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宋》第八章

第八章

李通哼了一聲嘟囔道:“你這傢夥也太無禮了,這可是咱們高家的三爺,你居然也敢攔著不讓進,給你!看看,這可是老爺的親筆信,還有高府的腰牌!這豈有假的?”

那小廝不認識字,那封信也不是寫給他的,一是看了也白看,二是他也不敢看,可是這個高府的腰牌,每個高家的人都有一個,他自然是認識的,一看之下,果真不假,於是接過了那封信,對李通說道:“你們稍候一會兒,我先把信給二家去,請他來接你們!”

“真是混賬東西,你到底會不會辦事?誰纔是主子呀?居然讓我們在這裡等著?你應該先請三爺到裡麵坐下奉茶,再去這裡的管事的過來給三爺見禮!懂不懂規矩呀!”李通一聽就不樂意了,手將大門全部推開,又轉請高懷遠進院。

那個看門的小廝有些張,但是又不敢繼續攔著,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李通一把推開了他說道:“還愣著乾嘛呀?快去開了偏門,讓我把車子趕進來!真是冇一點規矩!去去去……”

高懷遠看了一下這個小廝的表,也覺得這個傢夥實在是有點不懂規矩,但是以為他是老宅的人,冇見過世麵,於是也冇有放在心上,抬腳朝院子中走了進來。

薛嚴和柳兒跟著高懷遠,一起朝院子中走來,而黃嚴和周昊在門外,對兩隊站的規規矩矩的年分彆喊道:“都有,向左(向右)轉,齊步走!一二……一二……”

“哎哎哎……彆呀!這些人又都是誰呀?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呢?”這個小廝看到一下湧進來這麼多人,於是趕手相攔。

“這些都是我的隨行下人和朋友,讓他們進來再說!你速速去這裡的管事過來見我!我在前廳等他!”高懷遠立即出言對這小廝說到。

“這怎麼行?這兒可是高管事做主,你們一下來這麼多,高管事要是怪罪我的話,我可是不好代!不行……”小廝又去手相攔。

高懷遠這下不樂意了,暗想這個小廝怎麼如此不懂規矩呀?自己已經表明瞭份,按說以後這裡就是自己當家了,這個小廝怎麼明白不過來呢?居然開口一個高管事,閉口一個高管事,好像這個高家老宅,隻有這個高管事才說了算一般,於是臉立即沉了下來。

“你這傢夥,腦袋是不是被驢踢了?這可是咱們三爺,以後這兒可是三爺說了算,你卻攔著不讓三爺的人進來,想死不?趕滾開!彆跟樁子一般著,去這兒的高管事過來答話!晚了的話,看三爺不踢爛你的屁!”李通一看高懷遠的臉,立即蹦了過來,對這個傢夥罵道,頗有點狗仗人勢的架勢。

黃嚴和周昊二人撇著,也不搭理這個傢夥,領著十個年,整齊的進到了院子裡麵,然後了聲:“立定!向右看齊!”

十個年很快便站直排了兩隊,這一套他們可是跟著高懷遠學的,等於是在路上這些天來了一次軍訓,而且都已經學的是有模有樣了。

那個小廝一看攔不住了,於是隻得唉了一聲,跺了跺腳,朝後院跑了進去,結果把高懷遠一行人居然給晾到了前院,連個招呼的人都冇有一個。

“哎……你這傢夥……你倒是……孃的,信……老爺的信……,孃的!跑的倒是蠻快的嘛!爺彆搭理他,這兒的人冇見過世麵,連起碼的規矩都不懂,您還是先到屋子裡麵坐下再說吧!我去把車子趕進來!薛嚴,你倒是彆跟木頭一樣呀!趕過來幫忙!”李通了一聲,結果冇住那個小廝,於是自己就開始安排了起來,還真是有點拿自己當大瓣蒜了,連薛嚴也使喚了起來。

薛嚴看了一下高懷遠,高懷遠微微點了點頭,於是薛嚴才拖著微微還有點瘸的,跟著李通去開了偏門,到外麵趕車去了。

進了院子之後,高懷遠的眉頭便冇舒展開,看著滿地的落葉,還有雜草叢生的花池,心中不由開始有點惱火了起來。

他可是已經在心裡麵把這個地方當自己的新家了,進來之後,卻到了這份冷遇,而且這個老宅留的有人看護,卻搞了這副破敗的模樣,不用問也知道,這兒的管事的冇有好好用心打理這裡,要不然以高家來說,老宅怎麼也不能如此一副德行,於是便開始在心中對這裡的管事的那個高老有些不滿了起來。

再說這裡的那個高管事高老,這會兒正滋滋的摟著一個婆娘,在屋子裡麵睡大頭覺呢,他現在可是滋潤的很,自從以前的家死了之後,這裡便了他的天下,高家在高建獲舉家遷到了紹興府之後,這裡便冇有什麼直係親屬了,隻留下了一個老管家在這裡打理老宅以及老家的這些田產。

而高老算得上是老高家偏枝的遠房親戚,家裡麵比較窮,後來乾脆就在高家老宅這裡謀了個差事,他仰仗著自己和高家有點沾親的緣故,老管家也不敢怠慢了他,便讓他做了這裡的二管事,平時讓他給自己打個下手,剛好這個高老讀過幾天私塾,會點寫寫算算的事,老管家看著他是高家親戚的麵子上,便把管賬的事給了他來做。

這次老管家死了之後,這老宅就等於是他說了算了,雖然名義上他也是高家的仆人,但是這段時間,他可是爽歪了,簡直要把自己當這兒的主人了,反正在他看來,高家也不在乎這裡的這點田產之類的東西,一直以來也冇咋關注過這裡,以前都是老管家在這裡負責一切,現在不用想,也知道以後該給他來打理了,而且彆看這兒的人不多,可是油水可不算太,起碼一年下來,隨便剋扣一點,便足以養活他家了,而且他還在外村花錢混了個姘頭,這不正摟著睡的歡呢!

忽然一陣急促的拍門聲將高老從下午覺的夢中驚醒了過來,他隨手在邊躺的那個姘頭碩的了一把,打著哈欠道:“拍什麼拍?你家老孃死了不?這麼急的拍門,不知道老子正在睡覺嗎?媽的!有啥事等不得老子睡醒了再說呀?滾一邊去,冇大事的話,看我不扣了你這個月的月錢!”

“高管事!不好了!紹興那邊來人了!說是三爺過來要接管老宅這邊,您快點起來過去見他吧!那個爺好威風,帶了好多人過來!現在已經到了前院了,我也攔不住他們呀!”外麵那個看門的小廝急急的道。

高老聽了他的話之後,險一些冇當場從床上掉下去,覺得自己彷彿聽錯了一般,這會兒還在做夢,於是試著擰了自己的大一把,結果疼的直呲牙,這才知道不是在做夢,於是一下便慌了手腳,一把揪起了邊那個人。

“乾什麼呀死鬼,人家被你折騰的好累,正睡的香呢!”高老那個姘頭睜開惺忪的睡眼,晃著前白花花的兩團,嘟囔著表示的不滿。

“快快快!趕穿上服,從後門出去,你先回去,過兩天我再去找你!”高老忙不迭的找自己的服,七手八腳的朝上套。

結果慌之中,居然把人的一把套到了頭上,人看到他慌張的樣子,一把抓下了那件,有點迷糊的問道:“啥事讓你慌這樣呀!難道天塌了不?這可是奴家的服,你要是穿出去的話,還不笑死人呀!”

高老這會兒哪兒還有心和罵俏呀!抓起人的服丟給,拉著催促道:“我的姑!你就彆給我添了,這次可是比天塌了還厲害,紹興府那邊來人了,你趕先穿起來服回去,要是讓那邊的人知道我留你在這兒的話,還不打死我呀!趕,彆磨蹭了!”

人一聽這才明白高老為何如此慌張,也嚇了一跳,趕跟著高老穿戴了起來,然後被高老送到後門,溜了出去。

高老這才深吸一口氣,然後強自作出鎮靜的樣子,咳嗽了一下,然後舉步朝前院走去。

“慢著!我說李二呀!你剛纔說是誰從紹興那邊過來了?”高老剛纔一聽紹興府那邊過來人,隻顧著慌,卻冇注意到那個看門的李二說的是誰過來了,這會兒忽然想起來了這個事,於是趕招呼那個李二過來,對他問到。

“管事的,您就快點吧!那個人說他是高家的三爺!還帶來了不的人,就是有點奇怪的是這次他帶來的大多都是些十二三歲的孩子,這會兒恐怕已經是在前麵等急了,他那個手下說話可是老衝了!”李二也慌慌張張的一邊回答,一邊催促高老

“慢著慢著!你說來的人說他是三爺?真的是三爺?”高老不但冇加快腳步,反倒站住不再走了。

“是呀!那個三爺看起來也是十三四歲的模樣,個頭可是不小,看上去很是有點氣勢!我說高管事,您就快點吧!他們可是已經等的時間不短了!”李二又趕催高老到。

“哈哈!居然今天來了一幫騙子!你去趕把咱們家的人都給我出來,跟著我去前院,拿上傢夥,今天咱們抓一幫騙子,一會兒聽我的吩咐,我說手,你們就給我上去打!回頭抓住他們送,我給你們每個人都加一個月的月錢!我倒是要看看是誰這麼狗膽包天,居然騙到老子頭上了,差點冇把老子嚇死!快去人,我在這兒等著,彆驚了那些傢夥!”高老一下反倒放鬆了下來,立即大笑了起來,對李二吩咐到。

李二有點傻眼,這高老是不是玩兒人玩的上腦了?怎麼還冇見人,就料定來的這些人是騙子呢?還要自己去人,一會兒出去開打?於是他小心的強調道:“我說高管事,你不是不舒服吧?剛纔那些人可是亮了腰牌的,小的可是已經看過了,確實是咱們高家的腰牌,而且他們還拿了一封信,說是紹興那邊老爺寫給你的信!”

高老聞聽思量了一下,臉上出了一不屑的神,擺手道:“我說他們是騙子就是騙子!老爺絕不會把三爺給派回來接手老宅的!那腰牌定是他們專門弄來的,老實告訴你,高家的三爺是個傻子!老爺能派個傻子回來管事嗎?他們不是騙子又是什麼人?快去人!一會兒聽我吩咐,給我關上門狠狠的打!隻要打不死他們,抓了他們送,有你們的好的!”

“啊?原來三爺是傻子呀!我說高管事咋會一下就料定他們是騙子呢!我這會兒倒是也想起來了,以前好像聽老管家說過這個事,我咋冇想到呢?高管事果真厲害!我這就去人,一會兒使勁的揍他們,剛纔居然還敢罵我!”這個李二這下也想起來的這個事,於是立即答道,還冇忘記抓時間拍了一下高老的馬屁。

高懷遠也冇進前堂,而是揹著手在前麵看這裡的況,越看越覺得生氣,好好一院子,到都是枯枝敗葉,而且許多地方落滿了灰塵,看起來就冇怎麼打掃過,這裡的管事的也太散漫了一些了,看來以後他要好好的將這裡整頓一下了。

結果是該看的都看過了,等了半天,那些年站的了,愣是冇看到後麵有人出來接待他們,就這麼把他們給晾在了前院,這下事就有點不對勁了!

按理說這裡的人聽說紹興來人的話,應該很快便出來接待他們,給他們安排一下,起碼也要準備酒飯,為自己接風洗塵一下,這是起碼的道理,哪兒有就這麼把他們往前院一扔不管的道理呢?這裡的管事的也太托大了點吧!

李通把騾車趕進了院子之後,也等著這裡的管事的出來接他們,好把車上的東西給卸下來,好好的吃一頓休息休息,結果等的脖子都長了,也冇見個人出來,於是便嘟囔著罵道:“老宅這兒的人不會是都被驢給踢傻了吧!居然敢把咱們就這麼給晾到了這兒!我看他們這次屁是要挨板子了!真是一點規矩都冇有!哼!”

大家就這麼站在前院裡麵,又等了一陣,才聽到後麵傳來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聽聲音來的人還不,於是高懷遠便暗想,這估計是那小廝將自己來的訊息告訴了管事的,管事的怕怠慢了自己,去把這裡的家仆都給來,一起來揭見自己了!於是心頭的火氣稍微降下來了一些,轉朝傳來腳步聲的廊道去。

高老帶著這裡的所有家仆,各個手中都掂著子或者是笤帚,連廚子都拿了一長搟麪杖,加上倆婆子也都提溜著洗服的棒槌,呼呼啦啦的朝前院走來。

遠遠的他便看到了正站在前院的那些人,於是趕把手中的一子藏在了背後,又招呼其他人也都先收起傢夥,定睛朝前院的高懷遠一行去。

這一看他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因為他看到整個院子裡麵站了十幾個人,其中隻有兩個人是年人,其餘的都是一幫半大孩子,而一個穿青勁裝的高大年,看起來是他們的領頭的,正皺眉朝自己這邊觀,於是心裡麵更是篤定的認為這幫人絕對是一幫騙子了。

高老心裡麵衡量了一下雙方的實力,結果發現自己這邊人人手有點,但是卻並不害怕,因為好歹他們七個老爺們,還有倆人,對方即便人多,也隻有倆年人,其餘的都是半大孩子,而且個個空著手,而自己這邊的人手裡麵都有傢夥,對付起他們,應該有絕對的勝算。

於是高老了手中的短,低聲對後跟著的那個李二和其他人吩咐道:“一會兒我們過去之後,你先去把院門給我關上,擋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一個,其他人一會兒一起手,打翻一個抓住一個,都聽到了嗎?”

眾人紛紛點頭答應了下來,也都抓了手中的傢夥,跟著高老朝著高懷遠他們走去。

高懷遠打量著領頭過來的這箇中年人,看到他材比較瘦,留著一把山羊鬍子,穿的可不是仆人的服,即便是管家也不會穿長衫的,這個傢夥卻穿了一件不倫不類的長衫,手還背在後麵,似乎藏了點什麼東西。

接著他又去打量其他那些家奴們,見到他們倒是都穿著高家仆役們的服,隻是各個都將手背在後麵,難道這是什麼禮節不?還是他們有什麼東西要送給自己,想要給自己一個驚喜?

但是接著他覺得事有點似乎不對頭,因為這些仆役們一路走過來,表卻看不出一點欣喜或者是獻的樣子,卻各個繃著臉,一臉的苦大仇深的模樣,好像自己不是他們爺,而是欠他們好多工錢的債主一般!

“你們中誰是這裡的高管事?快快出來答話!有你們這麼當下人的嗎?居然讓咱們爺等了這麼長時間!我看你們這些人真是一點規矩都冇有!”李通一看到有人來了,就氣不打一來,走上前去,對著高老他們這幫人道。

高老一邊走,一邊暗暗慢下腳步,讓其他人越過自己,自己好落在後麵,一會兒手的時候他不用衝在前麵。

而那個李二也拿著一,快步朝大門走去,按照高老的吩咐,先將大門給關了起來。

高老一看李二已經將大門關上之後,出一竊喜的神,眼看著也走到了李通麵前,於是忽然拿出了背後的子,舉起來大了一聲道:“給我將這幫該死的騙子拿下!打呀!”

老宅這裡的一幫仆役們聞聽之後,一起吆喝了起來,將手中的棒子、木之類的傢夥亮了出來,嗷嗷著便朝高懷遠他們一行人衝了過來。

高懷遠頓時被眼前的這一幕給搞懵了!這是上演的哪一齣兒戲呀?

高府門外幾個鄉鄰腦的看稀奇,打算弄明白這一幫突然來到高家老宅的人是做什麼的,可是這會兒院門卻忽然被從裡麵關上了。

接著裡麵便響起一片喊打喊殺還有一片驚呼的聲音,幾個看熱鬨的人被嚇了一跳,膽小的立即掉頭就跑,打算趕去,剩下倆膽大的趕爬上了高家院子外麵的一棵皂角樹上,忍著被刺紮傷的疼,著腦袋朝院子裡麵觀,想要看清楚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高老一聲令下,那些高家老宅的仆役們咋呼著揮舞著手中的傢夥蜂擁而上,朝著高懷遠一行撲了過來,李通正在狐假虎威的站在前麵嗬斥這些高家的仆役,冇想到事突然發生瞭如此大的轉變。

“反了反了……哎呦……我們是紹興大宅來的……哎呀……你們真敢打呀……”李通張開手想要攔住這些似乎是發瘋了的仆役們,結果立即捱了兩下,驚得他掉頭就跑,很不幸的被一個碩的傢夥從後麵猛踹了一腳,一下撲倒在青磚地麵上,腦袋在磚地上撞了一下,險些冇有暈過去,於是隻好抱著腦袋,蜷一團,不敢再爬起來了。

這些仆役們乾倒了李通之後,立即將目標鎖定在了高懷遠和薛嚴上,踩過李通,朝著他們進發。

高懷遠一時也被搞糊塗了,這到底是出了什麼岔子,一幫下人怎麼敢攻擊他這個主人呢?

薛嚴可不管那麼多,一看這幫仆役衝過來,立即揮舞起他的老拳,乒乒乓乓的和這些仆役們打在了一起。

而其它年都被嚇了一跳,紛紛後退,柳兒也嚇得麵蒼白,趕朝後麵躲,被高懷遠手護在了背後。

黃嚴和周昊一看不乾了,一幫下人居然敢以下犯上,圍打他們的主人,這還了得?於是他們二人護住其他年,來不及找傢夥,掄開了拳也加了戰團,一幫人就這麼在前院展開了一場武鬥。

高懷遠一看黃嚴和周昊單力薄,都吃了幾下子之後,也怒了起來,於是對後那幫道:“護住柳兒!”然後縱也加了戰團。

有了高懷遠的加之後,戰鬥結束的非常快,幾下一幫咋咋呼呼的仆役們便接二連三的被打趴在了地上。

高老一看事不妙,丟了手中的棒子扭頭便跑,結果被追上來的薛嚴一腳踹出去了老遠,也摔了一個狗吃屎,趴在地上慘道:“好漢饒命呀!好漢饒命呀!……”

李通一看這幫仆役們都被薛嚴和高懷遠乾趴下了,於是立即爬了起來,飛奔過去在那個高老的背上猛踹了兩腳道:“真是做反了你們,連爺都敢打?找死不是?哎呦!我的腦袋!都是你這廝乾的好事,看我不揍死你!”

高懷遠看著躺了一地的仆役們,都在抱頭哀號,腦門上拉出了一腦門的黑線,大步走到高老麵前,攔下了正在繼續踹他的李通,對高老喝道:“好大的膽子!明知道本爺前來這裡,你這廝居然敢帶人毆打於我,難道你想做反不?”

高老趴在地上哀號著,心裡麵卻一陣陣的發寒,他也聽出來那個李通和這個自稱三爺的人說話十分的理直氣壯,於是便有點覺得事好像不太對頭了,趕道:“誤會呀!誤會呀!彆打了!都是小的犯渾,小的以為你們是來矇騙我們的騙子呢!”

高懷遠氣得太都有點直蹦,罵道:“瞎了你的狗眼!這事兒能有冒充的嗎?李通,把我爹的親筆信給這廝看看,讓他看看咱們是不是冒充的騙子!”

過了一陣之後,高懷遠坐在前堂正中的椅子上,怒視著下麵跪著的噤若寒蟬的高老和幾個仆役們,不過這會兒看上去,各個都是鼻青臉腫的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了。

“哎呀!爺,都是小的有眼無珠,這件事實在是誤會呀,小的聽說三爺以前是……可是冇想到……爺又帶了這麼多小孩兒,於是就……都是小的的錯!往三爺息怒!”高老看過了高建的那封信還有上麵蓋的私印之後,知道今天這事兒是真的誤會了,眼前的這個三爺果真是高建如假包換的三子,這會兒也嚇得六神無主了,險一些就說出高懷遠是傻子的話。

其他那些仆役們這會兒也都嚇得夠嗆,以下犯上毆打主子的這件事要是傳到紹興大宅的話,那他們以後就彆想混了,全部送到府,不得都要挨一頓痛打,這一年的工錢也就徹底了賬了!

這些人這會兒心裡麵把高老這個罵呀,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可是看著一臉怒氣的三爺,都嚇得跪在地上不敢彈。

高懷遠這才明白高老為何會帶著一幫仆役圍打自己一行人,原來這廝還當自己是個傻子,把自己一行人當騙子了,於是強下心頭的怒氣,思量了一下之後,冷冷的對高老說道:“原來如此,看來你們確實是誤會了我們!”

“是呀是呀!確實是誤會了,要不然給小的們八個膽子,小的們也不敢打爺您呀!”高老忙不迭的答道,旁邊的那些仆役們也都連連點頭附和。

“既然如此,那麼你們都站起來說話吧!”高懷遠開口道,事已經如此了,他也犯不著繼續追究下去了,反正這幫仆役們剛纔被自己和薛嚴他們揍的也不輕,自己初來乍到,以後還不了要用得著他們,不能太難為他們了。

高老等人如獲大赦一般,連連稱謝,才從地上爬起來,垂手站在了高懷遠麵前。

高懷遠繼續冷著臉說道:“今日之事我可以揭過既往不咎,但是今天之後,老宅這裡便由我來主持,如若以後再敢有人以下犯上,我定不饒你們,痛打一頓是小,看我不將你們送治你們一個以下犯上之罪!”

下麵的這幫人趕再次施禮連聲稱謝,心裡麵卻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心道看來這個三爺還不算是太狠,要不然的話,自己這幫人今天可就真的夠了!

高懷遠這才點頭說道:“這些人都是和我一起過來的,你們現在速速下去,收拾一些房間,讓我們安頓下來,然後弄些飯菜,讓我們吃飯!”

這會兒這幫人還能說什麼呀,連個屁也不敢放一個,灰溜溜的領命跑下去忙活去了,而高懷遠也趁機讓高老陪著,在大宅裡麵轉了一圈。

老宅比起紹興府的高家小上一些,分為前後三進,後麵還有一個小花園,因為高建離開這裡時間已經不短,這裡又冇有好好的經過維護,所以到都顯得有點破敗,不房間空置著,窗紙都有些破損,給人一種蕭瑟的覺。

雖然這裡冇有紹興高家那樣的奢華,但是卻很合高懷遠的心意,他正是喜歡這裡的人,顯得十分清淨,可以不太多約束的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所以雖然這裡環境有些殘舊,但是他卻覺得十分合意。

經過一幫下人張的收拾之後,高老很自覺的搬出了後院的正房,將條件最好的這件套間讓給了高懷遠和柳兒居住,按照高懷遠的要求,他隨行的這些人也都被安置在後院兩側廂房之中,至於那些仆役們,都被趕到了前麵的門房還有廂房之中。

雖然高老很不願意離開後院,但是因為剛纔鬨的那一出鬨劇,他也看出這個三本不是傻子,而且還頗有一點威勢,自己一個管家,是隻能住在前院的廂房之中的,於是隻得答應了高懷遠的要求,老老實實的挪窩,將整個後院讓給了高懷遠。

吃過了胖廚子和廚娘做的晚飯之後,高懷遠將眾人集中在了前廳之中,正要對他們訓話,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有人在外麵道:“我們是大冶縣衙的差役!快快開門!”

高懷遠一愣,怎麼自己剛到這裡,縣衙的人就來了?於是對正在脖子朝外麵瞧的高老說道:“你去看看,外麵的縣衙差役來做什麼!”

高老立即撒跑出去,不多時從門外帶進來了幾個手持鐵尺鎖鏈,穿皂衫的差役進來,為首一人材矮,很是孔武有力的樣子,留著一臉的絡腮鬍子,進門便朝高懷遠等人上打量。

“你們誰是新來的高家爺?”這個領頭的差役開口問道。

高懷遠看到他們進來,也不托大,畢竟他來這裡這麼久了,對人世故有了一些瞭解,以後他打算在這裡紮落腳,不得要和這些家的人打道,於是趕迎過去拱手笑道:“在下高懷遠,剛從紹興過來,還冇有機會到衙門拜會諸位,有失遠迎了,還請諸位仁兄多多包涵!”

一看到高懷遠雖然年紀不大,卻很通世故,冇有擺出家子弟的臭架子,對自己這些人頗為恭敬,於是這些差役們立即立即心生好,那個為首的捕頭臉上帶出了笑意,趕也回禮道:“在下邢老三,乃大冶縣衙的捕頭,冒昧前來這裡打攪,請高衙多多包涵!”

看看天不早了,高懷遠命高老備下一些酒菜,請這些遠道跑來的差役們吃喝一番,也算是儘了地主之誼。

雙方寒暄之後,高懷遠才知道,剛纔自己和高老一幫下人們在院子裡麵打鬥,被外麵的鄉鄰聽到,有好事的居然跑去報了,說有強人要搶高家老宅。

縣衙的人聞聽高家老宅出事,想到高建畢竟是當的,而且份比較高,於是不敢怠慢,立即命邢捕頭帶上了一幫差役,趕到高家莊,看看究竟。

邢捕頭到了這裡,問過了高老之後,才知道原來是一場誤會,於是便放心了許多,對於這個新到的高懷遠也頗為好奇,看高懷遠雖然年紀不大,但是生的格健壯而且談吐不凡,毫冇有將他們這些差役當人看待,很是客氣,心中對高懷遠頗有好

本來他是不想叨擾高家的,但是看高懷遠很是真誠,實在推辭不過,於是便帶著一幫手下,留下吃喝了起來。

酒桌上由高懷遠和高老坐陪,而薛屠因為以前乾的行當的原因,不願意看到這些家的差人,自躲到了後院,跟李通去安排那幫小子們的住去了。

“冇想到今天一場誤會,害得諸位跑了這麼遠,懷遠實在過意不去,就敬諸位一杯好了!懷遠年紀尚小,不能多飲,諸位不要客氣,定要吃好喝好纔是!”高懷遠舉杯對邢捕頭等人說道,他心裡很清楚,這個世道不管是什麼時候,都離不開人這個東西,與民不管是古時候還是後世,都有必要通一下,這些差役雖然在衙裡麵地位不高,但是卻是大冶縣一帶的地頭蛇,縣不如現管,自己以後想要在這裡立足,不得要和他們打道,於其以後去結他們,擇日不如撞日,剛好今天就認識一下,建立一些,也方便以後有事找他們幫忙,於是一點也不擺什麼爺的架子,對一幫差役很是客氣。

邢捕頭等人趕站起來,端起酒杯稱謝道:“豈敢豈敢!能給高家幫忙,是在下等人的榮幸纔是,高衙如此客氣,倒是讓在下不好意思了!今日一見高衙,果真是家子弟,說話就是和咱們這些老不一樣,既然高衙抬舉咱們,那咱們也不客氣了!咱們就先乾爲敬了!”說完一幫人端著酒碗一飲而儘。

“咱們這些人,彆的本事冇有多,大冶這個地麵上,就是人頭一點罷了,以後有什麼用得著弟兄們的,高衙儘管吩咐便是!在下這些人,保證給高衙幫忙!”放下酒碗之後,邢捕頭抹著說道。

“邢捕頭真是爽快人呀!高某年紀不大,雖然出高家,但是卻喜歡結你們這樣的漢子,而且在下也是初來乍到,以前從冇有回過大冶這裡,以後倒是不得要叨擾諸位了,大家也不要再稱呼我什麼高衙,那樣倒是顯得生分了!還是我的名字聽著舒服一些!嗬嗬”高懷遠被他們一口一個高衙得心煩,怎麼聽這個衙都不是好東西一般!

這麼一說倒是更拉近了眾人的關係,於是氣氛更加熱鬨了起來,高懷遠正好也趁著這個機會瞭解了一下大冶當地的況,原來大冶這裡早已有冶鐵和鍊銅的曆史,而且在大宋失去北方幾重要的鐵冶之後,這裡的地位也開始顯得重要了許多,銅鐵的產量都比北宋時期有了很大的提高,難怪一路走來的時候,看到一些地方會有一些狼煙滾滾的景象,原來都是煉爐呀!

高懷遠不由心中一,這個大冶倒是個好地方,自己是不是能考慮以後在這方麵發展一下呢?不過很快他又打消了自己這個不太切合實際的念頭,就他現在手裡麵的這點錢,開個豆腐作坊還差不多,想搞這個還為時過早了一些,不過可以先留意一下罷了!

一場酒宴讓邢捕頭一幫人很快和高懷遠混了個爛,冇結束的時候,一幫人就開始稱兄道弟了起來,好像是認識了好久的一幫朋友一般,難怪人們說酒是好東西,可以拉近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高懷遠也喝的很是高興,畢竟前世自己也算是和這些人乾的一個職業,說話的時候頗有點共同語言。

而這幫差役們也對高懷遠頗有點敬佩,看他年紀輕輕的,居然知道的事多的嚇人,於是再也不敢將他當作孩子看待了,而且高懷遠說起一些偵破案件的事,更是侃侃而談,似乎是頗有心得,讓這些整日乾這個事的差役們都聽得覺得耳目一新,告辭離去的時候,對高懷遠已經是當作自己人看待了!

宋代酒水度數不高,以前高懷遠和黃嚴他們冇喝,但是今天卻第一次喝這麼多,這才發現,原來自己這副傻小子的板不但有一蠻力不說,居然還有千醉不醉的本事,喝了半天,除了稍微有些興之外,事都冇有一點。

高老一直坐在徐毅下手,陪著他們喝酒,這會兒已經有點醉眼惺忪了起來,但是心裡麵卻充滿了震驚的覺,一場酒喝下來之後,他再也不敢小瞧這個傳說中高家的傻小子了,從高懷遠的談吐來看,哪兒有一點傻子的樣子呀!簡直比明人還要明許多,知道的事更是連他這個活了半輩子的人都聞所未聞,難道傳言都是假的不

現在的高老很是鬱悶,本來他打好的如意算盤,在這個三爺來了之後,一下便被全盤打翻,原計劃是要為高家老宅的老大,現在高懷遠一來,他的地位就尷尬許多了,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暗自思量,即便高懷遠過來做主,但是他畢竟還是一個臭未乾的年,以前又是個傻小子,哪兒可能會知道太多的東西,到時候還是他高老說了算,這個三爺還是要他的擺佈,想要繼續撈取好,那還不照樣是手到擒來的事嗎?

何況跟著高懷遠來的隻有兩個年仆役,李通有些咋咋呼呼的,不是個沉穩的傢夥,那個薛嚴一看就知道是個人,玩兒帳頭肯定不行,自己這個管賬的地位隻要不變,油水自然還是他的!

可是一場酒下來之後,高老幾乎要鬱悶致死了,從高懷遠的表現來看,他所有的念想都完蛋了,這會兒的他心中憤憤不平了起來,自己好歹也是高家的親戚,為高家做了這麼多年事也該到他來在老宅當家作主了,可是憑啥老管家死了,又派回來一個這麼明的傻小子呢?這不是明擺著不信任他嗎?

“高管事!你這會兒可是已經喝醉了嗎?”高懷遠斜眼看著高老一臉的不高興,低頭在哪兒晃悠著似乎在琢磨什麼事,大致一想便明白了他這會兒的心,也大致明白了他這會兒想的什麼事,於是冷笑了一下對高老問道。

正在滿肚子腹誹的高老激靈了一下,趕答道:“哦……冇有……小的還冇喝醉!”

高懷遠讓兩個下人撤去酒桌,吩咐他們退下之後,讓高老坐下,對他很不客氣的說道:“今天我過來之後,看得出你很不高興呀!”

高老一聽趕說道:“爺這是從何說起呀!爺能過來老宅打理這裡的事務,小的怎麼敢不高興呢?爺一定是多心了吧!”回答這話的時候,高老有點酒往上湧的覺,心中的不忿越加強烈了許多,說話的口氣顯得有些生

高懷遠看著他的神,更加確定他所想的事了,心裡麵又冷笑了一下,對這個高老重新進行了一番評價,從進這個老宅開始,高懷遠便對許多地方很是不滿,加上眼下這個高老的表現,他完全可以確定這個高老是一個私心非常重的人,這樣一個傢夥,在這個老宅這麼多年,天高皇帝遠的冇人管,定是跋扈慣了的一個人,而且對於權利的**還很強,留著一個這樣的人在邊,對於以後他想控製這裡,是一個很大的障礙,他可不想邊有一個這樣的人存在,那樣的話會對他以後做許多事都是一種掣肘,怎麼辦呢?

高懷遠看著一臉不忿的高老暗自思量了起來,很快便有了一個主意,於是開口說道:“既然不是,那就好辦!高管事想必在這裡這麼多年了,對這兒的況應該很是悉吧!”

一聽這個,高老又開始有點得意了起來,心道,你一個剛來這兒的小東西,雖然看起來不傻,但是要想接管老宅所有的事,不照樣要仰仗我嗎?怕你個鳥!於是脯答道:“爺這麼問,那小的就不敢推辭了,要說這老宅的事,這裡還真是冇人比我更清楚,隻要小的在這兒,各種事務讓小的替爺打理就行了,這樣一來,爺也不用在這上麵費心了!”

高懷遠看著尾撅起來的這個高老,暗自冷笑了起來,這廝果真是想攬著老宅的賬務,看來這廝絕對不了在裡麵撈錢。

“那看來我是要先多謝一下你了!你先給我說說這裡的況吧!”高懷遠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斜眼瞧著高老

“這個倒也簡單,老宅這邊不過是三百畝薄田罷了,一部分是水田,一部分旱田,都給佃戶租種,每年收兩季,還有一個小瓷窯,不怎麼開工,收每年兩次送到紹興府,給老爺就行了!也就這麼點東西,回頭我帶爺轉轉好了!”高老不在意的答道,這會兒他覺得酒勁有點上頭,眼皮有些打起了架。

高懷遠印證了一下在來之前從高建那兒得來的訊息,基本上出不大,聽著似乎確實是這麼回事,於是點點頭忽然說道:“既然這麼多田產,那你把賬目拿來我看看吧!”

高老激靈打了個冷戰,一下就不瞌睡了,頓時臉有些驚慌了起來,支支唔唔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高懷遠這句話把他嚇得不輕,作為管賬的,以前他冇有想到會有人過來接收老宅的事務,帳頭上搞的很,而且今天高懷遠過來之後,他冇有機會去整理他的賬本,拿出來的話,要是高懷遠懂這個,應該馬上便能看出他在賬目上做得手腳,如何敢輕易拿出來呀!

“怎麼?難不這麼多地,這麼多人,你不會連賬本都冇有吧?要是這樣的話,那老宅這邊的事豈不了個糊塗賬了嗎?到底有還是冇有?”高懷遠猛然將眼一瞪,大力的在桌子上麵拍了一掌,現在他可以肯定,高老這貨絕不是什麼好貨,估計是冇在這兒貪墨錢款。

高老一抖,慌忙答道:“有!有!怎麼會冇有呢!隻是……隻是這段時間府裡麵有些忙,剛纔又搬家弄得很,可否待老奴整理一下之後,再爺檢視呢?”

高懷遠哪兒可能給他這個毀滅證據的機會呀,於是當即答道:“倒不怕,隻要有就行,李通、薛嚴!你們過來一趟,現在就陪高管事去吧所有這些年他經手的賬目都給我拿來,我要慢慢的審閱!”

聽到高懷遠的招呼之後,李通和薛嚴趕快跑了過來,站在了高老邊,等著跟他一起去取賬本。

高老的冷汗不由得嘩嘩的流了下來,所有一切來的都太令他措手不及了一些,假如賬本拿出來的話,他就徹底完了,這廝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將眼睛一瞪,賣大道:“三爺,雖然今天你過來的時候,老奴多有不敬,但是那不過隻是誤會罷了,何苦要苦苦相呢?要說論輩分的話,老夫也是高家的人,你大小也要稱我一聲叔叔,這裡本來就是我來打理的,即便是老爺過來,也不能對老奴如此不客氣,你一個小輩,豈能如此對老夫無禮呢?

假如你想看賬本的話,老奴給你就是了,但是此時老奴哪兒還很,過幾日之後,自會爺你的,今天晚上老奴有點不勝酒力,有事明日再說吧!”

“啪!”高懷遠猛的一拍桌子,長而起,當即怒道:“放肆!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們高家的遠親,但是你現在是我們高家老宅的管事,就是我們高家的仆人,恭敬點你聲管事,不客氣的話,你又是什麼東西?居然還敢給爺我麵前托大,收起你這一套吧!

彆以為爺我還是個傻子,睜開你的眼看看老宅現在被你折騰什麼樣了!好好一宅子,到都是茅草落葉,房頂上都長滿了蒿草,高家每年開給你的那些工錢要你做什麼?難道要的就是你在這裡養尊優,好吃等死不

今天既然你不願出賬本,那我也明白原因,你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知道!由不得你賬本,薛嚴!你給我看住他,李通!你上黃嚴還有周昊一起去這廝的住,將賬本都給我找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廝這麼多年,貪墨了我們高家多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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