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生存日記》第7章 胡說八道
拓拔叡提出要見皇祖父,向皇祖父辭行,得到了拒絕。
他覺眼下的事太過詭異了,太子已經死了一年多了,皇祖父早不逐他,晚不逐他,為什麼現在突然要讓他去就封呢?一點風聲也沒有。而且就封便罷了,為什麼連面見他辭行都不允呢?他幾乎要懷疑這圣旨不是皇祖父下的,他甚至要懷疑皇上被人控制了。
然而理智告訴他,這道詔書的確是皇上的真意。六宮平靜,沒有異象,這的確是皇帝的親詔。
盡管皇上不肯見他,他卻不能裝作不孝。離宮這日,拓拔叡和常氏兩人,一路哭著走出金華宮,哭著出了貞順門,哭著登上馬車。一面是真想哭,一面也是向皇上表孝心,想讓皇上憐憫,因此母子二人哭的格外認真,格外悲痛。登車之前,拓拔叡更是跪下,朝著皇帝太華殿的方向深深磕了三個頭。嚎泣大悲之狀,連宮門口的太監都看不下去了,彎下腰去攙扶他:“殿下,快起來吧,皇上已經知道你的孝心了,地上寒,別傷了子。”
拓拔叡哭的咩咩的像只羊羔,太華殿的皇帝能不能看見呢?不過即使不能看見,也必定會聽到的。也許很快,滿宮都會議論起來了,這麼多眼睛看到皇孫的傷悲,肯定是大肆議論。
馮憑孤零零地跟在拓拔叡后。沒有眼淚,對來說,能離開掖廷,跟隨皇孫就是最幸運的事了,不管是在宮里還是去封地。然而看到拓拔叡流淚,的心卻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住。
男孩子是不能輕易流眼淚的,人家都這樣說。可是他這樣嚎啕,嚎啕的不要臉了,不要尊嚴了,天化日,宮殿門前,讓所有人看笑話。
馮憑心想:要是他父親不死就好了,他父親不死,他就不會苦。他就是始終驕傲無畏的皇孫,怎麼會委屈的流眼淚呢?
要是我父親不死就好了。
又想到了自己。要是我父親不死,我也不會被拋棄在這世上苦。
他看起來那樣漂亮,那樣趾高氣昂,其實跟我一樣都是可憐的人。我的父親死了,他的父親也死了。我的娘不知道去哪了,他的娘也不知道去哪了。興許他比我更可憐,我的爹娘疼我我,死在壞人手里了。他的爹娘從來沒有疼過他過他,他的爹死在他祖父手里,他什麼親人都沒有,只能依賴一個保母。
馮憑心說:他很可憐,沒有親人,又沒有朋友,我要對他好。
拓拔叡哭的太悲痛了,以至于上了馬車以后,他整個人都換了一副木然的神,漆黑的瞳子,好像有墨要溢出來。他眼神中藏著深深的屈辱。
他恨那些在皇上面前詆毀他父親,攛掇皇上,排他的人。
他知道那些是什麼人。害死他父親,和排他的人,都是一起的人。他父親死了,這些人還在猖狂,還在著皇上的信任,還在蓄謀對付他。
他恨不得將這些人碎尸萬段。
馮憑跪在他旁,用一塊浸了水,擰干的手帕,拭著他的臉龐。
他這樣白,臉龐瑩潤的像一朵百合花。馮憑心想:男孩子怎麼可以長的這麼白這麼,像個孩子似的。
拓拔叡哭累了,仰頭靠在車廂中的榻枕上,面無表,是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冰冰模樣。很奇怪,馮憑有時候覺得他很嚴肅,很冷漠,像個早的年。有時候又覺得他很黏人,很甜,話很多,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他。
哪個他,馮憑都很喜歡。馮憑放下帕子,爬到他邊,跟他一起躺著。
拓拔叡拉著摟到懷里。
馮憑心里一陣暖。
拓拔叡心很迷茫,只想找個有溫度的抱著,只有這樣才能舒服。
然而并不。瘦,拓拔叡看過了服的樣子,很不好看。也就穿上服才能勉強看看,因為瘦藏在襖子里了,的臉蛋兒看起來可。
拓拔叡著干瘦的肩胛骨說:“你還不如一條好狗抱著有,狗抱著都比你舒服。”
馮憑頓時就很愧疚,因為自己不夠好,不能夠讓他到高興和滿意。
拓拔叡說:“你要多吃點,多長一點。我不喜歡瘦的,我喜歡白白胖胖的娃兒,你以后要養的白白胖胖的。”
馮憑連忙點頭說:“肯定會的。”
拓拔叡說:“你是我第一個看上的娃兒,又對我這麼忠心。看在我們認識最早的份上,以后我就讓你當我的大夫人吧,其他小老婆都給你管。”
馮憑埋著個頭,嗤嗤笑,覺很有意思,高興地問:“那你要娶多小老婆呀?”
拓拔叡需要有一點事來轉移他的注意力,他尋解氣似的說:“一個兩個不夠看,你管的沒意思,弄一百個,今天讓們跳跳舞,明天讓們唱唱歌。你就負責使喚們,你讓們做什麼們就做什麼,我就負責看好看。”
馮憑說:“真好呀,你趕娶吧。要娶年紀比我小的,我好管們,不然們年紀比我大,不聽我的話呀。”
拓拔叡說:“算了吧,現在又娶不到,我只是說說。我要是做皇帝就能娶一百個,現在我做不了皇帝了,也就娶十幾二十個吧,比不上人家了。”
馮憑說:“沒事的嘛,二三十個也很多了。”
拓拔叡說:“我皇祖父后宮有幾千個,全部都是人。我爹太子宮中也有好幾十個,加上侍好幾百個,每天都有不同的人陪著睡覺,我不能比他們差。”
馮憑說:“那麼多,認得過來麽。”
拓拔叡說:“認不過來也沒關系,就是個象征,認得部分就行了。”
馮憑說:“那你有了們,就不跟我好了怎麼辦啊?”
拓拔叡說:“不會的,我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們是們你是你。”
馮憑心安安地摟住他:“那我就不怕了。”
拓拔叡,作為一名早的年,心中很知道人是干嘛來的,就是來睡的,伺候他的,不是什麼跳跳舞唱唱歌。男.媾,是很齷齪的事兒,也不是什麼純樸天真的行為。但他得了一種不裝瘋就會死的病,所以由著子胡說八道。因為他雖然不“純樸”,但馮憑還是很純樸的,跟小孩子說話,就要用小孩子的語言,他從這種任放肆的說話中得到一種平時難會的、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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