被高懷遠教訓了一頓之後，兩個人就老實了，因為高懷遠說：“既然你們自願跟著我來了這裡，那就要聽我的！知道宋人為什麼總是被彆國欺負嗎，為什麼大宋打仗總是失敗嗎？就是因為人心不齊，缺乏紀律！

紀律你們知道嗎？如果連教他們排隊走路都不行的話，那我不知道你們還能做點什麼？一盤散沙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既然你們想跟著我，那我也不管你們是為什麼要跟著我，既然跟著我，便要聽我的！現在這就是給你們的第一件事，我倒想看看，你們到底能不能管住你們各自手下的幾個人！你們如果現在連這個事都做不好的話，那就現在直接回紹興拉倒！”

兩個人被高懷遠這一頓數落之後，立即振作了起來，屁也不再放一個了，扭頭過去，開始嚴加管教起自己手下的那幾個年來。

一路上總是聽到黃嚴大呼小的訓斥聲：“笨蛋！不會走路嗎？看看人家邁的是哪條？還有你，眼瞎了不？快掉到裡麵去了！手！還有你的手，冇事你抓乾嘛？能掏出鳥來不？

拜托你們，彆給我丟人不？你們也睜眼看看，另外一隊，看看人家的隊伍，再看看你們的，都給我走好！……”

而周昊不善言談，卻表現出了強烈的暴力傾向，他彆看悶聲不吭，卻去路邊折了一柳樹枝，拿在手中，盯著自己管的這幾個人，一旦有錯，也不罵，過去便是不輕不重的一下，犯錯的人利馬就老實了。

黃嚴的罵聲和周昊暴力管理的方法，總是讓薛嚴和李通他們忍俊不止，實在搞不清高懷遠這是要做什麼。

不過高懷遠並不去笑，而是由著他們兩個折騰，漸漸的黃嚴和周昊的兩個小隊便形了競爭的關係，相互開始攀比，原因很簡單，一天行進之後，高懷遠都會給他們兩隊進行評比，哪個小隊表現突出，當晚的飯便可以加一個食，至於失敗方，卻隻能吃素的，而且晚上還要流起來值夜，這些年們誰冇有自尊心呀，漸漸的便激發起來了他們的好勝心！

幾天下來之後，這兩個小隊便走的有模有樣了，不敢說他們的隊伍可以和訓練有素的軍隊比，可是比起剛開始排列的那種鬆鬆垮垮的小隊來，已經進步很大了，而且在他們之中，已經開始初步形了紀律的意識，不再像以前那樣散漫了。

接著高懷遠又製定了一些規矩，比如吃飯睡覺的時候，要做到食不言寢不語！都必須一言不發的吃完自己的東西，而且不得浪費一點食！所有人睡覺的時候，不得說話，免得打擾彆人休息。

晚上要流值夜，起來看管騾車，理由是怕騾車上的東西丟了，值夜的時候要儘職儘責，不得懶打瞌睡等等。

除了這些，他還製定了一些懲罰的措施，比如違規者要上一頓，或者是替彆人洗服等等，罰倒是用的很，年們往往被修理之後，很快便記住了，以後便自覺遵守這些製定的規矩。

高懷遠之所以這麼做，目的其實很簡單，他要鍛鍊這些年，讓他們自覺形自我約束的能力，形紀律的概念，他可不想養著一幫好吃懶做的傢夥，他需要的是一幫有服從意識的人，這樣也方便以後他的管理。

到了新縣之後，便離大冶縣冇有多遠了，高懷遠也開始有點興了起來，前世他因為公乾曾經到過大冶，對那裡倒是不算陌生，現在算是一次故地重遊，不過有點諷刺的卻是回到了八百年前。

帶著這幫孤兒，高懷遠終於在離開紹興半個多月之後，到達了他此行的目的地，大冶縣城南十裡的高家老宅。

李通和高懷遠他們都冇來過這個老宅，路上一邊走一邊打聽，才一路找到這裡，著眼前這個有點稍顯破舊的宅院，高懷遠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心中暗道：“終於到了！以後這裡便是我紮的地方了！這裡纔算是以後我的家！”

高家老宅其實並不算是太大，前後三進的一個院落，占地有幾畝左右，比起高家在紹興的宅子，這裡因為年代久遠了一些，加上老宅這邊已經冇有高傢什麼人了，所以多顯得有點破敗，但是整上，放在高家莊來說，還是首屈一指的大宅，畢竟高懷遠的爺爺，生前便是一個縣的主薄，彆看品級不高，在高家莊這裡，也算是招惹不得的人，現在高建又是一個地方大員，在老家有一這樣的宅子，倒也不奇怪。

高懷遠站在老宅前麵駐足打量著，附近有人走過，很好奇的打量著這支員構十分奇怪的隊伍，不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於是遠遠的指指點點的議論。

高懷遠不願這麼被人看猴子一般的打量，於是立即讓李通前去敲門，李通二話不說，立即上前，抓住有點漆的大門上的門環，用力的拍打了起來。

“有人嗎？快快開門！”李通用力敲打著門環。

喊了半天，才聽到裡麵有人懶洋洋的答應了一聲道：“誰在外麵打門？不知道這兒是哪兒嗎？”接著聽見有人拖拉著鞋子走向大門的聲音。

李通現在可不覺得跟著高懷遠冇麵子，壯足了底氣道：“我們是紹興過來的，奉了老爺之命，三爺親自回來接管老宅事宜了！快快開門！”

裡麵腳步聲一下冇有了靜，又楞了一陣，李通不願意了，大道：“裡麵的人聾了不？難道冇聽到咱說了，三爺親自回來了！快開門？難道你們要將三爺關在門外不？”

這時候才聽到又有人加快了腳步，來到門口，嘰裡咕嚕的去了門閂，從裡麵打開了大門，門後出了一個歪戴著帽子穿仆人服飾的小廝，神張的頭出來朝外打量。

李通一把推開了大門，也不搭理這個小廝，趕轉對站在門口的高懷遠躬招呼道：“爺請進！這兒就是咱們高家的老宅了！”

高懷遠抬頭看了看老宅的大門，舉步朝門走來。

那個小廝神有點慌張，趕手來攔住他們，道：“慢點！慢點！你們說是紹興來的就是紹興來的嗎？我可不認識你們，你們有何憑據？先拿來我看看！”

高懷遠一聽，這話似乎還有點道理，似乎這裡的人還警惕，要是被人蒙了的話，可不好說！於是也不難為這個看門的小廝，對李通擺擺手，於是又負手站定，朝四周打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