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來，墨菲其實不是那種能藏在一大群海賊中的傢夥。

他上穿的服雖然有些破舊，但打理得很乾凈，白凈的麵板配上烏黑細碎的頭髮，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溫文爾雅，即便放在前世，他也經常為人群的焦點，更何況在這個與他格格不的城鎮裡。

即便他有心藏自，但存在就如同燒開的沸水，不停地往外冒。

好在此刻整個場麵飛狗跳，海賊的注意力都在灑落的貝利上，隻有寥寥幾人注意到了這個剛剛被劫掠的傢夥。

真要說得話，這袋貝利其實並不多，隻是實習工一個月的工資。

但換算幣，依舊有一大把，加上聲音的刺激，從眾心理等因素，整個場麵糟糟的。

現在的場景，就如同前世有人拿著2000元，然後全部換算10元現金，撒在菜場門口一樣。

不僅如此，撒完後還要吆喝一嗓子：「撿錢咯！」

接著，人頭攢，肩接踵。

這兩個場景達到的效果，差不多是相同的。

醉漢顯然發現了事出乎他的預料，他一個人撿幣的速度，哪裡比的上一群人的速度，頓時心中著急。

「都給我滾開，這是……這是我的錢！」

他一邊推搡著邊的海賊，一邊帶著醉意，磕磕地喊道。

不時還有幣從他的指間下，滾落到一旁。

「來！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剛剛是你的，現在是我的，哈哈！」

「你還不是搶的，真當我們眼瞎啊！」

可惜沒人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都是刀尖上為生的海賊，厲害的人早已啟航遠去，留下來的人，誰也說不上怕誰。

更何況稍稍有些本事的人，也不會為了這一地的幣來去。

「不是搶的！本來……本來就是我的！這可是……我的買酒錢！」

醉漢急紅了眼，一把出腰間的長刀，向旁之人劈去，同時含糊不清地道。

旁是個短頭髮的海賊，突然到淩冽的刀風，趕一個懶驢打滾，才堪堪避過這一刀。

「你找死！？」

短髮海賊猛然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頓時橫眉怒目，沖著醉漢吼道。

他同樣出自己的佩刀，毫不示弱地衝上前去，向著醉漢砍過去。

就在兩人刀劍相的一剎那，注意力都放在對方上時，人群中猛然竄出一個小小的影，以勉強算得上快的速度出現在醉漢的後。

墨菲覺得他從未這樣專註過，將全的力氣集中在一點，通過手中的小刀，狠狠地紮下去。

他本來擔心以他5點的力量連醉漢那集的都刺不破，好在一抹鮮艷的紅染上了醉漢的衫，他才輕舒一口氣。

接著，墨菲連小刀都來不及拔掉，便急忙後退。

在他的判斷中，醉漢一定會立刻對他反擊，他琢磨著自己一擊都很難接下來。

然而想象中隨而至的刀並沒有出現，直到墨菲撤出兩步，醉漢才發現背後中了一刀。

他的反應令人意外的慢了半拍，但細想一下，大量酒帶來的神經麻痹，讓這個結果又在理之中。

醉漢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墨菲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早知道我就應該先打斷你的！你給我等著，馬上就來收拾你！」

說完，他猛地一用力，舉刀劈向對麵的短髮海賊，短髮海賊同樣不示弱地迎了上去。

戰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醉漢的力氣極大，僅僅幾下，勝利的天平已經歪得不樣了。

「給我死吧！」

鐺！

醉漢一聲怒吼，接著將長刀重重劈下，狂暴地力量猛地傳出，得對方彈不得。

「給我看好了，這就是下場！」

托背後傷口的福，短短幾秒鐘，醉漢看起來已經完全清醒。

隻見他的右腳重重往地上一踏，整個一擰，全的氣力瞬間在短髮海賊的上。

哢嚓一聲，短髮海賊的長刀應聲而斷。

接著醉漢一刀劃過，鮮衝天而起。

短髮海賊的頃刻間一分為二，雙腳支撐著半邊子，另外半邊已經倒在地上，他的臉上依然呈現著驚恐之，隻是眼神已經完全渙散。

「到你了，小鬼！準備死吧！」

醉漢回過來對著墨菲獰笑一聲，發出了死亡通告。

他的上沾滿了鮮，猶如厲鬼一樣，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著墨菲走來。

「嘖嘖，真可憐！」

「不就是被搶了個錢袋嗎，忍忍就過去了，年輕人啊！」

「估計就是一刀的事吧！」

剛剛眾人還對事件出現新的波折產生了意外，但轉眼間，隻剩下對墨菲的憐憫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醉漢這麼強，恐怕這個年馬上就會和剛剛那個短髮海賊一樣，赴黃泉。

墨菲也和眾人一樣，意外醉漢的強大，但他的眼神卻沒有半點波。

他盯著醉漢的目比任何人都仔細，他敏銳地發現，醉漢的步伐變慢了，也變晃了。

短短幾步後，不止墨菲，圍觀的眾人都發現了醉漢的變化。

「這傢夥酒還沒醒？」

「喂，你們看，他的變青了啊！」

「難道是吃了什麼惡魔果實嗎？會變？」

「他怎麼了，突然在地上打滾！？」

墨菲就靜靜地站在醉漢前三步的地方，看著剛剛還闊步如飛的醉漢巍巍，變青，接著像個瘋子一樣在地上打滾。

他的左手捂著脖子，想張口說什麼，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右手不停地在渾上下使勁撓抓，片刻間就遍鱗傷。

他眼神出驚恐，直直地盯著站在眼前的墨菲，彷彿認定眼前之人就是罪魁禍首一樣。

隻是片刻時間。

醉漢已經進氣出氣多，右手也不再撓抓，而是用食指抖著指向墨菲，眼神飽含惡毒和怨念。

直至他的最後一刻，這個姿勢都沒有再變過。

墨菲全程都在注視著這個欺淩他的醉漢，眼神一眨不眨，像是觀賞著一部話劇落幕。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但絕不是最後一次，兩個月的見識和熏陶早已讓他明白，死亡隨可見，他做好了執刀的準備，同時也做好了死亡的覺悟。

如果連敵人死前的掙紮都不忍直視，他如何啟航，又如何去麵對大海賊時代的群魔舞。

「這是死了吧，那個小鬼做了什麼？」

「這個幣我不要了，有詛咒啊！」

「等等，這個我見過，中了奪命水母的毒就是這種癥狀！」

恐慌猶如一陣狂風，整個圍觀的圈子齊齊退後幾步，瞬間擴大。

隻有墨菲小小的影沒有靜，依然杵在原地，顯得格外醒目。

剛剛還波瀾不驚的他，此時正雙眼獃滯，臉上的表如燭火般明滅不定。

他看著地上的，醉漢死前在地上掙紮翻滾，袖已經被扯破，臂膀上出了奇特的牙狀紋。

這個紋他並非第一次見到。

酒吧老闆納爾森的臂膀上也有著牙狀紋。

兩者，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