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後的九公學宮, 已經了舉世聞名的聖地，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每年招收學生的春季，都會有無數學子慕名來到琥城, 想要得到學機會。

然而，九公學宮的學並不簡單, 不同於如今民間開辦的大部分初級學堂和中級學府，九公學宮是公認的最高等學府，裡麵所有的學子都是在某一方麵有著過人才能的人。

九宮學宮多年來越擴越大, 早已了一座巨大的城中城，學宮部開設的一百多個坊，代表了不同的專業型別學區。

譬如九十九坊學子們的專業是“傳統修仙靈力與能源轉換”, 研究修行中產生的靈力如何更加有效率地匯出為可消耗能源。

雖然很早之前就有煉大師們研究出了用靈力驅各種便捷的生活, 但對於沒有靈力的普通人來說仍是相當不方便，因此最開始大範圍推廣遇到了很大的問題。直到後來研製出長久儲存利用靈力的辦法, 才使得靈力為一種能源。

這樣一代代改善下來，九十九坊學子們在如何提純不同靈力，如何大量產生靈力，如何更有效率聚集靈力, 還有靈力的不同用法等等方向, 都有了相當喜人的果, 直到如今還在積極開拓不同的研究方向。

再比如六十六坊學子們的專業則是“傳統修仙與醫學”，這個專業一度十分熱門, 還分出了個“傳統修仙與疫病防治”專業，培養出的學生們幾乎個個都是有名的醫者, 在早些年有妖鬼肆的時候, 這個專業學生趕赴災區，不知留下了多或人或嚇人的事跡。

不僅能打, 更能，就是幾個與醫學相關學區學子們的真實寫照。

再有三十三坊，“煉”專業，前麵沒有加傳統修仙幾個字，就代表著這個專業並不需要學生有靈會修煉，他們隻需要能使用特殊的火，有大毅力，有創造想象力，就能為這一專業的學子。

如今市麵上走千家萬戶的各種便捷生活用，大多都是這一專業一代代畢業學子們研究出來的，因此煉這一坊想要進，甚至比那些需要靈的傳統修仙學坊更加困難。

和煉專業相似的還有個“建築”專業，同樣是十分熱門的一個專業，據說在最開始的大開荒時代，就是建築專業的祖師爺帶著第一批學子們，前往各地建起了一座座城池，連首都中城都是他們建造，那高聳雲的城墻堅實，號稱能抵仙人攻擊。直到現在還有人專門去中城遊覽，就為了親眼一那象征中城的城墻。

著名的古老建築都留下過他們的名字，在各種大型建設中也時常活躍著他們的影。

二十二坊的農學專業，是學府裡麵積最大的一個學坊，他們還在寸土寸金的琥城外城擁有一大片種植基地。早些年，他們研究的主要是各種糧食培育，高產是第一目標，但在糧食產，普通百姓都開始追求生活的當下，他們的研究專案大多偏向了開發新品種，更注重口味。

幾乎每隔兩年都有新品種的蔬果種類麵世，在種植基地功小規模培育後，就會被輸送到幾個有“糧倉”之稱的種植區大規模種植。

……

這一百多個專業不同的坊，幾乎囊括全世界一大半的人才。專業最全，教師最多，歷史最悠久，哪怕還有其他幾個著名學府，九公學宮也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

這樣一所學宮，哪怕招收學子條件苛刻了些，每年前來運氣想要學的人還是數不勝數，連帶著琥城每年這個時候都人擁，臨近九公學宮那條寬闊的大街上，平日裡能並排開過去十二輛車，這個時候也是人人人挨人，看不到半點空隙。

進九公學宮第一關，就是毅力與自覺的考驗。

沒有毅力的人，隻會一事無，而自覺，則是對於自主學習的考驗，如果對於學習知識沒有，也沒必要進學宮。

就這麼一關，刷下去百分之九十九的學生。

之後就是學識底考試，學子擁有什麼樣的才能，學識程度如何，人品德行如何都要考察，還有進哪一個學坊修哪一個專業的選擇，這個選擇是雙向的，學子們選擇了，由那一學坊的老師與同學共同考驗，各坊學考驗各不相同，如果考過了自然能學，考不過的，也隻能離開學宮。

但凡能學宮，不僅學費全免，還有各種補福利。每一個學坊自係，學坊大多沒有年級之分，早學和晚學都上同樣的課，采取的是師兄師姐帶師弟師妹，大家基本上上課吃飯都在一，很是不錯。

當然也有例外。

三十三坊煉坊，今年新學的兩位學子，剛被領進煉坊的大門，就瞧見寬闊平整的院子裡，隔著一座銅爐雕像，一左一右涇渭分明的兩隊人。男左右分別而站，氣氛劍拔弩張。

聽說過學宮學坊師兄師姐們相親相傳說的新學弟，覺有點不對勁。作為一個瑟瑟發抖的新人，他不由得將目投向旁邊與自己一同進來的新同學。不知道什麼況，抱團取暖再說！

但是旁邊的同學沒有驚慌，背著手看著院子裡的兩隊人，眼睛裡滿是好奇和興味，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場麵。

“剛好，今年進咱們煉坊的兩人，一男一。”

“分了吧。”

兩隊人分別走出一個人，將站在門口的新學生帶到自己的陣營裡，然後兩隊人在雙方老大的帶領下各自朝對方翻白眼，帶著這種張的氣氛分道揚鑣，進自己的所屬區域。

直到看不見對麵的男子隊了，這一群二十多個年輕子才放鬆表，熱鬧起來。們圍著新來的小學妹出友好的笑容，“小師妹什麼名字，嚇到了吧？”

被圍起來的小師妹微微一笑，看上去狡黠又聰明，“我辛秀秀，師姐們，剛才那些也是煉坊的師兄們嗎，大家怎麼好像有矛盾？”

聽問起這事，師姐們立刻解釋起來。

“我們確實都是煉坊的，但早幾年我們就分男兩個區域了，不管是上課還是訓練休息，都是不和他們接的，因為他們太可惡！”

“其實早幾年，上頭師兄師姐們還沒畢業外出的時候，我們煉坊沒什麼男之分，但是這幾年，就是那個塗風煉進煉坊，為大師兄之後，事就越來越糟糕！”

“那個塗風煉，出塗風氏，在煉一道確實很厲害，但他因此看不起我們，還說什麼煉本就是男子的事，子就該去醫學坊，不該到煉坊浪費時間！”

說起這事，所有師姐們都同仇敵愾，很是厭棄了一番那個塗風煉。們能進煉坊，自然是有毅力有能力的，自古以來煉坊雖然子人數於男子，但也不是他一句話不合適就能否定的！

“那些男子在塗風煉的帶領下都有意無意開始排嘲笑我們，想獨占煉坊。雖然他們人數比我們多一倍，但我們也不害怕，更不會讓他們得逞，一定要和他們鬥到底。小師妹你也別怕，師姐們都會護著你的。”

“好在我們也有南霽雲師姐，師姐煉同樣很厲害，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能和那塗風煉一爭高下的人。”

站在最前麵的子本來繃著一張臉，這個時候也緩和了，很不好意思地笑笑，又無奈說“不用在小師妹麵前這麼誇我，我的能力大家都清楚，和塗風煉比試了幾十次，我隻僥幸贏過兩次而已，我確實比不過他。”

“但是除了塗風煉，南師姐比其他那些男子厲害多了！”

“是啊是啊，南師姐不要妄自菲薄，隻要我們繼續努力，遲早有一次能勝過那自大狂的！到時候就到我們把他們趕出去！”

自稱辛秀秀的小師妹聽們說著，又被帶到食堂吃飯，師姐們各自推薦了喜歡的菜，還買了一大盤農學坊新研製出來的水果，歡迎進學坊。

辛秀秀格開朗，能說會道，短短半天就擄獲了所有師姐們的心。然後便在晚上大家一同泡澡聊天的時候，提起了一件事。

“其實，我家中也有擅長煉的長輩，所以在煉一道我也有些能力，既然那塗風煉如此過分，不如我去挑戰他，將他打敗給師姐們出口惡氣。”辛秀秀這般笑著說完，師姐們全都沉默下來。

麵麵相覷半晌，纔有師姐道“小師妹不用勉強，那塗風煉確實厲害。”

辛秀秀“師姐們若不放心，咱們這就去煉房，等親眼看過再說？”

見如此有信心，一群人便都跟著去了煉房，而親眼看過煉後，所有師姐都興了。們之所以被那群男子一頭，無非就是有個塗風煉，技不如人隻能忍氣吞聲，可如今來了個這般厲害的小師妹，肯定要給他們好看！

“我們明日就去挑戰，打敗塗風煉，挫挫他們的銳氣！”

“嚇他們一跳，看他們還敢說什麼子不適合煉！”

“師姐們莫急。”辛秀秀笑瞇瞇道“我覺得不應該這麼簡單放過他們，非得讓他們，特別是那塗風煉個教訓纔好呀。”

“小師妹有什麼想法嗎？”南師姐問道。

辛秀秀道“九公學宮有一個流傳多年的傳統，隻是這近百年來沒人提起過了所以許多人不知曉，恰巧我知曉一些。”

眾師姐“什麼傳統？”

辛秀秀“男人變人的傳統。”

九公學宮有一位鎮守學宮的學督，代代學子都稱為南柯先生，南柯先生是男是無人清楚，但一直都是九公學宮中最博學公正的長者，所有學子們心中最尊敬的先生。

“南柯先生能使男子變子，子變男子，我們可以與塗風煉打賭，請南柯先生見證，進行一場比試，誰輸了誰就變。”辛秀秀一一過諸位師姐，看見們閃爍著驚異和期待的眼神。

“這樣，真的行嗎？”

“南柯先生會管我們這些小事嗎？特地去麻煩南柯先生是不是不太好？”

辛秀秀“南柯先生是位睿智寬厚的長者，一定能會我們的心，據說男變最開始就是由南柯先生用來教育學子的呢。”

新學子學第三日，煉坊發生了一件大事，新學的小師妹辛秀秀，挑戰煉坊大師兄塗風煉，而且兩人要請南柯先生見證，以變作為賭注。

“怎麼樣，慫了嗎？”

“慫的應該是你們才對吧，我們大師兄什麼時候輸過！”

“既然不怕那就答應，塗風煉輸了，就自願變子五年，並且到我們子這邊與我們一同上課學習，自此就是我們姐妹！要是小師妹輸了，就變男子，去你們那邊！”

塗風煉看們一眼，目定在南霽雲上，“如果我輸了，我可以答應你們的要求，不過如果你們那個小師妹輸了，我要南霽雲變男子來我們這邊。”

不等辛秀秀說話，南霽雲毫不猶豫一口答應“可以，那就這麼定了！”

一行人前往九公學宮南柯先生請求見證，南柯先生所在的小院看上去十分尋常，連個守門人都沒有，然而無事沒人敢去打擾的清靜，今日如此多的學子過來，剛到門口，就有許多人猶豫著不敢進去，還是辛秀秀一馬當先走了進去，其餘人這才著頭皮跟進去。

一群年輕人鵪鶉似的站在院子中說完了自己的訴求，屋便傳出一個溫和的聲音，“如此，我明白了，我會為你們見證。”

得到了南柯先生的肯定，所有人都是神一震，塗風煉更是戰意昂揚。

然而……當結果出來，塗風煉麵如死灰，其餘師弟不敢置信。

“大師兄，竟然、竟然輸了？！”

“怎麼可能！”

塗風煉也覺得不可能，但他確實沒能比過那個做辛秀秀的小師妹。

“怎麼樣，塗風師兄，願賭服輸嗎？”辛秀秀笑問。

塗風煉麵黑沉，終究出了一個字，“……服。”

他在一群師弟的目送下走進南柯先生的屋子，再走出來，就變了一位腰細大的人，哪怕臭著臉也十分賞心悅目。原本痛心疾首的不師弟都看傻了眼，那最晚學的小師弟還傻乎乎說了句“大師兄變子可真好看啊！”被兩位師兄拚命使眼才閉了。

師姐們已經樂一團，上前拉住手腳僵的塗風煉，把他拉進子堆中，故意喊他塗風師姐，熱熱鬧鬧簇擁著他去搬行李――之後的五年裡，塗風煉就要用子的份為煉坊子班的員了。

等到這群年輕人離開，南柯先生的院子重新恢復了安靜。

那扇閉的門被人從裡推開，彷彿早已預料到有客人去而復返。

“嗨，老六，好久不見了。”那位煉坊小師妹辛秀秀站在門外，語氣稔地打了個招呼。

南柯先生出一個笑容，將門外的人迎進去，“大姐怎麼想起去做個‘小師妹’，還去欺負小孩子了。”

辛秀哈哈笑，“就是欺負小孩子纔好玩嘛，本來隻是順便來看看你，見今年學子們考試有趣，就下場玩了玩。”

老六南柯“大姐有這個閑逸緻，是申屠師伯有事出門了？”

辛秀坐下，等著倒茶喝，隨口道“師父去塗風氏流教學，枯燥得很，我就乾脆到這邊來了。”

南柯給倒茶，一舉一閑適從容，與閑話家常，“師伯去塗風氏流，大姐你卻在這欺負塗風氏的孩子。”

辛秀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什麼欺負，教導而已，那小孩早晚會謝我的。不過他們塗風氏真是代代都有這樣的傢夥，我記得當年我們剛蜀陵沒多久，我就上了塗風氏的人去找我師父比試，後來被我一場廚藝大賽給招呼走了。”

南柯也想起來那事，“我記得，我還寫了橫幅。”

兩人說笑幾句，喝了兩杯茶。

“好了，我就是來和你打個招呼，現在我接著去和那群小孩子玩了，們怪有趣的。”

塗風煉的新宿舍就在南霽雲旁邊，房間是專門給他佈置的，比所有師姐師妹們的房間都更像個子閨房，塗風煉站在裡麵三分鐘就覺自己要窒息了。

“塗風師姐既然是我們的姐妹了，從前的恩怨咱們就一筆購銷，從今以後都是姐妹，我們會好好照顧塗風師姐，爭取讓師姐早日習慣當子。”

“是呀是呀，塗風師姐快來看，我們給師姐準備了許多好看的子，這件大紅的怎麼樣？很襯師姐麵板呢！”

“塗風師姐不會梳這樣的發髻吧，我們教你呀，還有這些化妝品，都是我們姐妹為師姐湊齊的。”

要說們在兌人，那興和熱又不像是假的，可要說們真心，塗風煉又覺怪怪的。

塗風煉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口一直很沉重。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突出的脯，突然覺得心和更加沉重了。

再度和曾經的師弟們狹路相逢的時候，塗風煉哪怕板著臉，也覺到了難以言說的恥，特別是師弟們如泣如訴，神復雜地盯著他，那覺好像他變了叛徒。

等到上課，一群師姐師妹們更是完全復製了先前他們的趾高氣揚。

“看到了沒，煉第一，我們辛秀秀小師妹，煉第二，我們塗風師姐，煉第三，我們南師姐。煉前三名，都是我們子，你們還好意思占最大的爐子最好的材料，趕走開點給我們讓位置，男子煉什麼。”

被這些耳的話兌的麵紅耳赤，一群男子忍不住憤憤道“什麼塗風師姐，大師兄遲早會變回來的！你們別囂張。”

“哈哈哈哈！你們大師兄已經是我們的人了！”

“欺人太甚！”

“跟你們學的！”

“我、我要跟你們比試！比煉，誰輸了誰變！”

“比就比，誰怕誰！”

辛秀秀笑瞇瞇地看著這群年輕人熱上頭的模樣，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別有什麼好在意的，等到他們都嘗試過變男變的滋味，就會發現其實也沒差。經過這一場磨礪，今後他們大約就能更專注於煉本，而不被外在事所影響了。

――嗯，主要是男人變人真的太有趣。

南霽雲發現塗風煉有些異常，本著負責的心去敲門“塗風煉，你憋在屋子裡兩天了都不出來，乾什麼呢？”

塗風煉在屋子裡沉默，許久才說“我要死了，肚子很痛，還流了很多，已經兩天了。”

南霽雲神古怪，控製了一下自己的麵部表才說“你是來月經了，你不會連月經都不知道吧？”

塗風煉啪的開啟門，出一張有點扭曲的臉“你是說子的月事，可那不是藍的嗎？不是隻來一天嗎？怎麼還會痛？”

他看上去有點崩潰，南霽雲看著他，第一次出了同的目，“姐妹，好好驗吧。對了，需要我教你怎麼穿安全嗎？”

塗風煉“……”

接下來的時間裡，煉坊又陸陸續續又多了好幾個師姐師妹。

學習上課之餘，玩弄這些別扭的男?師姐們，令人心舒暢，連其他學坊的學子們都慕名而來參觀，之後九公學宮就掀起一變風。

之後九公學宮更是乾脆出了個新學坊專研別轉換，短期轉換長期轉換永久轉換，準備推廣造福大眾，這就是後話了。

辛秀在這當了幾個月小師妹，驗了一番學校生活，終於在某一天等來了家長。

“阿秀，該回去了。”白發黑眼的男人站在門口。

辛秀轉頭見到他，出個大大的笑容，“師父，你來的太慢了吧。”

申屠鬱“我看你玩得很開心。”

辛秀“哈哈哈~沒有沒有，也就是一般般開心。”

煉坊的師兄師姐們，聽說小師妹退學了，還很是憾了一陣，不過辛秀秀小師妹帶來的新一波變風，一時間是難以平息了。隻能說，歷史總是在重演。

師父他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