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昂貴證找我報案》第12章 無辜的人(二)

房門了一下,屋里的男人作勢要出來。后面響起了于倩的哭喊:“你走,你走了以后都別來找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看上了……”

房門又重重地合上了,男人的聲音又急又沖:“我對你什麼心你還不知道嗎?我怎麼可能看上!”

人開始嚎啕大哭:“我要求高嗎?我又沒有要求別墅豪宅學區房,我就想要個屬于自己的小窩而已。我跟你談了五年,就連這個也做不到嗎?”

男人著急忙慌地安友:“小倩你聽我說,這次肯定有錢,我絕對沒有騙你。我馬上就有一筆錢進賬了。我再接個單子,就能湊夠首付。”

“砰”的一聲響,這一次不知道房里頭的人又砸了什麼東西,這次倒是沒有碎片破開的聲音。于倩的哭聲卻炸裂了開來:“又是這一次肯定行!上次我們就差十萬塊錢,讓你爸媽支持點兒都不行。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你!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再沒錢,我都不信你家拿不出十萬塊!你看看現在房價已經從兩萬漲到三萬了,再不買的話都要四萬了。”

不知道小戴給保證了什麼,于倩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只時不時傳出一聲啜泣。

兩人誰也沒有出來理一下丟在客廳里頭的爛攤子。

王函抬腳要上前砸門。兩口子吵架是兩口子的事,傷到了不相干的人,兩人還躲著裝死不

打底上還沾著湯的害者卻手摁住了妹妹,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王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姐,你不會吧!雖說社會要磨平人的棱角,但你也不至于直接從仙人球變面瓜吧。”

這死孩子,從小到大都不會說話!王汀瞥了眼舍友的房間門,沖妹妹搖頭,示意,自己從房門后拿出了掃帚跟簸箕。

王函眼前一亮,客廳沒開空調,都熱沸騰地了。對,就應該這麼來。咬人的狗不,啊呸,是與其炮不如直接捋起袖子干架。正琢磨著要不要上的棉服,好幫姐揮拳。結果袖子都捋了,就眼睜睜看姐彎下了腰,開始清掃地上的碎碗渣子跟湯湯水水。

“不……”目瞪口呆的姑娘話剛出口,就被姐一把捂住了

任勞任怨的害者人沖自己妹妹搖頭,還扯著嗓子對舍友的房門抬高了音量:“算了吧,估計兩口子吵架了,心都不好。”

一時間,王函似乎看到了后自帶的背景板,周普照,上書氣勢磅礴的兩個大字:圣母。

了下眼睛,一定是近視程度加重了,姐居然能跟這兩個字扯上關系。姐的畫風絕對不是這樣的。小學時同桌拽了的小辮子,結果那小男孩的鞋帶就莫名其妙系在了一起,直接摔了個大馬趴,連門牙都磕掉了一顆。

自帶圣母環的王汀慢條斯理地掃著地,開了房門作勢要將垃圾清理出去,口中依然不忘勸著妹妹:“好了,一點小事不用計較。住在同一個屋子里頭,哪有不磕磕的時候呢。”

斤斤計較的王函同學都要哭了,手死命拽姐的胳膊:“姐,不是吧,你以后看圣母腦殘劇啊,你看你都什麼樣了。你這是被什麼爛劇給洗腦了吧。”

還想將姐從圣母的不歸路上拼命拉扯回來,樓梯上就走下個胳膊上戴著“執勤”紅袖章的大媽。

大媽眉心間的褶子皺得能夾死蚊子,眼睛落在王汀手里抓著的掃帚跟簸箕上,聲音一瞬間就讓王函想到了中學時代的教導主任:“這怎麼回事兒?我在樓上都聽到叮咚作響的聲音。”

王汀臉上浮現出個尷尬的笑,口中嗯嗯啊啊:“沒事沒事兒,陳師傅,我就是手抖了一下,湯碗摔了。”

王函瞪大了眼睛,失聲了一句:“姐——”

姐瘋了吧,這還打算替躲在房里頭裝死的兩個人打掩護不?這圣母的未免過了頭。

滿臉人畜無害模樣的王汀一把捂住妹妹的,死命沖陳師傅笑:“師傅,不早了。您忙著,我們先休息了。”

說著,作勢想要往屋子里頭,準備揮手道別關門。

“慢著!”陳師傅手一抬,冷笑著制止了王汀關門的作,“現在天冷,樓下電表走的不正常。我要好好查查你們有沒有私拉私接電線的違規行為。”

王汀一愣,百般不愿地讓開了門口的路,擺手訕笑:“沒有沒有,我們吃飯都在單位食堂,哪里用折騰這些。哎——陳師傅,您真不用麻煩進來檢查了。”陪著笑臉將管理員放進了屋子,又在妹妹的手上拍了下,示意別多話。

王函齜牙咧回手,狐疑地瞥了眼姐,老懷疑姐是不是在玩什麼謀詭計。

茶幾上的三菜一湯還冒著熱氣,陳師傅瞅了眼兩個飯碗,又看看王汀兩姐妹,似笑非笑:“看不出來啊,你們兩個姑娘瘦的一陣風都能吹跑了,竟然吃的還不。”

王函這沒出息的姑娘,一聽人說苗條,立刻心花怒放:“哎喲,阿姨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我該多吃點兒。”

王汀踢了下自家抓不住重點的妹妹,朝臉一變的陳師傅出個干笑:“天冷,多吃點兒提供熱量。”

陳師傅不予置否,又瞥了瞥鞋架子上明顯是男人穿的運鞋,臉上皮笑不笑地扯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冷哼。就在王函都被這一聲哼嚇得頭皮發麻的時候,大踏步往里走,“咚咚咚”砸起了于倩的房門:“出來!我是陳師傅,我要檢查電路安全。”

房里頭傳出了于倩驚慌失措的聲音:“陳……陳師傅,我今天不舒服,已經睡了。”

陳師傅一點兒為難的意思也沒有,只念叨了一句:“噢,睡了啊。睡了的話你蓋好了被子,我進來看一眼就走。”

說著,作勢晃了晃手里的一大串鑰匙。

房中的于倩慌得更加厲害了,連忙拒絕:“陳師傅,你等一下,我馬上穿好服了。”

里頭一陣叮咚作響以后,于倩慌慌張張地過來開門,兩只眼睛又紅又腫,臉上的笑容跟塑料花一樣熱烈而虛假:“陳師傅,我們規矩的很,從來不接。是不是啊,王汀。”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的目求助般的落在了王汀上。

原本是吃瓜群眾,結果被一下子生生推到了前頭的王汀,只能附和地笑了笑,口中卻語焉不詳:“陳師傅,天才剛冷下來呢。我前兩天在單位加班,都住值班室了。”

陳師傅不為所,直接推開于倩走進了房間里頭,兩只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目鋒利如刀,似乎要將墻上的白漆都刮下兩道來。的視線不往于倩上招呼,說出的話也輕飄飄的人的心落不到實:“喲,布置的還溫馨,像個小兩口居家過日子的樣子啊。”

于倩的臉立刻白了,出尷尬的笑容來:“哎喲,陳師傅你說笑了。我就是買東西布置房間,哪兒來的小兩口啊。”

“噢,那肯定是我年紀大了眼睛花了,看走眼了。”王師傅話音未落,忽然往前走兩步。

“呼啦”一聲響,于倩的布藝櫥拉鏈被拉開了,赫然一個男人出現在亮堂堂的日燈下。大個子的男人,為著能躲在櫥里,不得不蜷一團垂著腦袋,模樣兒極為狼狽。

陳師傅變,厲聲呵斥對方:“出來!”

的目終于轉向于倩了,面上浮著層笑,眼睛里頭卻半點兒笑意都沒有:“小于啊,不是阿姨說你。怎麼這樣不小心,小都躲到你房間里頭了,你竟然還不知道。”

“不……不是的,陳師傅,他不是小。”于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急急忙忙地擺手解釋,“是這樣子的,我男友過來看我……”

陳師傅臉上的笑看著要比于倩自然多了,聲音也格外溫和敦厚:“看朋友是正常的。你們都是大姑娘了,單位還急著給你們解決個人生活問題呢。不過現在已經快晚上十點了啊。你朋友再不走的話,還怎麼回家休息啊。你們住進來第一天,我就說的清清楚楚,嚴留宿。如有違反,直接收拾東西走人,自己找地方住去。”

于倩面慘白。

小戴猛的抬起了腦袋,一雙眼睛都發紅了,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惱的。他人高馬大,足足要比管理員高了一個多頭,卻只能在高不足一米六的舍管阿姨面前頭耷腦,無端就矮了半截。

屋子里頭氣氛僵得讓人不過氣。陳師傅手里著兩人生殺予奪大權,一點兒含糊的意思都沒有。直接拽著小戴往外頭走,里厲聲警告:“下不為例!再有一次,我就報警說你擅闖職工宿舍,耍流氓了啊!”

聽到“報警”兩個字,小戴明顯瑟了一下。王函都覺得這位管理員大媽氣場兩米八,比王母娘娘都給力,居然都要報警了,實在夠狠。

于倩眼睜睜看著自家男友如此落魄地被趕出門去了,急得眼淚直在眼眶子里頭打滾。啜泣著,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的舍友:“王汀——”

被喊了名字的人似乎于心不忍的樣子,小聲了一句陳師傅,出個小心翼翼的笑容來:“師傅,你看,今晚都不早了,這……”

話還沒說完,王汀就讓陳師傅的反應給嚇到了。陳師傅惡狠狠地瞪了一眼,一點兒也不客氣:“別以為你就沒事兒了?知不報,等同窩藏!”

王汀立刻跟個做錯了事的學生一樣垂下了腦袋,在職工宿舍管理員面前連說話聲氣都弱了好幾分,只能惴惴不安地解釋:“陳師傅,我真不知道。我前頭一直加班,都小半個月沒回來住了。”

這解釋顯然沒有打宿舍管理員,陳師傅毫無消火的意思,還狠狠剜了王汀一眼:“你這種行為就姑息養!知道是是你,好講話,不知道還以為你別有所圖呢!后面的話可就好講不好聽了!”

王汀著腦袋認慫,直接逃一般拉著自己妹妹落荒而逃,只匆忙丟下一句:“陳師傅,你們忙吧,我要洗臉睡覺了啊。”

客廳里頭響起了于倩的喊聲,然后是屋子大門合上的聲音,于倩追著管理員跟男友一起出去了。

王汀一進衛生間,臉上哪還有畏葸的神面容平靜地從洗手臺上面的柜子中拿出了一次洗漱用品,挑揀了檔次最高的那份塞給妹妹:“先湊合著用吧。不早了,咱們洗洗早點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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